“我犯得著嗎?”


    祁斯年不屑一顧的語氣,勾著她的腰緊了緊,“你人可是在我手裏。”


    還說沒吃醋。


    仲希然轉身,雙手勾住他脖子,親昵的姿態:“怎麽會突然介意這個?我早就說過不喜歡他了,還會有什麽感覺?”


    是啊,她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為什麽他心裏忽然會因為這件事覺得有些慌。


    這麽久以來,霍新一直在出昏招,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擊退。


    但這一次,他確實是為了維護仲希然而打架被拘留。


    而仲希然又一向是個心軟的人。


    祁斯年低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微微歎了口氣,說:“我怕你忽然覺得他人還不錯。”


    “他人是不錯。”仲希然語氣肯定。


    祁斯年眼神一冷,跟她稍稍拉開距離,看她。


    她眉眼彎了彎,說:“但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祁斯年瞬間滿意,不由翹起嘴角。


    仲希然伸手扯住他領帶,將他往自己方向輕輕一拉。


    有半個月沒見,她有點想他。


    安撫好他之後,她語氣裏不覺帶了點調情的意味:“我隻關心,你有時候為什麽那麽壞?”


    祁斯年用氣音發出一聲笑,往前一步,仲希然不覺後退一步,抵在門上。


    祁斯年指尖慢慢滑過她鎖骨的肌膚,問:“我什麽時候壞?”


    他低聲,“現在嗎?”


    “還是叫你換裙子的時候?”


    “……”


    ·


    仲希然這天錄製綜藝《我是導演》時差點遲到。


    鎖骨上的吻痕打了一層厚厚的遮瑕才勉強遮住,被顏亦可調侃:“老公迴來了就是不一樣哈?”


    她說這話時霍婧剛好路過,她還沒什麽戀愛經驗,臉皮兒薄,不由紅了臉,連忙跑開。


    仲希然瞪顏亦可一下,顏亦可連忙閉嘴。


    今天開始拍攝第二個劇本。


    挑演員時,霍婧又因為沒pk過其他人跟仲希然一組。


    老實說節目組有些刻意了。


    但這個本子拍完她這綜藝之旅就算結束,霍婧也不是生事的性子,仲希然也懶得找節目組理論。


    但今天拍攝時,霍婧一直不在狀態,明顯有些著急。


    但越著急反而越演不好,不停被仲希然喊“cut”。


    再一次“cut”時,霍婧都快哭了,不停道歉說對不起。


    仲希然走到她麵前,說:“你狀態不對,給你十分鍾,能調整好嗎?”


    霍婧點頭:“謝謝仲導,我可以的。”


    仲希然於是讓大家休息十分鍾。


    霍婧立刻拿著手機離開了。


    仲希然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洗手時忽然聽見裏頭霍婧的聲音:“今晚嗎?我當然得去接我哥,我哥手背的傷口縫了那麽多針沒發炎什麽的吧?……”


    仲希然關掉水龍頭,走了出去。


    重新開拍後,霍婧的狀態好了一些,但還是不對。


    仲希然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鍾。


    再耽誤下去,這短片可能在規定的時間裏拍不完。


    她想了想,果斷說:“不能再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了,先拍別的。明天你早來一個小時補戲份。”


    霍婧又內疚又感激地說:“好的導演,謝謝。”


    當晚,媒體爆出霍新從派出所拘留結束後出來的照片。


    照片裏,他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據說是縫了十幾針。


    他都這樣,被打的人更嚴重,直接住院了。


    剛養了幾天傷,一出院就在飛客開了個賬號@齊放上傳了條視頻:「今晚8:00,來我直播間,我告訴你你們我為什麽被打」。


    這個視頻很快就爆了,點讚兩個小時20萬。


    晚上8點整,就在網友們都等著吃瓜時,這人的直播間突然彈出一句話——您的直播間涉嫌低俗內容,暫時封禁。


    齊放憤怒地在留言區打字:「我tm都還沒開始直播!」


    @齊放:「霍新封我是吧?行,那我打字說。」


    這句打完,留言區又飄了一句紅字:「該用戶因違反相關法律法規暫時被禁言。」


    網友提醒他換平台。


    結果無論他換到哪個平台,賬號都立刻被封,顯然被人盯上了。


    後來他借了個賬號發了條微博:「我跟霍新大學四年的舍友,那麽好的關係,我就勸了一句‘仲希然是他玩兒剩下的想開點兒’怎麽了?他能把我砸成腦震蕩。我真是笑了,他倆談了四年沒睡過誰信?你們信嗎?」


    這條微博很快被公關刪除,但截圖還是很快流傳開來。


    但齊放沒想到,網友竟然不站他。


    「這男的好惡心啊,把女生當什麽?活該被打,霍總下手還輕了。」


    「他絕對是那種會拿跟女生睡過的細節出來炫耀的渣男」


    「霍新真算是中國好前任了,上次女方被造謠這方麵的事他也算下場辟謠了。」


    「雖然追女主的方式有點瘋批,但確實是愛女生的。」


    「配合在香港撞見夫妻倆一起進vip的新聞食用更虐了……」


    齊放被罵了一天後,有個他的前女友突然出來,放出證據說明齊放劈腿、不負責不帶套逼她流產等事情,讓其他人擦亮雙眼。


    她的爆料仿佛給了其他女生勇氣。


    一時間,陸續有三四個女生都出來爆料他劈腿,時間管理大師,不幹不淨等事實,齊放在網上一時間人人喊打。


    飛客還特意給他的黑料推了一次流。


    祁斯年也找人在微博買了熱搜,齊放名聲徹底臭了,他後悔不迭,隻能退網求饒。


    這事兒就算這麽過去。


    ·


    隔天仲希然正在北城郊區拍攝短片,突然天降暴雨。


    北城春天一向幹燥,四月初就下這麽大的雨屬實令人意外。


    雨水好像斷了線似的珍珠往下落,仲希然隻能暫時收工。


    這個季節一下起雨就格外冷。


    仲希然圍了件披風,拿出手機拍了張郊外下雨的照片發給祁斯年。


    cici:「突然下雨了[圖]」


    片刻後,祁斯年也發來一張圖:「我也被堵在津城的工地上了,雨太大,附近都是泥,車不好出去。」


    他周圍是一片泥濘的工地,不遠處地上是一個又大又深的坑,應該是在打地基。


    仲希然迴他:「不用著急,我搞不好要加班。」


    祁斯年從美國迴來後就沒出過差,每天都會迴家,仲希然都快不記得以前他長期不在家時是什麽樣子了。


    又等了半小時,雨還沒有停的跡象。


    仲希然問節目組能否延長一天拍攝時間,被節目組拒絕。


    沒辦法,隻好臨時改劇本。


    原本的豔陽天改成雨天,重新順了台詞和情緒之後,再度開始拍攝。


    結果攝影師剛打開機器,滋滋的電流聲閃過一瞬,機器瞬間滅了。


    拍攝資金有限,這攝影機還是租的老設備,隻有一台,防水一般。


    攝影師瞬間變了臉色,說:“可能是機器突然受潮了。”


    他折騰了半天,機器也沒反應。


    仲希然隻能跟節目組借,又被拒絕。


    理由是劇組發生任何意外都有可能,隻能自己想辦法。


    副導演急道:“這可怎麽辦啊,跟節目組怎麽說都不行,機器都沒了怎麽拍?”


    他看向仲希然,“我問一下隔壁劇組什麽時候能拍完,借用一下他們的設備,估計要熬大夜了。”


    仲希然點點頭,心裏卻沒抱什麽希望。


    節目組給的拍攝時間很短,大家都不會有空餘的時間。


    大家都借的舊設備,偏偏就他們的機器出了問題。


    副導演問完後迴來更著急了,果然大家時間都不夠。


    仲希然看了眼仍舊在下雨的天氣,目光挪向手裏的手機。


    當年跟祁斯年一起跟鮑老學攝影的時候,祁斯年總是能拍出很好的畫麵,仲希然一度懷疑是自己設備不行。


    結果鮑老直接用手機拍了一段素材給她,畫麵竟然不輸祁斯年拍出來的東西。


    鮑老說:“你要明白,設備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工具。”


    仲希然突然說:“用手機拍。”


    副導演懷疑她在開玩笑:“什麽?”


    仲希然拿起手裏的手機:“也沒別的辦法了,不如挑戰一下。”


    整個劇組都因為她這個決定忙碌起來。


    重新梳理好所有劇本,仲希然接過手持器,親自掌鏡。


    考慮到剪輯,以前拍攝的素材也要重拍,今天整個劇組估計要熬一晚上。


    拍攝間隙,仲希然給祁斯年打了個電話:“我今天可能要熬個大夜,你不用急著迴來,在津城住一晚也行。”


    祁斯年:“知道了。”


    仲希然沒時間說太多,很快掛斷電話。


    她並不知道,祁斯年接電話的時候正在雨裏。


    因為想冒雨試著迴去,結果車子陷進了泥裏,他也不得不親自下來推車。


    雨水澆在身上,又冰又冷。


    腳底都是泥,十分狼狽。


    好在經過努力後,車子總算從泥裏開了出來。


    附近是郊區,路還是不太好走,但跌跌撞撞總算是開到了高速路上。


    祁斯年放下心來,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有這樣的念頭:想迴家,哪怕她暫時不在家。


    ·


    仲希然結束拍攝時已經是淩晨5點,雨終於停了。


    她叫了個代駕,迴去路上直接睡著了,到樓下才被叫醒。


    她從車裏出來,被濕冷的空氣一吹,清醒幾分。


    迴到家,房間裏一陣溫熱的暖意,顯然中央空調已經開了挺久。


    祁斯年還是迴來了。


    仲希然有些開心,換了鞋子小跑迴臥室。


    床頭一盞小暖燈開著,祁斯年躺在她床鋪的位置睡著了。


    她彎唇,本來打算親他一下就衝個澡換衣服睡覺,親完卻忽然發覺他整個人好像有些熱。


    她蹙眉,連忙用額頭去貼他的額頭,簡直滾燙。


    她轉身就要去拿體溫計,被一隻手抓住手腕。


    祁斯年像剛醒,他聲音有些啞:“迴來了?幾點了?”


    仲希然拍開他的手:“你先等一下。”


    祁斯年頓一下,慢慢坐起來。


    仲希然很快迴來,手裏拿著一支電子體溫計,蹙眉說:“你知道自己發燒了嗎?”


    祁斯年隻覺得嗓子有點幹:“好像是有點不太舒服。”


    話音未落,仲希然伸手來解他睡衣扣子。


    他頓了一下,微微仰起頭,任由她解開扣子把手伸進來,把電子體溫計放入他腋下。


    等待的時候,仲希然看向祁斯年。


    他微垂著頭,額前的頭發稍稍垂落。


    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他給人一種格外乖巧聽話的感覺。


    仲希然沒忍住伸手蹭了蹭他下巴尖:“你好乖啊。”


    這動作像跟他學的。


    祁斯年心頭仿佛被小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目光微深看向她:“那你給親嗎?”


    仲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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