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想好了,就是不給,怎麽著吧?”


    孫大勇用食指點著徐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


    “你呀你,我還真沒發現,你竟然是個舍命不舍財的主。


    你就不能用你那榆木腦袋想想,錢沒了以後還能再賺,人沒了可就萬事皆休,什麽都沒有了。”


    說歸說、鬧歸鬧,你咒我沒了可不行。


    徐良不高興了,直接開噴:


    “你才沒了,你全家都沒了;你媳婦跟人跑了,給你戴綠帽子,好幾個野男人睡你老婆、花你的錢、還打你兒子、往你照片上吐痰、往你墳頭上撒尿……”


    “等會,你等會…”孫大勇有點方,捋清思緒說:


    “不是哥們,你這…有點過分了吧?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嗎?


    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怎麽能罵人呢?還罵的這麽額惡毒,什麽玩意兒?就我媳婦跟人跑了…呸呸呸,你媳婦才跟人跑了呢,艸。


    你這孫子忒不是東西了,我這好言好語的跟你商量,你上來就罵人可不對。”


    徐良昂這頭、理直氣壯的說:“誰讓你咒我來著,罵你活該,你自找的。”


    “我什麽時候咒你了?”孫大勇一臉無奈,擺擺手說:


    “艸,差點忘了,我也沒媳婦啊!哪來的孩子?


    行了,之前的事先這麽著,誰讓哥們大度呢,我不跟你計較。


    這會能好好商量了嗎?祖宗,我真是為你好。


    要不這樣,我也不要一半了,你把錢分三份,你自己留一份,給我一份,再給我大哥一份,行不行?


    這可是我的底線,再少我也不好交差。”


    徐良一臉疑惑的問:“你還得交差?怎麽個意思?你們這行還有kpi考核啊?完不成績效扣獎金?”


    “什麽亂七八糟的。”孫大勇不懂什麽kpi,看到徐良一直不配合、耐心逐漸被消磨,不耐煩的說:


    “有句話叫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要是鐵了心不想給、我也沒辦法,但是待會被人弄死了可千萬別後悔。


    我特麽好心還被當成驢肝肺了,這找誰說理去?”


    徐良玩味的看著孫大勇說:“真不要了?”


    “你要是非得給,我也可以考慮考慮。”


    “看你那副不要臉的樣子,孫大勇、你是一點立場都沒有啊!”


    “滾滾滾,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懶得和你說話。”


    “那行,現在輪到我了吧?”徐良把手伸到枕頭下麵,裝模作樣的摸了兩下,直接掏出一把真理來。


    自顧自的檢查彈夾,裝彈、上膛,指著孫大勇說:


    “站好了,看你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特麽忍你一路了;站直了,立正知道嗎?站不好我特麽弄死你信不信?


    nmlgb的還敢搶我?知道我爸是誰嗎、你就搶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


    你要搶就搶吧!好歹拿把刀意思意思,你特麽純嘴炮,光憑一張嘴就想把我搶了?看不起誰呢?”


    啥玩意?亂七八糟的,這都哪跟哪啊?


    孫大勇一陣無語,又有點害怕,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哥們,勞煩問一句:令尊是哪位?”


    “誰跟是哥們,別瞎套磁;瞎打聽什麽?有你什麽事?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打個劫。”


    不是你說知不知道你爸是誰嗎?我不知道還不能問了?


    孫大勇腦袋嗡嗡的,心裏有股無名火…但是看在真理的麵子上,還是忍了。


    輕手輕腳的拿出一個癟癟的錢包放在窗邊的小桌子上說: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嗎,你看我剛才可是一直都是好言相勸,也沒想把你怎麽著對不對?


    能不能給我留一點?”


    徐良看都沒看錢包,鄙夷的看著孫大勇說:


    “就這?你不是有錢嗎?不是請客嗎?你這個破錢包裏能有一千塊錢?糊弄誰呢,把錢都掏出來,趕緊的,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麵子啊!”


    別說,拿真理反搶一波還挺有意思的。


    徐良當然不稀罕那點錢,他要的是這個過程。


    孫大勇苦著臉嘟囔:“你現在也沒給我我麵子啊!”


    “你說什麽?”


    “沒沒沒,我什麽也不說。不是,我是說,真的隻有這麽多…(繼續嘟囔)哥們要是有錢還用得著搶劫嗎?”


    “嘿,你還有理了是不是?沒錢也行,金項鏈、金戒指總該有吧!全都拿出來,趕緊的。”


    “沒有,真沒有了。大哥,跟你說實話吧!我之前確實賺了點錢,可是在莫斯科全給輸了,就錢包裏這點錢還是找朋友借的呢。”


    “……”看著這個倒黴蛋,徐良是徹底無語了。


    想想這孫子的所作所為…要錢都不全要,也確實沒想傷人,還想著隱瞞雙胞胎、不被人欺負。


    說起來還算有點底線,怎麽處置他成了難題。


    直接扔下車肯定不合適,人家也罪不至死啊!


    留著也不好,萬一這孫子又出點幺蛾子,鬧事怎麽辦?


    看到徐良半天不說話,迴來半天的朱迪、眨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徐良,用中文說:


    “老板,你爸是幹什麽的?為什麽人家知道你爸是誰、就不敢搶你了?”


    反正都被看破了,繼續裝不認識也沒必要。


    徐良看了朱迪一眼,理直氣壯的說:“我爸是開車的,怎麽啦?”


    “你爸是開車的怎麽啦?我爸還是燒鍋爐的呢,我也沒驕傲啊!”孫大勇又開始嘟囔…


    朱迪一臉懵懂的看看孫大勇、又看看徐良,滿腦門都是問號,心裏很是疑惑的想:


    開車和燒鍋爐這個職業很受人尊敬嗎?


    徐良可不管那個,不輕不重的踢了孫大勇一腳說:


    “別廢話,說說你那個大哥怎麽迴事,有多少人?多少武器?以前都是幹什麽的?打過仗沒有?”


    孫大勇一臉懵逼的看著徐良,委屈巴巴的說:


    “我哪知道啊!”


    “嘿,你還嘴硬是不是?今天非得讓你知道知道你爸爸是誰。”徐良不高興了…


    直接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副手銬,三下五除二就把孫大勇靠在臥鋪最下麵的床腿上。


    這個位置其實挺損的,直不起腰、坐不上床。


    孫大勇也是個人才,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起來是要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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