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知道,那人是海明道上的大佬劉滿昌。上次在深圳,他們見過麵的。


    劉滿昌與朱弘來了個熊抱,“滿昌大哥,我們香港一別又有小半年了吧?”


    “可不是,時間過的飛快。這次你來多待些日子,我們好好喝上它幾杯。”


    劉滿昌的來頭真不小。候機樓外麵是條馬路,長期有交警在這裏值勤。這條路,平時是不允許停車的。送人可以暫停一下,但是下了人,拿出行李箱就得趕快離開。因為交警拿著喇叭一直在催命。


    “趕緊走,拿上行李就趕緊走!這裏不能停車…”


    你想說兩句話也不行,更別說小兩口或者戀人,含情默默的注視一下!擁個抱,接個吻,告個別啥的。


    那是不允許的。


    可人家這車隊,就大搖大晃的停在這裏,交警也沒脾氣,好像裝作沒看見。


    這些車都裝有警笛,而且都沒有掛牌照…這可顛覆了張峰的三觀。劉滿昌,一個混社會的老大竟然這麽牛逼,橫行霸道,如入無人境地。就連老公家都不敢管他。


    正在張峰遐想時,朱弘他們也寒喧完了。劉滿昌一轉身發現了他,拍拍他的肩膀,“呀呀張峰,你也來了。正好,去惡那喝上一杯”。


    張峰看著朱弘。他對劉滿昌說,簡單一點,下午還要工作。要喝晚上好好喝。


    於是,朱弘他們上了劉滿昌了的車。馬達轟鳴,車隊一溜煙兒的跑了。眼看著劉滿昌的車隊,載著朱弘一行人走了,警笛聲「哇嗚哇嗚」的再一次響起…


    張峰簡直驚傻了。


    這是啥節奏喲。


    以前隻是在電視劇裏看到過黑社會,江湖人士。上海灘上的強哥,香港的楠哥,古惑仔們…今天他是開了眼了。親眼見識到了黑社會大佬。


    “哇,太牛逼了。”


    說話的是社裏的司機秦胖子。張峰吃驚的問他,秦哥,你想說什麽?


    秦胖子說,海明的混混們,有幾個不知道劉滿昌的,據說這人殺伐果斷,心狠手辣。而且黑白兩道都吃的開,絕對的海明老大。


    張峰側頭看了他一眼,“嗬嗬,叫的那麽親切。好像你們認識?”


    秦胖子笑笑,“嘿嘿,我認識,滿爺嘛!大名鼎鼎。據說遇上不聽話的小孩子,媽媽會說別哭了,再哭滿爺就來了。小孩立馬不哭了。”


    張峰來了興致。


    “這麽靈嗎?聽你這意思,你真的認識他?”


    “認識!不過我知道他,人家不認識我。哈哈。”一路無事,秦胖子聊起了趣聞異事。是關於劉滿昌的…


    城南法院的一把,十分貪財而且很好色。他上了個少婦,給自己惹下了麻煩。少婦的老公,號稱自己是黑社會的。找到一把“你上了我老婆給我帶了綠帽子。你說吧,這事兒咋個解決?”


    一把也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麵的人,不含糊。“你說吧!你想咋個解決?”


    那老兄說兩條路任你選。你賠我五十萬,這叫設備磨損費。一把哼了一聲,問第二條路呢?


    那老兄從口袋裏摸出一隻u盤。“這上麵,有你和我老婆鬼混的視頻。我把它交給有關部門,結局是啥?”


    你應該知道吧?


    張峰說一把中了仙人跳了!秦胖子接著說,一把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於是就找到劉滿昌。


    兩人坐下,一把給劉滿昌斟了酒。“一把,說吧!這次又給誰戴了綠帽子?”


    一把將事情說了,“這小子說他是黑社會。關鍵他手裏,有咱的把柄。我和他老婆蕩秋千的過程,都讓他給拍下來了。他說要麽給他50萬,要麽就把視頻交給有關部門。滿哥,你幫幫我。”


    劉滿昌冷笑一聲。


    “一把,你這些年撈的也不少了。區區五十萬還舍不得?不是惡說啊,你早晚得毀在歪女人的身上。”


    “對對,滿哥說的對。我今後一定要嚴加管教自己,不過這一次…”劉滿昌鄙夷的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這種惡心的事別來煩我。


    “你打電話吧!”


    一把撥通了那兄弟的電話,劉滿昌接了過來。“惡是劉滿昌,給你十分鍾時間,馬上過來見惡,不許遲到。”


    那兄弟一聽說是劉滿昌,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連滾帶爬的趕了過來…


    他規規矩矩的立在劉滿倉的麵前。嚇得臉色蒼白,汗如雨下。劉滿昌足足盯了他十秒鍾,然後指著他說。


    “聽說你是黑社會的?”那兄弟連忙說,不敢不敢,那是和一把說著玩的。


    “哦,以後出去不要說自己是黑社會的。就你這逼樣,糟蹋了黑社會的名聲。你知道惡找你來要說甚。”


    “知道,不知道。”


    那兄弟嚇的語無倫次了,劉滿昌指著一把,“他是惡兄弟,他上了你媳婦不對。但你搞仙人跳是犯法的,這叫甚?這叫勒索,欺詐。”


    “呃,是是是…”


    劉滿昌接著說,“再說了,你老婆歪東西就那麽金貴?鑲金邊的?一張嘴,就是五十萬的磨損費。”


    “滿爺,我不敢了。”


    秦胖子講的口飛白沫,張峰聽的饒有興趣。“嗬嗬,你講的真的假的?這橋段都可以拍電影了。還有嗎?”


    秦胖子受到鼓勵,“有一次,劉滿昌剛提了一輛薪新的車,行走在一條街上。”


    街兩旁有小商小販,道路並不寬敞。一位菜農騎個三輪,車上裝著黃瓜,西紅柿和青辣椒。劉滿昌的司機按了一下喇叭,聲音巨大。


    也許是菜農受到了驚嚇,他一拐把,正與劉滿昌的車子,發生了剮蹭。


    而且菜農三輪上的蔬菜,灑落在街上,到處都是。


    我去!這可是新提迴來的日產[皇冠],一台好幾十萬呢!司機慌了,他薅住菜農的脖領就要打。被劉滿昌厲聲喝住了。“你他媽不會慢慢的走。按什麽喇叭呀?”


    劉滿昌詢問,“大爺,你沒事吧?”菜農早就嚇傻了,“你的車這麽金貴,我一個賣菜的,可是賠不起呀!”


    劉滿昌撿著散落在地上的西紅柿,還摸出一張百元鈔。“大爺,惡應該賠你呢。一百塊夠了麽?”


    ……


    注:海明方言,“惡”相當於我的意思。“歪”相當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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