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一番話,深深的刺激到了沙成河,“還有一點,你得注意。兩位領導可是下了狠心的,不這麽做,他們的頂戴花翎就不保了。”


    沙成河喝了一口酒,“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沙哥,你這麽說不妥!劉總編很器重你的,其實這麽做對你是最有利的。”


    把你解放出來,就是想讓你甩開膀子大幹。第一步,你拿出一個高水平的欄目設置來。然後根據自己的特長和喜好,爭取幾個好欄目,約一些讀者喜聞樂見的稿件。


    自己也可以寫點東西,你的文章,我是認真的拜讀過的。力透紙背,入木三分。


    沙成河緊緊的握住張峰的手。那一刻張峰感覺到,他的雙手在顫抖。而且還那麽孔武有力,這廝顯然很激動。


    “嘿嘿,激動了?那還等啥呢,再來一段唄。”


    沙成河清清嗓子。


    “鄉親們悲憤難訴仇和怨,鄉親們,切齒怒向威虎山。隻說是苦歲月無邊無岸,誰料想鐵樹開花,枯枝發芽竟在今天……”


    張峰難掩心中激動,站了起來與沙成河合唱。


    “從此我跟定共產黨把虎狼斬,不管是水裏走火裏鑽,粉身碎骨也心甘。縱有千難與萬險,掃平那威虎山,我一馬當先啊,啊…啊…


    那天他們聊的很晚,沙成河像換了個人似的,絮絮叨叨,婆婆媽媽的如同祥林嫂一般。話聊透了,酒喝通了。


    時間也太晚了,沙成河沒有迴家,一倒頭就在尚濤的鬥室裏留了一宿。


    沙成河睡在張峰那張單人床上,而張峰隻能在孫明辦公室那張三人沙發上湊合一宿。誰讓沙成河是大哥呢?長幼有序,尊卑有別。


    縱然是兄弟,禮不可廢耳!幸虧天氣還不是那麽太冷。湊合湊合是可以的……


    第二天鬼使神差的,黃儷來的特別早。她敲開張峰的鬥室,發現給他開門的居然是沙成河。她吃了一驚…


    “唉?沙和尚,怎麽是你?昨晚上沒迴家,又喝高了吧?那個張峰在哪裏?”


    沙成河揉著惺忪的睡眼,指了指美攝部。於是,黃儷又開始敲那邊的門了。張峰睡得正酣,被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驚醒。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


    昨天睡的太晚了,倒在沙發上,已經是寅時五更了。


    “咦?這麽早?”


    黃儷罵道,你個瓜娃子,不是說好的一起去買魚缸的,你都給忘了哈?


    “唉喲喲,你看你看。忘得幹幹淨淨!昨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殼裏全是你!啷個還記得狗屁魚缸?”


    黃儷罵了一句四川方言,神嘬嘬的,我才不信呢。


    “真的,沒有騙你。唉!咱倆分工一哈。你打掃一哈過道,我收拾辦公室。然後,我請你吃早點。再然後,咱們把大魚缸給它搬迴來。”


    黃儷白了他一眼。


    “哼!瓜兮兮的,我又不是來做保潔滴。我來收拾辦公室,你去打掃過道。”


    於是,兩人便分頭幹活,各管一段兒。別看黃儷平時好吃懶做的,像個大戶人家的大小姐。真正的幹起活來,一點兒都不含糊。


    川妹子都是這樣子。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沙成河哈氣連天的也醒來了,看見他倆都在幹活,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便要搶張峰手中的拖把。


    而且還不忘調侃。


    “一個人做點好事並不難,難得是一輩子做好事。張峰老弟,不容易啊!貴在堅持,哈哈哈哈……”


    張峰把拖把交給他。


    “沙哥,應該的!我在這裏工作和生活,最應該清掃樓道了。最關鍵的是,每當我清理完畢,看著幹淨明亮的走廊,心情就格外的颯爽。每一天從好心情開始…”


    沙成河羨慕道,“嗯,充滿正能量!昨天咱倆喝了不少,三瓶高兩白。酒逢知己千杯少,這下好了,哈哈……”


    “好啥?我可沒工夫天天陪你喝酒。色是刮骨鋼刀,酒是穿腸毒藥。我勸你也要控製,淺嚐輒止。對了沙哥,欄目設置考慮了嗎?”


    沙成河笑了笑,“嘿嘿,光顧喝酒了,還沒來得及考慮呢。你有何高見?”


    張峰說這可有點班門弄斧。我覺得,一切站在讀者的角度。他們想看什麽內容,想得到什麽資訊!我們就提供什麽。《體育世界》畢竟不是文學刊物。盡可能的少一點詩歌散文,多一些即時報道和紀實文學類的硬頭貨。


    總之,要像奧運精神詮釋的更高更快更強!並且要像競技體育一樣留有懸念,讓讀者看了這期的《體育世界》,就翹首以盼下一期。


    “兄弟,講的太好了!我認識一兩個作家,他們手裏有些關於體育界的報告文學。很精彩,很能博人眼球。隻是內容有些敏感。”


    沙成河說道。


    “嗯?幾個意思?”


    沙成河說有些內容,反映了體育界的陰暗和負麵。也不知道咱們的劉大總編,有沒有膽量敢轉載?


    張峰思考片刻。


    “這是一道難題!而且不僅僅是她,體委主任馬明遠也得掂量掂量。但是,這種東西讀者喜歡,趨之若鶩。”


    我看可以試一試嘛,說不定會取得意想不到的轟動效應呢。到那時洛陽紙貴,章丘無鍋也不一定呢!


    沙成河問道。


    “眼下該怎麽辦?”


    “你可以嚐試一下,萬一是我們多慮了呢?噢,你又要博人眼球的稿件,又不容許這類的文章刊登發表,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


    馬主任還年輕,仕途不可限量。他又在媒體幹過,我想適當刊登一些揭露時弊的文章,也許會通過的。


    有爭議不怕,越有爭議才越有熱點和爆點,越能博得讀者的眼球。這不正是他們所希望的嗎?


    張峰接著說道。


    “所以你就大膽的提出來!最多讓他們否了,又少不了你一塊肉。而且這個欄目一旦被通過,沙哥我希望你抓在手裏。這可是個熱點欄目,能做出一通好文章來。”


    沙成河一激動,又握住了尚濤的雙手。“好!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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