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沒給解景琛說話的機會,又低聲問道:“炒這麽多,我們吃得完嗎?”


    她買熟食的時候就在想,解景琛炒兩個菜,一暈一素,不炒也行,熟食也夠他們四人吃,結果解景琛炒了四道菜,還有一湯。


    解景琛沒說話,秦浼也閉嘴了,人家招待戰友,多炒幾個菜怎麽了?


    “景四,有酒嗎?”高海問道。


    酒?秦浼愣住了,側眸看向解景琛,在她的記憶裏,解景琛沒喝過酒,不抽煙,不喝酒,絕世好男人,她就喜歡不抽煙,不喝酒的男人。


    喜歡抽煙的男人,她會吸二手煙,會影響健康,喜歡喝酒的男人,喝醉了耍酒瘋,很令人頭疼。


    “我記得你媳婦不喜歡你喝酒。”解景琛提醒道。


    “陪你喝,我媳婦不會生氣。”高海笑著說道,他饞酒了,有多久沒喝酒了,他自己都快要忘了,再不喝一杯,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戒酒了。


    “我戒酒了。”解景琛說道,高海執意要喝酒,他會滿足高海,卻也不會陪高海喝。


    高海嘴角一抽,佩服的目光看向秦浼,沒進部隊前,他和解景琛煙酒都會,解景琛條件好,經常偷家裏的酒出來與他分享,兩人喝醉了暢所欲言,還揚言過,寧可不娶妻生子,也要煙酒相伴。


    “什麽時候戒酒了?”高海問。


    “受傷的時候。”解景琛迴答。


    高海默了默,每次執行任務,解景琛最拚命,領導們見解景琛拚命的樣子也是很無奈。


    “煙呢?”高海又問道。


    “也戒了。”解景琛迴答。


    “這麽厲害。”高海佩服地看著解景琛,他的煙癮很大,想要戒煙,很難,隻是不會在孩子麵前抽煙,至於酒,可喝,也可不喝。


    “你多受幾次重傷,煙酒也能戒掉。”解景琛調侃道。


    高海瞪著他。“你能盼我點好嗎?別說多受幾次重傷?就是受一次重傷,我覺得自己都扛不住。”


    秦浼在盛飯,盛了兩碗,一碗給景七,一碗是自己的,她沒有做飯,盛飯隻盛她和景七的,顯得太自私了,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到底喝不喝酒?”


    “好不容易戒掉了,我不喝。”解景琛態度堅定,他沒有為誰而戒煙戒酒,全是因受重傷被迫戒掉。“你呢?”


    高海嘴角抽搐,沒好氣的瞪著解景琛,端起碗去盛飯。“你都不喝,我跟誰喝。”


    解景琛也端起碗去盛飯,秦浼想幫他們盛,他們太獨立了,她想表現的機會都沒有,在景七身邊坐下,端起碗筷吃飯。


    “嫂子,怎麽樣?是我炒的菜好吃,還是景四炒的菜好吃?”高海急切地問道。


    “你炒的?”秦浼很震驚,目光卻是看向解景琛。


    “他喜歡表現,我自然要滿足他,給他機會表現。”解景琛優雅地吃著菜。


    高海白了解景琛一眼,是他要表現嗎?明明是解景琛要他炒,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跟解景琛一般見識,看著秦浼,問道:“沒吃出來嗎?”


    秦浼尷尬地笑了笑,她還真沒吃出來。“都好吃。”


    “高海哥,你怎麽不問我?”解景珊出聲問。


    “好吃嗎?”高海問得很敷衍。


    “不好吃。”解景珊毫不留情說道。


    高海翻白眼,解景琛默不作聲,秦浼也沉默,景七也太直接了。


    “喲!迴來得早,不如迴來得巧,這都吃上了?高海哥也在啊?”解景玨聞著味兒而來,看著滿桌的菜肴,饞涎欲滴,不用他們邀請,自己拿碗筷盛飯,坐在解景琛旁邊開吃。


    秦浼佩服解景玨的厚臉皮,每次鬧得不歡而散,第二天解景玨就像沒事人般,解景玨身上沒什麽優點,非要找出他的優點,那便是解景玨不記仇的性子。


    飯桌上,高海沒調侃解景玨,有解景玨的加入,滿滿一桌菜肴,五人解決得所剩無幾,吃飽喝足,解景玨準備閃人,卻被高海叫住。


    “景五,飯菜是我和你四哥做的,涼菜是你四嫂買的,碗總該歸你洗吧。”高海說道。


    解景玨停下腳步,看了眾人一眼,默默地轉身,收拾碗筷。


    秦浼很意外,景五很聽高海的話,如果是解景琛叫景五洗碗,絕對溜之大吉,景五若是主動洗碗,絕對是有求於人。


    “我們去院子裏喝茶。”解景琛說道。


    秦浼沒意見,推著解景珊去院子裏。


    解景琛泡了兩搪瓷缸茶,他和高海喝茶,秦浼的搪瓷杯裏是紅糖水,解景珊的搪瓷杯裏是白糖水。


    解景琛和高海在暢談人生,分析當下的局勢,解景珊聽得津津有味,秦浼幾次欲插嘴都忍住了。


    解景玨收拾好廚房出來,見高海還沒走,果斷止步,準備迴屋。


    “景五。”高海又叫住他,朝他招了招手。“景五,過來,我們一起聊天。”


    解景玨耷拉著腦袋,很是沮喪,心裏抗拒,雙腿卻不受控製,朝他們走去。


    看著解景玨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秦浼忍不住想笑,高海就是解景玨的克星,景五也懼怕解景琛,卻有反抗的勇氣,麵對高海,缺失了那份傲骨。


    解景玨坐到離高海很遠的石凳上,挫敗地說道:“高海哥,我跟你沒什麽可聊的。”


    一開始解景玨錚錚鐵骨,跟高海懟天懟地,被高海教訓了幾次,硬生生把他的反骨給削平了,現在見到高海,他都不敢囂張了。


    懟又懟不贏,打又打不過,除了認慫,還是認慫。


    “怎麽會沒什麽可聊呢?”高海起身,走向解景玨,俊逸的臉上掛著神采飛揚的笑意。


    落入解景玨眼中就是惡魔般的笑,陰森異常,緊繃著身體,心跳頻率加快,你不要過來啊!


    高海站在解景玨身後,大手落在他肩膀上,解景玨的身體如觸電般僵住了。


    “高……高海哥。”解景玨聲音都變了。


    解景琛冷睨著解景玨,真沒出息,不想要這個弟弟了。


    “聽你四哥說,你又換對象了?”高海拍了拍解景玨的肩膀。


    解景玨一個激靈。“我換對象的事,我四哥也跟你說嗎?”


    “那是自然,我和你四哥的關係你又不是不清楚,能聊國家大事,也能聊雞毛蒜皮的小事。”高海騙了景五,解景玨換對象的事,解景琛沒和他說過,是他瞎猜的,也不能說是瞎猜,他太了解解景玨了,多情的浪蕩子,不專情,也不長情。


    “四哥。”解景玨幽怨地看向解景琛。“我也是有隱私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隱私?”


    秦浼眼角抽了抽,幸虧她沒喝水,不然會噴出來。


    解景琛冰冷的眸光犀銳地掃視了解景玨一眼,懶得搭理他,對他的智商也是無語了。


    “五哥,你有隱私嗎?”解景珊忍不住問道。


    解景玨一愣,看向解景珊,很是受傷。“景七,連你也揶揄我。”


    “五哥,我沒揶揄你,我是實話實說。”解景珊眨著無辜的雙眼看著解景玨。


    “景七,你被四嫂帶偏了,四嫂沒來之前,你和我的關係最好,你最依賴我,自從四嫂來了之後,你就移情別戀了。”解景玨捂住受傷的一顆心,聲淚俱下。


    秦浼翻了個白眼,躺著都中槍。


    “景七這樣很好。”解景琛。


    “景七這樣很好。”高海。


    兩人異口同聲,他們是戰友,亦是發小,默契十足。


    解景珊露出得意之色,帶著感恩的目光看著秦浼。“四嫂待我極好,教會了我很多,四嫂喜歡錢,等我長大了,我要賺很多很多錢給四嫂。”


    秦浼感動得一塌糊塗,付出什麽便會收獲什麽,無論是大姑姐,還是小姑子,她和她們都相處得極好,丈夫可以不愛,大姑姐和小姑子必須愛。“景七,你有一顆懂得感恩的心,未來你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


    眾人默了,他們對景七沒抱有多大的期望,隻希望秦浼能將景七的腿治愈,讓景七能正常行走,景七喜歡讀書就讓景七讀書,讀完高中,若是想上大學,讓景七去香江上大學,外公外婆護著她。


    留學,不在規劃範圍內,景七隻能待在四九城或是香江,等到了結婚年齡,由家人幫她過濾夫婿,然後結婚生子,娘家有錢,婆家沒錢也無所謂,隻要真心待景七好,有娘家這個後盾,景七不需要工作,在家相夫教子即可。


    一個在畫餅,一個喜歡吃,他們能潑她們的冷水嗎?


    解景琛看著秦浼的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幾次欲言又止,卻隻是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麽。


    “景五,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四哥都結婚了,你什麽時候結婚?”高海巧妙地將話題引迴解景玨身上。


    解景玨翻了個白眼。“我才二十二歲,我四哥二十五歲結婚,我著什麽急啊?”


    啪!高海一巴掌拍在解景玨後腦勺上。“二十二歲也不小了,早結婚早生子。”


    “高海哥,動口不動手。”解景玨急眼了。


    “我就動了,你能奈我何?你打我啊!”高海又在解景玨後腦勺上拍了一下。


    解景玨唰的一下跳了起來,怒瞪著高海,嗷嗷叫了兩聲,摸了摸鼻子,灰溜溜迴屋了,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出息。”解景琛輕蔑的瞥了解景玨落荒而逃的身影一眼,端起搪瓷缸,優雅地泯了一口。


    “你這弟弟,唉!”高海歎息,端起搪瓷缸猛灌了一口,茶水少了一半,放下搪瓷缸,抹了一把嘴。“飯也吃了,茶也喝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撤了,嫂子,謝謝你的熱情款待,景七,祝你早日康複。”


    “高海哥再見。”解景珊笑著揮手。


    秦浼起身,有些汗顏,她邀請高海來家裏做客,最後卻是高海下廚。“有時間帶上嫂子和孩子來家裏聚聚。”


    “好。”高海滿口答應。“不用送,我走了。”


    “騎車慢點,路上小心。”秦浼客套地叮囑。


    解景琛有情緒了,坐在藤椅上凝望著秦浼,他出門的時候,她就沒這麽叮囑過他,這會兒熱情地叮囑他的戰友,心裏多少不是滋味。


    秦浼不知解景琛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一定會反駁,解景琛出門幾乎是早上,她還在睡覺,睡夢中被叫醒,她隻會翻臉,叮囑他路上小心,不能夠。


    秦浼沒想要送,低眸,見解景琛不動如山,不將人送出院子,至少要站起來,踢了踢解景琛的腳。“你不送送嗎?”


    “送什麽送?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送的?”解景琛不僅沒動,反而翹起了二郎腿。


    秦浼坐迴藤椅上,真是瞎操心。


    高海完全不在意,推著自行車走,來到大門口,直接將自行車提出門檻,朝他們揮了揮手,跨上自行車,騎著自行車離去。


    今天解景琛下班早,晚飯吃得早,其他人才陸續下班,解母和解父最後迴家。


    “爸,媽。”解景珊叫道。


    “爸,媽。”秦浼叫道。


    “爸,媽。”解景琛叫得很敷衍。


    解父還沒消氣,沒搭理他們,夾著公文包迴屋。


    “小浼,別多想,你爸就是這個德性。”解母看著秦浼,笑著解釋道。


    景四和景七,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女兒,無論他們鬧得有多僵,血緣在這裏罷著,秦浼不一樣,秦浼是兒媳婦,關係隻會越鬧越僵,沒有血緣關係,想要修複很難。


    “媽,我沒多想,提出分家的人不是我,爸針對的人又不是我。”秦浼故意裝糊塗。


    解景琛眼神頗有深意地看著秦浼,她難道就不知道有一個詞叫“遷怒”嗎?


    解景珊保持緘默,解母卻是一言難盡,秦浼都這麽說了,她還能說什麽?


    她和解建國夫妻二十餘載,豈會看不穿他心中所想,分家是景四提出,景四為什麽提出分家?沒結婚前不提出,卻結婚後提出,景二和景三沒為了媳婦提出分家,景四卻為了媳婦提出分家,他是遷怒秦浼的。


    景四護著秦浼,她又同意他們分家,還讓景七跟他們,解建國強勢了大半輩子,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又敢怒不敢言,憋屈著。


    “你們吃了嗎?”解母轉移話題。


    “我們吃了。”秦浼迴答,見解母目露差異之色,秦浼又說道:“今天解景琛下班早,又邀請了他的戰友,晚飯我們就吃得早。”


    “戰友?”解母看向自己的兒子,瞬間想到了誰。“小高。”


    “嗯。”秦浼點頭。


    “小高是景四的發小,又是戰友,小高這個人,挺不錯。”解母對高海的評價很高,又一臉惋惜地說道:“可惜,我隻有景七一個女兒,景七又太小了,景五若是個女兒,我一定將景五嫁給高海。”


    想到景五和高海相處,秦浼嘴角抽搐,幸虧景五是兒子。


    “言秋,吃飯。”解父沉著臉,站在堂屋門口叫解母吃飯。


    “知道了。”解母看了解父一眼,又笑看著三人。“我去吃飯了。”


    “好。”秦浼突然覺得,張姨媽在家也有好處,至少能讓他們下班吃上熱唿飯菜,還給他們洗衣,打掃家裏的衛生。


    傭人隻要給錢就能請到,不一定非張姨媽不可,但是,張姨媽是公公前妻的妹妹,婆婆都能接受張姨媽在家裏幹活,她就別瞎操心了。


    秦浼看向解景琛,忍不住說道:“解景琛,你媽對高海的評價很高。”


    “她是很喜歡高海。”解景琛讚同。


    “你們是發小?”秦浼問,解景琛點頭,秦浼想了想,又問道:“發小不該是一起長大建立的深厚友誼嗎?高海的家應該不在這裏吧。”


    她記得,解景琛說過,高海住在黑市附近。


    “高海外婆家在這裏,胡同口第三個院子就是高海外婆家,從小高海就住在外婆家。”解景琛迴答道。


    “難怪。”秦浼了然的點頭。


    解景琛修長的手指摸了摸秦浼的秀發,柔順的發絲在指上滑落,神色輕鬆而愜意,嘴角含著笑意,說道:“你的頭發幹了。”


    秦浼甩了甩秀發,又挑起一縷,在手裏把玩著。“早洗早幹。”


    “秦浼,以後洗頭,別晚上洗,白天洗。”解景琛再次說道。


    “知道了。”秦浼耳朵都快要聽起繭了。


    “尤其是你特殊這幾天。”解景琛神色有些不自然。


    秦浼愣了愣,看著像老媽子的解景琛。“今天是意外。”


    不洗頭,頭發上有奶味,她受不了。


    “下不為例。”解景琛也受不了她身上有別人的奶味。


    想要做強做大,起步階段很重要,若是撞上生理期,難不成推後。


    “我盡量避免。”秦浼沒順著他。


    “四哥,四嫂,我迴屋學習。”解景珊開口說道。


    “嗯,去吧,好好學習,但是,也要勞逸結合。”秦浼提醒道。


    解景琛見秦浼沒起身,他起身將解景珊推迴屋,秦浼微眯著雙眸盯著解景琛,還以為他在藤椅上生根了。


    “景四媳婦,景四媳婦。”二大媽急促的聲音響起。


    二大媽也算穩重,如此急促,除非出事了。


    秦浼倏地睜開眼睛,從藤椅上站了起來,看著匆促跑來的二大媽,秦浼迎了上去,抓住二大媽的胳膊,臉色微變,低聲問道:“被舉報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七零:嫁了個傲嬌漢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聽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聽晰並收藏重生七零:嫁了個傲嬌漢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