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玨一愣,隨即鬆口氣,四哥聽懂了,也明白了,隻是,四哥的反應太淡定了,四嫂背叛他,珠胎暗結,四哥居然還坦然自若,這種事情隻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大度的原諒自己的媳婦。


    “四哥。”解景玨同情的看著他。“四哥,你打算怎麽做?”


    解景琛不想搭理他,轉身欲走,卻被解景玨阻止,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放手。”


    “四哥,四嫂背叛你,還……”


    “閉嘴。”解景琛打斷他的話,厲聲提醒:“忘了我的警告嗎?”


    “四哥。”解景玨不服氣,更為解景琛感到不值。


    “解景玨,這事你最好別摻和進來,否則……你知道後果。”解景琛從警告升級為恐嚇。


    解景玨不覺深凝了眉,鬆開手,解景琛警告地瞪他一眼,闊步離開。


    解景玨呆愣原地,久久無法迴神,四哥真是大度,這種事情都能寬恕四嫂,對四嫂真是用情至深。


    算了!四哥這個當事人都不在乎,他揪著不放有什麽用。


    解景琛迴屋,解景珊好奇的問道:“四哥,五哥找你做什麽?”


    “沒什麽,景七,累了吧,我推你迴屋休息。”解景琛上前,推著解景珊出屋。


    秦浼起身下床,坐在書桌前寫藥方,她要弄點特殊藥粉用於防身,經此事後,她意識到防身的重要性。


    “寫什麽?”解景琛問道。


    秦浼抬眸,睨他一眼,當著他的麵,她也不怕暴露。


    反正在解景琛麵前,她文盲的馬甲早就掉了。


    “藥方。”秦浼迴答道。


    解景琛沒多問,見秦浼寫完,解景琛將病曆放到她麵前,秦浼看了一眼,抬頭望著解景琛。


    “什麽?”秦浼問。


    “病曆。”解景琛雙手環胸看著她。


    秦浼擰眉。“我知道是病曆,我是問你,什麽意思?”


    “媽少寫了個字,你把半字加上去。”解景琛說道。


    秦浼凝眉,解景琛的話,她不是很能理解,索性拿起病曆翻開,看了一眼,說道:“媽寫的病曆沒毛病。”


    “懷孕一月。”解景琛提醒。


    “一個月檢查出懷孕,符合常理。”秦浼依舊沒明白解景琛話中的深意。


    “懷孕一個月,一個月前,你在哪兒,我在哪兒?”解景琛問。


    秦浼先是一愣,下一秒恍然大悟,笑得很得瑟。“本來就是假的,何必在乎細節,沒必要的。”


    一個月前,他在四九城,她在孫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就半個月,病曆上她懷孕一個月,孩子的父親是誰?


    還好是假的,不然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景五撿到了病曆。”解景琛提醒,見秦浼還是無所謂的樣子,解景琛直言。“他認定你背叛了我。”


    想到解景玨同情的目光,解景琛心裏就很不得勁。


    “不重要。”秦浼揮了揮手,合上病曆,隻要解景琛心裏清楚就行了,其他人的想法根本不重要,她也不在乎。


    “秦浼,這樣的誤會,對你不好。”解景琛抬手,揉搓眉心。“隻是加一個字,對你來說很容易。”


    “我不在乎。”秦浼是真的不在乎,想了想,給解景琛科普道:“解景琛,懷孕半個月,是檢查不出懷孕。”


    “流產例外。”解景琛打開病曆,態度堅定。


    秦浼糾結幾秒,妥協了,在病曆上添上“半”字,解景琛滿意了,合上病曆,放進口袋裏。


    秦浼無語地看著他幼稚的行為,突然來了興致,趴在桌麵上,望著對麵的解景琛。“解景琛,你老實告訴我,景五認定我背叛你,還懷了別人的孩子,雖然現在流產了,景五是不是痛罵了我一頓,有沒有勸你跟我離婚?”


    解景琛麵色一僵,凝眉看著秦浼。“沒有。”


    “我不信。”秦浼不信,以解景玨的性子,這種事怎麽可能沉得住氣。


    “真沒有。”解景琛說道。


    “解景琛。”秦浼微眯著雙眸盯著他,她又不會去找解景玨算賬,至於這麽維護嗎?


    “我沒給他機會。”解景琛語速極快。


    “這話我信。”秦浼不疑有他,景五說話不順他的心,他就威脅景五,秦浼指尖在桌麵上敲打著,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問道:“他會散播出去嗎?”


    “不會。”解景琛篤定道,見秦浼狐疑,又說道:“景五雖然拎不清,卻不傻,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秦浼沉默,在景五看來,她給解景琛戴綠帽子,還懷了孩子,這事不光彩,散播出去,她和解景琛兩敗俱傷。


    “解景琛,我感覺你會陰溝裏翻船。”秦浼語氣認真,表情有些局促不安。


    解景琛沉默,景五僅從病曆上就能看出端倪,其他人呢,大家都精明著,尤其是父親,老奸巨猾。


    “流產太草率了,從時間上推斷,孩子真跟你沒關係,這意味著什麽,你心裏很清楚,解景琛,說真的,名聲什麽的我是不在乎,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了閑言碎語。”秦浼很平靜的說道。


    這個年代名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重要,可惜,她的靈魂不屬於這個年代,舊思想觀念約束不了她。


    也不在乎被唾沫星子噴,任何攻擊性的語言都傷害不了她,心情好聽聽就算了,心情惡劣卸了長舌婦的下巴。


    解景琛緊抿薄唇,保持緘默,眼神探究地凝著秦浼。


    “解景琛。”秦浼叫了一聲,接著又問道:“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到底是怎麽想的?吱個聲,別跟我玩沉默。”


    “嗯。”解景琛吱聲,秦浼怒了,解景琛聲音怠倦。“等翻船了再說。”


    秦浼默了,他都這麽說了,她還能說什麽。


    這家夥真執著,倔強的一條道路走到黑。


    這能怨他嗎?不能,流產是受到她的啟發,又恰巧她的月事來了,弄髒了褲子,他才順水推舟。


    “解景琛,我肚子不舒服,去給我煮紅糖薑水喝。”秦浼蔫巴巴地,沒什麽精神,臉色也蒼白。


    正因如此,她流產來問候的大媽們才深信不疑。


    原主宮寒,每次來例假,她就很遭罪,這次例假結束後一定要好好調理,宮寒不容忽視,調理不好會影響受孕率。


    “好。”見她臉色不好,又強忍著難受的樣子,解景琛不敢怠慢。


    解父下班去醫院接解母,解母沒隱瞞,如實告訴解父。


    顯然解母也想到了,時間上對不上,若執意說秦浼流產,孩子是誰的?


    人言可畏,對秦浼的名聲不好,景四也會受人指指點點,解家也會受影響。


    “胡鬧。”解父斥喝一聲。“言秋,他們胡鬧,你怎麽還跟著他們一起胡來?”


    “許安山要廢了景四。”解母眼神陰鷙地睨向坐在她身邊的解父。“劉桂花在醫院鬧,我叫人直接將她送去公安局,冤有頭,債有主,我以為許安山會來醫院找我,沒想到去家裏找景四,還想廢了景四。”


    景四受傷在家休養,他想趁虛而入,被景四擺了一道,關進公安局裏。


    “言秋,怎麽說許家也是老二媳婦的娘家,你廢了許春望,讓許家絕後,許安山又不是什麽善類,我擔心他會……”


    “笑話,我怕他許安山。”解母狂傲地打斷解父的話。“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廢了他,惦記我的兒媳婦,羞辱我的兒子,找死。”


    說白了,許家是他的親家,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解母又說道:“這些年任由他們榨取,因為我不在乎錢,他們想要錢,我有的是錢,大方給他們,如今他們膽大妄為,觸碰到我的底線,休怪我翻臉無情,小浼說得對,隻有喂不飽的狼,沒有撐死的狼。”


    “言秋。”解父無奈地叫道。


    “行了,這事你別管,交給景四處理。”解母不想為難他,接著又說道:“告訴你實情是不想你誤會小浼,景二媳婦在你麵前嚼舌根時,你心裏有數。”


    解父沉默,眼底刹那間爬滿晦暗不明的失落,情緒也陷入沉悶而低迷狀態。


    “言秋,嫁給我,你後悔嗎?”


    “不悔。”解母語氣堅定,不帶一絲遲疑。


    解父一掃陰霾,伸手去握住解母的手,看著她的眼神裏溢滿了柔情。


    “言秋,能娶到你,是我今生的福氣,謝謝你當初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離開香江嫁我為妻。”


    他喪偶二婚帶著三個孩子,家境也不如她,他配不上她,她卻義無反顧嫁給他。


    給他生兒育女,視他的三個孩子如己出,付出這麽多,迴報卻不理想。


    迴到家,夫妻倆直接去解景琛的屋裏看秦浼。


    “爸,媽。”秦浼叫道,在解父銳利的目光下,她有些心虛。


    轉念一想,她心虛什麽?又不是她的主意,是他兒子的主意,解景琛是主犯,她連從犯都算不上,頂多是配合解景琛,這樣一想,秦浼坦然自若。


    “小浼,好些了嗎?”解母關心的問道。


    秦浼看向解景琛,她不確定婆婆有沒有對公公如實相告,一時不知如何迴答。


    “媽,我媳婦累了。”解景琛直接下逐客令。


    秦浼嘴角一抽,她是這個意思嗎?


    “小浼,這是你爸給你們的補償。”解母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到秦浼手中。


    秦浼一臉懵逼,婆婆沒如實相告嗎?流產的事公公信以為真嗎?至於孩子公公就沒心生懷疑嗎?


    秦浼又看向解景琛,見他沉默的點頭,讓她心安理得收下,是這個意思嗎?


    “謝謝爸,謝謝媽。”秦浼道謝。


    解父從進他們的屋裏就沒開口說一句話,假如秦浼流產是真,他還能安慰幾句,承諾他們讓老二兩口子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待,可秦浼流產是假。


    言秋讓他不插手此事,感激她的善解人意,景二和景四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還真不好處理。


    等公婆離開後,秦浼才打開信封,嶄新的大團結,秦浼數了數,一千。


    “解景琛,一千耶!”秦浼有些激動。


    “你喜歡錢?”解景琛問道。


    “喜歡。”秦浼誠實迴答,開心地將錢放好。


    你給一千,他給一千,過不了多久,她很快就會成為萬元戶,這個年代的萬元戶是什麽概念?


    “嗬嗬。”秦浼忍不住笑出聲。“攢錢、攢錢,努力攢錢。”


    趕在改革開放政策下來前,才有啟動資金。


    解景琛看著她很是無語,糾結了幾分,還是忍不住問:“你攢錢做什麽?”


    秦浼白他一眼。“發家致富。”


    解景琛徹底無語了,見秦浼抱著裝錢的盒子親了一下,放進櫃子裏鎖好。


    “除開秦家,解家的條件不夠好嗎?”解景琛問道。


    “解家條件是好,但是跟我沒半點關係。”秦浼脫口而出,見解景琛臉色瞬間陰沉,想了想,又說道:“你家兄弟姐妹多,繼承不了多少遺產。”


    話糙理不糙,解景琛沒有反駁。


    秦浼又想到了喬家,嗯,景七才是喬家的繼承人,為此,景七還改了姓。


    解景琛提到秦家,秦浼多嘴一問。“解景琛,秦家的條件好嗎?”


    解景琛眸光微閃,凝著眉沉思幾秒。“一般。”


    “一般?”秦浼歪著頭想,這個年代條件一般也不錯,隻要成分好,靠勤勞的雙手滿足溫飽不是難事,想要發家致富還得靠膽略和靈活頭腦。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解景琛,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坑婆家扶貧幫困娘家。”秦浼向解景琛保證道。


    她沒有原主的記憶,秦家是個什麽情況,她一無所知,這個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原主又是個女兒,嫁給了解景琛,解家條件好,娘家人會不會找上門,誰也說不準。


    想到許春豔的娘家,秦浼不得不謹慎。


    解家扶貧秦家,解景琛菲薄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下,聲音低沉。“你想太多了。”


    秦浼凝視著他,一臉認真的說道:“我要表明態度,站好隊,才不會被輕視。”


    “沒人會輕視你。”解景琛抬手,揉了揉眉心。


    秦浼不接話了,隻需要讓他清楚她的態度就夠了。


    解景琛脫下外套,趴到床上,抱著枕頭,悶聲道:“秦浼,給我紮幾針吧。”


    秦浼一愣,看著趴在床上的解景琛,眸光閃了閃,想到今天發生的事,他能忍到現在全靠意誌力。


    秦浼發現,解景琛有些依賴針灸,這可不是好現象。


    治療他身上的暗傷不能再拖了,原本的計劃,等解景珊的腿治得差不多了,她就給他治療暗傷,現在看來,她要同時進行了。


    迴到解家,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根本不能好好休養。


    秦浼一邊紮針,一邊試探性的問:“解景琛,你和你大姐的感情好嗎?”


    “好。”解景琛想也未想,直接吐出好字。


    秦浼也覺得他們感情好,若是不好,解景琛不會將她丟給大姐,大姐也不會接收她。


    “解景琛,你想你大姐嗎?”秦浼又問道。


    解景琛偏頭,斜睨著秦浼,幽深不見底的眸光迷離瀲灩。“你到底想說什麽?”


    秦浼迎上那雙幽邃難測的眸光,運了運氣,說道:“解景琛,我想姐了,我們帶景七去姐家吧。”


    “一個殘疾,一個傷患,你確定大姐的婆家歡迎我們?”解景琛問道。


    “孫家歡不歡迎不重要,你大姐歡迎我們就行了。”秦浼說道,她和解景玲相處半年,解景玲很好,很容易相處。


    “我們要住在孫家,你確定孫家歡不歡迎我們不重要?”解景琛問。


    秦浼啞然,他們的確是要住在孫家,他們是探親,又不是知青,知青所不會讓他們借住。


    想到孫家的大兒媳婦,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住在孫家半年,解景琛每月給十塊錢夥食費,孫母對她都很熱情,孫家大兒媳婦對她很有意見。


    孫家也不太平,帶解景琛去養傷,真的適合嗎?


    其實,秦浼盯上的也不是孫家,而是大莊村那座深山,深山密林深處雖然危險卻有很多珍貴的草藥。


    “秦浼,我臉皮薄。”解景琛冷不丁的說道,言下之意,他不願意看孫家人的臉色,更別說還要帶上景七一起看。


    “解景琛,你什麽意思?”秦浼怒了。“你臉皮薄,我臉皮厚,解景琛,失憶的人是我,不是你,是你莫名其妙把受傷的我丟給你大姐,一丟就是半年,受傷了,需要人照顧了,你想到我了,哼!沒見過你這麽自私的人。”


    她失憶了,怎麽算計他,忘得幹幹淨淨,解景琛想與其爭辯都難,左手握拳,掩唇輕咳一聲,辯解道:“你哥在執行任務,我也要去執行任務,你又撞到頭昏迷,你的情況特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照顧你,我隻能向大姐求助。”


    這解釋合情合理,秦浼若是繼續拿喬就有點兒不通情達理,非常時期,一切皆可利用。


    “我的情況特殊?”秦浼擰眉,撞到頭昏迷,算是情況特殊嗎?不算吧。“部隊上是有家屬院,軍嫂們都很熱心腸,我應該結交了幾個知心軍嫂,給她們辛苦費,讓她們照顧我,她們應該很樂意,有必要舍近求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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