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如不禁深深地歎息了一聲,那聲歎息中蘊含著無盡的無奈與辛酸。


    江家,這個在帝國中如日中天的龐然大物,其勢力之強,簡直難以撼動。


    即便是她,身為皇室的一員,亮出了那象征著尊貴與權力的身份,卻仍如同以卵擊石,對江家來說不過是蚍蜉撼樹之舉。


    驚鴻帝國,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國度,如今卻隻能屈辱地臣服於蘇家之下。


    而這份臣服,也僅僅換來了帝國的苟延殘喘,避免了一場滅頂之災。


    至於掌控帝國,那更是遙不可及的美夢。


    皇室自身的衰弱,讓他們連自保都成了奢望,更不用說去援助其他人了。


    蘇家,這個新的霸主,對於帝國的紛爭與矛盾,往往隻是冷眼旁觀,絕不會伸出援手。


    而林夢如的心血所在——凡夢商會,更是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如果拒不向江家低頭,那麽等待著凡夢商會的,將是徹底的毀滅。


    幾十年的嘔心瀝血,無數次的艱難險阻,都將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想到這些,林夢如的臉色愈發陰沉,那雙眸中透露出的凝重與憂慮,仿佛連空氣都為之沉重。


    這個問題,似乎真的無解。


    以她目前的實力與手段,想要與江家抗衡,無異於癡人說夢。


    放棄凡夢商會嗎?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就被林夢如狠狠地壓了下去。


    她的眼神中滿是不舍與眷戀,這個商會,不僅僅是一個盈利的組織,更是她情感的寄托。


    當初,她為了一個男人,毅然決然地來到了千山郡,選擇了這裏作為她事業的起點。


    那個男人,曾是她的夢,她的希望。


    商會初創時,困難重重,資金短缺、人才匱乏、市場競爭激烈……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但林夢如從未放棄過,她憑借著過人的智慧與堅韌的意誌,硬是將凡夢商會從無到有,從小做大,發展到了如今的規模。


    這一路走來,她付出了太多太多,這個商會,早已成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際,商會的侍從匆匆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報道:“拜見會長,門外江家大少爺江禾求見。”


    江禾!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驚雷,在林夢如的腦海中炸響。


    他是江家的大少爺,年紀輕輕便已經達到了歸元境的實力,這樣的天賦在整個玄天界都是鳳毛麟角。


    而他那俊朗的外表與不俗的氣質,更是讓無數女子為之傾倒。


    江家對於其他勢力或許還留有餘地,但對於凡夢商會卻步步緊逼,這其中或許就與江禾對她的關注有關。


    每當想到這些,林夢如的眼中便湧現出深深的厭惡與無奈。


    江禾,這個在外人眼中近乎完美的男子,對她來說卻如同瘟疫一般。


    她無法理解,為何江禾會對她如此執著,甚至不惜動用家族的力量來打壓她的事業。


    而她,也早已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對江禾沒有絲毫的興趣。


    但這一切,似乎都無法改變江家對她的敵意與壓迫。


    林夢如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但她的眼神卻愈發堅定。


    她絕不會輕易放棄凡夢商會,這是她一生的心血與夢想。


    哪怕前路再艱難,哪怕對手再強大,她也要拚盡全力去爭取那一線生機。


    即便在明確感知到江禾對她萌生了濃厚興趣的那一刻起,林夢如的內心對他唯有揮之不去的嫌惡與不屑,這份情感仿佛源自遙遠的過往,根深蒂固。


    故事的根源可追溯至往昔的某個模糊時刻,但確切地說,是在林夢如踏入千山郡這片繁華之地後,情感的波瀾開始變得鮮明且不可忽視。


    起初,她隻是偶爾察覺到一兩抹異樣的目光,未曾多想。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向她表達傾慕之情的男子絡繹不絕,而林夢如對於每一份示愛,無論是含蓄還是熱烈,都報以同樣堅決的反感。


    在正常的人際交往中,林夢如待人接物總是溫婉得體,毫無偏見。


    但一旦得知對方的心意超越了友誼的界限,她的心中便會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厭惡,仿佛在她的世界裏,隻有某個特定之人(此處暗指她內心深處的一個虛構或過去的身影)才有資格傾注愛意,其餘所有,皆是對她情感的褻瀆。


    這份情感逐漸扭曲,林夢如對於愛的認知已悄然偏離正軌,呈現出一種近乎病態的排斥。


    在深沉的唿吸間,林夢如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用一種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命令道:“請他進來。”


    她的決定並非出於自願,而是現實的無奈。


    凡夢商會目前受製於江家的龐大勢力,她個人的喜惡在此刻顯得微不足道。


    若拒絕見麵,恐怕整個凡夢公會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林夢如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讓自己的表情恢複如初,仿佛一切未曾發生。


    不久,一位風度翩翩、英俊非凡的男子步入屋內,他手持精致的折扇,舉手投足間盡顯儒雅風範。


    此人正是江禾,他的目光在觸及林夢如的那一刻瞬間明亮起來,拱手笑道:“夢如會長,真是久違了啊。”


    林夢如聞言,眉頭不由自主地蹙起,語氣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冷漠:“我們不是昨日才在商會會議上碰麵嗎?”


    實際上,自江禾公開表示對她的傾慕後,林夢如的一舉一動似乎都逃不過江家的眼線。


    江禾更是時常“巧合”地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兩人見麵的頻率高得驚人。


    江禾顯然未曾料到林夢如會如此直接地戳穿他的小把戲,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但很快便恢複常態,笑道:


    “哦,原來如此,想來是我太過思念夢如會長,以至於覺得時間仿佛凝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林夢如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強烈的反感,惡心之感湧上心頭,但她依舊保持著表麵的平靜與淡然。


    “江禾公子今日蒞臨凡夢公會,不知所為何事?”


    她的話語中沒有絲毫歡迎之意,也沒有吩咐下人準備茶水,更沒有邀請江禾入座,態度明確——若非必要,不願多言。


    然而,江禾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仿佛這裏就是他的另一個家,徑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容滿麵地說道:


    “夢如會長,其實今日在下前來,隻為一事相商……”


    在往昔的一段時日裏,家父曾向千山城的各方勢力發出號令,要求他們皆需歸順江家麾下,以示忠誠。


    時至今日,這一期限已悄然臨近,眾多勢力或已接收到江家使者的親筆信函,或直接麵臨了江家鐵騎的征討,凡有不從者,皆被無情地抹去。


    然而,鑒於你我之間的深厚友誼,我,江禾,並未選擇讓使者攜帶著冰冷的命令踏入凡夢公會的大門。


    我親自蒞臨,願與你共商大計,以期避免家父誤解,誤以為夢如會長心存異誌,不願歸順。


    我的言辭雖溫婉如春風,實則卻在不經意間將責任悄然轉移至家父肩上,仿佛我是在以私人情誼為盾牌,保護你免受風暴侵襲。


    然而,在這看似平和的對話中,卻暗藏著不容置疑的威脅與誘惑。


    林夢如會長聞言,眉頭輕蹙,她的聲音平靜如水,卻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堅定:


    “既然江禾公子提出商討,那麽我凡夢公會,是否也有權拒絕這份提議呢?”


    江禾麵上的笑意未減,他輕描淡寫地迴應道:


    “此事非我能獨斷,但夢如會長若能展現誠意,我或許能在家父麵前美言幾句,為你爭取到更為寬鬆的供奉條件。”


    言畢,他的目光如炬,熾熱地凝視著林夢如,那眼神仿佛要將她吞噬於無形之中。


    這番話,雖未直言,但其中的意圖已昭然若揭——他希望林夢如能夠主動放下驕傲,歸順於他。


    江禾望著林夢如那冷豔高貴的麵容,心中的占有欲猶如野火燎原,難以遏製。


    在他看來,林夢如的姿色,足以躋身他所見女子中的前三甲,且其背後的皇室已日漸式微,對江家而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林夢如雙手緊握成拳,心中怒意翻湧,她真想不顧一切地給江禾一記響亮的耳光。


    但她終究還是深吸一口氣,將滿腔的憤怒與厭惡強行壓下。


    此刻,江禾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夢如會長,其實還有一條更為光明的道路。”


    林夢如沉默不語,隻是用一雙銳利的眼眸直視著他。


    江禾則繼續以淡然的笑容掩飾內心的迫切:“我早已對夢如會長心生傾慕,若你能成為我的伴侶,那麽我們便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


    到那時,凡夢公會不僅能安然無恙,更能在千山城乃至整個驚鴻帝國中蓬勃發展,有我江家作為後盾,何人敢輕易挑釁你的權威?”


    “如此......豈不樂哉?”


    到了現在,江淮也終於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番話,既是誘惑,也是威脅,它清晰地勾勒出了江禾的野心與欲望,以及他對林夢如那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之前的所有,都是他的鋪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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