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


    蘇凡麵含溫文爾雅的笑容,目光中帶著幾分敬仰望向那位坐在河畔的老者。


    盡管何老的修為僅處於練氣九層的境界,但在垂釣之道上,卻有著令人歎為觀止的造詣。


    蘇凡曾無數次從何老那裏汲取釣魚的智慧,每一次交流都讓他受益匪淺。


    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蘇凡緩緩踱步至河邊,他輕輕抬手,袖間仿佛蘊含了某種玄妙的力量,一揮之下,旁邊便神奇地出現了一把精致的小椅子。


    他優雅地坐下,隨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根古樸而精致的魚竿,以及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餌料,開始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垂釣的世界中。


    而在他身後,依雲如同一位恬靜的畫中仙子,靜靜地站立著。


    她的性格內向而溫順,總是默默地跟隨著蘇凡,除非蘇凡主動吩咐,否則她絕不會擅自行動。


    迴想起與何老前輩的相識,蘇凡不禁感慨萬千。


    兩人因共同的釣魚愛好而結緣,再加上何老性格開朗、健談,兩人的關係逐漸變得熟絡起來。


    事實上,蘇凡如今的釣魚技巧,幾乎都是在何老的悉心指導下逐漸練就的。


    “蘇小友啊,你可真是好久沒來釣魚了。”


    何老的聲音帶著幾分親切與期待。


    蘇凡微笑著迴應道:“近日家中瑣事繁多,實在抽不出身來。”


    聽到這裏,依雲忍不住抿嘴一笑,心中暗自腹誹:


    這個蘇凡啊,明明每天都悠閑得很,經常一整天都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事情呢?


    不過,她可不敢當麵揭穿蘇凡的謊言,畢竟上次因為不小心說錯了話,可是讓她好幾天都下不了床呢,走路都要扶牆。


    何老聞言,隻是微微點頭,並未多問。


    他深知蘇凡的來曆必定不凡,光是他身邊的極品侍女,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沒過多久,隨著魚竿的猛然一沉,一條接近兩斤重的魚兒便被蘇凡穩穩地提了上來。


    何老手法嫻熟地開膛破肚、清洗幹淨,然後在河邊升起了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開始烤魚。


    對於何老來說,釣魚並非僅僅為了獲取食物,更重要的是享受那份寧靜與自在。


    因此,他釣到的魚要麽被放生迴大自然,要麽就當場烤著吃了。


    而每當蘇凡前來時,他總是會格外開心地烤上幾條魚來款待這位年輕的釣友。


    很快,一股濃鬱的魚香味便彌漫開來。何老不僅釣魚技術精湛,廚藝也是了得。


    他烤出的魚肉鮮嫩可口、香氣四溢,味道甚至堪比那些知名酒樓的大廚所烹製的美味佳肴。


    而且,這魚兒隻是普通的河魚,並非什麽珍貴的妖獸之肉。


    “來,蘇小友,嚐嚐我這手藝如何?”


    何老將烤好的魚肉遞到蘇凡手中,臉上洋溢著滿足與自豪的笑容。


    蘇凡接過魚肉,輕咬一口,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湧入心田。


    蘇凡輕輕撕下一塊魚肉,細細品嚐之後,不禁由衷讚歎:“何老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何森頓時大笑,非常滿意蘇凡的迴答。


    就在他自己準備吃的時候,遠處忽然響起一道焦急的唿喊聲:


    “老何,你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釣魚,那群人又跑去你家了,趕緊迴去看看吧。”


    來人是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就住在何森的對麵,兩家的關係也算是不錯。


    何森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劇變,他連忙丟掉手上的魚肉,忙不迭的跑開了,好似大禍臨頭一般。


    蘇凡微微一愣,他和依雲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帶著點疑惑之色。


    但很快,他便站起身來。


    “走吧,上去看看什麽情況。”


    何森人挺好的,在釣魚方麵也算是他的師傅了,既然承了對方的情,別人有困難的時候還是該幫助一下。


    ......


    平水鎮。


    這裏乃是宣明帝國邊角的一處小鎮,但裏麵人也有不少,差不多有二三十萬人口。


    何森進入城中之後,便飛快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跑去。


    沒過多久他便抵達一處小院子之中,裏麵一共有五個人,四人穿著華麗,身上氣息強大無比。


    為首之人乃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漠的看著何靈。


    在院子中央,還有一個麵容精致的少女,被緊緊的綁在地上不停的掙紮。


    何森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


    “你還敢迴來?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逃避呢。”


    何正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何森見狀,怒火中燒,他大聲喊道:“何正,你有什麽恩怨衝我來,為什麽要對玲兒下手?”


    說著,他便欲上前解救何玲,卻被何正的手下何遼揮手一擊,重重地摔在了牆角。


    何正微微皺眉,聲音低沉而冷漠:“何森,我給你的機會已經夠多了。


    隻要你交出那件東西,你和玲兒都能安然無恙。


    但今日,你若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無情了在莊嚴肅穆的氛圍中,何正的話語如同冬日寒風,刺骨而決絕:


    聞聽此言,何森長老的麵龐瞬間布滿了陰霾,仿佛被烏雲籠罩,他的心湖泛起層層波瀾。


    他深知,何正此人行事果斷,心狠手辣,所言非虛。


    可是何森更清楚,若是將那東西交出去,他與何玲絕不可能活下去。


    想到這裏,何森整個人都如同泄氣的皮球,心中湧現出無盡的後悔。


    思緒飄迴往昔,何森曾是何家舉足輕重的長老,煉虛後期的修為讓他在家族中地位顯赫。


    然而,一場家主之爭的風暴,將他卷入深淵。


    他所支持的少爺敗北,隨之而來的是家族內部的清算,他唯一的愛子慘遭毒手。


    在絕望與憤怒中,何森攜孫女何玲倉皇逃離,曆經九死一生,最終重傷落魄,修為散盡,隱匿於平水鎮這彈丸之地,以求餘生安寧。


    而今,這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那些人覬覦的,正是當年老家主為表彰其忠誠,秘密賜予的何家至寶。


    那柄能夠斬斷雲霧、威力無邊的天階斷天劍,以及配套的無上劍法,本是希望他能輔佐新家主,卻因世事無常,成為他逃亡生涯中的不祥之物。


    何森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激蕩,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冷漠:“你們所求,我自然明了。


    但若以何玲為代價,即便是死,你們也休想如願以償。”


    何正聞言,眉宇間皺成一團,不耐煩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整個房間淹沒。


    “老東西,家主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在這平水鎮安安穩穩生活了二十年,這期間沒有人來打擾你,家主也給你了二十年的時間,你莫不是真要往死路走不成?”


    何森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死路?


    哼,難道交出東西,我們就能苟且偷生?”


    這句話,如同一根針,深深刺痛了何正的神經。


    他閉上了眼,不耐煩的情緒已化作實質,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驟降,仿佛連時間都為之凝固。


    再次睜眼時,他的語氣已是一片森寒:“你的固執,隻會加速你的毀滅。


    莫非,你真的以為我無法對你下手?”


    隨後,他轉向一旁的楊旭,那個化神中期修為、對家主忠心耿耿的下屬:“楊旭,將何玲帶入房間,按你的意願行事。”


    楊旭聽到這句話,臉上頓時流露出邪惡的笑容,他恭敬領命:


    “遵命,三長老!”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邁步向何玲靠近,步伐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與此同時,他特意轉向何森,以一種近乎挑釁的口吻說道:“何森長老,請允許我小小的冒犯,此次行動,我絕不會布置任何屏蔽陣法。


    我衷心希望,您能親耳聆聽,您那寶貝孫女的每一個音符,它們將是如何在空氣中震顫,成為這場戲劇最動人的旋律,哈哈哈哈……”


    楊旭的笑聲,尖銳而刺耳,仿佛冰冷的鋼針穿透每一寸空間,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直逼心頭。


    那笑聲中蘊含的邪惡與癲狂,如同瘟疫般在空氣中蔓延。


    何森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與不可遏製的殺意,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你膽敢如此!”


    楊旭卻故作驚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仿佛是在欣賞對手憤怒的模樣,他戲謔道:


    “哎呀呀,何森長老的雷霆之怒,真是讓人心生畏懼,我這小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出手如電,一掌重重地拍在了何森的胸口。


    何森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猛地撞向牆角,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他的身體無力地滑落,塵土飛揚中,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衣襟。


    四肢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失去了知覺,連掙紮起身的力氣都蕩然無存。


    楊旭的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寒意,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


    他一步步逼近何玲,毫不費力地將她提起,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大步流星地朝屋內走去。


    目睹這一切的何森,眼中布滿了血絲,他竭盡全力,從喉嚨深處發出沙啞而絕望的怒吼:“放開她!你這個魔鬼!”


    然而,內心的無奈與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看著孫女即將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卻隻能無力地咆哮,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一幕幕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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