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清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說:“我隻記得一句‘人間絕色如塵土’,前麵好像還有一句,但我記不清楚了。”


    黃蓉現出女兒身那一段,當然是非常驚豔的,足以成為許多讀者心中難以忘卻的經典名場麵。


    據說當年查先生在《明報》連載《射雕英雄傳》時,到了第八迴黃蓉現出女兒身這一段,讀者們情緒高漲,明報因此而大賣特賣。


    查先生本是個愛用詩、愛寫詩的人,他的作品中,往往要恰到好處的引用許多古人的詩詞,或者幹脆自己寫一首應景。


    在黃蓉現出女兒身這一段,查先生雖然用了很長一段文字去形容黃蓉的美貌,卻少了一首應景的詩詞。


    周碩總覺得差了點什麽,於是便自己加了兩句詩。


    周碩笑著說:“是‘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絕色如塵土’。”


    “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絕色如塵土。”


    李清清輕輕念著這兩句詩,覺得用來形容書裏的黃蓉,實在再恰當不過了。


    “寫得真好呀!這是誰的詩?”


    周碩笑著說:“這當然是我的詩,而且是寫給你的詩。”


    這兩句詩出自民國大師王國維的一首《蝶戀花》詞,平行世界當然是沒有的,周碩覺得用在這裏非常合適,於是就借過來用了。


    “你還記得吧?”周碩說,“那天我高考完,你捧著花,穿著一條那麽好看的裙子,站在那裏,對著我笑,我當時不知道有多開心、多驚喜,你不知道你那時候多美!”


    “我早就想寫一首詩描寫那天的場景,隻不過一直沒有好的思路。”


    “構思黃蓉這個人物的時候,我一直是以你為模板的。”


    周碩說著說著,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直到黃蓉卸下偽裝,變迴女身,在船上和郭靖相見那一刻。黃蓉的形象終於和你完全重合,我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了這兩句詩。”


    “後來我又為這兩句詩,專門填了一首詞。要不要我念給你聽聽?”


    李清清笑著說:“好呀!”


    她最喜歡周碩一本正經的撩她的樣子。


    “窈窕碧玉年十五,慣曳長裾,不作纖纖步。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這首詞的上闕,說的是一位年方十五的少女,身著長裙,蓮步款款,在人群中迴眸一笑,就令天底下所有的美女都黯然失色,宛如塵土。


    “一樹亭亭花乍吐,除卻天然,欲贈渾無語。當麵吳娘誇善舞,可憐總被腰肢誤。”


    下闕繼續誇這位少女,說她像一束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花朵,除了“天然”兩個字之外,就再沒有合適的詞語形容她。


    即使是吳地能歌善舞的女子,她們刻意訓練而成的纖細腰肢,在她麵前也終究是美中不足,失去了那份純真自然。


    這首詞從上到下、由內而外的讚美了女主人公的美麗,簡直就是送給心上人的不二之選。


    特別是“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絕色如塵土”兩句,從主觀的角度,寫盡了心上人的驚豔,和自己的愛戀。


    不但感情真摯飽滿,遣詞造句,也是渾然天成。


    足以流傳千古。


    王國維大師的第一句原作是“窈窕燕姬年十五”,這裏的燕姬,是北方少女的意思。


    但現實裏的李清清是南方姑娘,書裏的黃蓉來自東海桃花島,也和北方沒什麽關係,於是周碩就改為了碧玉。


    至於為什麽用十五而不是十八十九,還是讓評論區的各位高手來迴答吧。


    周碩輕輕念著這首詞,他的聲音清朗明亮,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歡喜,充滿了愛意。


    李清清看著他的眼神,忍不住害羞的低下了頭去。


    “寫得真好呀!”李清清紅著臉,“可是你這麽誇我,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


    “哪有誇張?”周碩說,“我眼裏的學姐,就是這麽美。”


    “真的假的?”李清清的眼睛亮晶晶的。


    “比珍珠還真。”周碩眼裏全是溫柔的笑意。


    李清清的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到了周碩的肩膀上,兩隻小貓在兩個人的懷裏,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都輕輕喵了一聲。


    ……


    按照《俠客傳奇》雜誌社的計劃,《射雕英雄傳》第一冊要在07年1月1號那天上市售賣。


    因為12月份《陸小鳳傳奇》的集結版才剛剛上市,讀者兜裏的錢都是有限的,周碩不可能自己和自己搶生意。


    不過《陸小鳳傳奇》集結版的售賣情況,並不是那麽好。


    首先,這是一個長篇故事,大約九十五萬字。


    一整套下來,最少也要四冊,定價最低也得70塊一套左右。


    普通讀者在雜誌上看過連載劇情之後,是不太願意花這麽多錢買一整套的書去收藏的。


    花更少的錢,買每一期連載的雜誌用來收藏,那也是一樣的。


    他們最多買一冊《決戰前後》和《劍神一笑》。


    當然,也有不差錢的讀者幾套幾套的買,用來收藏、送禮。


    這畢竟是少數。


    其次,有《楚留香傳奇》珠玉在前,《陸小鳳傳奇》雖然仍舊是水準之上的精彩作品,但畢竟不如《楚留香》那麽驚豔。


    許多讀者更願意去買《楚留香傳奇》用來收藏。


    當然,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也有更愛《陸小鳳傳奇》的,但確實沒有《楚留香》那麽多。


    平心而論,陸小鳳的人格魅力,確實是不如楚留香的。


    兩位劍神的人氣,幾乎都要蓋過陸小鳳。


    這樣的一股思潮,在《陸小鳳傳奇》連載期間,雜誌社那邊就已經注意到了。


    因此這次他們縮減了印刷總數量,但卻特別多印了一些《決戰前後》《劍神一笑》兩冊。


    據《俠客傳奇》雜誌社估計,《陸小鳳傳奇》的最佳售賣周期,可能隻有一個月左右。


    它的銷售量,也可能隻有《楚留香傳奇》的一半左右。


    因此,等07年的一月份,趁著《陸小鳳傳奇》銷量低迷之時,接上《射雕英雄傳(一)》,就不會自己搶自己的生意。


    說不定隨著《射雕英雄傳》的火爆,反而還能再次帶動一波《陸小鳳傳奇》的銷量。


    於是,在十二月,《陸小鳳傳奇》還在大賣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書店門口,就已經開始陸續出現《射雕英雄傳》即將上市的廣告。


    到了十二月末的時候,《俠客傳奇》雜誌社的宣傳團隊再次使出了渾身解數,線上線下,鋪天蓋地的全是周碩新書發布的消息。


    包括周碩本人實名的圍脖,也發布了《射雕英雄傳》即將上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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