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零分?”


    “係統出錯了對不對?”


    “肯定是係統弄錯了!”


    “可能刷新一下就好了。”


    叔叔嬸嬸自言自語著,像是在安慰周碩,又像是在安慰他們自己。


    周碩也有點愣神,不應該呀,他又沒作弊,也沒有通知下來,滿分的卷子怎麽就變成五個零蛋了?


    “難不成係統真的出錯了?”周碩這樣想著,又刷新了一次。


    網頁依舊很卡,從上到下一格一格、一欄一欄的刷新出來。


    三個人都緊張的盯著屏幕。


    半分鍾後,網頁刷新完畢,依舊是刺眼的五個零蛋。


    死一般的寂靜。


    周碩心裏咯噔一下:“我不會是被人頂替了成績了吧?”


    前世發達的自媒體時代,周碩可在網上刷到過不少這樣的事情。


    “那也不對呀!”周碩心想,“小小的蕪城,哪有這樣手眼通天的人物?”


    叔叔嬸嬸明明自己比他著急多了,此刻卻都來安慰他:“小碩你別急,可能一時半會刷新不出來。”


    “對對對,可能是人太多了,係統出錯了,一時半會也刷新不好。”


    周碩笑著說:“我不急……”


    “急”字才說了一半,周碩突然卡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分數下麵的排名。


    周碩忍不住拍了一下腦袋,啞然失笑:“瞧我這腦子!”


    也不能說是腦子壞了,就是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剛剛三個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五個零蛋上,居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下麵的排名。


    叔叔嬸嬸連忙問:“怎麽了?”


    周碩笑著說:“你們看分數下麵的排名。”


    叔叔嬸嬸往五個零蛋下麵看去,赫然寫著“省內排名:1”。


    兩個人腦子還是沒轉過彎來:“這怎麽了?”


    歸根結底,還是周碩前世太菜,這一世雖然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也知道自己會考很高的分。


    但一到操作的時候,就想不起來這一條規則了。


    他明明知道的。


    周碩笑著說:“省內排名第一,說明我的總分考了全省第一,就是省高考狀元的意思。”


    “為了避免媒體過度宣揚,每個省的前十名,分數在網上都是查不到的,得我們自己打電話去省招生考試辦公室去查。”


    其實避免媒體過度宣揚都是狗屁,屏蔽成績的真正目的,是為了保護考生信息,防止考生成績被人頂替。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


    “我就說我們家小碩怎麽可能考零分。”


    “嚇死我了!原來是虛驚一場!”


    叔叔嬸嬸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周碩也笑著說:“再怎麽失誤,就算是把答題卡放在地下踩它兩腳,那也不可能是五個零分。除非是作弊,對吧?”


    嬸嬸說:“那你快打電話查一查唄!”


    周碩於是在群裏跟蘇述學問了蕪城招生考試辦公室的電話,才打過去查自己的成績。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一個甜美悅耳的聲音:


    “您好,這裏是蕪城招生考試辦公室,請問您是要查詢高考成績嗎?”


    “是的。”


    “請提供您的姓名、學號以及身份證號,客服0261將為您查詢您的成績。”


    “周碩,學號:1963xxxxx292,身份證號:5329xxxxxxxxxxxxxx”


    “請稍後……”


    “尊敬的周碩同學,經查詢,您的高考成績為610分。各科成績如下:語文150分,數學150分,政治100分,曆史100分,地理100分,特長加分10分。恭喜您取得如此優異的成績!”


    周碩聽到這個成績,饒是他早有準備,心髒也不由得“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610分!


    比滿分還多了十分!


    周碩查分數是開了免提的,叔叔嬸嬸在一旁早就聽呆了,兩人麵麵相覷,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可是高考!


    平時聯考、模擬考能考滿分就算了,高考居然也能考滿分!


    這個特長加分的事情他們也知道,詩刊發布以後,周碩的班主任就忙著幫忙申請了,當時周碩也跟他們提過。


    周碩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慢的說:“謝謝你的祝賀。”


    客服頓了一下,甜美溫柔的聲音再次從聽筒裏麵傳了出來:“您的成績將在一分鍾之內發送到您的短信,通話即將結束,祝您身體健康,生活愉快!”


    隨著“滴”的一聲,電話掛斷,很快,手機再次響起“叮咚”的提示音。


    短信到了。


    短信的內容和電話大同小異,都是高考總成績和各科的分數,叔叔嬸嬸拿過周碩的電話,翻來覆去的確認了幾遍,終於相信了周碩確實考了六百分的大滿貫。


    還有十分的特長加分!


    兩人不由得熱淚盈眶:“祖宗保佑啊!”


    ……


    在周碩查分的時候,京都大學和華清大學招生辦公室,也在查他的分數。


    他們的招生辦公室和當地的招生考試辦公室,都是有著密切的聯係的,他們甚至比周碩還要早一點就知道了周碩的成績。


    “居然考了六百一十分!”京大招生辦的老師感慨著,“難怪他有著這樣的自信!”


    “他居然考了六百一十分!”華清招生辦的老師腸子都悔青了,“這樣的人才本來應該被我們早早收入囊中的!沒想到一念之差,就差點失去一個這樣的人才!”


    “好在,我們還有機會!這一次,我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招到我們華清!”


    ……


    很快,京大和華清的大佬們就接到了各自招生辦公室的匯報。


    京都大學,文學院。


    還是原來那間辦公室,還是原來那些教授。


    院長坐在主位上,對下麵的教授說:“上次,那位寫《滕王閣序》的考生拒絕了我們的特招,說是要靠自己的分數考進來,今天,高考成績公布了。”


    下麵的教授中,就屬白發蒼蒼的張教授和才華橫溢的劉教授最關心周碩的成績。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的問:“他考了多少分?”


    院長看了他們一眼,說:“六百一十分!全科滿分!還有十分的特長加分!”


    “什麽?!”底下的教授齊齊一驚。


    成績雖然不能代表全部,但它至少能夠體現一個人的智商。


    高考製度實施以來,理科倒是出過幾個滿分,文科卻還從來沒有人考過滿分。


    院長問:“為了避免這個人才被華清搶走,我將親自去招攬這個天才,你們誰願意和我同去?”


    劉教授反應最快,他第一個站出來:“我願同去!”


    白發蒼蒼的張教授咬了咬牙,為了不讓劉教授搶占先機,也隻能站出來:“我亦同去!”


    院長嚇了一跳,這位的年紀可經不起這麽遠的舟車勞頓,萬一噶在路上,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院長連忙勸道:“張教授,蕪城距離太遠,旅途勞頓,您的身體恐怕受不了,還是不要去了吧?”


    張教授冷哼一聲:“我若不去,隻怕徒弟就要被人搶走了!”


    劉教授終於扳迴一城,哈哈笑道:“張教授你放心,在這位高中生來到學校之前,我絕不私自收徒。”


    話是這樣說,但他不遠千裏去招攬人才,肯定能在周碩心裏留下更好的印象,到時候收徒,總比這張教授要多一些優勢。


    張教授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的身體確實不允許他進行這樣的長途旅行。


    在老命和徒弟之間,張教授最後還是選擇了保全自己的老命。


    於是他冷哼一聲,算是默認了。


    院長忍不住鬆了口氣。


    ……


    華清那邊,當然也查到了周碩的成績。


    校長是最先知道的。


    不過他想,再怎麽看中這個天才,那也該有個度,他一校之長,不可能降貴紆尊親自去招攬一個新生。


    於是他也同樣派出了華清文學院的院長。


    兩大巨頭,終於要再次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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