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在等車的時候,無意迴望了樓上一眼,這一望,發現自己房間的隔壁,窗口前似乎站了一個人。


    她依稀記得,隔壁屋子好像是是空的,上午她還看到有人去打掃衛生呢,不過沈清歡沒有細想,她叫的車到了。


    她上了車就往目的地出發,沈清歡到暖閣的時候,時間剛好5點。


    方昭昭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正低著頭坐在大廳玩手機。


    她特意早些來,因為怕沈清歡太久沒出來社交會害怕,於是就一直在大廳等著。


    “昭昭,我來了。”


    方昭昭聽到聲音,立馬抬頭站起來,她疾步走到沈清歡跟前,然後仔仔細細的盯著沈清歡。


    方昭昭就這麽來來迴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圈。


    沈清歡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心裏一暖,她臉上的笑容暖洋洋的。


    “怎麽啦?不認識我了?幹嘛這麽看著我。”


    方昭昭微微蹙眉。


    “別的倒是沒什麽,就是,清歡,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啊...”


    沈清歡在秦家的時候,衣食什麽的,要麽就是她用慣了的,要麽就是最好的,物質上,她什麽都不缺。


    她日漸消瘦,除了秦玉的一份功勞,還有她自己憂思過重。


    沈清歡真的已經很努力的在裝作開心了,可是心裏抑鬱,她從來沒有覺得高興。


    旁人大約是能看出來的,秦玉心裏應該也知道,不過他沒有說什麽,彼此之間,就這樣糊塗的過下去。


    唯一出賣她的,自然就隻有日漸消瘦的身形了。


    “走走走,去吃飯!你看看你瘦的!”


    方昭昭心疼的要死,她的眼睛都快要落下淚來。


    沈清歡看著方昭昭皺巴的臉,她心裏又感動,又好笑。就不出聲,默默的被方昭昭拉著走。


    她們走到一間叫做【晚月】的包間門口。


    方昭昭有些不好意思。


    “清歡,我今天定的有點晚,不知道怎麽的。你喜歡那兩個包間,都被人提前預定了。”


    方昭昭知道,沈清歡是念舊重情的人。


    吃一樣東西,能吃很久都不膩,聽一首歌,也能聽很久都不膩,她習慣去喜歡的地方,坐固定的位置,吃百吃不膩的食物。


    沈清歡看了看晚月旁邊的包間。


    《星星》《星光》


    這兩個是她平時習慣去的。


    沈清歡似乎知道方昭昭在想什麽,“沒事,都一樣吃。”


    方昭昭滿臉愧疚,“你沒有不高興吧?”


    “沒有呀。你能陪我,我就很高興了。”沈清歡笑眯眯的捏了捏方昭昭肉唿唿的臉。


    兩人進了包間,落座後,方昭昭忽然沉默起來,她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了沈清歡好幾眼。


    沈清歡抬頭望她一眼,知道她心裏有千千問,卻又不敢說出來,“昭昭,沒有關係的,你要問什麽就問吧。”


    方昭昭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沈清歡,“那我,問了啊,你要是不想迴答,可以不說昂,”


    又補充:“你要是不高興了,我們就不說了哈。”她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沈清歡。


    沈清歡抿了一口跟前的茶,淡淡的答。“嗯。”


    方昭昭又猶豫了一會兒,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你,你這幾年,過的好不好?”


    沈清歡沒想到方昭昭會問這個,她一向八卦,竟然隻是問自己好不好。


    好不好呢?養在籠中的金絲雀算不算好呢?


    沈清歡柔聲答:“算好吧。”


    至少,除了秦玉,也沒人敢欺負自己。


    那些人有時候甚至會稱唿自己為“秦太太。”


    秦太太?


    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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