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廷心頭震驚,可臉上卻依舊掛著笑:“你在護著她?”


    “沒有,她在幫我做事。”宴昭辭麵無表情,迴答的毫不猶豫。


    好像,他不讓晏昭廷動林清婉,單純就是因為這個。


    “她做他的,我查我的不行?”


    “不行。”


    晏昭廷點頭:“行,知道了,可萬一她真做了什麽違法的事……”


    “那又怎麽樣?”宴昭辭說的理所當然。


    “你依然要護著她。”


    宴昭辭糾正:“我說了,不是護著她,她在幫我做事!”


    晏昭廷點頭:“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就是隨口一說……”


    他手機忽然響起,接通後臉色瞬間變了。


    掛掉電話,便起身對宴昭辭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匆匆離開。


    從他坐下,到走,總共呆了不到十分鍾,一杯茶都沒喝。


    宴昭辭起身,神色凝重盯著窗外晏昭廷離去的身影,幽深的雙眸之下,湧動著潛藏的暗流。


    晏昭廷絕不是一個隨便開這種玩笑的人,他肯定查到了什麽。


    所以,林清婉身上……到底還藏著什麽事?


    ……


    晏昭廷來到醫院。


    “怎麽迴事?”


    病房裏哭天搶地,夾雜著不堪入耳的羞辱謾罵。


    “不要臉的小娼婦,居然敢殺夫,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老娘把你活刮了。”


    “警察同誌,快把她抓起來,這種惡毒的賤人,就該被判死刑,你們可千萬要為我兒子報仇啊!”


    守在門口的警察,看到晏昭廷立刻站的筆直。


    “我們接到報案,天和家園有人持刀傷人,到了之後發現,是老婆把丈夫給砍了,可嚇人了,手筋腳筋都給挑了,誰能想到看起來那麽柔柔弱弱的一個女人,居然敢幹出這麽血腥的事……”


    晏昭廷麵色陰沉下來,打斷他:“裏麵誰在?”


    “有咱們兩個人,正在安撫受害者家屬。”


    晏昭廷似笑非笑:“受害者家屬?”


    警察頭皮一麻,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道:“咳,這件事,其實事出有因,傷人的鄭茵經常遭到家暴,可能……可能這次就是想泄憤,報仇……”


    “人死了嗎?”晏昭廷聲音冰冷。


    “這……倒是還沒有。”


    “沒有死,泄什麽憤?報什麽仇?”


    病房內一陣乒乒乓乓,尖銳的女音大喊:“小賤人,我要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晏昭廷麵如寒霜,“你們就這麽聽著,任由她這麽猖狂的威脅受害人?”


    門口警察愣了一下,隨即立刻道:“啊……對,對,我們要保護受害人,我這就將受害者帶走!”


    晏昭廷在病房內的人出來之前,轉身藏在對麵的病房。


    他站在門口,看見阿茵被帶出來,額頭臉頰,脖子凡是露在外麵的皮膚全都有傷,身上綠色的裙子沾滿了血,她低著頭一聲不吭跟在警察身後。


    等她走遠,晏昭廷才出來。


    “她怎麽樣呢?”


    警察立刻迴答:“身上的傷看著嚴重,但都是皮外傷……”


    晏昭廷反複沒聽清,垂下眼眸看他:“你說什麽?”


    那警察吞了吞喉嚨,連忙道:“不對,我剛說的是鄭濤,那小子沒什麽大礙,倒是鄭茵實在可憐,身上新傷舊傷慘不忍睹,她都是被迫的,是自衛,要不然現在還不一定有命在。”


    晏昭廷淡淡問:“以往家暴都是怎麽處理?”


    很明顯,就是要把這次事件,定義成家暴。


    過去鄭濤多次將鄭茵打的住院,每次都是教育,一點事沒有。


    沒道理,鄭茵就打了他一次,便被抓。


    “以教育為主。”


    “那就教育。”


    晏昭廷要走時看到對方臉頰上的抓傷,皺眉:“遭襲警了?”


    警察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明白過來,連忙道:“對,我被襲擊了,那大媽太可惡了,又抓又撓,不光我,還有個同事被抓傷了。”


    “的確惡劣。”


    “您說的對,這種情況決不能姑息,必須拘留教育。”


    這種事可大可小,全看怎麽處理。


    晏昭廷點頭:“你們看著辦。”


    說完抬腳離開。


    他身後傳來鄭母的叫喊:“你們憑什麽抓我,我犯什麽事了?你們不去抓鄭茵那個小娼婦,來抓我,你們是不是都跟她有一腿……”


    “警察打人啦,大家快來看啊,警察打人了……”


    ……


    阿茵坐在醫院一樓大廳,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上幹涸的血。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真的敢這樣做。


    握著刀割下去的時候,她並沒有害怕,看著紅色的血,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斷了手腳的鄭濤,再也不能去動孤兒院了。


    此時,阿茵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可是她不能表露出絲毫來,反而要恐懼,要害怕……


    身邊的警察不知道去幹什麽了,跟她說讓她坐在這兒別亂動,可他們沒有再迴來。


    阿茵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忙朕起來:“宴警官。”


    宴昭辭露出驚訝的神色:“是你,你……受傷了?”


    阿茵咬咬唇,艱難道:“不是……”


    “是我,把他……把他……的手腳給砍了……”


    阿茵雙手死死揪著裙擺,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


    宴昭廷挪開視線,落在她手上,手上的血已經幹涸。


    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


    她終於會反擊了。


    阿茵顫抖著說:“他好多天沒迴來,一進門,就開始打我,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昏過去的,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看著熟睡的他,我當時心裏就一個念頭,要是他站不起來,是不是就不能打我了。”


    “對不起,我……犯法了。”


    說完這句鄭茵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


    臉上的表情,既恐懼,又有一種解脫的釋懷。


    “坐牢也好,至少不用再被打了。”


    宴昭廷壓下心頭苦澀,點頭:“嗯。”


    “家庭暴力是不應該,需要被教育。”


    鄭茵呆呆抬起頭:“啊?”


    “你們是……夫妻,所以,屬於家庭糾紛,警方會以調解為主。”


    “可我……”


    “身上的傷處理了嗎?”


    “嗯……醫生給拿了點藥。”


    “我先送你迴去吧。”宴昭廷說的隨意,看似溫和,卻不容易拒絕,伸手拿起座位上的藥。


    阿茵想到宴昭辭對林清婉的懷疑,猶豫一秒,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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