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何雨柱趕緊搖了搖頭,想要壓下心裏的異樣情緒。


    可誰知,越是壓抑,那股莫名的興奮感就越是強烈。他下意識地抿緊了嘴,試圖讓自己顯得嚴肅一些。


    可是,病房裏傳來的每一聲咳嗽,都像是催命的鼓點,何雨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咳!”


    嘴角上揚一分。


    “咳咳!”


    嘴角又翹起二分。


    “咳——”


    何雨柱拚命想壓下那股得意,心裏暗罵自己怎麽能在這種時候笑出來,可嘴角偏偏不聽使喚,不斷地微微上揚,搞得整張臉憋得通紅,像是抽筋了一樣。


    站在一旁的易中海看著何雨柱臉上那詭異的表情,眉頭皺得快能夾死蒼蠅了,心裏暗自嘀咕:“這傻柱今天是怎麽了?是急得抽筋了?還是怎麽的?”


    何雨柱這邊,越想壓住笑容,越是搞得嘴角抽搐,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


    到最後,幹脆背過身去,用手捂住了臉,生怕被人看出來他內心的那點齷齪想法。


    而此時,病房裏,賈東旭的最後一聲咳嗽也停了。


    賈東旭的死讓整個醫院陷入了短暫的靜默,隨後,一場大鬧劇拉開了帷幕。


    賈張氏在確認兒子已經斷了氣之後,整個人如同瘋了一樣,衝出了病房,直接撲向了走廊,癱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嚎叫。


    “東旭啊!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啊!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她一邊哭,一邊拍著大腿,哭聲震天動地,整個醫院的走廊都迴蕩著她那尖利刺耳的哀嚎。


    秦淮茹跟在後麵,雖然沒有像賈張氏那樣撒潑打滾,但眼淚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知道,賈東旭的死意味著什麽,尤其是對於她這個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小家庭來說,簡直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剛才的醫生還沒走遠,聽到賈張氏的哭喊聲,立刻趕了過來,試圖安撫她。


    “賈大媽,您節哀順變,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千萬不能太激動,對您的身體不好……”


    可賈張氏哪裏聽得進去,她現在隻想著怎麽把這口氣撒出去。


    她一把推開醫生,繼續在地上打滾:“我不活了!我兒子都死了,我還活著幹什麽!都是你們醫院沒本事!你們就是故意不救我兒子!我要告你們!”


    秦淮茹站在一旁,雖然沒有像賈張氏那樣撒潑,但她的心裏卻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的事情。


    賈東旭一死,家裏的頂梁柱徹底沒了,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過?


    更重要的是,賈東旭的工位怎麽辦?她現在頂替了賈東旭的工作,可廠裏會不會因此把這個崗位給撤了?


    正想著,楊廠長推門走了進來。


    楊廠長的臉色陰沉,顯然對於賈東旭的偷竊行為早已不滿。見到賈張氏和秦淮茹在這裏鬧,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賈大媽,秦淮茹,賈東旭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違反了廠裏的規定,偷廠裏的零件,這是重大的原則性問題。雖然他現在已經去世了,但該追究的責任,我們廠裏不會含糊。”


    楊廠長說到這裏,話鋒一轉,臉色更加嚴肅了:“本來賈東旭的崗位是你秦淮茹頂替的,但現在他犯了這麽大的錯誤,廠裏考慮到影響,決定撤掉這個工位。”


    秦淮茹一聽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本來就因為賈東旭的死不知所措,現在又聽到廠裏要撤掉她的工位,心裏那根弦徹底崩斷了。


    “楊廠長!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肚子裏還懷著東旭的孩子呢!你們要是撤了這個工位,我們一家人怎麽活啊!”


    楊廠長卻不為所動:“秦淮茹,廠裏的規定不是兒戲,賈東旭做了錯事,廠裏必須要有交代。這工位已經犯了大錯,不可能繼續保留。”


    秦淮茹見楊廠長態度堅決,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意。她突然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語氣裏帶著濃重的威脅:


    “楊廠長!你要是撤了這個工位,我現在就把肚子裏的孩子打了!到時候,我就賴定你們廠裏!你們要是開除了我,我就讓你們廠裏全都不好過!”


    這話一出,走廊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楊廠長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秦淮茹!你別胡鬧!”


    可秦淮茹現在早已豁出去了一切,帶著幾分歇斯底裏的瘋狂:“我不管!我現在就去醫院墮胎!你們廠裏誰也別想跑!”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就要往樓下婦產科跑,嚇得旁邊的醫生護士趕緊上前攔住她。


    “秦大姐!您冷靜點!現在孩子已經幾個月了,不能隨便做手術的!”


    秦淮茹卻根本不聽,拚命掙紮著要往前衝,嘴裏不停地嚷嚷:“我不管!我今天就要把孩子打了!”


    楊廠長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他沒想到秦淮茹會這麽決絕,一時之間也有些進退兩難。


    賈張氏見狀,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喊著撲向楊廠長:“楊廠長啊!你不能這麽對我們賈家啊!東旭已經沒了,孩子還在肚子裏呢!你要是撤了工作,我們家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醫院的走廊裏,哭聲、爭吵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場麵一片混亂。


    此時,站在一旁的何雨柱看著這一幕,心裏五味雜陳。他本來還想著賈東旭死了,自己就能有機會和秦姐在一起,可現在看來,秦淮茹的性格比他想象的還要強硬。


    他偷偷看了秦淮茹一眼,心裏暗歎:“秦姐這女人,真是不好惹啊……”


    醫院裏,秦淮茹的尖叫聲迴蕩在走廊,賈張氏的哭天搶地更是讓整個場麵一度失控。楊廠長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楊廠長啊!你不能開除我!我肚子裏還有東旭的孩子!你要真開了我,我就當場把這孩子打掉!”秦淮茹雙手抱住肚子,眼裏滿是決絕,聲音尖銳得讓路過的護士紛紛側目。


    楊廠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心裏一陣煩躁。他本來是來醫院處理賈東旭偷竊的事情,想著既然人都沒了,就盡量低調處理,免得讓廠裏的名聲受損。可沒想到秦淮茹這麽一鬧,事情反而變得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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