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天,剛蒙蒙亮,院子裏的空氣還透著一股清冷,早起的老人們已經開始忙碌,各自拾掇著院子裏的小花小草,或是收拾著家裏的鍋碗瓢盆,四合院裏一如往日的寧靜。


    但在這看似平靜的時光中,風暴卻已經悄然醞釀。


    今天,是賈東旭出院的日子。


    賈張氏一大早就開始在院子裏張羅,嘴裏絮絮叨叨地念叨著:


    “東旭這可憐的孩子啊,受了這麽大的罪,今天總算是能迴來了。


    唉,這個家裏啊,就指著東旭呢。”她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著周圍的人,賈家最近日子不好過,需要大家幫襯。


    可惜沒人理。


    秦淮茹此時正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碗稀飯,臉上帶著幾分疲憊。


    這段時間,她不僅要忙著在廠裏工作,還要往返醫院照顧賈東旭,整個人快被壓垮了。


    “媽,東旭的事兒,咱們得想辦法接他迴來,醫院那邊說了,不能自己走。”


    秦淮茹皺著眉頭,一邊說著,一邊心裏暗自盤算著——要接賈東旭迴來,得有個交通工具才行。


    家裏沒有自行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許誌遠。


    “你去找許誌遠借他的車吧。”賈張氏一拍大腿,想到了辦法。


    畢竟,許誌遠那輛嶄新的飛鴿自行車可是全院的焦點,真要用,找他借總歸沒錯。


    秦淮茹聞言,心裏一陣不情願。


    記得上次許誌遠當眾拒絕借車給院裏人的事,臉上還掛不住呢。


    這會兒再去找他,怕是更難開口。但她也知道,賈家現在的處境,沒辦法講什麽麵子。


    “好,我去試試。”秦淮茹歎了口氣,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小九九。


    ……


    秦淮茹走到許誌遠家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進來吧。”許誌遠的聲音從屋裏傳來,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秦淮茹推開門,看到許誌遠正坐在桌前,手裏拿著一本書,神情專注。見她進來,他隻是抬了抬眼皮,顯得漫不經心。


    秦淮茹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容:“許科長啊,那個……今天我家東旭出院了,醫院那邊說得有個車接他迴來。你看,你的自行車能不能……”


    沒等秦淮茹說完,許誌遠便笑了,笑容裏透著一股淡淡的譏諷:


    “秦大嫂,你們賈家真是把我這車當公共財產了?上次借給大家用用的事兒還沒完,這又來借?”他放下手中的書,神情淡淡,根本不帶情緒波動。


    秦淮茹訕笑著:“哎,許科長,你也知道,咱們都是一個院的,鄰裏鄰居,互相幫幫忙嘛。”


    許誌遠挑了挑眉,語氣也輕鬆下來:


    “幫忙可以啊。你們賈家不是總說我這車是院裏的車嗎?


    好,我借——不過,借車要有個規矩,易師傅不是咱們院裏的一大爺嗎?讓他出十塊錢,我就借。”


    “十塊錢?”秦淮茹愣住了,心裏暗叫不好。十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她知道賈家拿不出這錢來,別說賈家,易中海也不可能願意掏出這麽多。


    “你也不用急著拒絕,這不就是個規矩嘛?要是易師傅真願意幫賈家,那十塊錢算得了什麽?”許誌遠看向秦淮茹,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秦淮茹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心裏堵得慌。她知道,許誌遠這是故意的,但她也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退了出去。


    ……


    秦淮茹迴到院子裏,滿臉的不自在。


    賈張氏一瞧她的樣子,便知道事情不成,立馬火冒三丈:“什麽?他不肯借車?這許誌遠也太不是東西了,咱們賈家這麽難的時候,他也不肯伸把手?”


    這時,易中海正好從屋裏出來,聽見這話,便喊來了許誌遠,裝出一副長輩的樣子:


    “誌遠啊,大家都是鄰居,借個車的事兒,別這麽小氣嘛。咱們四合院講究的就是個互幫互助,你這麽做,可不合適。”


    許誌遠一聽,頓時笑了,眼神裏帶著幾分嘲弄:“喲,易師傅,您可真是德高望重啊,您要是真想幫賈家,那十塊錢您出不出?出了,我借!”


    易中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嘴角抽了抽,頓時語塞。


    他哪裏舍得拿出十塊錢?這可是他攢了的養老錢。


    許誌遠瞧見易中海的樣子,心裏暗笑,語氣更是帶著幾分調侃:“易師傅,您可是咱們院裏的德高望重,出個十塊錢幫幫賈家,不算什麽吧?要不,您也就是嘴上說說?”


    旁邊的賈張氏一聽,立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趕緊順著許誌遠的話,指著易中海罵道:


    “就是啊,易中海,你平時不總說自己是咱院裏最講人情的嗎?怎麽到了關鍵時候,你卻不肯幫忙?你這不就是看著我們家東旭受苦嗎?”


    易中海聽了這話,臉上的青白之色更是交替變換,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本來還想著通過道德綁架讓許誌遠讓步,卻沒想到被賈張氏倒打一耙,心裏惱火得很,轉身一甩手,迴了自己屋子。


    旁邊的棒梗一直站在一旁,見到這一幕,心裏對許誌遠的恨意更甚。他小小的年紀,心思卻並不單純。


    在賈張氏灌輸下,他對許誌遠懷恨在心,覺得許誌遠總是針對他們賈家。


    “哼,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棒梗心裏暗暗發誓,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許誌遠。


    許誌遠自然察覺到了棒梗的目光,心裏冷笑一聲。


    這個棒梗,從小就不是什麽好鳥,原劇裏就盡幹偷雞摸狗的事。既然這小子敢對自己有二心,那就得防著點了。


    想到這,許誌遠決定未雨綢繆。


    迴到家裏,找出幾個捕鼠夾,分別放在了廚房的角落和自行車旁邊。雖然知道棒梗的手段不高明,但防範於未然總是沒錯的。


    “嘿嘿,小兔崽子,敢來我這兒偷東西,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許誌遠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早已做好了準備。


    ……


    與此同時,賈東旭終於辦理了出院手續,秦淮茹請了個三輪車,帶著賈東旭慢慢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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