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柏元問你,實在是我家裏隻有我大哥和六弟叫的上號。”


    “我裴家兄弟姊妹尤多,除了大哥和六弟,其餘兄弟無論是在家中還是朝廷都會被忽視是裴家子弟。”


    三個人也算是性情相仿,聊了不一會就已經聊的火熱。雋雲初也不像一開始畏手畏腳的,他現在都敢把陸言拉到身邊跟他吐槽著自己的事情。


    “其實我也都習慣了,家中如今本也就靠著大哥和六弟撐著,這樣比起來我們這些兄弟倒是幫不上一點家裏的忙。”


    “每個人的能力有限,這些並不代表著你沒有自己的名字,雋二隻是你家中的排號,又不代表著你雋雲初這個人為國為家所做的貢獻稱號。”


    陸言拍著他的肩,“別太在意別人記不記得你,你自己知道自己是雋雲初就夠了!”


    雋雲初歎了口氣,接著恢複了侃笑的模樣,“是啊,他們記不記得我無所謂,我知道我是誰就夠了。”像是說給別人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為了調節一下低落的氣氛,陸言提起了最開始上來的目的,“前方地域遼闊,十分適合跑馬,我看雲初兄和柏元兄一直待在馬車裏悶著,不如出去唿吸些新鮮空氣。”


    雋雲初立馬拍腿附和,“好啊,京中地域狹小,交通不便,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任性一下了。”


    曲柏元握著手爐的手蜷縮著,神情不免地有些低落。雋雲初想起曲柏元的身體情況,小心地看向曲柏元。


    “柏元兄,不然……你在馬車上待著吧,畢竟外麵天寒地凍的,你身體又才剛好轉些。”


    陸言開口,“柏元兄的身體……”


    曲柏元慢慢地向陸言解釋自己的身體狀況,“從娘胎處帶來的體弱,幼時因此一直病榻,沒什麽出去的機會,現在身體好轉了些許,卻對六藝中的射禦兩項無甚精通。”


    “無礙,我可以教你。”陸言已經踩下了階梯,向裏麵裹著緊緊的那人伸出了手,曲柏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拉了下去。


    “以前沒什麽機會,不代表以後沒有。”


    日影融融,那人唇角漾著笑,細長眉目間流轉出的風華令人心蕩神馳,漂亮的驚心動魄。


    他牽著匹棕馬向他一步步踏近,“這匹老棕馬是這條隊伍裏最老實穩重的,你騎著它,我到時牽著,定不會出什麽差錯。”他摸了摸馬的腦袋,向他看來時眼裏蘊著溫柔的笑意。


    曲柏元的心跳掉了那麽一拍,懷裏抓著手爐的手都因為握的太緊,掌心被燙了一瞬。


    可他麵上不顯,被那人攙扶著上了馬,坐到馬背上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真的覺得空氣變得清新起來。


    他牽著他的馬走了好幾圈,待他適應了之後陸言準備離開的那一瞬,他第一次出現了慌亂的情緒,他忐忑地兩隻手緊緊地拽著韁繩,喊住他的聲線都有些顫音。


    “你……你別走!”


    陸言看著看著他那神情便知他還沒完全克服心理障礙,雋雲初在前麵有些看不過眼,掉著馬頭來到兩人身側。


    “今安你上馬玩會,我陪柏元兄練會。” 雋雲初對著陸言笑完之後,轉頭就是對馬上的曲柏元露出整齊的牙齒一笑。


    曲柏元右眼皮跳了跳,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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