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雙目微眯,這劉序樂是要動手先清理他和孫於穀了!


    是的,這個劉序樂說話灑脫,仿若這一次失敗微不足道。


    但真的風輕雲淡,直接進行下一場就可以,親自出現,就是忌憚孫於穀,而且是要讓孫於穀亂了方寸。


    孫於穀聽到還有第二場,那臉色已經說明了問題,一萬個人,一萬種小說邏輯,並不是所有小說都是一個套路,孫於穀膽怯而胡思亂想是一定的,因為亂七八糟的書,看的太多了!


    王哲拍拍孫於穀的肩膀,“別緊張,這些域世界都是按著某種規則殺人,本身實力並一定很強大。”


    孫於穀指指還沒有全部落地的木粉,“哲哥,這還不強?”


    王哲扭動他的腦袋,看向唐雅,說道,“這也是一個域世界的主人,你看她比你還要緊張!”


    可惜這轉頭之後,唐雅消失不見了。


    唐雅背後的疼痛在進入櫃房之後消失,一張慘白的臉,恢複了正常血色。


    陳辰此時在三號櫃房門口,伸著手,指著王哲衝著唐雅大喊,


    “王哲!那是王哲!”


    這喊聲有點誇張,是興奮。


    唐雅是一臉蒙圈,王哲?哪來的王哲?是王皈吧?可是王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可是不等她問話,陳辰又指著孫於穀喊道,


    “王皈辦公室裏畫圖的就是他!是他,唐總就是他,他幫我找到了那個被綁架的人!”


    這唐雅依舊是懵逼狀態,唐雅的腦容量不大,況且身份地位懸殊太大,她是不會刻意會記住一個小嘍嘍的。


    她是密切關心陳辰的死活,可是也沒有注意過孫於穀這麽個人,孫於穀畫圖?畫什麽圖?她還是沒有轉過彎來。


    陳辰急眼了,揮手,櫃房裏麵成了全息景象還原現場,孫於穀進入王皈辦公室,然後給王皈在紙上畫圖。


    這一刻,唐雅終於是醒悟過來了。


    唐雅看陳辰的興奮模樣,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陳辰激動失態。


    但是救的不是她,所以她隻是替陳辰高興,不至於太過強烈。她在意的是,這個讓她請孫於穀到這裏的男人究竟是誰!


    陳辰指著王哲說道,“王哲!王皈有靈魂是一個假死的人,你仔細看看,他是活屍!是活屍唉!王哲!他才是真的王哲!現在是兩個人,兩個!老板,他們隻是用一個身體!”


    陳辰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該如何表訴,她的實力很強大,超出這個老板太多,可是這個老板什麽能力都沒,說話費勁!


    但是唐雅也不傻,陳辰表達的雖然不夠清楚,但是她明白了,陳辰說的是王哲是王哲,王皈是王皈,隻是某段時間,這兩個人是以一個人的樣貌出現的!


    唐雅想出去看個究竟,但是櫃房的門緊閉,而且此時村子在變得模糊,王哲和孫於穀也在變得模糊。


    “老板,不用出去看!我百分百向你保證,他和王皈根本不是一個人,我,我.....”


    陳辰是急著想證明王哲是王哲,可是她詞窮,不知道如何能讓這個笨蛋老板開竅。是的,這個老板她今天突然覺得很笨。


    唐雅轉頭惡狠狠的等了陳辰一眼,“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他是建築工程大學的那個王哲,而不警察局的王皈!”


    陳辰長舒一口氣,伸手大拇指,“唐總,你真聰明!”


    唐雅又一個白眼,這陳辰是要反了天了?自己真的很蠢嗎?


    “咯吱,咯吱,咯吱------”三號櫃房內突然傳來一陣牙酸的開門聲。


    陳辰和唐雅齊齊看向十七樓,沒有發現異常。


    接著聽到三號櫃房內喇叭聲響起,


    “恭喜三號櫃房新的主人唐雅,通過試用期考核,作為獎勵,免除你借貸三號櫃房所有債務!”


    唐雅差點一口血吐出來,美好的心情蕩然無存,她這一個月馬不停蹄的找漏洞湊錢,現在本來就不欠櫃房一分錢,結果獎勵自己借貸債務,這算什麽狗屁獎勵?


    但是陳辰卻是很冷靜,低聲說道,“唐總,你好像兩次經過試用期考核了!前段時間的公告可能是假的!”


    唐雅看著神秘兮兮的陳辰,忍不住第三個白眼翻出,


    “能說點有用的不?”


    .......


    時間倒迴官靜消失的這晚:


    綏原長廊萬人小區,嶽文玉坐在客廳裏,窗戶大開,冷風嗖嗖的吹著。


    主臥裏麵嬰兒的哭聲刺耳,次臥裏麵她母親的哭聲嗚嗚咽咽斷斷續續。


    他雙目發紅,他很疲憊,但是更疲憊的是心。這個孩子或許生的真不是時候。


    房子裝修結束,還沒有涼一涼房子,就匆匆搬進來,還不到一周,妻子就生了。


    這沒有生孩子之前,家裏很和睦,可是自從這孩子落地,家裏的事就多了。


    妻子是一個堅定的科學信仰者,坐月子不戴帽子,發燒不捂被子。孩子寧可凍著也不熱著。


    而他媽呢?是一個傳統的女人,以一個過來人的經驗,執拗的執行她的育兒經驗,孩子上午一套衣服,下午一套衣服。


    這還算最嚴重的,這家裏剛裝修結束,門窗關閉,家裏家具味道實在刺鼻。他是想著每天通通風,實在不行搬到外麵去住。


    可是他媽不讚成,因為過日子要懂得節省,可是這做月子大冬天開著門窗,他心疼老婆。


    所以老婆要求什麽他答應什麽,甚至老婆開車出去轉轉,他隻要能抽開空,都會跟著出去。


    可是今晚,他媽因為孩子在家裏用了三個尿不濕跟媳婦吵了一架,他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他不缺孩子買尿不濕的錢,真的不在意。


    可是他媽需要看到一個會過日子的兒媳,沒什麽錯。而妻子需要休息,不能一直給孩子換尿布,他更能理解。


    但是他能理解這兩位,可是這兩人卻沒有一個人理解他。


    一陣冷風吹過,嶽文玉一個激靈,起身把窗戶關成一條縫。


    老婆的房門打開了,他站起來,看到老婆衣服穿戴整齊,小跑過去,


    “玲慧,你這是要去哪?”


    殷玲慧說道,“這個家裏容不下我,我去我媽家裏住兩天,孩子讓你媽帶著吧,她想咋樣就咋樣!”


    嶽文玉伸手抱住老婆想推迴臥室,卻被殷玲慧一把推開了,是的一把推的直接靠在過道牆壁上。


    殷玲慧好像是錯愕自己力氣這麽大,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冰冷的臉色,


    “我隻是迴去住兩天,我怕繼續呆著會把你媽給氣死了!”


    老太婆的聲音從次臥裏傳來,


    “你快走吧!我們嶽家伺候不了你這種公主,走了別迴來了,等孩子過了百日,我親自去你家裏找你爹媽離婚!讓他們把這公主自己養到老!”


    嶽文玉喊道,“媽!別說了,求你了!”


    孩子的哭聲也傳來“哇---哇----哇-----”


    嶽文玉帶著血絲的眼睛瞅一眼主臥,快步衝了進去,這主臥溫度和客廳溫差太大,開著門他怕孩子給著涼了。


    大的他顧不了,先管小的。


    殷玲慧換上靴子,出門,門被重重的關上。


    不過關門之後,她轉身,目光看向臥室方向,臉上的冷意變成了無奈的愧疚。


    轉身之後看到了兩個陰差離得她足足百米!是的百米!


    在這些靈體的視野中,這牆壁是可以無視其存在的。


    “你們躲得那麽遠做什麽?!”


    “怕我殺你們滅口嗎?”


    兩個陰差不吱聲,算是一種默認。


    殷玲慧冷笑,


    “你們這麽怕死,還跟著我做什麽?為什麽不去投靠那個廟裏的矮子?!”


    兩個陰差慌亂的跪下,依舊是一聲不吭。


    殷玲慧深唿吸,然後一步邁出,樓道裏的感應燈也同時滅了。


    下一個刹那,函西省博物館。


    銅鼎旁邊的兩隻手突然變成了兩條塑料模特的手。


    展櫃外麵,城隍捏著拳頭,一雙柳眉變成了兩把倒懸的利刃,她很生氣。


    桃子居然跑了,要知道她手裏是有鑰匙的,是公寓鎖桃子的鑰匙,可是鑰匙她沒有拿出來,這個桃子卻走了。


    那隻能說明,桃子是提前知道她手裏有鑰匙,所以假裝在和她合作!現在她突然明白了桃子上次拿著王哲的陰差令去邊盧做了什麽,不是找她的殘軀,而是創造了一個域!一個不屬於邊盧的而獨立的域。


    她手裏的鑰匙是可以讓桃子離不開綏原,但現在她要關了桃子,必須拿出五倍以上的功德點來摧毀這遠在綏原之外的域。


    現在冷笑,這個桃子是在警醒她嗎?九品公寓跟城隍府搶功德點,最終會尾大不掉,被鳩占鵲巢!她需要一個連法身都護不住的可憐蟲提醒嗎?


    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現在的桃子隻是用來牽製綏原的地府倀徒,一個已經無關緊要的棋子罷了。


    突然身後兩個黑影突兀出現,跪伏在地,


    “大人,不好了,那個昆侖餘孽突然消失了!”


    殷玲慧一巴掌就把匯報的那個陰差給打散了,剩下一個陰差,居然沒有躲,而是跪的更低。


    現在三號櫃房裏麵的昆侖餘孽已經和都市書屋真正對撞開始了,她今晚故意吵架,就是出來送那個官靜進入兩個域世界的戰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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