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淡淡說道,“把它殺了!”


    女人撇嘴,說道,“沒有!我找來十條狗,當著這條狗的麵,拿著山珍海味每天喂這些狗,而那條狗,我把它活活餓死了!”


    王哲說道,“說這麽多,還不是把她殺死了!”


    女人直起腰,一本正經說道,“不一樣!你知道嗎?那條狗,死的時候,眼睛還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我,眼裏充滿了怨恨!”


    王哲點頭,這女人說的話,好像並不能引起王哲的絲毫興趣一般。這女人把目光看向季世莉問道,


    “你來告訴我,這條狗死的時候,在怨恨我什麽?!”


    季世莉和這趴在護欄上的女人對視一眼,就匆匆避開。


    也是在這對視的刹那,她的心髒猛烈的一抽,一個寒顫冷到腳底板,這護欄的女人,隻是說是女人,因為不是這對視一眼,她之前都沒有想過打量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眼珠是湖泊藍,一張臉像流動的細沙,五官無時無刻不在變化著。


    護欄上的女人聲音陡然拔高,“迴答我!”


    季世莉一個激靈,結結巴巴說道,


    “她在怨恨你為什麽不給它吃的,它已經習慣你給她吃的了!”


    女人點頭說道,“是啊!它在怨恨我,為什麽不給它吃的!可是它被關起來了,咬不到我了,我為什麽要給它吃的呢?!嗬嗬,嗬嗬.....”


    王哲說道,“你的思路廷奇葩的,它要是還咬你,你還要繼續喂它!”


    女人目光看向站在季世莉身後的苗元彬,麵含笑意,說道,“是啊,我知道她喂不飽,可是除了一直給她喂,誰能幫我把她弄死呢?!”


    苗元彬抿嘴歎息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上方的女人,說道,


    “我沒想弄死她,我殺死朱樹岱並沒有後悔過,那是一個人渣,他那二百是偷的我媽的錢,是我媽給我爸買藥的錢,我媽因為那二百丟了,生悶氣不到一個月就走了!而我爸現在都在恨那個朱樹岱!”


    女人跟苗元彬對視著,“你不是因為與她合夥分屍,擔心敗露而接濟她?難道真的是對她有所圖謀?”


    苗元斌歎息一聲說道,“她是一個好女人,挺著大肚子還為整個家操勞,我覺得她廷好,隻是命苦了些!”


    趴在欄杆上的女人笑著說道,“你可能誤會了,那個朱樹岱是一個在校研究生,家庭條件也不至於讓他勤工儉學,她的生活費,就是由朱家老兩口出,至於一個女人,連基本的家務都能被當成被人表揚的事,隻能說是你爹媽給你起了個壞榜樣!真的是爛好人一個,活該你這麽倒黴!”


    苗元彬愣在原地,呆了好一會,這才問道,


    “他是學生,為什麽會和你結婚租住到我家來?”


    季世莉想狡辯,可是聽到上麵的女人咳嗽一聲,她不敢撒謊了,


    “我和她沒有結婚,我也是學生!”


    苗元彬咬咬嘴唇說道,“那我媽的錢,不是他偷的,是你偷的!”


    季世莉點頭,不敢與苗元彬對視。


    苗元彬伸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個耳光,說道,


    “出去後,把我的錢都給我還我!”


    季世莉含淚說道,“我可以把我給你,求你了,如果把錢都還你,小季以後怎麽辦?!嗚嗚.....”


    苗元彬冷冷說道,“他有手有腳,自己能養活自己!”


    之後目光看向上方的女人,問道,“你能幫我嗎?錢收迴來,我隻要一百萬,給我女兒留個生活費!謝謝!”


    說完衝著上方的女人彎腰鞠躬。


    上麵的女人笑的眼睛成了一個月牙,“包在我身上!”


    之後看向王哲問道,“主事先生,你可以判了,這個女人是殺是留,還是傷殘?”


    王哲盯著季世莉淡淡說道,“有手有腳是浪費,殘,斷她雙手!”


    跟前女人嗬嗬笑著點頭,“我也這麽想的!”


    之後就聽見季世莉一聲慘叫,雙臂朝著兩邊突然飛出,之後就傳來一陣“咯嘣咯嘣”的啃骨頭的聲音.....


    苗元彬頭轉向一邊,顯然是見不得這種血腥場麵,季世莉的慘嚎很快就過去了。


    苗元彬再次開口問道,“主事先生,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我家裏還有個孩子.....”


    王哲麵露同情,“恐怕不能!你和季世莉的事,其實並非無常殿刻意審判的事,隻是湊巧!苗先生你挨了三刀,現在卻完好無損,能不能離開紅樓之後,依舊能安然無恙,我也不知道!耐心等等,孩子應該不會有事的!”


    苗元彬抿抿嘴,點頭,朝著人群裏看看,然後徑直走到一個光頭男人的身後,並沒有迴之前他站著的地方。


    .....


    之後王哲伸手指指穆季初跟前站著的男人,說道,


    “該你了!”


    這男人走出來,二話不說,噗通跪在地上,說道,


    “大人,請您替我做主!”


    王哲把功德簿遞到跟前的女人肩膀旁邊,這女人側頭看看,拿過功德簿,懶洋洋的問道,


    “名字?”


    下方男人說道,“石根萬!”


    接著所有人的眼前變成了一個地下賭場,這裏熙熙攘攘,各種賭博道具琳琅滿目。


    此人還沒有開始賭,旁觀者基本都知猜到這個人為何怨氣難平,這十賭九輸,這個石根萬肯定賭博傾家蕩產所以才會怨恨這地下賭場。


    隨著石根萬坐到麻將桌跟前,到此人輸掉三百萬,僅僅用了兩天時間。沒有任何的波瀾,如所有人預期的那般。


    不過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此人隻打麻將,而且在五次打牌過程中,麻將桌上有人出千,因為這些人是上帝視角,所以清楚看到和他打牌的人,不僅僅在牌池中偷牌,還在與跟前的人換牌。


    這個石根萬,眼力很好,而且確實對於打麻將有特殊的天賦,此人能記住所有打出的牌,也能觀察到這牌桌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這賭桌上的人坑他,他都敏銳的指出來了,可是他鬧騰的喊來這賭場的牌官和安全官,卻沒有人幫他說一句話,調取的錄像也是之前正常打牌時候的視頻給圍觀者看。


    之後判定他耍賴,但是這石根萬的錢沒有榨幹,所以並沒有對他進行身體攻擊,隻是口頭警告。


    這石根萬最後一次自己拿著針孔攝像放在身上進了賭場,可是他還是有些幼稚了,地下賭場要是連個電子偷拍設備都提前檢測不到,那這賭場早該關門大吉了。


    他從進入這地下賭場,其實就被這裏安全人員發覺攜帶偷拍設備進入,但是卻沒有聲張,而這石根萬也是一個死心眼,居然跑這地方來找公正。


    錢輸光之後,他準備拿出自己帶的攝像頭說理,結果設備還沒有取出來,就被幾名安全員一擁而上一通狂毆,最後剝了個精光拖出了地下賭場。


    而此人在被安全員拖著朝外走的時候,雙目還在惡毒的盯著賭場裏騙他的幾個賭徒以及參與毆打他的這些安全員......


    場景迴到紅樓大廳.....


    王哲跟前的女人打著哈欠,顯然是對這一段無聊的迴憶看的有些累,


    “主事大人,麻溜一點!”


    王哲朝著下方看看,這與石根萬怨氣有關的人,全部都聚攏在這石根萬的身後,此時的石根萬一臉獰笑,看著身後二十一個人。


    好家夥,這裏近三分之一的人,都與這個賭徒有關。


    王哲犯難了,這賭博本來就不是合法產業,這參與雙方都不算什麽好鳥,該如何判?他看向前方的女人,想問問這女人的意見。


    可是這女人連腦袋都沒抬一下,王哲目光看向下方,說道,


    “大家覺得該怎麽處理?!”


    一個男人大聲喊道,“剁了這個石根萬的雙手!這種一心想著靠外門邪路發財的人,該長點記性!這家夥腦子有問題,地下賭場,本來就沒有法律保護,居然想著在那種地方尋找公平正義!”


    不過這男人的喊聲,沒有得到其他人的擁護,而是有人反嗆,


    “什麽外門邪路?是偷了還是搶了?開賭場抽份子錢我認,但是這親自下場坑客戶的錢,這就不地道了,該挖了這些人幫兇的狗眼!”


    “我們隻是打工的......”


    “與我們沒關係,我們也不想那麽做......”


    “主事大人.....”


    而站在最前方的一個女人用尖細的嗓音,壓過那些辯解的安保人員的聲音,說道,


    “殺了石根萬,不就怨氣化解了?!”


    這人開口,頓時讓整個紅樓再次恢複安靜。這是什麽神奇的邏輯?法不責眾嗎?


    王哲撓頭,看向跟前的女人,“給個參考建議!”


    女人直起腰淡淡說道,“他不是誤入者,如何定奪,我沒法參與!”


    之後一臉戲虐的看著王哲,王哲朝前走兩步,捏捏自己的額頭,淡淡說道,


    “紅樓主人在不在?!”


    下麵安靜幾秒鍾,石根萬後方一個人大聲說道,


    “好像不在這裏!”


    王哲聳肩,看向石根萬說道,


    “我也沒法幫你,你還是收起你的怨氣,出去之後,直接報警的好!這紅樓該查的查,該封的封,你們和那些紅樓的工作人員之間的恩怨先放下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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