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嗓子,柱子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腳踹開這個扯著他頭發的人。


    伸手往腰間一摸,接著忍著疼往外一拔,是釘子,八公分長的釘子!抓著釘子的手都有些顫抖。恐怖,太恐怖了。


    看到這跟釘子,讓他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殺人犯。


    龐玉慶被一腳,後退一步,手扶住路邊的崖壁。


    後麵一個女人,拿著釘子也朝著柱子再刺,龐玉慶大喊,


    “他不是活屍!”


    可是這群人,都是來搶活屍的。是不是活屍,需要自己親手驗證。


    柱子被龐玉慶的大喊驚醒,轉頭,看到一個女人拿著釘子朝他刺來。


    車和岩壁離得不足一米五,躲閃的地方有限。慌亂的抬手去擋。


    這女人的釘子刺在了柱子的大胳膊上!然後就停下看這柱子的反應。


    柱子連續被插兩根釘子,慌亂被憤怒取代。拿著釘子朝著女人腦袋刺去,這女人朝後退,被剛擠進來搶活屍的孫久給朝前推一下。


    女人偏頭再躲,可惜晚了!釘子刺中了太陽穴。


    孫久轉身捂腰,朝著山上跑去。


    龐玉慶卻沒有阻攔。這個人不是活屍,所以不是他們本次任務的目標。


    一個五個財富點的任務,開始就掛了一個三品、一個四品住戶。


    “這任務有點複雜啊!除了那活屍,好像還有腦子不正常的活人!”


    “你正常被刺倆釘子,能站著不動?”


    “會不會是逆向任務,我們要親手製造出活屍?”


    “拜托,五個財富點的任務,可能出現逆向任務?”


    “你們哪來的釘子?”


    “我靠!對付的是活屍,你連公寓給的道具都沒拿出來看一眼?”


    “那是棺材釘,活屍隻要被刺中了就會失去行動能力....”


    “大意了!”


    .........


    六人對於死去的兩個隊友,渾不在意,討論著接下來的方案.....


    供蒼山彩鋼房後麵,王哲蹲在一個小工具錘旁邊,用手輕輕摩挲著錘頭。


    像一個要遠行的父親,撫摸繈褓中兒子的小臉。


    他應該拿著錘子,直奔供蒼山來的,不該節外生枝的。


    他不認為,陰差說的,午夜方可尋仇,是真話。


    但路過警察局時候,他猶豫了,擔心陰差說的萬一是真的。自己這麽冒冒失失的拿著錘子上山,可能一來不複返。


    穩妥起見,先報警,讓警察有個記錄。


    此行無論大仇是否得報,警察起碼有個線索,幫他討個公道或收個屍。


    當他靠近警察局的時候,腹部的陰差令,發出雷鳴一般炸響,“陰陽有序,序不可亂”!


    他被這音波,震飛六七米,遠離了警察局。


    同時這音波,也震散了他身上八成的力氣。


    一個死人報警,說自己被殺了,這是陰陽無序。


    看來他誤會了那個陰差,陰差說的不全是謊話,“陰陽有序,序不可亂!”這一句,應該是真話。


    手裏的錘子隻有四斤重,可是一路帶上這山腰處,不知道掉地上多少次。


    彩鋼瓦房子門開了又關上,出來小便的人,進去了。


    伸手把腦袋上的絲襪扯了扯,絲襪太緊,都勒到眼睛裏去了。不知道是張淑潔的腿太細,還是電影裏,匪徒用的絲襪是定製的。自己的腦袋不算大吧?


    咋覺得戴上這個絲襪,腦袋都擠成一根黃瓜了?


    他前方,一棵小樹,被屋子的人前後澆灌了五六次,也給了王哲和這小鐵錘五六次的機會,可是王哲沒有把握住一次機會。


    一個人捂著腰,跑到彩鋼房前麵,伸手用力敲打房門。


    門打開。


    “柱子,咋了?”


    “下麵來了八個人,見麵就給我腰上插了一釘子!我艸!”


    “是警察?”


    “上麵石料廠有四個人,走上去劫持了!”有人說著話,就要往外走。


    “等我把話說完,應該不是警察,警察不會拿著釘子,見麵一聲不吭,就要我的命!”


    “進來,先看看傷勢!”


    .......


    王哲躲在彩鋼瓦房後聽了三四分鍾,目光沿著這個柱子來的大路看去,六個人朝著這邊走來。


    王哲走到門前,“啪啪”敲門。


    裏麵突然安靜下來。


    王哲喊道,“魯奇!開門!魯奇!”


    門開了,裏麵四個人,眼睛齊刷刷的盯著王哲。


    “你是誰?”


    王哲不迴話,朝後看看,推開堵在門上的兩個人,進了屋子。


    轉身三人擋住了房門,手中各亮出,改錐,菜刀,鐵鍬,這是要王哲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王哲坐到那個柱子旁邊。柱子捂著腰,離開了床,站到旁邊。


    王哲又問,“魯奇死哪去了?”


    一下午蹲守,所有殺他的兇手都了熟於心,拿菜刀的叫老馮,拿改錐的叫毛刺,拿鐵鍬的叫餅子,而最後來的這個叫柱子。


    老馮問道,“你還沒有說你是誰?”


    王哲朝後坐坐,盡量離得這四人在遠一點!四個人身上的熱浪,燒的他渾身不舒服。


    “我發的懸賞!不過照片拍的實在太模糊了,本來打算今天親自過來驗屍的......”


    話到這裏,王哲一頓,屋裏四個人表情古怪,王哲點到為止。


    他要是自顧自的把話說完,有些畫蛇添足。


    驗屍?開玩笑呢?如果屍體在這裏,他們現在應該都在局子裏,今天拉走魯奇的時候,警察把那鬆樹下都翻了一遍,還好那屍體不見了。


    “驗屍等等也不遲,剩餘的六十萬呢?”老馮沉聲問道。


    魯奇死了,而他們連定金都沒分到一毛,這要是最後敗露了,說出去都丟人。


    王哲說道,


    “聽清楚我的話,我說是本來要驗屍!但是現在情況有變,這雇主要殺人滅口!不過尾款,已經被我拿到。活過今晚,跟我去取!”


    說完,無力的癱在床上的被子上,這不是偽裝,而是本色出演。


    他進來這個屋子每一秒,身體都在變得虛弱。


    他不知道,這刺了柱子的一群人,究竟是什麽人!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本想進來裏應外合,出其不意,在內部發力,可是進來之後,發現自己這情況比預期糟糕太多,根本幫不上什麽忙。


    柱子捂著腰,皺眉說道,“原來這麽迴事!你咋不提前打招唿?”


    王哲說道,“中午就一直給魯奇打電話,可是他電話接通之後一直沒人說話,擔心他出事,我隻能自己跑上來看看。”


    魯奇死後,警察拿走了魯奇的手機,他們也想找到雇主,所以一下午幾次強調那個手機。


    王哲的話得到了這些人的信任。


    雖然王哲頭上戴著一隻襪子,但是幹這種事,要是以真麵目示人,就顯得有些不專業了。


    再者,王哲提到魯奇,而且也談到了昨晚殺人之後拍的照片,這要不是魯奇的接頭人,沒人知道這些細節。


    昨晚的照片,魯奇給聯絡人發過,就當著他們的麵格式了儲存卡。


    老馮問道,“你受傷了?”


    王哲說道,“追了我一天了!有些脫力!別想把我扔下,不然錢一分錢都拿不到。”


    老馮仗義的點頭。心道,你就是想跑,我能讓你跑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王哲自顧的躺下挺屍!


    四人匆匆換了武器,老馮手裏拿著那個長改錐護著王哲,毛刺拿著菜刀站窗戶旁,柱子腰上纏著透明膠帶和餅子人手一根小拇指粗的鋼筋守在門口。


    孫久等人,本來是想到這門房來打聽一下,這上麵石料廠裏還有幾個人。


    結果還沒等敲門,裏麵的燈就滅了。


    老馮撩起窗簾朝外看看,


    “我艸!很專業!”


    毛刺也湊過去朝外看看,借著門口大燈看到這些人手裏都拿著長釘,吞口唾沫。


    這殺人不怕拿砍刀的,就怕這種拿著指甲刀的。武器越詭異,這震撼力越強。


    轉頭一邊比劃,一邊說道,“人手一根釘子!這麽長!悠著點!千萬別被刺中了!”


    可是這屋裏黑燈瞎火的,誰能看到他比劃什麽。不過這屋裏也隻有餅子和床上的王哲沒有見過那釘子。


    屋裏的是殺人犯的同夥,卻不是職業殺人狂。


    從氣勢上,外麵的六個人無疑占了優勢!


    “唉?師傅!出來說幾句!”孫久喊道。


    “說你妹啊!你有種進來!老子弄死你!”柱子守在門口狠狠的說道。


    餅子沒看清楚毛刺比劃的釘子有多長,擔心自己手裏這細鋼筋殺傷力有限,彎腰帶上了一副絕緣手套。


    伸手扯下牆上的電線,把火線纏到鋼筋上。


    這扯線,引來一陣火光帶閃電。


    柱子怕餅子的鋼筋碰到自己,朝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這是礦區,工業用電,可不是家用電,危險指數超高!


    龐玉慶說道,“剛才上來的,應該就是這個孫子。一個人放到我們兩個人!”


    嶽士恆說道,“我守著門,你進去把他揪出來!”


    龐玉慶也不廢話,一個高抬腿,一腳落門上,“嘭”!門應聲而開。


    進入屋,卻愣在了原地,光線突然變暗,一時眼睛無法適應。看不清楚裏麵什麽情況。


    餅子拿著鋼筋,朝著破門而入的龐玉慶刺去。柱子受傷,讓他鄙夷,接連被刺了倆釘子,才想到還手。


    龐玉慶看到黑暗中突然探入一根鋼筋,不假思索,一把抓住了鋼筋。


    本打算抓著鋼筋,扯出後麵的人,結果是,抓到鋼筋瞬間,頭發都根根直立!原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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