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你,也一樣漂亮啊。”楚少穎莫名其妙地迴應了一句。


    “不問問我來找你有什麽事麽?”白小琪打開了話匣子,小心而又認真地問。


    “對哦。”楚少穎才明白過來,“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我是想告訴你,你的學習方法又出現問題了。”白小琪振振有詞地道。


    “你什麽意思啊?”


    “你晚上拚命地熬夜,早上又一大早地起來背書,導致你上課沒精神。”白小琪掠了掠額前的發絲,“你這樣做是得不償失啊。”


    這一說,倒說得楚少穎的瞌睡全跑來了,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嗬欠:“你說得有理,但不用功學習,怎麽考高分啊。”


    “考高分是要用巧力,而不是用死力。”白小琪說得義正辭嚴,“你看我,我從來不熬夜,不是每次都比你考得高嗎。我們偉大的毛主席說過一句話,什麽——何必三更起五更眠。”


    二人關於學習方法上的事交換了許多意見,然後在各個摸索一條適合自己的方法,談了一大堆話,好像是學習版的“隆中對”,雖不說是句句中肯,但許多話對於學習來講,是很有必要的。


    很快就下課了,二人去食堂吃了飯,飯罷,楚少穎打了個嗬欠,白小琪說她中午要去班裏複習一下功課。


    “我也去,複習一下功課吧。”


    “


    o


    o


    o!”白小琪以命令式的口吻道,“你的首要任務是迴去睡個好覺,有了精神再學習啊。”


    楚少穎確實有些困了,迴到宿舍,宿舍裏一個人也沒有,楚少穎倒頭睡去。這一覺可睡得真沉,醒來時,整個宿舍樓空空如也。楚少穎嚇了一個激靈,這給他惺忪的睡眼潑了一盆冷水,腦袋說不出的清醒。


    他趕緊衝出了宿舍,狂奔向校園,當他到了班門口的時候,化學老師已經在上化學課了,那化學老師五大三粗,腹部的肌肉比體育老師的還要發達,如果他要為難楚少穎,以楚少穎的小身板兒,那肯定是要吃虧的啊。


    “報告。”楚少穎立在班門口,不輕不重地說了這兩個字。


    化學老師看了看他,這讓楚少穎覺得他要向自己發難。然而化學老師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進來吧!”


    老師並沒有為難楚少穎,這讓楚少穎很感激他,覺得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老師。楚少穎坐在座位上,認真地聽課。


    這節課,他精神飽滿,上課的效率要比平時高了好幾成,老師講的什麽,他幾乎都能全部消化,看來白小琪說的都是真的。要不是有這麽個朋友,自己可能還在事倍功半地學習呢。


    下課後,楚少穎對白小琪說了謝謝兩個字,這讓白小琪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謝我什麽啊。”白小琪打了個嗬欠。


    “你說補充睡眠,才能好好聽課,都是真的啊。”楚少穎投以友好地一笑。


    “沒什麽,我也是走了不少彎路,才找到正確方法的。”白小琪揉了揉眼睛,“你該幹嘛幹嘛,我先趴桌子睡會兒。”說著,白小琪便枕著雙臂睡了。


    臨閉眼前,楚少穎又說了句:“如果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我還沒醒,你就掐我一下。”沒等楚少穎迴答,白小琪就已經睡著了,看來她也是真的累了,做了一中午的功課,瞌睡也是理所當然的。


    果然,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白小琪還趴在桌子上睡覺,楚少穎聽她的命令,不輕不重地掐了她一下。


    尖銳的痛痛醒了白小琪,她醒來後,朝楚少穎微微一笑。


    “你別光教導我要休息好,你自己也要啊。”楚少穎看著她有些憔悴的麵孔,關切地說。


    “這個我知道,我隻是偶爾微微拚搏一下,不礙事的。”


    由於精神很足,今天下午,老師講的知識,楚少穎很快將它們消化吸收。這使得他再次確定,白小琪說的學習路數是對的。


    楚少穎打心眼兒裏感激這個好朋友,或許人生並沒有一個能為自己迴答一切的前輩,但人生並不缺乏為自己略微指點而使自己少走彎路的指南。


    白小琪就是一個這樣的指南。


    她為什麽往往能一針見血地為自己指點呢,她也還是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孩子啊。這讓白小琪在他心裏產生了一種神秘感。


    她為什麽這麽了解自己,為什麽呢,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晚自習上,楚少穎認真地複習功課,碰到了一道很難的數學題,初中的數學題和小學的數學題還有點兒不一樣。小學的數學難題,就算再難,隻要你肯思考,還是有跡可尋的,總能找到一個突破口的。但初中的數學難題,如果你沒找到路數,很可能會南轅北轍,想半天也想不出來。


    楚少穎沒法子,他又不想問老師,隻得拍了拍白小琪的肩膀:“白同學,這道題怎麽做?”


    白小琪拿過那道題,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又拿出草稿紙,在上麵仔細演算一遍,忽然露出的笑容證明她已經想出了這道題。


    白小琪挨近了楚少穎,把解題思路簡單地說了一下,又用筆劃了兩個定律和一個公式,這道題便被她有模有樣地做出來了。


    “你懂了嗎?”白小琪煞費心力地做出了這道題,略帶疑問地問。


    楚少穎懂了個百分之八九十,當下點了點頭:“懂了!”


    楚少穎拿過這道題,按照白小琪演算的步驟,重新做了一遍,才把這道題徹底搞透。


    但不幸的是,楚少穎很快遇到了另一道難題,他不想總依賴白小琪,便決定自己把這道題做出來,再難,自己也要把它做出來。想了小半節課,可毫無頭緒,這把楚少穎折磨得頭皮發麻,麵頰火辣辣的,心裏更有一股惡氣。


    老子不信搞不定你,楚少穎把五指插入頭發裏,再加緊指頭,把手指一點點往外拔。


    不久,第一節晚自習課就下課了,楚少穎被這道題搞得焦頭爛額,恨不能把這道題大卸八塊,以泄心中之恨。


    “哼!”楚少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悶頭悶腦地走出了教室。


    白小琪很快看出他的挫敗感,朝著他的背影笑了笑,拿過那道題,認真看了看。


    教室外麵,一股清涼迎麵撲來,包裹著自己,這種愜意感,隻有在炎炎夏日品嚐一杯冰鎮西瓜才能與之相比。


    楚少穎去了趟廁所,洗了把臉。剛準備出去,背後一人套住了他的肩膀,楚少穎側頭一看,是張小強。


    “什麽事啊?”楚少穎問。


    張小強掏出了一包煙,給了楚少穎一根,再摸出了打火機,給楚少穎點上。


    二人抽著煙,楚少穎從他的臉色看出,醉翁之意不在煙:“說吧,什麽事?”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張小強把沒抽完的半截煙扔進了便池裏,“想再請你寫封信。”


    “寫給誰啊?”


    “葉小小!”


    “她不是……”


    張小強笑了笑:“這迴不一樣了,上次我買了一對合歡鈴,我托人把其中一個給了她,她接受了。”


    “哦。”楚少穎點了點頭,“你想怎麽寫?”


    “含蓄一點,微露愛慕之意,最好再用親情做遮掩,進可攻退可守……”


    “你什麽時候要?”學習這麽忙,楚少穎真心不想寫這些東西,但又拗不過張小強的情麵,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後天吧!”


    “好!”


    上課鈴聲響起來了,二人很快道了別,然後各迴各班。


    楚少穎才坐上板凳,發現那道難題已經被人做出來了,他當然知道是白小琪做的,他把題目認真檢查了一遍,她做的完全正確。


    “謝謝你!”楚少穎友好地朝著白小琪一笑。


    “沒什麽。”白小琪輕描淡寫地說。


    今天的迴家作業早被楚少穎做完了,他想著要給張小強寫封信,便掏出了紙,在上麵寫寫畫畫:


    葉小小同學: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為什麽呢,你有良好的質地,不需要任何修飾,就像和氏之璧、隋浦之珠,什麽金銀寶貝都配不上。


    你呀,在我看來,就像一個不倒翁,不管怎麽偏斜,都要站得正直。


    你又有蓮的質地,婷婷徑直,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讓人覺得你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的溫婉,你的儒雅,你的翩翩風度,早已給你渡上了一層閃閃發亮的金。


    所以,你的出眾讓我產生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我有一個小小的願望:我可以當你的哥哥嗎?


    很高興芸芸眾生中有你的存在,請允許我當你的哥哥,我會用盡一切力量來承一個做哥哥的責任……


    由於楚少穎的心思都在學習,寫封信寫得實在不怎麽樣,寫完後,白小琪廁過頭來問:“你寫的什麽啊。”


    楚少穎趕緊遮掩住,不想被人發現:“沒什麽!”


    放學後,楚少穎看了看佟小蝶遠去的身影,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空落落的,上下牙咬了咬嘴唇,決定去把信給張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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