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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漸深了。


    遠遠的傳來汽車引擎聲,肖恩和白夭還沒有迴來。


    我不禁有些著急,卻又不能直接喊肖恩,陳嫂一定會聽到動靜。


    如果祁越在這個時間看到肖恩不在我身邊,一定會很懷疑,畢竟他對肖恩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一直如鯁在喉。


    很快,樓下傳來動靜,腳步聲徑直上了樓梯,速度很快。


    我走到落地床邊望著黑漆漆的窗外,還沒看到肖恩的蹤影,不禁有些焦急,額頭沁出一些細汗。


    想了想,我毅然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祁越已經走上二樓的走廊,見我出來,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陳嫂不是說你不怎麽出臥室嗎?怎麽,我這麽些天沒來,想我了?”


    我冷眼望了他一眼,扭頭望向一樓,那名圓頭圓腦的地中海醫生穿著白大褂拎著藥箱站在客廳。


    “你不是要來抽我的血嗎?走,我跟你下去!”我冷聲道,極力保持鎮定。


    祁越站著不動,望向我身後關著的臥室門,微笑道;“哦?今天怎麽這麽乖?對了,你養的那隻狗呢?怎麽沒跟著你!”


    “你又想對它做什麽?”我怒視著他:“你說過不動它的!”


    “我隻是想看看它,還真是一隻不錯的狗呢,我對它挺感興趣的!”祁越微笑著逼近。


    “它很不喜歡你!”我涼聲道,站在門口沒動,心底開始微微顫抖。


    果然又是衝著肖恩來的!


    “怎麽?你該不是讓那隻怪狗替你做什麽去了吧?”祁越湊近我,盯著我的眼睛陰鷙的道:“別總是妄想逃走,我警告你,別跟我耍什麽花樣,你逃不掉的!”


    說著,祁越猛然抬起一隻手粗魯的將我推開,另一隻手飛快的扭開了臥室的門。


    他的力道很大,將我推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我絕望的閉了閉眼睛,有些痛恨自己的沒用。


    “啊嗚——”隨著房門打開,臥室裏傳來肖恩的低吼。


    我心下一鬆,衝了過去,攔在祁越身前。


    肖恩正半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背上的毛根根豎起,瞪視著祁越。


    祁越顯然也愣住了,眼睛在臥室裏掃視了一圈,見沒什麽異樣,退了出來。


    還好,肖恩不但已經迴來了,就連原本敞開的落地窗都貼心的關得嚴嚴實實。


    想來應該是白夭的傑作。


    “肖恩,乖乖的別動。”我叮囑了肖恩一句,跟著祁越走出臥室,帶上了房門。


    祁越陰沉著臉一眼不發的朝樓下走去,走到樓梯口處,他突然站住腳步陰測測的道:“胡靈,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冷笑道:“嗬,你還能對我怎麽不客氣,不是已經給我軟禁在這裏了嗎?憑我的本事,在你麵前又能玩得出什麽花樣?”


    祁越不語,迴頭狠狠盯著我,仿佛要在我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我偏過頭,不去看他。


    不管是夢境裏的賢王還是眼前的祁越,這張臉望著都嫌惡心。


    良久,祁越突然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臉,聲音變得十分溫柔,“靈兒,你說,你要是乖乖的當我的妻子該多好,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我偏過頭,踩著八卦方位飛快地下了樓梯,避開他的髒手。


    他慢慢收迴手,轉身盯著我,眸子裏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想讓我嫁給你,除非我死了!”我望著他咬牙道。


    “嗬!”祁越忽然微笑,一如既往的和煦,“我母親的狀況很不好,上次的血不夠用了!”


    仿佛他說的不是要抽我的血,而隻是和我談論著天氣一樣。


    我扭過頭,徑直走到地中海麵前,伸出了右手。


    祁越取完我的血,跟往常一樣,匆匆離開了別墅。


    他離開後,我迴到臥室,肖恩撲進我懷裏,脖子上掛著那顆蜜蠟珠子。


    還好它的毛比較長,祁越沒有發現那顆珠子。


    白夭也一直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很好。


    “你們找到離開的辦法了嗎?”我一邊將蜜蠟珠子從肖恩脖子上取下來一邊問道。


    “嗯,七七八八吧,主要還得靠你自己,趕緊修煉吧!”白夭的聲音從珠子裏傳了出來。


    我默了默,沒說話。


    現在的我的確還太弱了,祁越一隻手就能差點將我推倒。


    “不想一會兒太痛苦,你就趕緊練氣,其他的不是你現在該擔心的事,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白夭懶懶的道:“對了,待會兒別嚎太大聲哦,我還得睡美容覺呢!”


    我將蜜蠟珠子扔進抽屜裏,“啪”一聲重重推上抽屜後,坐迴到床上。


    “惡毒的女人,你就不能輕點嗎?不識好人心!”白夭在抽屜裏嚷嚷著。


    練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氣後,那種從中指指尖蔓延開來的痛楚開始了。


    我歪倒在床上,抬起手一望,整個手指已經漆黑發亮,幾條細細的黑線如同樹葉的經絡一般,慢慢朝掌心蔓延,看起來惡心而又恐怖。


    好在黑線蔓延到掌心正中的時候便停住了,但那種冰冷的痛楚已經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我幾乎已經完全不能動彈。


    我強忍著蜷縮成一團沒有呻吟出聲,免得白夭那個二貨嘲笑我。


    肖恩趴到床邊,哼哼的嗚咽著,眼睛擔憂的望著我,想要舔我的手指。


    “不要過來,舔完你會難受的。”我虛弱的哼哼著,幾乎發出不出聲音。


    “蠢貨,小畜生是神獸,這點怨氣傷不到它,不讓它幫你吸收一些怨氣,還不等你出去就已經變成惡靈了!”白夭沒好氣的聲音從抽屜裏傳了出來,“你就不過是改了個姓而已,我會被你拖累死的!”


    肖恩聽到白夭這麽說,不再顧忌我的反對,撲上來含住我的手指用力吮吸著,溫熱的觸感從早已麻木的指尖傳來,我的身子開始慢慢迴暖。


    良久,肖恩才鬆開我的手指,幹嘔幾聲後跑開幾步,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濃鬱的屍臭味充斥著整個臥室,我望著肖恩的背影,不知不覺流下眼淚。


    我一定要盡快開著肖恩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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