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韻笑了笑:“這看似是個問題,其實答案並不重要,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依靠的本來就隻有自己而已。”


    “溫柔也好,堅強也罷,都是自己選擇活著的一種姿態!”


    “所以,即便我身邊有人可以讓我依靠,我也還是現在的樣子,並不會忽然變得柔弱不堪!”


    “而此刻,我也並沒有因為無人可以依靠,就失落難受,反而很淡然的享受著目前的生活節奏。”


    “我可以在父母膝前盡孝,可以陪伴著女兒成長,有三個哥哥的嗬護,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反而是很多所謂結婚有了依靠的女人感受不到的!”


    “別的不說,結婚以後,就要考慮丈夫和婆家的感受。”


    “就比如我,如果再次結婚,對方肯定會提出,要再生一個寶寶的要求,而我現在就沒有這樣的計劃和打算,那麽就會因為這些事情,煩躁頭疼,甚至爭吵!”


    “而我目前的狀態,完全不用為這些事情煩惱,所以我很享受這樣的狀態!”


    龍勝聽完居然覺得無言可對。


    因為華韻說的很有道理。


    結婚,就意味著要和對方磨合,要習慣對方的生活習慣,要能融入對方的家庭。


    一句家庭和睦,背後有多少委曲求全,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體會。


    “聽你這麽說完,我都想一直保持單身了!”


    “別!”華韻說道:“我可擔負不起,耽誤龍家獨子終身的罪名,您還是早點找個心儀的女孩結婚吧!”


    “難道?”龍勝問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嘛?我可以保證,如果我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有絲毫剛才提到的那些煩惱!”


    華韻笑道:“如果是在我年輕的時候,也許我會為你心動,但是現在,我的心裏早已波瀾不驚,無論任何人,我都沒有心動的感覺,包括你在內。”


    “其實和你相處很愉快,如果可以,我想隻是單純的朋友,偶爾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就可以了,你覺得呢?”


    龍勝搖搖頭:“是我來的太晚了嘛?可是你明明這麽年輕,怎麽說的滿心滄桑?”


    華韻笑道:“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才會這麽說,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不會這麽說了,你會知道,我本來就是很滄桑的,隻是在見到那個人的時候,曾經年輕過,而現在我的心已恢複平靜,年輕也好滄桑也罷,對於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


    華韻的眼睛看向遠方。


    她的時間線與別人不同。


    當別人都老去,她還是如今的容貌。


    那些人會老,會死,最多陪她走一程,卻注定隻是她人生中的過客。


    而她太過特殊,無法給別人想要的承諾和結果,又何必耽誤別人的人生。


    對於別人來說,僅有一次的短暫人生,最好不要因為她的出現而耽誤,而是應該找個平平凡凡的人,過平平凡凡的幸福日子。


    “龍哥,龍哥,不好了!”


    剛才喊他們吃飯的小哥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黃倉,你慌什麽,有什麽話慢慢說!”


    黃倉根本慢不下來,慌張說道:“剛才那個,那個什麽娟,不知為什麽在後麵那顆樹上上吊了,我把她救下來,可是已經沒氣了......”


    龍勝沒聽黃倉把話說完,就朝著他指著的大樹跑了過去。


    華韻緊隨其後。


    阿娟的臉色青紫,華韻探了氣息,已經沒有唿吸。


    可是仍舊抱著一線希望,紮了幾針,毫無反應。


    一條人命啊,就這麽沒了。


    華韻反省著,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麽重話,傷了阿娟的心,或者讓她心生恐懼,所以才會上吊自殺?


    別慌!


    華韻皺起眉頭,也未必就是自殺。


    她檢查了下阿娟身上的痕跡。


    可恨自己隻是醫生,並不是法醫,根本無法通過身上的傷痕,來判斷阿娟的死因。


    而且這個莊園裏也沒有監控,一時無法判斷阿娟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華韻撥通電話:“三哥,你帶幾個兄弟來龍虎山莊一趟吧,阿娟出事了!”


    華韻又吩咐道:“上官年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在他們檢查之前,我們不要破壞現場!”


    龍勝馬上安排人員把現場用繩子圍了圈保護起來。


    上官錦和米妙、念念也都過來了。


    但是現場不適合圍觀,尤其不適合念念。


    所以華韻把大家都勸離現場。


    一個多小時左右,上官年帶著特案科的人趕到。


    經過現場檢查。


    上官年得出結論:“阿娟是死於他殺,是被掐死的,然後被轉移到這裏,偽造成自殺的景象,所以這裏不是第一現場!”


    然後看向黃倉問道:“再把你看到的情況重複一遍!”


    黃倉立刻緊張起來:“上官隊長,你們該不會以為是我殺的吧?”


    上官年笑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包括你在內的其他人都有可疑,所以你也不用過度緊張,隻需要把你看到的情況說出來就行了!”


    黃倉還是挺緊張的,在得到龍勝眼神鼓勵後,才磕磕巴巴地說道:“我剛和李嬸一起把餐桌餐具收拾好,想迴宿舍休息一會兒,這棵樹就是我去宿舍必經地,然後就看到這個阿娟掛在這裏了!”


    “我當時也沒有想那麽多,馬上衝過去把阿娟放下來,但是我感覺著她沒有唿吸了,但是手心還有點溫度,也許沒有死透,說不定能救!”


    “但是我不會急救人,隻好到那邊去找龍哥了!”


    上官年問道:“你當時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


    黃倉搖搖頭:“我一過來就看到她掛在這裏,就嚇壞了,然後又是把她放下來,又什麽檢查唿吸什麽的,手忙腳亂,根本沒有注意別的什麽!”


    上官年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情我會再叫你的,但是在這期間不要亂跑,知道了嘛?”


    黃倉答道:“好!”


    上官年又問華韻和龍勝情況。


    華韻說道:“我當時跑到阿娟身邊,檢查時她已經沒有唿吸了,但是我還是希望能救她,所以紮了幾針,但是無濟於事!”


    龍勝說道:“當時我和華主任一起跑過來,看到的情況和她說的一樣!”


    上官年讓手下做著記錄,繼續問道:“所以,當時你們兩個是在一起的?”


    “是的!”華韻和龍勝說道。


    “那麽其他人呢?”上官年問道。


    上官錦迴答:“我在客房裏和下屬打電話,安排相關工作,有通話記錄,和與我通話的下屬可以作證!”


    米妙迴答:“我在客房裏陪著念念睡覺,還給她講了睡前故事,念念可以給我作證!”


    念念點頭迴答道:“是這樣的!”


    李嬸說道:“我在廚房收拾,黃倉可以給我作證!”


    其他的安保人員都在外圍,根本沒有靠近,而且都在崗位上,彼此都能作證。


    上官年的思路陷入僵局。


    上官年想了想,還是要從第一個到現場的黃倉查起,於是吩咐手下:“去把黃倉叫過來!”


    可是不一會下屬一個人迴來了,臉色還很難看:“黃倉死了!”


    “什麽?”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怎麽會這樣?


    大家一起趕到黃倉的宿舍,黃倉就那麽躺在單人床上,七竅出血,看樣子像是中毒。


    法醫上前查看,已經沒有唿吸。


    再取了樣本化驗,最快要四個小時以後才能知道中的是什麽毒。


    上官年掃視了一圈:“剛才我問話的時候,大家都在現場,也能彼此作證,可是黃倉既然是中毒,那麽就有可能兇手提前投毒!”


    “去查一下,黃倉剛才接受詢問的時候,有沒有喝水吃東西?”


    詢問了一圈的結果是:沒有。


    不知道兇手是何時,通過什麽方式投毒。


    但是一個疑惑浮現出來。


    既然兇手能夠殺人於無形,又何必費勁把阿娟掐死呢?


    上官年仔細在黃倉身上搜尋了一番,在他的口袋裏找到一枚翡翠戒指。


    這樣極品翡翠的戒指,一看就不是他這種普通工作人員能夠擁有的。


    上官年觀察了一下,這枚戒指既可以戴在女士食指上,也可以戴在男士的小手指上,是屬於誰的呢?


    華韻拿過戒指仔細看著。


    “兇手就是用戒指投毒的!”


    她翻過戒指,可以看到戒指後麵有個小機關,可是射出毒針。


    這時法醫也得出結論,黃倉中的毒藥就是見血封喉的雪裏紅。


    華韻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黃倉到樹下的時候,看到了兇手,但是他威脅兇手,所以兇手為了封口,給他送了這枚戒指,並且殺了他!”


    上官年說道:“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們要思考一下,是在什麽時候看到兇手的,又是什麽時候給的呢?”


    華韻說道:“有可能是在樹下看到兇手的身影,但是當時沒有出聲,因為如果出了聲,很可能兇手當時就殺了黃倉!”


    上官年說道:“那也未必,如果兇手不是男的,而是女的,就沒有那麽容易殺掉黃倉,而是好言相求,請黃倉繞了她,然後並拿出戒指賄賂!”


    華韻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當時黃倉怎麽沒死呢?要知道這可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上官年說道:“因為他要配合兇手把戲演完,所以他就去喊人,這途中根本沒有時間仔細查看戒指,後來又接受我的審問,一直到他迴宿舍休息,才有時間拿出戒指觀看,也就是這個時候,被毒藥毒死,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所有人都在接受審訊,而黃倉卻被毒死的情況!”


    華韻說道:“有道理,那也就是說兇手既有可能是男的,也有可能是女的。”


    略停頓了一下,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黃倉的時間線就是存疑的,那麽李嬸的證詞,是不是也有問題?”


    “對!”


    上官年說道:“我們趕緊去找李嬸!”


    可是剛走出門,迎麵就遇到他的下屬。


    “不好了,李嬸死了!”


    上官年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麽迴事?”


    下屬說道:“本來大家都在指定的房間裏休息,但是李嬸說她肚子疼,要出去方便,結果出去以後一直沒有迴來,等我出去找的時候,就看到她已經淹死在水塘裏!”


    法醫通過檢查判定:“李嬸是自殺的!”


    “自殺?”


    上官年不是懷疑法醫的判定,而是不敢相信查了半天,變成目前這個狀態。


    一個特案調查員猜測道:“有沒有可能是,阿娟和李嬸產生了爭執,然後李嬸失手把阿娟掐死,再把阿娟掛在了樹上,而黃倉給她做偽證,所以她就賄賂了黃倉,又把他殺了?”


    上官年說道:“現在,我們不排除任何一種可能性,但是任何可能性都需要用證據驗證,馬上查一下!”


    調查員馬上到廚房,果然在那裏找到了阿娟的足跡,還有阿娟的衣角,猜測應該是兩人爭執扭打時造成的。


    而阿娟脖子上的掐痕與李嬸的手吻合。


    看來的確是李嬸掐死了阿娟。


    “可是......”上官年疑惑不解:“這枚戒指翡翠昂貴,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也毫不誇張,李嬸怎麽會有這麽昂貴的東西?”


    “是的!”華韻說道:“我也有同樣的疑惑!”


    上官錦說道:“我猜測,這個戒指一定屬於我們中的某個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目光在華韻、龍勝、米妙身上掃視了一圈。


    無疑,在上官年來之前,能夠戴得起這種戒指的人,一定是他們四個人中的一個。


    於是大家再次核對不在場的時間證人。


    華韻和龍勝可以互相作證。


    米妙有念念可以作證。


    反而是上官錦最為麻煩,因為他雖然有電話證人,可是電話是在哪裏都可以打的。


    有沒有可能這期間發生了什麽,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而且吃飯期間,阿娟還因為說朵朵是上官錦的女兒,而引起誤會,是他伺機報複嗎?


    上官錦攤攤手,不想過多辯解,他總是相信清者自清。


    但是華韻和上官年都很為他著急,希望他能找到證據,證明他與此事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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