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的笑容僵了僵,眼眶微微泛紅,咬著嘴唇,輕聲說道:“越舟哥哥,我隻是關心你,你為什麽總是對我這麽冷淡?”


    沈越舟瞥見阮甜泛紅的眼眶,神色未改,目光平視前方,“沒有,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邁步離開。


    阮甜身姿僵硬地佇立在原地,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逐漸遠去的挺拔背影。


    片刻後,她像是發泄似的,狠狠地跺了跺腳,眼中閃過一抹濃烈的妒意。


    憑什麽!


    這一個兩個的,都像被下了蠱似的圍著時允那個假千金轉。


    她占據了原本屬於自己一切,這麽多年了,也該把那些東西都還給自己了!


    而此時,宴會大廳的另一端,時允正靜靜地站在角落裏。


    水晶吊燈灑下的光芒在她頭頂匯聚,襯得她的神情愈發清冷孤寂。


    她端起一杯紅酒,卻隻是輕輕抿了一口。


    冰冷的酒在舌尖散開,卻無法冷卻她心頭的煩躁。


    她這會兒心情差到了極點。


    胸口裏像被一塊浸透酸澀苦水的爛布緊緊塞住,憋悶、委屈一股腦兒地往上湧,嗆得鼻子發酸,眼眶也泛起了紅潮。


    不是家的家、耀武揚威的阮甜、無情的沈越舟……


    時允微微抬頭忍住想流下來的眼淚。


    “姐姐,你怎麽一個人躲在這呀?”阮甜搖曳著身姿走來。


    時允斂眸收起情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搭理,轉身便走。


    話不投機半句多。


    時允不覺得自己跟她有什麽好聊的。


    阮甜見狀,嘴角微微一勾,腳下故意一崴,朝著時允撞了過去。


    時允手中的紅酒杯被撞得一晃,酒液瞬間潑灑出來,大半精準地落在了阮甜的禮服上。


    酒漬在華麗的禮服上暈染開來,顯得格外刺眼。


    阮甜的尖叫聲頓時劃破了宴會的嘈雜。


    她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喊道:“姐姐,你這是幹什麽呀!我知道你嫉妒爸媽現在更疼我,可也不能這麽對我啊!


    這禮服是媽媽特意給我準備的,我第一次穿出來,你怎麽這麽狠心!”


    邊說邊用手揪著禮服上被酒水浸濕的地方,手指微微顫抖,模樣心疼極了。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圍攏過來,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這是咋了,假千金還欺負上人真千金了?”


    “估計是心裏不平衡了唄。”


    “這時家咋還把這假貨留在家裏啊,這兩人不得三天兩頭鬧嗎?”


    “就是,平時看著挺不食人間煙火的,沒想到這麽惡毒!”


    時允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阮甜,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


    不愧是混娛樂圈的,隨地就大小演。


    這時,高芸和時瀟聽到動靜匆匆趕來。


    高芸心疼地將阮甜護在身後,對著時允嗬斥道:“小允,你怎麽能這樣!你妹妹才迴來,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嗎?你中午是怎麽答應我的?”


    時瀟也皺著眉頭,一臉不滿地看著時允,說道:“太不懂事了,趕緊給你妹妹道歉!”


    兩人皆是不過問前因後果,上來對時允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


    阮甜躲在高芸身後,眼中閃過得意,又拉著高芸衣角假惺惺道:“媽,算了,姐姐可能不是故意的……”


    接著抽泣著對時允說:“姐姐,你要不喜歡,我跟爸媽說走就是……”


    時允看著她的表演,隻覺好笑。


    但她並不想解釋什麽。


    在這所謂的家人麵前,解釋隻是徒勞,無論說什麽,最終都會被認定是自己的錯。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不,我走。”


    說罷,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大步離開。


    時瀟目睹著時允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


    他側頭對著高芸,語氣中帶著幾埋怨說道:“你看看,你真是把這丫頭寵得無法無天了,這事兒鬧得,像什麽樣子!”


    高芸聽了,嘴唇微張,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沒說一個字。


    是他們執意不讓時允離開時家的。


    且不說多年的情分,光是這些年在時允身上耗費的心血、寄予的期望,這沉沒成本就擺在那兒。


    可阮甜一迴來她鬧成這樣,局麵似乎正朝著他們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與後悔。


    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隻能暫時將這些複雜的情緒按下,想著等宴會結束後再去收拾這爛攤子。


    高芸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拍了拍阮甜的肩膀安撫她,然後提高音量,對著周圍圍觀的人群說道:“各位,真是抱歉,讓大家見笑了。小孩子之間鬧了點小矛盾,大家繼續,繼續啊。”


    周圍的賓客們聽到她這麽說,嘴上也紛紛應和著,“沒事沒事,小孩子嘛。”


    時允離開宴會廳後,打車來到了薑知雨家。


    薑知雨開門,見她神色不對,二話不說將她拉進屋內。


    “你先坐會,我給你倒杯茶,暖暖。”


    薑知雨邊說邊走進廚房,很快端出一杯熱茶,放在時允麵前。


    時允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後,開始講述在時家和宴會上的事。


    她語氣平靜清冷,可薑知雨卻越聽越氣,臉色漲紅。


    “那個阮甜也太不要臉了!”


    薑知雨猛地站起身,雙手握拳,“她這明擺著就是故意陷害你,還在那裝可憐。真是八二年的龍井,老綠茶了!


    還有你爸媽,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你,他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還能不清楚?這麽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血緣關係嗎?”


    時允眼尾泛紅,苦笑著搖頭,“我感覺自己在那個家就是個外人。不,我本來就是外人。”


    薑知雨心疼的摟住時允,“什麽外人不外人的,這又不是你的錯。”


    她本來還想說點安慰時允的話,忽然眼角餘光瞥見時允的後背處露出的一抹紅痕。


    紅痕原本被時允如瀑般散落的長發蓋住。


    此刻因她的動作,發絲稍許淩亂,紅痕隱約顯現了出來。


    “允允,這是怎麽迴事?”


    薑知雨的聲音裏滿是擔憂和焦急,指著那幾道明顯的紅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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