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憐對戰幽若,請兩位速速上台。”


    話語落下,一道身影率先躍上擂台。


    那是一個女子。


    她一襲藍裙,體態輕盈,如藍色的蝴蝶般落在虛空擂台上,看向陳長庚的方向,那精致的瓜子臉浮現一絲笑意,誘人的櫻桃輕輕一動,傳出銀鈴般的嗓音。


    “赤師姐,還不上來嗎?”


    “你莫不是想把這第一聖女的位置讓給幽若,那還真是太感謝了。”


    幽若看似在看赤憐,實則在看陳長庚。


    陳長庚沒有與之對視。


    他對她真的沒啥想法,若不是小時候被赤憐拽著,兩人都不會有交集。


    “讓倒是可以,不過得打贏我。”


    赤憐說著,踏空去往擂台。


    “還要打啊,那怪難的。”


    “師姐不若手下留情唄。”


    幽若說道,話語中帶著一股魔力,讓人聽了,意識沉淪。


    陳長庚體表有一股難以察覺的神力,阻擋著那股魔力。


    “聽聞幽師妹的天音神體蛻變了,有可與聖體較量的資本,那便較量一番。”


    赤憐說著,渾身散發一股恐怖的熱量。


    她的一雙大長腿所踩過的虛空驟然焚燒起恐怖的火焰。


    天火聖體!


    霎那間,方圓幾千裏的溫度都快速上升,但在赤憐進入擂台後,那恐怖的熱浪又消失不見了。


    “師姐的天火聖體果真恐怖。”


    “那我就先出手了!”


    “嗡!”


    刹那間,幽若祭出一把琴。


    她抱著琴立於擂台上空,不斷撥動琴弦,恐怖的音符化作長劍斬出。


    “天火印!”


    “轟隆隆!”


    赤憐雙手結印,一道無比巨大的火牆橫跨整個擂台,形成絕對的防禦。


    “小若若,你的音道雖然防不勝防,但隻要我封閉六識,你便無法幹擾我元神。”


    赤憐快速變換手印,火牆不斷推進。


    幽若眉頭輕挑。


    她的音符演化的劍氣一接觸到火牆就被可怕的火之法則湮滅,這天火聖體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


    “憐姐姐,我有幸學了一曲……”


    “大夢三千!”


    “有請品嚐!”


    “duang!!!”


    琴弦撥動,高調的琴音突然變得委婉,十二溫柔,如同媽媽的睡前小曲。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握草!我踏娘的夢到太奶了!”


    “所有人封閉六識,若被影響,沉淪其中,誰都救不了你們!”


    高台上的長老大喝。


    眾人當即從淺夢中驚醒,嚇一大跳。


    隔著擂台的大陣都能影響到他們,這天音體在音之一道果真恐怖……


    遠處,療傷的千殤月時不時看一眼陳長庚,神情愈發複雜。


    “如此恐怖的大夢術竟然無法影響到少主,他到底有多強?”


    千殤月呢喃。


    在他旁邊的宇文天玄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們,你把我害慘了。”


    宇文天玄低聲說道。


    “這……我隻是想試探一下。”


    “三年前宇文師兄與少主一戰,在擂台上打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我也想試試,我要見識一下至尊魔瞳如何。”


    “對了!宇文師兄,你三年前與少主血戰一個多小時,可有逼出他的神通?”


    “那至尊魔瞳的神通如何?”


    千殤月問道。


    三年前他受傷閉關了,沒有參加,沒能見證宇文天玄與陳長庚的一戰。


    他隻知道,宇文天玄在擂台上鏖戰一個小時,被眾人津津樂道。


    “血戰一個小時?”


    “你太特麽高估我了!”


    “你小子沒看過那投影畫麵……不對,少主有令,不許亂說,估計沒人敢傳。”


    “你沒見到也很正常。”


    宇文天玄搖搖頭。


    他覺得很可笑。


    哪來的血戰一小時啊!


    特麽的是被虐了一小時!


    那恐怖的家夥一直不出招,就在那裏閃躲個不停,都頭來一拳把他幹趴下,連頭發都不帶亂的。


    “所以,具體如何?”


    “宇文師兄可有逼迫出魔瞳神通?”


    “逼個屁!你大爺的千殤月,你自己找死,還要拉上我幽君墨,你太特麽看得起宇文天玄了,他隻是挨了一拳而已!”


    這時,一個青年走來,喝道。


    他的話語讓千殤月大驚。


    就挨了一拳?


    “怎麽可能!”


    “同境!天魔戰體怎麽可能連一拳都承受不住,你們當真沒騙我?”


    千殤月還是不相信。


    他太清楚宇文天玄的強大了。


    “呸!”


    “也就你們這些蠢貨才會信少主隻是真王境,恐怕已經是皇主了!”


    幽君墨啐了一口。


    他從來不相信陳長庚會誇下海口,其如此做法,那便是必勝的把握。


    “這這……讓我靜靜。”


    千殤月呢喃,臉上的神情隻有不可思議,再次打量陳長庚。


    可怎麽看,陳長庚都像是真王。


    …………


    魔教,一處小院內。


    “冰月,你為什麽拒絕當少主的侍女?”


    一個婦人看著水冰月問道。


    “祖母,我堂堂一個神體,水家的大小姐,怎麽能給人當侍女呢。”


    “他就算少主,我也不稀罕。”


    “我可沒有伺候人的癖好!”


    “那丹長老也真是的,虧他還有臉說與父親交情好,與父親出生入死,所謂的照顧竟然是這般讓我去給人當侍女。”


    水冰月越說越不爽。


    但此時老婦人已經氣不打一處來了。


    “糊塗!”


    “你可知你錯過了什麽?”


    “我可是好說歹說才讓丹長老冒著被懲罰的風險,給少主增加一個名額,你這才有機會被選上的……”


    “你竟然竟然……”


    “你個糊塗的丫頭,氣死老朽了!”


    老婦人極度生氣,揚起手就要抽水冰月,但還是忍住了。


    水冰月見狀,眼眶紅潤。


    “祖母,我不明白!”


    “明明我們自己有手有腳,有能力,為什麽還要去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你以為我去給他當侍女,高高在上的他就可以讓我們水家飛黃騰達了嗎?”


    “不可能的!這種人頂多就玩玩我們而已,我水冰月天生的神體,去到哪個勢力不是飛上枝頭的鳳凰……”


    水冰月喊出自己的心聲。


    她有她自己的高傲,她不願意舔別人。


    她要用自己雙手有尊嚴的變強!


    “糊塗!”


    “終究還是坐井觀天!”


    “你可有見過少主?你可知他有多優秀?有多強大?”


    老婦人問道。


    “不就至尊魔瞳而已,那也隻是傳說,誰也沒見過,他就一定是萬中無一的天驕了?”


    “真正的強者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有天賦的天驕如過江之鯽,不見得誰都可以蓋壓當世!”


    水冰月反駁。


    她天賦或許不如人,但是她自認為隻要自己有那信念,便可成為真正的強者。


    “愚蠢!”


    “鼠目寸光!”


    “你當真以為少主隻是一個至尊魔瞳?”


    “不說其他的!就少主一個名頭就已經是當代所有人遙望不可及的存在!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水家的未來!”


    “少主有大帝之姿,更有傳言,他有成仙之姿,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還有他的父親,陳副教主!”


    “那是教主青睞的聖人王,不到兩百歲的聖人王,整個古界又有幾人如他這般?”


    “那是有望大帝的存在啊!”


    整個魔教,聖境的強者,當屬陳凡最年輕,而且潛力最大,權力也是大的可怕。


    這樣的後代,其餘人巴結都來不及。


    “哎!”


    “你父親托了所有人情,便讓你耍性子都給葬送了。”


    “你命該如此。”


    老婦人說罷,失望的歎口氣,轉身離開,不再看水冰月一眼。


    水冰月看著那失望的背影,拳頭緊握。


    “你們不見得就是對的。”


    “依附別人,終究不如自己強大起來。”


    “我水冰月一定會讓你們看看,我不靠他,我依舊可以成為強者!”


    “世人終有一天會曉我水冰月之名!”


    她呢喃著,走向擂台的方向。


    她倒要看看,所謂的少主有多驚豔,竟讓如此多的長輩要巴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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