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忽然溫柔起來的模樣,陳花眼睛一酸,眼淚像是開閘似的湧了出來。


    “嗯!好,姨先起來!”


    其實她早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了,畢竟以前她們家是那樣的對唐媽。


    但她沒辦法,不求也要求,不然男人就要死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唐安居然真會借糧給她,難不成是被她的真情感化了嗎?


    她還看著唐安親手為她掃掉膝蓋上、小腿上沾上的雪。


    陳花不禁臉一紅,肢體的接觸讓她有些害羞,特別還是腿部這些部位。


    但她內心中還是有些奇怪。


    “安啊,你沒聽到姨的話嗎,陳花這娘們精得很,是不會還糧給你的。”


    “對啊,對啊,就她這勢利眼的模樣,你又不是沒見過。”


    “那天你媽在雪中跪了好幾個鍾頭,還是我去送的熱水哩!”


    婦人們還在不斷貶低著陳花,討好著唐安。


    “姨嬸們,話不能這麽說,誰家沒有一個困難的時候?我這做小輩的自然能幫就幫。”


    唐安開口反駁著。


    “話是這麽說沒錯,那也得看看是幫誰了,她這人不值得幫呐!”


    唐安忽然歎了一口氣道:“姨嬸們,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關乎於人命的大事!”說完,唐安眼神低垂了下去,神色憂傷的道:


    “我也是經曆了爸剛離世的階段,我知道那是什麽滋味,我也不想讓陳姨像我媽那般,體驗一人獨自撐起一個家的困境。”


    聽到這,陳花心中的疑慮徹底消失,內心無不感動著、愧疚著,以前怎麽會那般對唐媽。


    等以後丈夫病好了,她一定拉扯著丈夫登門道歉!感謝唐安的不計前嫌與救命之恩!


    可村民們紛紛不樂意了,嚷嚷著想要把陳花一家直接判死刑,盡管幫的不是她們,但她們也不想讓其幫他人。


    “陳花這騷娘們死了老公再找一個就好了,這麽多沒結婚的老頭,她難道還能嫁不出去嗎?”


    “對啊,憑借她那騷樣,每天走起路來那屁股一扭一扭的,也不知道在勾引誰的老公!我早就看不慣了。”


    聽到眾人離譜的人身攻擊,陳花再也坐不住了,如果真給她們說動了唐安,那麽她一家就真要被判死刑了,她可不能讓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跑掉!


    於是陳花用袖子一抹眼淚和鼻涕,手指快速地撥弄好淩亂的頭發,好讓她氣場看起來更加強大一些。


    從地上跳起來就和幾名婦人噴著口水罵道:


    “你說誰騷娘們呢?你老公自己沒用,不如把那根割了拿去給隔壁家補補!安兒和我關係好,用得著你們管嗎?他想幫我就幫我,用不著你們多嘴!再多嘴老娘扇死你們這些個b癢的!”


    唐安看著從地上跳起,一對多情況下,噴人還能毫不落下風的陳花,心中暗歎可怕,這女人太能說了。


    不過他要的就是現在這個場麵!當初唐媽受到什麽樣的傷害,你就得加倍付出!


    於此唐安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微笑。


    “什麽叫管安兒,你這張臭嘴能不能少噴點糞!安兒他小時候我抱過他,我這是為他著想,以免他看不清你的真實麵貌,被你騙了!”


    “就是就是,誰知道你家男人是不是真的受傷,或者是你編出來騙安兒肉吃呢?他進山打個獵不容易,是要冒著生命危險進去的,你看現在還有哪個獵人敢進山打獵?”


    “啊啊啊啊啊啊!”陳花抓狂的原地跺腳,雙手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嘴中發出爆鳴,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


    見此狀,圍作一圈指責著陳花的婦人們紛紛後退了幾分,搞不清她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


    發完瘋之後,陳花低著頭喃喃自語道:


    “誰家還沒個落寞、低穀的時候,不能說平常過得好,就代表著一生無憂,我家的錢、票子全都拿去給我家男人治病了,現在什麽也沒剩下來,剩的隻有這具還沒死了的身體罷了。”


    麵對眾人的攻勢,陳花嘴中還是落敗下來,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遠離的婦人們看到陳花不再撒潑,又重新圍了上來,正欲開口接著新一輪攻勢,卻被唐安打斷了。


    “你們別說了!沒看見把我陳姨都說成這樣了嗎!”唐安大聲地對婦人們痛斥著。


    地上的陳花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唐安道:“按啊!謝謝你!姨能依靠的就隻有你了......”


    對此唐安迴應了一個微笑,扶起陳花後,揮了揮手對著一眾婦人接著道:“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了,我打算幫幫陳姨,她一個女人怪不容易的!”


    “安啊!我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你人這麽好,是姨眼瞎了,都怪姨,姨自己打自己兩巴掌給你道歉!”


    說完,陳花舉起巴掌向著她那風韻猶存的臉重重地扇去。


    唐安好似頓了一拍似的,等陳花扇了兩巴掌後才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再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


    “別扇了姨,扇壞了怎麽辦?”


    “謝謝你安兒,不但借我肉,還關心姨的身體。”


    “誰說要借你肉了?關心你隻不過是不想我的顧客受傷了,以後少一家生意能做。”


    陳花一怔,好似感覺她聽錯了一般,咦了一聲。


    歪著頭,露出難看的笑容笑道:“安啊,你說什麽?姨沒聽清。”


    唐安深唿吸了一口氣,露出大白牙,以燦爛的笑容大聲道:


    “我說你打算買多少肉?我現在給你割,這肉保證新鮮,鹿才死了不到2小時,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啊?姨現在還沒錢,我說的是想和你借一些,等我男人身體好了就可以還給你了。”


    “哦,沒錢啊,沒錢滾。”


    “哈哈哈哈哈!”婦人們頓時紛紛大笑。


    “陳花啊,陳花,你被耍咯!”


    對此,唐安直接打斷了婦人們的嘲諷,嚴肅地道:“什麽叫耍,做生意講究誠信,你付錢我賣肉,講究個你情我願,何來戲耍一說。”


    “是是是,安兒說得對,嬸我就是嘴笨。”二嬸打著自己的嘴巴,討好賠罪道。


    陳花呆滯的坐在了地上,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麵,半個月前作的惡,終究是要立馬償還的嗎?


    唐安對著呆滯的陳花晃了晃手掌,引起她的注意力後道:


    “陳姨,我看你也是風韻猶存,不如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借些肉給你?”說完,唐安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


    陳花聽到唐安願意借肉,心中燃起了希望,內心急切,但又聽到如此的條件,讓她內心又是絕望著。


    這不是要讓她背叛她丈夫嗎?讓她成為真正的蕩婦!


    看著還在猶豫的陳花,唐安接下來的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夫人,你也不想你家男人死了吧?”


    聽到這話,陳花雙眼失神了片刻後,才咬著嘴唇,小心道:


    “能......能不能直接給?姨長得還算不錯,應該值個幾斤肉吧?”


    “哈哈哈!你不會真以為我看上你這個蕩婦了吧?”


    “哈哈哈,陳花果然是蕩婦,我之前沒說錯吧?”


    “騷蹄子就是騷蹄子!”


    唐安和婦人們的笑聲混雜在一起,紛紛刺痛著陳花。


    “你耍我?”陳花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但還是強壓了下來,質問著。


    “沒啊,隻是看不上你這塊老臘肉罷了,就你這樣還說宋雅是破爛貨呢,你不也一樣是?”


    “就是就是,當初就你說宋知青是破爛貨,我可沒說。”


    婦人們的附和和打壓著陳花,這一幕是何其的嘲諷,何其的似曾相識。


    隻不過半個月前是他唐家,而現在是陳花!


    而她們為的,隻不過是他手上的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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