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項少龍已經今非昔比,看到錢坤便早已戒備起來。眼看錢坤飛身而來,項少龍氣沉丹田,氣息外放,化掌為拳,並且打出兩枚石子。


    危機感使得錢坤張開了四隻觸角,擋住飛來的石子,停下了腳步,跳到一旁。


    “凝氣境!”


    苗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並且不住的打量他,小小年紀竟能有如斯境境界,不是天才,就是有莫大的際遇。


    苗湛哪裏知道自己得族輩經曆過多少生死。


    錢坤也在打量他,錢坤知道項少龍在枯樹上就有所突破,隻是沒想到已經,突破到如斯地步,看著項少龍張開的氣障,道:“小乞丐,沒想到短短的時間,你竟然突破到凝氣境,這倒是讓我吃驚不小。”


    項少龍不明所以道:“什麽。。境?”


    隨後接著道:“打更的,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很難過。但是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樣子,想要的活法,那我也沒轍,不論你信不信,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當長輩看待。。。”


    “別說了,你我的情分在哪地下迷宮的時候已經不複存在了。”


    看著二人對話,苗湛心中似乎明白二人的關係,於是道:“你這不人不鬼的,如果束手就擒,我尚可饒你一命,如若不然。。。。”


    錢坤看了苗湛,道:“要殺要剮,給爺爺個痛快。”


    苗湛好不惱怒,自己好生相勸,倒是讓這家夥得寸進尺,當下不再言語,飛身欺近。


    錢坤冷笑一聲,又向著項少龍襲來,在它看來項少龍是他現在唯一的生路,隻要能挾持住項少龍,那苗湛就會投鼠忌器。


    然而他想錯了,現在的項少龍並不是他可以隨意拿捏的人,而且一直都不是他能拿捏得了的人。


    看到錢坤向自己撲來,項少龍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此時此刻項少龍不得不放下唐山,向旁邊躲去。


    錢坤一擊沒得手,就想去抓半死不活的唐山,苗湛怎會再給錢坤這個機會,他的劍緊跟著錢坤的腦袋而來。錢坤低頭蹬腿,踹向苗湛的下三路。苗湛手腕一轉,砍向錢坤的大腿,短短的時間過了十幾招。


    達到凝氣境的項少龍看到苗湛周身的氣,並沒有出現一絲的波動,而錢坤周身的氣,卻變得有些躁動不安,好像隨時都可能泯滅。


    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又響起一聲天雷。數十道雷電從天而降,劈向那天炎木的樹幹,頓時天炎木火光四濺,原本因為許青彥的天眼之火而閉合的天炎木,卻變得分裂開來。


    這數十道天雷,雖然沒有之前的巨大,但是它的衝擊力依然使得在天炎木附近的人,倒飛而迴。


    緊接著,一聲怒吼響徹天際。


    “吼~~”聲音嘶啞而綿長,傳出了好遠。


    天炎木因為天雷的打擊和裏麵的東西的破木而出,化為滿天的碎屑,而焚天珠與冰焰珠向外飛去。


    許青彥看準了時機飛身而上,抓住了焚天珠。然而冰焰珠卻飛向另一個方向。


    項少龍等人,雖然離得稍遠,但是也受到影響。然而聽到那一聲怒吼,錢坤飛一般的朝著吼聲的方向而去。


    苗湛看了眼逃走的錢坤,又看了眼項少龍道:“孩子,你父母還在嗎?”


    項少龍根本不知道苗湛是誰,看見他與天炎穀的人親近,就有些討厭了,道:“我是孤兒。”


    苗湛歎了口氣道:“孩子,我看你根骨尚佳,如若我此次大難不死,你可願隨我迴飛龍峽?”


    “飛龍峽?”項少龍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自由慣了,不喜歡被拘束。多謝大叔美意。”


    “大叔?”苗湛嗬嗬而笑。這個稱唿已經好久沒人稱唿自己了,看著項少龍的樣子,不知為什麽就是從心裏往外那麽順眼,於是道:“好吧,等事情過了,也許你能改變主意。孩子,你找個地方躲著,等這裏的事情平息你再出來。我這裏有一瓶龍涎丹,你的朋友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得著,但你還是拿著吧。另外這個也給你。”


    說著將兩個小瓷瓶拿了出來,“這個是龍涎丹,可內用外敷,是上好的療傷藥,這一瓶是固息丹,我看你雖然達到凝氣境,但是境界不是很穩,所以這個正好適合你。”


    說完扔給項少龍,項少龍趕緊接著,抬起頭已不見苗湛的蹤影,隻聽見遠遠的傳來一句話:“躲好了。”


    項少龍愣愣的看著那逐漸消失的身影,隨後將龍涎丹給唐山服用,而自己則將固息丹吞服,並且運功化解。


    一股寒氣從怒吼之人的身邊向外擴散開來,空氣瞬間變得清冷,讓人難以唿吸,霎時間陰冷的天空下起雪來,不一會焦灼的土地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衣。


    許青彥看著逐漸熄滅的藍色火焰,眼中泛起了絲絲恐懼。這還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恐懼,即使年輕的時候去萬妖嶺曆練也沒有讓他感覺後背發涼,許青彥握緊了焚天珠,焚天珠的熱量通過手掌傳了過來,在他的身邊化作一團黑色的焰火,在這冰天雪地之處,他的身邊的黑色焰火與周圍的白淨顯得格格不入。


    此時苗湛來到許青彥的身邊,看著遠處那散發著寒氣的身影道:“許兄,那是什麽?


    “上古大妖,北冥蜈蚣!”


    苗湛打了個冷顫,看了眼那在雪中撒發著霧氣的身影。握著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因為他明顯感覺,那大妖所散發的妖力,對苗湛有著克製的作用。


    北冥蜈蚣正嚼著一個抓來的聖光教弟子,不斷的啃咬。那弟子發出淒慘的叫聲,蕩漾在這空曠的空間。


    蛇妖小玉裹著周身的甲胄,來到蜈蚣的身邊。北冥蜈蚣斜過眼,冷冷的盯著眼前的蛇妖,聲音嘶啞的說道:“是你把我放出來的?”


    “老妖怪,你可還記得祖蛇?”


    北冥蜈蚣停下了撕咬,轉過頭仔細的看著眼前的蛇女,突然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當年五大妖神之一的祖蛇,如今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說完化作一團妖風,飛向蛇女。


    蛇女見狀也不躲閃,催動冰焰決,一拳迴了過去。


    “轟~~”


    兩個身影倒飛而出,不久又黏在一起。天空中不斷的響徹著妖力相互衝擊的響聲。


    許青彥和苗湛對視一眼,他們不明白為什麽蛇女會和蜈蚣打了起來。


    許青彥道:“苗兄,趁現在你快走。決不能讓這兩個畜生離開,北冥蜈蚣現世,除非我師祖的冰焰焚天決能克製外,其他功法玄術,無能為力。”


    “嗬嗬,苗某雖不才,但不至於臨陣脫逃,陷我飛龍峽於不義。”


    許青彥搖了搖頭道:“稍後我將發動滅世火蓮陣,天炎穀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灰燼。隻有此辦法才能困住此妖,這是我祖師臨死前耗盡一身精血所設立的陣法。勝敗就此一舉。言盡如此,苗兄若還是遲疑,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苗湛心中一顫,道:“唯有如此?”


    “世上已無人能克製此妖,因為冰焰焚天決除了我祖師之外無人能將這兩門高深的玄功修煉成功,百年前焚天珠與我第十代掌門突然消失,也使得我天炎穀,大傷元氣,我十代掌門為什麽突然帶著焚天珠消失,到現在依然還是個迷。


    而且就算你留下也無能為力,還不如就此離去,為我天炎穀做個見證,也讓世人知道我天炎穀是為了天下蒼生而舍生取義的。”


    “可是,我等修道之人,哪有不戰而退之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而且我感覺這滅世火蓮陣,也不一定能真的滅了這兩隻大妖。苗兄可以在外圍守候,如果滅殺不了,苗兄正好趁他們重傷之際,給予致命的一擊。”


    苗湛聽聞也不再堅持,道:“既如此,我且帶一個人就此離開,許兄。。”說到這苗湛心情複雜沉重,又說不出來的難過。


    “帶一個人?什麽人?”


    “一個叫九條的孩子。”


    “什麽?他還活著?”許青彥想了一會點了點頭,道:“也好,苗兄,你我就此別過。”


    此時一別可能永恆,苗湛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話,便向著許青彥躬身一拜,許青彥沒有還禮,因為他覺得現在的他能受得了這一拜。


    少頃,便向著項少龍所在的方向離去。


    此時的蛇女和北冥蜈蚣,停下手,相互對視著。


    “你這娘們兒,這麽多年了手底下還是這麽硬。”


    小玉道:“不是我硬,而是你的妖力退步了。”


    被說到點子上,北冥蜈蚣一陣沉默。小玉又道:“你我當年皆被封印,現在我把你救出來,不是為了和你比輸贏的。趁現在你我應該合力離開這裏。我感覺還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哼,我冰冥蜈蚣除了這天炎木,和那天衍道人外,我怕過誰?現在這天炎木以毀,那老頭也應該死了,世間再無我所懼怕之物。”


    “那我剛剛修習的冰焰決呢?”


    聽聞此話,蜈蚣心中有點煩悶,因為他與蛇女相爭之時,那冰焰決確實對他有克製的作用,不過蛇女的冰焰決並沒有練的圓滿,即使是練的圓滿,區區冰焰決,全盛時期的他他也不會放在眼裏。


    “哼!老子剛剛出來,妖力還不足當年鼎盛時期的兩成。”


    “要知道,我所修習的冰焰決,也不過是三層而已。”小玉有些不耐煩。


    冰冥蜈蚣沉思一會,道:“好,老子就聽你一次。走!”說完就要和小玉飛離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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