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德帶著項少龍和王若楠一路飛馳,項少龍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王若楠被月光下的景色深深的吸引,高山流水,山蔥雲秀開心的不得了。


    張思德想勸慰項少龍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告訴他真相,那他還會跟我走麽?”


    “不對!虎哥這是激將法,我怎麽就這麽容易上當。仙師。。。。”項少龍似乎反應過來了。


    突然,張思德感覺到一股氣息,正一步步跟自己接近,於是道:“你那些朋友其實是覺得自己拖累而自行離開,那青衫客即使找到他們,見我不著,礙於身份想必也不會為難他們。我給他們留了信息,等有機會你們自會相見。而且青衫客已經追來了。”


    項少龍還想說,但是張思德說的如此清楚明白,項少龍自然不能再多言,更何況有勁敵在後麵追趕。


    張虎和六子在狗剩屍體旁哭了一陣。張虎道:“不能讓狗子這樣暴屍荒野。我們得挖個坑把他埋了。”


    六子哭道:‘虎哥,咱們一定要為狗子報仇啊。’張虎點了點頭。


    二人拖著自身傷痛在狗剩旁邊開始挖坑。挖了一盞茶時間終於挖好了一個坑。


    六子將狗剩的手輕輕合攏在胸前,就準備去抬起狗剩將其放入坑中。哪知道手剛拿開,狗剩的手直接緊緊的抓住了六子的手。


    六子嚇的屁滾尿流道:‘虎哥!詐。。。詐屍啦!’


    張虎見狀,急忙用手放在狗剩脖子上,然後趴下聽了聽狗剩的胸膛,隱約聽到“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狗子沒死。快!得找郎中。”


    六子聽聞大笑道:“我就知道這狗東西,沒那麽短命。這荒郊野嶺的要去那裏找郎中?”


    六子和張虎用周圍的樹枝和藤蔓做了付擔架,抬著狗剩翻山越嶺,終於到達一個在山裏靠著賣草藥為生的村莊,村長是個野郎中,看著狗剩的傷直搖頭,道“命大,命大啊。還好心髒長在右邊,不然早就死了。”


    六子直接跪下給老村長磕頭求老村長救命。老村長隻是搖了搖頭說盡人事,聽天命吧。


    經過許久的醫治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傷及了肺部。並且永遠的留下了這氣喘和咳嗽的毛病。雖然張虎和六子對此都感到痛心,但是狗剩卻說:“為了兄弟,值了!”。


    青衫客追的很急,因為他知道張思德投鼠忌器,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錯過恐怕再難有更好的機會了。


    張思德帶著兩個人本就吃力,逐漸的距離在不斷縮小。張思德額頭上開始冒汗了。心裏在盤算著如何才能甩開青衫客。


    然而事與願違,青衫客離著張思德隻有百步的時候,掐了個法決,順手捧起河中水,向著張思德拍了過去,河水瞬間化作千百水滴,水滴又化作千百冰刺,向著張思德的後背襲去。


    張思德急忙將玄力運於手掌中間,一團紅色的火焰幻化出來,張思德一揮手那火焰化作一朵燃燒的蓮花,將所有冰錐融化成水滴,而水滴卻瞬間被烈火化為霧氣。


    二人交戰,青衫客攻,張思德守。你來我往近百於迴合。青衫客道:“張思德,一代雲波派內門長老竟然如葬家之犬般就知道逃,有膽量與我一決高下。”


    “呸,你這個青山劍派的棄徒,哪來的臉跟我說葬家之犬?哪裏配和我一較高下。被狗咬了難道還要咬狗一口?”


    “哈哈哈張思德連狗都不敢咬,你真是連狗都不如。以後你該改改綽號了,什麽百尺竿頭,幹脆叫不如狗頭算了。”


    二人雖然罵戰,但是手上功夫卻沒有停下,這讓背對著青衫客的張思德不勝其煩。


    項少龍和王若楠也聽見二人言辭,心道“這什麽仙師?分明和街頭痞子罵人一個水平麽。頓時對所謂的仙師沒有半分敬畏之心。”


    項少龍聽得出口才方麵,張思德不如青衫客便道:“師姐你知道狗和狼有什麽區別?”


    王若楠覺得危機重重時,項少龍突然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病?反感道:‘我哪裏知道這些破事。’


    “其實狼和狗啊,很容易區分。這狼呢,吃肉。這狗呢,吃屎。”


    王若楠頓時捂著鼻子道:“能不惡心麽?”


    “師姐不是我惡心,剛才有人把自己比作狗。所以我才想到這件事。看來還是不如狗的好。”


    “噗——”


    王若楠沒忍住笑出聲來,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項少龍是在調侃青衫客。


    青衫客修為深厚自然聽得到項少龍和王若楠說話的聲音。道:“小雜種,一會兒我就讓你連狗都不想做。”


    項少龍聽到青衫客喊話,自是知道青衫客聽到了。便接著說道:“師姐,其實這世間中有許多動植物。吃屎的也不一定是狗,比如還有什麽蒼蠅、屎殼郎什麽的。屎殼郎你知道的,綠色的,能飛。”


    王若楠重複道:“能飛,綠色的?”王若楠扭頭看了看他們身後的青衫客。


    青衫客自然也聽見了項少龍他們的對話。氣上心頭,氣息有些不穩,在空中晃了晃。道:“小雜種一會我就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項少龍接著說:“張仙師,後麵那位仙長要挖我眼珠子。聽說您有綽號叫百尺竿頭?那後麵的仙長綽號叫什麽?”


    “哼,他叫史玉,人送綽號青衫劍客、飛天一劍。”張思德說道。


    “啊?他姓屎?青衫劍客,又能飛,還姓屎?我看這綽號叫得不好,應該叫飛天屎殼郎才應景麽!”


    青衫客史玉聽完項少龍的話,氣的一口氣沒提上來,站立不穩差點從法器上摔下去。減了減速度才穩了下來。


    王若楠咯咯咯的笑的不停,道:“你這人真能胡扯,人家應該是史官的史,不是那個屎。”


    “屎官?還有這種官位?拉個屎還能封官?那這人拉的屎可真是有夠長夠臭的了。對了狗剩哥,最愛放屁,這到了朝廷不得封個屁大的官都不行了。”


    王若楠,用手捂著嘴,被項少龍逗的哈哈大笑:“我父親算是白教你了,史官是記錄當朝發生的大小事件,影響以後曆史事件的記錄者。不是什麽拉屎的屎。狗剩真能當官沒準還真能當個屁大的官。”


    項少龍認真的點頭道:“就是,就是。”


    王若楠笑的下巴都有點抽筋道:‘就是你個頭。’


    然而項少龍想到狗剩,突然變得沉默起來。王若楠見狀道:“既然青衫客來追我們相信虎哥他們應該沒什麽事,否則豈不是拖累他們?”


    項少龍聞言看了眼王若楠點了點頭。看向星空心中歎道“虎哥、六子哥、狗子哥我們總會再相見的對麽?”


    這純屬孩童戲言,張思德聽到王若楠和項少龍調侃史玉,無奈得一個勁的搖頭,臉上倒是也掛著笑。隻不過氣煞了後麵的青衫客史玉。幾次提不起氣來,差點從空中摔下去。


    青衫客原本隻是想讓張思德動氣,破壞其玄力運行氣機,能盡快追上張思德,沒想到項少龍的一番話反而讓自己相見形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眼看著張思德帶著人越飛越遠。青衫客此時若想再次提氣追趕必然會被以逸待勞。而且在往前追一個時辰便是雲波派的地界,於是果斷放棄。


    青衫客自此開始記恨項少龍。


    張思德全力前行,見青衫客沒有在追來,心中放下了半塊大石。


    又堅持了一個時辰,直到自己玄力消耗殆盡之時,方才落下劍頭,在一處山泉邊,項少龍和王若楠看著大汗淋漓的張思德,也不知該說什麽。


    張思德找了一塊石頭盤膝而坐,玄力運轉一周天,方才臉色好轉。此時項少龍用樹葉子捧了些水,遞到張思德麵前道:“仙師,喝口水吧。”


    張思德也沒矯情,接過水一飲而盡,道:“再來一捧。”


    “好!”項少龍應承後便去捧水。


    王若楠坐在山泉邊的石頭上,盡心梳理自己的頭發。不時的看著項少龍。


    項少龍不以為意,連續捧了水遞給張思德。


    喝完甘甜的山泉水,張思德道:“九兒,眼下你怎麽打算?”


    窮人孩子早當家,現在自然要考慮自己以後的生活,想到這項少龍道:“若楠是我在邊城時候以為私塾先生的女兒,先生對我有教導之恩,所以以後我要帶著她,現在別的不想,最主要的就是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然後有口飯吃就好。


    若楠師姐雖然家境不富裕,但吃喝不愁,我出身不好,以前的生活若楠師姐肯定是無法適應,我也不願一輩子當乞丐。所以眼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打算。”


    張思德聽聞點了點頭道:“你可曾想過隨我迴雲波派?”


    “雲波派?”項少龍聽聞似是被驚詫到。自己隨曾夢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張思德一般飛天掠景。


    張思德看著項少龍一臉驚詫的樣子,笑道:“如果不願我可以將你安排在我宗門外事所在的城鄉,也可保你衣食無憂。”


    “不不不,小九願意,隻是小九天資愚鈍不知可有福焉?”


    項少龍如此一說,張思德突然想到徐同山的話“此子經脈受損,應該是小的時候後受過重傷。能開辟下丹田純屬意外,一定是有人將功力盡數灌輸才有這樣的結果,按理說這孩子已經是個死人了。


    但為何能安然無恙甚至開辟下丹田真是不可想象,看來這孩子一定有所奇遇。如果要修煉玄力除非得另有際遇。”這反而讓張思德語塞,如果經脈受損無法恢複如何能入山門?


    於是問道:“小九,我問你,你小的時候可曾受過重傷?”


    “沒有啊!”


    “沒有?你再好好想想。”


    聽到張思德如此說道,項少龍突然想到曾經自己問老乞丐怎麽撿到自己的時候,老乞丐曾經說過是在河邊撿到自己的,而且當時的自己奄奄一息,因為沒錢看郎中隻能挨著,老乞丐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突然他又想到地底城那幹屍說過的話似乎明白了一切。


    項少龍低著頭,睜著一雙驚恐而又受傷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腳麵,隨後慢慢抬起頭來,看向正望著自己的張思德。


    “難道。。。。。”看著張思德一臉無奈的樣子,項少龍兩行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然而他那裏知道,自己所修習的功夫就是需要破而後立,而且現在的他,已經摸到了修者的門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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