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寧宮內幕遠寧紮在一堆文書中抽不開身,盡管已經吩咐憶風照顧好靜雅閣的主仆二人但她始終還是不放心,憶風那般不細心的人去了隻怕又會和芍藥吵起來。


    “靜雅閣那邊沒什麽事吧?”幕遠寧問道。


    “殿下,今日您已經問過三迴了。”


    “你不耐煩?”


    “屬下不敢。”


    聞言幕遠寧滿意的點了點頭,準備繼續將心思放在公事上,可抬眸間卻瞟見了自己剛剛隨手放在桌上的香囊,不禁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剛剛柳姚秋來時的話。


    “明日便是姚秋的大婚了,此後與殿下便是天涯路人,這是姚秋最後想送給殿下的東西。”


    幕遠寧當時本想拒絕的,可柳姚秋說完話後便將東西塞進了幕遠寧的手中獨自離去。


    “打開看看。”幕遠寧盯著那快要被文書淹沒的香囊對憶風說道。


    憶風拿起了香囊輕輕打開,原本平靜的臉上有了一絲驚愕。


    幕遠寧站起身來,走到憶風跟前,那香囊中是一縷青絲,不用猜他便知柳姚秋的用意,明日她便是玉衡的太子妃了,實在用不著這般的。


    “找個合適的時日替我還給她吧,此生隻能辜負了她的一番情義了。”


    憶風將香囊趕緊收好,不再多言,迴來後他看著幕遠寧眉頭依舊緊蹙。


    “殿下,可是有還有何憂心之事?”憶風上前問道。


    “父皇前些時日讓我整理了今年的征兵情況,可這數據竟然是玉衡曆年來最高,這眼下並無戰事,父皇要這麽多兵不知意欲為何。”


    說完幕遠寧的眉皺的更緊了,他的心中不是沒有猜測,可卻又怕猜測,因為父皇要這麽多的兵除了用來打仗還能如何使用?


    “憶風,太子殿下大婚之後,你給宇霖皇子去信,讓江夜國君親自書信父皇,讓曲二皇子迴江夜,屆時我也向父皇提議請求,玉衡不能再多待了,她必須盡早迴到江夜。”幕遠寧努力的壓製住自己心中的不安同憶風說道。


    “是。”


    夜色降臨,覓香衣衫未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雙圓目瞪的老大,今日他特意向太子皇兄問了皓蘭哪些人會來玉衡參加他的大婚,幕遠荀笑著將名單拿給了她。


    皓蘭太子是誰?楊子靖不來嗎?


    覓香失落的迴到的縵香閣,將自己關在房內,楊子靖不來讓覓香有些意外,她原本打算楊子靖這次來了自己就同他一起離開玉衡的,她才不要嫁給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人。


    她要同楊子靖說清楚自己的心意,也要問清楚楊子靖,若是他願意帶自己走,這玉衡的公主她不做也罷。


    可是現在所有的設想都化成了泡影,他根本就不會來,是怕父皇會像箔歌一樣留住他還是迴去後發生了什麽事情?覓香覺得自己不能在想了,在想下去她恨不得現在就去皓蘭找他尋問清楚。


    走?這個字突然像毒藥一樣在腐蝕著覓香,是啊,他不來自己便去找他啊,她又開始在腦中測算著距離,如果是連夜跋涉的話,三日他便能到達皓蘭的,對,隻需要三日。


    本冷卻的心忽然炙熱了起來,她從傳上一個躍身坐了起來,“對,明日皇兄大婚,宮中各賓客繁多,沒人會注意到她的。”


    覓香隻覺得這是一個天賜的機會在等待著自己。


    她連忙下了床翻出一堆金銀首飾,都是一些父皇賞賜和兄長們送的寶貝,覓香沒有概念,不知道他們能值多少錢,可全部帶上應該夠她到皓蘭了。


    輕手輕腳的收拾生怕吵到門外的宮人們,逃離的機會隻此一次,她小心謹慎的很。


    一番收拾後覓香覺得自己的心現在都已飛到了宮外,她將包袱藏好後蹲在了兔籠旁邊,“明天我就要走了,他們會將你們照顧的很好的,你們還有一位朋友在皓蘭呢,它叫小白,我也得去看看它。”


    覓香對著一對白兔自言自語了半天,她算是明白人在臨行前為何會有說不完了話了。


    可楊子靖卻未對自己說隻言片語,想著她又重新的躺迴了床上望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翌日,興奮的幾乎一夜未眠的覓香起了大早,今日她就要離開這座皇宮了,從此父皇再也不能逼迫自己了。


    她問宮人們要了一套下人們的服飾,一人一片金葉子封住了宮人們的嘴,宮人們看著神神秘秘的五公主也並不奇怪,畢竟不折騰他們就不是五公主了。


    覓香換好了衣服背著包袱準備離去,可腳下卻突然頓住了,這便真的一走了之了?她思索了片刻,拿起桌上的筆,洋洋灑灑的留下了幾個大字。


    剛打開門便看見院中打掃的下人們,這樣大搖大擺未免也太明顯了一些,她重新將門關上卸下了肩上的包袱,隻撿起一袋金葉子塞入腰中。


    鼓鼓囊囊的荷包仿佛給了她莫大的勇氣一般,打開了房門,楊子靖給本公主等著。


    玉衡皇宮內到處張燈結彩,一派繁華,覓香低著頭跟在一行宮人身後,眼神死死的盯住宮門的方向,這是路過的最後一個大殿了,這門一過,她便徹底自由了。


    ····


    迎朋客棧內曲宇霖在房中來迴踱步,心中萬分焦急,前日暗箭來信後他便夜不能寐,他篤定來信者已知曉自己的身份,可曲宇霖已顧不得這些了。


    那日信中提及,太子大婚之夜群宴之上,曲二皇子的秘密會被人當眾揭開,曲宇霖自然知道這信中之人也知曉了箔歌的身份。


    究竟背後之人有何計劃?


    但無論如何,曲宇霖都不能讓箔歌出事,不管信中之人所說真假,今夜他必要潛入宮去,若真如信上所言他便見勢帶箔歌離去。


    曲宇霖又將頭向窗外伸去,寧王的人就在附近,這人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可曲宇霖卻認不出誰是寧王的人,畢竟自己並無任何意外。


    今夜入宮絕不能將寧王和濟王牽扯進來。


    ····


    “公主,這柳姚秋的冊封大典馬上開始了,你不過去嗎?”芍藥問著。


    箔歌放下了手中的水瓢直起身來,“怎麽不去,江夜不就隻有咱們兩個人代表嘛。”她看了看那一排朱騰淡然說道。


    “哎喲,曲小皇子,你怎麽還有閑情在這澆花啊。”幕遠濟信步走了進來。緊接著道:“這皓蘭太子說是得稍晚些到,你和我一起過去吧,無論如何你是江夜的代表得去朝賀一番,雖說是些繁文縟節,可總得照做,麻煩的很啊。”


    幕遠濟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眼神輕而快的掃過那一排排朱騰,而箔歌則很快進屋換了一身衣服,“走吧。”


    此時的東宮內柳姚秋和幕遠荀皆是一身刺眼的紅衣,站在長階之上,荼玉笑不見眼的看著他們,玉衡帝臉上倒沒有那麽多喜氣,隻是像平時上朝一般的正襟危坐受著眾人朝賀。


    幕遠濟不愛湊這些熱鬧,這恭喜賀喜的話他早就對幕遠荀說過了,今日這場麵突然覺得十分無趣。兩人挑了一個最不起眼的位置等待著獻禮環節,


    箔歌偷偷望向四周,今日快一整天了她都沒有看到幕遠寧和憶風的身影。


    幕遠濟斜睨了一眼她揮扇說道:“別找了,今日太子大婚,這宮裏宮外的守衛都需要三哥負責。”


    箔歌聽後反問著:“濟王一直如此閑暇?”


    幕遠濟得意的點了點頭,但又擺扇道:“不,不還有五妹嘛。”


    不提還好一提起覓香箔歌和幕遠濟才同時發覺覓香竟然不在場,她喜歡湊這些熱鬧的很,不該這般不見人影啊。


    幕遠濟揮手招來下人問道:“五公主呢?”


    “迴濟王的話,五公主奴才這一日沒有看著了。”下人答。


    一日都不見人影?憑幕遠濟對覓香的了解她不會這般安靜低調的,莫不是又在折騰什麽事來。


    “隨我去縵香閣。”幕遠濟對著宮人說道。


    箔歌看著眼下情況立起身來,“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三人立刻離開了典禮一路向縵香閣去。


    可空空的縵香閣內哪裏還有什麽五公主的身影,上下已經亂作了一團。


    “公主這大半天都都在房內啊,會跑哪去呢。”


    “我去冊封大典上偷偷找過了,也沒有人。”


    “濟寧宮呢,那邊找過了嗎?”


    宮人們圍在門口七嘴八舌的焦急說道,這五公主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們一個個的也都沒命活的。


    “那還不趕緊去濟寧宮看看啊。”


    說話的宮女情緒更顯焦急萬分,看著像是這縵香閣能說的上話的人物。


    得了吩咐宮女太監們鳥獸散狀的又各自分開去尋,這一次要是在找不見人恐怕便是再瞞不住了。


    幕遠濟剛一踏入縵香閣的門檻便被一小太監撞到。


    “慌慌張張,幹嘛呢?”幕遠濟問道,對待下人們幕遠濟和在宮外一樣,倒沒有太多趾高氣昂的主子磨樣。


    小太監扶了扶被撞歪的帽子,這才看見了來人,一張本就灰白的臉更加慘淡了幾分,“濟,濟王殿下。”


    他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來,一雙手因為緊張更加的抖了起來。


    “說,出了什麽事?”幕遠濟沉聲問道。


    小太監本聽了剛剛吩咐要去濟寧宮尋人的,可現在濟王卻出現在了縵香閣,可還是不見五公主得影啊。


    “敢問濟王,這五公主可有在濟寧宮內?”小太監破膽問道,因為害怕聲音有些發抖。


    “本王剛剛從濟寧宮出來去了太子的冊封大典,正是因為不見五公主,這才來縵香閣看看她的,怎麽?她不在嗎?”


    一聽這話小太監頓時麵如似乎,嚇得唿啦一下癱坐在了地上,著急害怕的哭了出來,“濟王殿下恕罪,奴才們該死,沒有照看好五公主,五公主她,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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