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濟寧宮後,箔歌總覺得心中不安,擔心曲宇霖在這尚京的蹤跡不小心暴露,那她和江夜必然會遭受牽連。


    離開之時她也務必交代了讓曲宇霖盡快早日離開尚京,曲宇霖卻反倒勸自己在宮中一切小心,其他事情不必她操心,可箔歌反複思索都覺得放心不下,不安之時她想到了幕遠寧。


    “憶風,麻煩通報寧王,說我有事相見。”箔歌站在軒寧殿外猶豫不決,終究還是想清楚了,要將曲宇霖身在尚京一事告訴幕遠寧,那迎朋客棧人多眼雜,這曲宇霖偽裝的再好武功再高也是孤身一人。


    況且這在這尚京之中,箔歌隱約覺得有人在暗地伺機而動,之前發生了那麽多事都最終沒有頭緒,正是這樣,她務必要求幕遠寧派人暗中保護好曲宇霖,待他離開尚京。


    “曲二皇子,我家王爺說了,你來,無需通報。”說完,憶風還不忘嘴角上翹微笑,衝箔歌眨了眨眼。


    一反憶風平時冷傲的模樣,不過讓箔歌覺得甚是可愛。


    本想著這濟寧宮好歹身在玉衡皇宮內,雖比不得宮外言行自由,但好歹模樣得做做,沒想到這幕遠寧倒這般自行無視了規矩,箔歌隻得無可奈何的笑著搖頭進了他的寢殿。


    殿內,幕遠寧正端坐香案前,手拿文書,似乎早就聽到殿外自己的來訪,此時反倒裝模做樣的目光遊走文書上,不時的偷瞥箔歌。


    這讓箔歌心裏發了笑來,沒想到幕遠寧也有這般小孩子淘氣的模樣來,什麽玉衡的守護神,不過是個學不專注的偷懶小孩。


    “你來啦。”幕遠寧話中帶笑,發現箔歌看破了自己假模假式的樣子一時有些窘迫。


    “沒想到堂堂寧王殿下看書也這般神情不專,這傳出去怕是掃了寧王威嚴。”箔歌也故作打趣道。


    “唉,此話差異,隻怕我這威嚴早已蕩然無存了啊。”幕遠寧放下文書,故作神傷道,並不時偷偷抬眼看著箔歌。


    “哦?何事蕩然無存的,我怎麽不知。”


    幕遠寧故意挑了挑眉梢,輕輕將額前的發絲吹起,這一動動作讓箔歌看的怦然心動,心道這幕遠寧竟如此的勾人攝魄。


    看著箔歌當真不解的模樣幕遠寧嘴角勾起輕輕一笑,“世人都道我幕遠寧不愛美人··愛··愛知己。”


    箔歌臉頰紅透,還不知道幕遠寧有會這欺負人的一麵,一個箭步上前欲捂住他的嘴去,讓他不要再提,不要再提和自己當初那斷袖的傳言。


    可幕遠寧反應極快,迅速站起身來又下意識一個側身,將箔歌那不知是想使出一拳還是一掌的蔥纖纖玉手抓住,笑道:“可世人卻不知,我這知己,竟也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幕遠寧嘴角的笑更深了,這讓箔歌落了下風不說還被他占了便宜,一時惱怒,“你又沒見過我化為女兒家的模樣,你怎就知是傾國傾城之貌了,萬,萬一還不如柳姚秋呢,那你不是虧大了。”


    箔歌楊著紅彤白皙的小臉,這讓幕遠寧看的心中失神,立刻鬆開了她的手,扶住她的腰身將她立穩,眼中深情不減。


    直勾勾的盯著她道:“我幕遠寧此生所做之事,盡無不好,這所愛之人嘛雖算不得天下第一,第二也無妨,畢竟本王什麽都要最好,英雄無敵手,難免會失落。”


    “幕遠寧,沒想到啊,你竟然是這樣的人。”說完箔歌便拿起案前掛著的筆毫向幕遠寧砸去,今日非得讓她見識見識江夜公主的威風,讓他知道江夜的公主原是這般任性妄為的。


    “哎,別丟,那個是皓蘭進貢的上好狼毫,隻得兩隻,一隻在太子書房一隻就是你手裏的那支。”


    聞言是皓蘭送的,四舍五入姑且當楊子靖送的吧,箔歌斜睨了一眼手中的筆默默的放下,又叢書拿起了一本書籍欲向幕遠寧丟去。


    “這個總無礙吧,一本破書而已,本公子··咳··大不了本公主賠給你。”


    幕遠寧站在角落似乎毫不畏懼,仿佛不管箔歌砸過來什麽他都會接著或受著一般笑著,看著他對手中這本書毫無反應,箔歌放心大膽的朝著幕遠寧而去。


    站著角落的幕遠寧就生生的站在那裏等著她走去,突然長臂一揮,懷抱敞開,等著箔歌走向他的懷抱,更顯出他看上去纖細實則挺直的身形來。


    箔歌原本惱怒的心情被幕遠寧這一動作逗的心軟,揮著書籍的手也是不爭氣一般,在不知不覺時垂落了下來。


    緊接著走入到幕遠寧的懷抱之中,被牢牢圈固住。


    “好啦,不逗你了,在我心中,你曲箔歌是第二,沒人做的了第一。”說完幕遠寧修長白皙的手覆上了箔歌的頭,並不時的玩弄著他頭上的男子發髻。


    這讓箔歌覺得幕遠寧在擺弄一隻小貓小狗,有些不滿道:“喂,幕遠寧,別弄我頭發,弄亂了讓被人看見怎麽辦。”


    “有誰看見?”幕遠寧用眼神示意了下,告訴這殿中除了他倆沒有別人。


    這讓箔歌瞬間有些緊張起來,眼前的幕遠寧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像是隨時要將她吞掉一般的狼,對,那眼神裏的光就是餓狼看見食物的光。


    自己剛剛正是主動投入到這餓狼口中,忽然箔歌竟覺得自己像楊子靖養的那隻小巴兔。


    “啊哈,這書甚好甚好,可不要弄壞了,我去放好,對,憶風呢,你這茶都涼了,墨也沒了,他···他怎麽還不來呢。”箔歌接機伸手將幕遠寧的長臂從自己身上扒開,幹笑著將書放在了幕遠寧身旁的書架上。


    離開了那讓人窒息的角落。


    倏爾,箔歌的手還未將書從書架放穩便被幕遠寧一把拉了迴來,雙手一手撐在牆上,一手護住箔歌的後腦勺,用手隔開了冰涼的牆麵。


    動作一氣嗬成讓箔歌猝不及防。


    “你覺得,此刻憶風他敢進來嗎?他要是敢進來,我讓他給芍藥做十日奴役去。”幕遠寧低頭看著圈固在自己身下的箔歌,臉已紅的不能再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這抹笑在箔歌看來和幕遠濟的妖治笑容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任然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失去了反抗之力。


    看著幕遠寧越來越近的眼眸,箔歌覺得自己又像是那日鳳河溺水一般,快要不能唿吸,她能想象自己的臉已經紅成了什麽樣子,不,連著耳根她都覺得燙的難受。


    幕遠寧的鼻息越來越近,箔歌緊張的雙手手握成拳,垂在身側無處安放,“幕遠寧,你···你要··做什麽?”箔歌仍然提了一口氣結結巴巴問道。


    可幕遠寧沒有迴答,他的頭越來越低,似乎用正在進行的行為來迴應箔歌的問題。


    鬼使神差的,箔歌竟然害怕緊張的閉上了眼睛,自己為什麽要閉眼啊,幕遠寧有什麽好怕的,箔歌在心裏不停的反問自己,可眼睛仍然不爭氣的不敢睜開。


    閉著眼睛,觸感被立即放大,箔歌已經能感受到幕遠寧鼻尖的氣息,近在咫尺,不,近在眼前,倏爾,那股熱氣轉移到了她的耳邊,“放心吧,你兄長那邊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了,不會有事的,既然是你的兄長,我也會當自家兄長對待。”


    聞言,箔歌立刻睜開了眼睛,他怎麽知道的?自己今日前來就是準備要和他說明此事的。


    “你怎麽··?你派人跟蹤我。”箔歌提起本就捏緊的拳頭,砸在了幕遠寧身上說道。


    隻是這力道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幕遠寧紋絲不動,依舊單手撐牆熱氣在箔歌耳邊輕佛,氧的箔歌微微一顫。


    “殿下,您這茶怕是涼了。”突然,憶風的聲音從門外而降,


    聞言,隻見幕遠寧臉色立刻黑沉,眼中的碧波蕩漾也結成了寒霜冰窟,聲音沙啞道:“你現在立刻出去可能我還能饒了你。”


    “殿···下··下屬告退。”


    完了,完了,自己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進來,看見這一室淩亂和牆角····抱在一處的兩人,這殿內無不一處在釋放著曖昧的氣息。


    憶風一邊心道完了,一邊慌亂轉身腳底抹油,他可什麽都沒看見啊。


    箔歌聽聞憶風進來本也是一臉驚慌失措,也沒和幕遠寧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麽會有一種話本中那種被捉奸的感覺?


    可就一瞬,幕遠寧忽然將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胸間,自己的嬌小的身形被幕遠寧的身形藏了個嚴實。


    可不說憶風也知道幕遠寧懷中之人是誰,可這法子也總好過讓她和憶風當麵的尷尬和羞人吧。


    正當箔歌又羞又惱時幕遠寧收迴了墊在她後腦勺的手,解開了對箔歌的人形‘牢籠’眼中又恢複了深情溫柔臉上盡是調笑,“怎麽?害羞了啊。不過剛剛沒有說對,對他人是跟蹤,對你不是,是保護。”


    幕遠寧這般巧言令色另箔歌一時沒了轍,隻得將幕遠寧今日這個餓狼一把推開,用手扇了扇發燙的臉頰,這軒寧殿的窗戶都不通風的嗎?不過看幕遠寧已派人暗中保護兄長的份上,今日這番欺負自己的行為就姑且不予計較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箔歌,幕遠寧臉上的笑容消失,反而長氣一舒,走到桌前端起冷掉的茶水大口灌下。


    “憶風,進來。”


    這一聲近乎低吼的唿喚讓門外的憶風身軀一震,憶風眼眸一閉,猶如奔赴戰場一般邁入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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