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是爸爸的好大兒,越來越懂事了。”陸振江看著忙活的兒子,越發欣喜。


    “嘖~”陸佑之眉頭一皺,撅著嘴不滿地看著陸振江:“爸,您這好大兒的說法,是從哪聽來的,咋那麽怪呢,您這是在誇我嗎?”


    陸振江笑了笑:“那肯定是誇你的。你是爸爸的好兒子,難道我理解的不對?”說著,又笑了起來。


    因著薑大海的誠心道歉,多年的恩怨也一並化解,陸振江的心情極好,晚飯都多吃了些。


    鄉下的天,黑得也早。兩人一狗遛彎迴來,又各自洗漱睡了。


    再說文德帶著薑大海迴青城,車行駛在路上,文德對薑大海說道:“海哥,陸家人還挺好說話的啊~”


    薑大海垂了垂眼眸,沒有接話,隻在心裏一個勁地惱恨自己當年的混賬行徑。


    “海哥,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你別怪我多嘴啊。”


    聞言,薑大海抬起眼眸,看著文德:“你說。”


    “既然你們兩家已經握手言和,陸老哥也看好薑也,你們兩個又難得碰麵,怎麽沒趁熱打鐵將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了?”


    薑大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有什麽資格直接給他把婚事定了。他一直等我去南城給他媽媽道歉,如今怕也是不能夠了。”


    文德沉默了一會,又勸說道:“海哥,你這是何苦呢?薑也是個孝順孩子,嫂子也是通情理的人,你自己多心東想西想的。”


    薑大海又不吭聲了。


    文德見他這樣,心裏有些懊惱,他是不是說話太直接了。但他也暗自下了決定,薑大海不好意思,拉不下臉,他總要替薑大海做點什麽。


    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青城,著實可憐,如今又得了大病,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有親人陪在身邊,總要好一些。


    “你可別替我操那些心,別告訴薑也和秀珍,我如今這樣,死就死了,省得他們一番折騰。”


    薑大海看著文德,像是猜到他心裏的想法,連忙說道。


    “你這說的什麽胡話!”文德忍不住嗬斥一聲:“咱們兄弟這麽多年,什麽叫死就死了?”


    覺察到自己的語氣重了,文德又趕忙放低聲音:“海哥,你振作一點啊,明天還沒來,一切都還有希望的。”


    薑大海無力地扯了扯嘴角,合上眼皮,整個人縮在座位上,隻當做困乏的樣子,想要睡覺。


    沒多會,竟真的睡著了。隻不過,身上隱隱的疼痛,讓他睡不太踏實。


    好不容易睡深沉了,又到家了。天已經徹底黑透,隻有路燈閃著熹微的光。


    黑夜像一塊無邊的幕布,籠罩四周,平白增添一抹壓抑與厚重。


    薑大海疲憊極了,坐在座位上險些起不來。好不容易從車裏下來,身上又抖得厲害。


    “海哥,我背你上樓吧!”文德心有不忍,忙走到薑大海麵前蹲下。


    “文德,真是難為你了。”這一天都在奔波,薑大海早就體力不支,此刻也顧不得體麵,顫巍巍地爬上文德的後背。


    兩人到了家,開了燈,文德又扶著薑大海,正要安排洗漱時,薑大海卻突然反抓住文德的手,一臉嚴肅地說道:“文德,你答應我。”


    文德見他如此鄭重,疑惑地皺眉問道:“海哥,你要我答應你什麽。”


    “不要把我生病的事告訴薑也和他媽媽。你答應我。”


    文德有些無語,海哥今天怎麽這麽軸?他這一生無兒無女,沒有成家,想找個貼心人說說體己話都難,海哥卻要把最親的家人往外推。


    文德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薑大海還盯著他,文德隻能無奈地點頭應下,他知道薑大海的性子,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


    先穩住他的情緒要緊。


    薑大海躺在床上,看著為他忙前忙後的文德,心裏又感動又難過。


    就是死,也不給他一個痛快,當真是他的報應啊!


    這又將是一個漫長難捱的夜晚啊!


    “媽,夜深露重的,您怎麽在這坐著?”薑也吃了晚飯,就鑽進書房,忙好工作,才發現喬秀珍正坐在陽台上發呆。


    喬秀珍訥訥地迴過神:“奧,沒什麽,就是有點睡不著。”


    薑也在她身邊坐下:“媽,您是不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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