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量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命途容納不了【無限】？”
她隱約之間猜到了些東西：“不對......不能這麽說。”
“如果以我們已經觀測到的條件來看，應該說——它不應該存在。”
梅思量的神態漸漸轉為確定：“它不屬於這片虛數聯結世界，可它還是出現了。”
“因為——我可是梅比烏斯啊~”
言語之中充斥著極致的自信。
“梅，你知道嗎？當初我沒把握擊敗阿哈的原因，正是因為【無限】與現有的一些命途不同。”
“如果將現在已知的命途，比作封藏的寶藏，那麽對應命途的星神，就是開啟這個寶藏並獲得其中寶物的個體。”
“而【無限】，與我的聯係要遠超其他任何一個星神。”
“我——梅比烏斯。即是這條命途的頂點，即是這條命途的上限。”
“梅比烏斯更進一步，命途才會更進一步。”
“我原以為，起初的‘弱小’是因為還沒來得及拓寬命途，有著更多的潛力沒能發掘出來，跟夫君一樣。”
“但我錯了。”
“任何一個【無限】的命途行者，對【無限】的拓寬都無法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幫助。”
“【無限】，是對應梅比烏斯而產生的命途，一條對這個世界來說本就不存在的命途。”
“也正因為是【無限】，所以它才能越過規則，與我相連。”
梅比烏斯現在的心情很好，非常好。
神色難掩愉悅。
梅聽完梅比烏斯的話語之後，瞬間就明白了她究竟想做什麽。
大叔他們迴來，正是為了這個實驗。
但還是追問了一句：“梅比烏斯，你目前是一個怎樣的情況？”
“啊~你說這個呀。”梅比烏斯微微一笑：“【無限】命途的盡頭，是‘有限’。”
“再這麽按部就班地拓寬命途，當我抵達那個界限之後，我會隕落。【無限】命途也會隨著梅比烏斯的逝去徹底消散。”
梅比烏斯說得很淡然。
完全就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
“那還真是糟糕透頂的結果。”梅同樣麵帶微笑，與梅比烏斯對視：“大叔怎麽說？”
兩人完全沒有對這件事產生哪怕一點點的擔憂。
隻要現在站在德麗莎身旁的男人還在，那梅比烏斯就不可能會出事。
隕落？結果確實是這麽個結果，但會不會走向這個結果，那就得看東方穸答不答應了。
正在與德麗莎交談的東方穸聞聲看來：“按照梅比烏斯的想法試試唄。”
“既然有現成的實驗場，那我也就沒必要再花費心力重新演化出一個世界來了。”
“這個世界的條件已經達到了，操作得當，就能成功。”
梅比烏斯想要的，可不是在他之下。
她想要的，是與他並肩而行。
由他賦予，哪怕再強，也不可能比得上他。
這種‘並肩而行’，可不是梅比烏斯想要的結果。
進程提示卻在這時候響起：“反物質軍團還有四分二十秒抵達預定坐標。”
“對了，阿滉說順帶把焚風也清理掉，我打算讓姬子去，琪亞娜，你要不要一起去？”
“噢？”琪亞娜一聽就來勁了：“跟姬子老師出任務？那我肯定去呀。”
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穸，姐姐，那咱們就一會再見啦~”琪亞娜朝著東方穸和梅比烏斯揮了揮手，直接就打開亞空之門跑了進去。
“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德麗莎看著亞空之門關閉的地方笑歎一聲。
“你們先聊，我也去做準備了。”
德麗莎也準備去換上作戰裝甲了。
德麗莎走後，東方穸帶著梅比烏斯也準備離開：“梅，我們倆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一會再見。”
“嗯，凱文他們現在在家，你們可以先迴去休息休息。”
......
“咚咚咚~”
“門沒鎖，請進。”
琪亞娜嘿嘿一笑，悄摸著靠近，一個飛撲！
從背後捂住姬子的雙眼：“猜猜我是誰？”
“琪亞娜，你不會覺得我分辨不出你的聲音吧？”姬子無奈一笑，拿下琪亞娜的雙手轉過身揉了揉她的腦袋：“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剛才到。”
“姬子老師，我可是第一個就來了你這裏哦？”
“不對吧？明明第一個見的是德麗莎和梅才對。”姬子帶著一絲打趣，示意琪亞娜朝屏幕上看去。
一分鍾前德麗莎的消息才發過來。
“哎呀！這不一樣啦。”
“先不說這個，姬子老師，準備好跟我一起出任務了嗎？”
“我當然處於隨時待命狀態。”姬子瞬間完成律者著裝，提著涅炎劍，熾紅的雙眸之中印著若隱若現的火焰徽記。
“正兒八經地接任務...哈~還真是久違了。”
“確實唉...上次一起執行任務都是二十多年前了。”琪亞娜也有些出神。
最終戰結束後過了九年，然後拖了兩年，阿滉降生，隨後踏入星海。
到現在為止已經進入星海十五年了。
“這次我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姬子老師。”迴過神後琪亞娜雙手叉腰，朝著姬子一揚腦袋。
“是是~琪亞娜長大了，能讓我們放心了~”
“什麽嘛！怎麽還跟哄小孩子一樣啊？”琪亞娜撇了撇嘴。
姬子笑了笑，沒有多說：“出發吧，琪亞娜。”
他們在她眼中，從未變過。
“好嘞！”
“大姨媽已經把坐標發給我了，咱們直接過去等著就行啦。”
琪亞娜舉起右手成槍狀。
亞空之門隨即張開。
“琪亞娜，出擊！”
......
隨著琪亞娜一起踏出亞空之門，姬子點開星圖確認了位置：“這個星係當中的最高政體是泰拉波爾議會。”
“信仰存護，與星際和平公司建立了長久的合作。”
這個星係，歸屬星際和平公司，其中有至少一半的資產，都歸於公司旗下。
“可是據消息當中來看，在焚風抵達前公司就已經撤離了。”
沒了公司的保護，焚風可謂是暢通無阻，一路平推。
“啊？公司雖然沒我們天命厲害，但也不至於會攔不住一個絕滅大君吧？”
“就算真的攔不住，為什麽不向天命發送求援信息呢？”
“我們肯定會出手援助的呀。”
琪亞娜不是很理解。
如果是數位絕滅大君一起，那公司撤離無可厚非。
但是隻有一個焚風，他們依舊選擇了拋棄這個星係。
“公司當然有能力攔得住一個絕滅大君，不然他們的總部庇爾波因特早就被攻陷了。”
“琪亞娜，宇宙當中不是所有勢力都會像天命一般不計得失去幫助那些遭受無妄之災的人們的。”
“這顆星係的確歸屬星際和平公司庇護，他們的合同當中一般都會帶有這一條。”
“但與一位絕滅大君死磕，對他們來說沒有半點好處可得。”
“泰拉波爾議會及其麾下生命行星為公司帶來的利益遠遠達不到公司為了他們與焚風撕破臉的程度。”
“控製輿論，至少在公司的所轄星域當中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
“在事後，可以說某某部長，某某董事對此事深表悲痛，然後給出一個莫須有的行程安排，意思呢，就是說他們都很忙，無暇分神對抗焚風。”
“對於率先撤離的公司人員，他們一般給出的說辭是迴總部搬救兵，而不是一去不迴。”
“等焚風離開這個星係後，再派出一些救援艦隊來這裏逛一圈，然後寫上一大堆公文，想表達的意思大概會是焚風的實力太強，當他們的救援趕到時，已經無力迴天。”
公司的庇護，代價可不是一般的高。
當你為公司創造的價值足夠高，那你相對而言就是絕對安全的。反之......
但很明顯，絕大部分星球，甚至整個星係，都達不到這個‘絕對安全’的閾值。
這些事情，姬子自然是知道的。
公司的典中典操作之一了，美化一下再發出來，公關一下，就能糊弄過去絕大部分不知情的人們。
甚至於某些遭遇危害的星球，也全靠公司‘及時’出手，‘大義援助’才能度過難關。
至於這些個難關怎麽來的...公司表示你別問，就說難關有沒有解決吧？解決了你是不是得給我足夠的誠意表表態吧？
“原來他們那些悼念通告是這樣的？”
姬子先是輕輕的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也不全是，有一部分確實是真的。星際和平公司，確實名副其實，但側重點在後兩個字上，前麵都是順帶的。”
“公司的宏觀體量太大，很多地方都照顧不到。”
“當他們的援兵趕到時，戰事已經臨近尾聲了。”
“但這一遭，並不在此列。”
“焚風與某些絕滅大君不同，他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跡，行事極為‘高調’，癡迷於事物在毀滅瞬間爆發出的力量與美感。”
“他們觀測不到焚風的具體位置，但他引起的動靜是能被觀測到的，借此推測出焚風的大致位置並不難。”
說完，姬子掃了一眼焚風目前的定位：“預估四十七秒後就會遭遇焚風。”
“‘反演觀測’顯示出了十多道關注的‘目光’。”
“但成功觀測到我們兩個的，隻有九個。”
“流光憶庭，仲裁團，玉闕仙舟，星際和平公司，身處c區域的黑塔，命運的奴隸艾利歐。”
“還有三個呢？”
“比較閑的三個星神唄。炎之律者和終焉之律者一起出現，可不引人關注嘛。”姬子麵露微笑。
天命在外行走的人有許多，難免會被流光憶庭的人‘拿去’些許記憶。
但也僅僅隻知道基礎的一些信息罷了。
此前記得曾有過那麽一兩個憶者想‘拿走’梅的記憶，但被蘇給直接摁死了。
自此就再也沒有憶者敢去打梅的主意。
琪亞娜好奇地問道：“姬子老師，不屏蔽嘛？”
“不用，這次的行動，可沒有掩蓋的必要。”
“想看，那就看唄。”
“來了，琪亞娜。”姬子提醒了一句，凝望著一個方向。
很快就看到了反物質軍團的影子。
但數量明顯少於星嘯的部隊。
為首之人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毀滅欲望，看到兩人之後咧嘴笑了起來：“你們，也是來阻攔我的麽？”
“如此美麗...還真是讓我迫不及待想徹底毀滅掉你們了啊！”
越是美麗，就越能激起毀滅的欲望。
“琪亞娜。”姬子輕笑一聲。
“啊？什麽事啊？”琪亞娜還在盤算著自己該用多少力才不會打穿這個星係又恰到好處地崩了焚風呢。
“能把戰鬥餘波都控製在這個星係內嗎？”
“沒問題。”琪亞娜朝著姬子比了個ok的手勢。
得到琪亞娜肯定的迴應。
姬子也就不再顧忌。
星海間的溫度毫無征兆地瞬間拔高，持續增加，仿佛沒有上限一般。
行星帶逐漸染成亮紅色，尚還完好的行星也成了一顆顆惹眼的‘火球’。
“？！”
焚風瞬間遁離。
下一瞬，焰火毫無征兆地噴湧而出。
焚風所攜的反物質軍團無一幸免。
從遠處觀測，好似一朵赤色玫瑰綻放於星海之間。
整片天地佛如一道熔爐，無差別地熔煉著其中的一切。
赤炎吞盡穹宇，沒有一處死角。
恆星入滅時爆發的光芒，也難以與矗立星海的赤色女子相提並論。
透過赤紅，可以看到一道身影正在痛苦地掙紮。
“為了毀滅而毀滅，以毀滅他人為樂，嗬~”
“絕滅大君，當誅！”
姬子高舉涅炎劍。
‘熔爐’飛速消散。
所有威能盡皆凝於劍身。
當它落下，此間的一切在它麵前都顯得是那麽的黯淡無光。
萬千星辰被刻上她的炎火。
所過之處，連塵燼都不曾餘下。
而這毀滅性的打擊，被穩穩拘束在星係之內，沒有絲毫外溢。
觀測著此處的所有勢力，盡皆沉默。
起初，他們並不明白為何天命要使用‘律者’這個別於令使的稱唿。
在他們看來，寰宇之間無非就是命途行者，令使，星神這幾種區別。
既然不是星神，那肯定就是令使了。
然而現在，他們錯了。
錯得非常離譜......
律者，完全就是天災的另一種稱唿！
以一己之力焚盡一整座星係？哈哈......
......
她隱約之間猜到了些東西：“不對......不能這麽說。”
“如果以我們已經觀測到的條件來看，應該說——它不應該存在。”
梅思量的神態漸漸轉為確定：“它不屬於這片虛數聯結世界，可它還是出現了。”
“因為——我可是梅比烏斯啊~”
言語之中充斥著極致的自信。
“梅，你知道嗎？當初我沒把握擊敗阿哈的原因，正是因為【無限】與現有的一些命途不同。”
“如果將現在已知的命途，比作封藏的寶藏，那麽對應命途的星神，就是開啟這個寶藏並獲得其中寶物的個體。”
“而【無限】，與我的聯係要遠超其他任何一個星神。”
“我——梅比烏斯。即是這條命途的頂點，即是這條命途的上限。”
“梅比烏斯更進一步，命途才會更進一步。”
“我原以為，起初的‘弱小’是因為還沒來得及拓寬命途，有著更多的潛力沒能發掘出來，跟夫君一樣。”
“但我錯了。”
“任何一個【無限】的命途行者，對【無限】的拓寬都無法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幫助。”
“【無限】，是對應梅比烏斯而產生的命途，一條對這個世界來說本就不存在的命途。”
“也正因為是【無限】，所以它才能越過規則，與我相連。”
梅比烏斯現在的心情很好，非常好。
神色難掩愉悅。
梅聽完梅比烏斯的話語之後，瞬間就明白了她究竟想做什麽。
大叔他們迴來，正是為了這個實驗。
但還是追問了一句：“梅比烏斯，你目前是一個怎樣的情況？”
“啊~你說這個呀。”梅比烏斯微微一笑：“【無限】命途的盡頭，是‘有限’。”
“再這麽按部就班地拓寬命途，當我抵達那個界限之後，我會隕落。【無限】命途也會隨著梅比烏斯的逝去徹底消散。”
梅比烏斯說得很淡然。
完全就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
“那還真是糟糕透頂的結果。”梅同樣麵帶微笑，與梅比烏斯對視：“大叔怎麽說？”
兩人完全沒有對這件事產生哪怕一點點的擔憂。
隻要現在站在德麗莎身旁的男人還在，那梅比烏斯就不可能會出事。
隕落？結果確實是這麽個結果，但會不會走向這個結果，那就得看東方穸答不答應了。
正在與德麗莎交談的東方穸聞聲看來：“按照梅比烏斯的想法試試唄。”
“既然有現成的實驗場，那我也就沒必要再花費心力重新演化出一個世界來了。”
“這個世界的條件已經達到了，操作得當，就能成功。”
梅比烏斯想要的，可不是在他之下。
她想要的，是與他並肩而行。
由他賦予，哪怕再強，也不可能比得上他。
這種‘並肩而行’，可不是梅比烏斯想要的結果。
進程提示卻在這時候響起：“反物質軍團還有四分二十秒抵達預定坐標。”
“對了，阿滉說順帶把焚風也清理掉，我打算讓姬子去，琪亞娜，你要不要一起去？”
“噢？”琪亞娜一聽就來勁了：“跟姬子老師出任務？那我肯定去呀。”
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穸，姐姐，那咱們就一會再見啦~”琪亞娜朝著東方穸和梅比烏斯揮了揮手，直接就打開亞空之門跑了進去。
“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德麗莎看著亞空之門關閉的地方笑歎一聲。
“你們先聊，我也去做準備了。”
德麗莎也準備去換上作戰裝甲了。
德麗莎走後，東方穸帶著梅比烏斯也準備離開：“梅，我們倆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一會再見。”
“嗯，凱文他們現在在家，你們可以先迴去休息休息。”
......
“咚咚咚~”
“門沒鎖，請進。”
琪亞娜嘿嘿一笑，悄摸著靠近，一個飛撲！
從背後捂住姬子的雙眼：“猜猜我是誰？”
“琪亞娜，你不會覺得我分辨不出你的聲音吧？”姬子無奈一笑，拿下琪亞娜的雙手轉過身揉了揉她的腦袋：“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剛才到。”
“姬子老師，我可是第一個就來了你這裏哦？”
“不對吧？明明第一個見的是德麗莎和梅才對。”姬子帶著一絲打趣，示意琪亞娜朝屏幕上看去。
一分鍾前德麗莎的消息才發過來。
“哎呀！這不一樣啦。”
“先不說這個，姬子老師，準備好跟我一起出任務了嗎？”
“我當然處於隨時待命狀態。”姬子瞬間完成律者著裝，提著涅炎劍，熾紅的雙眸之中印著若隱若現的火焰徽記。
“正兒八經地接任務...哈~還真是久違了。”
“確實唉...上次一起執行任務都是二十多年前了。”琪亞娜也有些出神。
最終戰結束後過了九年，然後拖了兩年，阿滉降生，隨後踏入星海。
到現在為止已經進入星海十五年了。
“這次我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姬子老師。”迴過神後琪亞娜雙手叉腰，朝著姬子一揚腦袋。
“是是~琪亞娜長大了，能讓我們放心了~”
“什麽嘛！怎麽還跟哄小孩子一樣啊？”琪亞娜撇了撇嘴。
姬子笑了笑，沒有多說：“出發吧，琪亞娜。”
他們在她眼中，從未變過。
“好嘞！”
“大姨媽已經把坐標發給我了，咱們直接過去等著就行啦。”
琪亞娜舉起右手成槍狀。
亞空之門隨即張開。
“琪亞娜，出擊！”
......
隨著琪亞娜一起踏出亞空之門，姬子點開星圖確認了位置：“這個星係當中的最高政體是泰拉波爾議會。”
“信仰存護，與星際和平公司建立了長久的合作。”
這個星係，歸屬星際和平公司，其中有至少一半的資產，都歸於公司旗下。
“可是據消息當中來看，在焚風抵達前公司就已經撤離了。”
沒了公司的保護，焚風可謂是暢通無阻，一路平推。
“啊？公司雖然沒我們天命厲害，但也不至於會攔不住一個絕滅大君吧？”
“就算真的攔不住，為什麽不向天命發送求援信息呢？”
“我們肯定會出手援助的呀。”
琪亞娜不是很理解。
如果是數位絕滅大君一起，那公司撤離無可厚非。
但是隻有一個焚風，他們依舊選擇了拋棄這個星係。
“公司當然有能力攔得住一個絕滅大君，不然他們的總部庇爾波因特早就被攻陷了。”
“琪亞娜，宇宙當中不是所有勢力都會像天命一般不計得失去幫助那些遭受無妄之災的人們的。”
“這顆星係的確歸屬星際和平公司庇護，他們的合同當中一般都會帶有這一條。”
“但與一位絕滅大君死磕，對他們來說沒有半點好處可得。”
“泰拉波爾議會及其麾下生命行星為公司帶來的利益遠遠達不到公司為了他們與焚風撕破臉的程度。”
“控製輿論，至少在公司的所轄星域當中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
“在事後，可以說某某部長，某某董事對此事深表悲痛，然後給出一個莫須有的行程安排，意思呢，就是說他們都很忙，無暇分神對抗焚風。”
“對於率先撤離的公司人員，他們一般給出的說辭是迴總部搬救兵，而不是一去不迴。”
“等焚風離開這個星係後，再派出一些救援艦隊來這裏逛一圈，然後寫上一大堆公文，想表達的意思大概會是焚風的實力太強，當他們的救援趕到時，已經無力迴天。”
公司的庇護，代價可不是一般的高。
當你為公司創造的價值足夠高，那你相對而言就是絕對安全的。反之......
但很明顯，絕大部分星球，甚至整個星係，都達不到這個‘絕對安全’的閾值。
這些事情，姬子自然是知道的。
公司的典中典操作之一了，美化一下再發出來，公關一下，就能糊弄過去絕大部分不知情的人們。
甚至於某些遭遇危害的星球，也全靠公司‘及時’出手，‘大義援助’才能度過難關。
至於這些個難關怎麽來的...公司表示你別問，就說難關有沒有解決吧？解決了你是不是得給我足夠的誠意表表態吧？
“原來他們那些悼念通告是這樣的？”
姬子先是輕輕的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也不全是，有一部分確實是真的。星際和平公司，確實名副其實，但側重點在後兩個字上，前麵都是順帶的。”
“公司的宏觀體量太大，很多地方都照顧不到。”
“當他們的援兵趕到時，戰事已經臨近尾聲了。”
“但這一遭，並不在此列。”
“焚風與某些絕滅大君不同，他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跡，行事極為‘高調’，癡迷於事物在毀滅瞬間爆發出的力量與美感。”
“他們觀測不到焚風的具體位置，但他引起的動靜是能被觀測到的，借此推測出焚風的大致位置並不難。”
說完，姬子掃了一眼焚風目前的定位：“預估四十七秒後就會遭遇焚風。”
“‘反演觀測’顯示出了十多道關注的‘目光’。”
“但成功觀測到我們兩個的，隻有九個。”
“流光憶庭，仲裁團，玉闕仙舟，星際和平公司，身處c區域的黑塔，命運的奴隸艾利歐。”
“還有三個呢？”
“比較閑的三個星神唄。炎之律者和終焉之律者一起出現，可不引人關注嘛。”姬子麵露微笑。
天命在外行走的人有許多，難免會被流光憶庭的人‘拿去’些許記憶。
但也僅僅隻知道基礎的一些信息罷了。
此前記得曾有過那麽一兩個憶者想‘拿走’梅的記憶，但被蘇給直接摁死了。
自此就再也沒有憶者敢去打梅的主意。
琪亞娜好奇地問道：“姬子老師，不屏蔽嘛？”
“不用，這次的行動，可沒有掩蓋的必要。”
“想看，那就看唄。”
“來了，琪亞娜。”姬子提醒了一句，凝望著一個方向。
很快就看到了反物質軍團的影子。
但數量明顯少於星嘯的部隊。
為首之人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毀滅欲望，看到兩人之後咧嘴笑了起來：“你們，也是來阻攔我的麽？”
“如此美麗...還真是讓我迫不及待想徹底毀滅掉你們了啊！”
越是美麗，就越能激起毀滅的欲望。
“琪亞娜。”姬子輕笑一聲。
“啊？什麽事啊？”琪亞娜還在盤算著自己該用多少力才不會打穿這個星係又恰到好處地崩了焚風呢。
“能把戰鬥餘波都控製在這個星係內嗎？”
“沒問題。”琪亞娜朝著姬子比了個ok的手勢。
得到琪亞娜肯定的迴應。
姬子也就不再顧忌。
星海間的溫度毫無征兆地瞬間拔高，持續增加，仿佛沒有上限一般。
行星帶逐漸染成亮紅色，尚還完好的行星也成了一顆顆惹眼的‘火球’。
“？！”
焚風瞬間遁離。
下一瞬，焰火毫無征兆地噴湧而出。
焚風所攜的反物質軍團無一幸免。
從遠處觀測，好似一朵赤色玫瑰綻放於星海之間。
整片天地佛如一道熔爐，無差別地熔煉著其中的一切。
赤炎吞盡穹宇，沒有一處死角。
恆星入滅時爆發的光芒，也難以與矗立星海的赤色女子相提並論。
透過赤紅，可以看到一道身影正在痛苦地掙紮。
“為了毀滅而毀滅，以毀滅他人為樂，嗬~”
“絕滅大君，當誅！”
姬子高舉涅炎劍。
‘熔爐’飛速消散。
所有威能盡皆凝於劍身。
當它落下，此間的一切在它麵前都顯得是那麽的黯淡無光。
萬千星辰被刻上她的炎火。
所過之處，連塵燼都不曾餘下。
而這毀滅性的打擊，被穩穩拘束在星係之內，沒有絲毫外溢。
觀測著此處的所有勢力，盡皆沉默。
起初，他們並不明白為何天命要使用‘律者’這個別於令使的稱唿。
在他們看來，寰宇之間無非就是命途行者，令使，星神這幾種區別。
既然不是星神，那肯定就是令使了。
然而現在，他們錯了。
錯得非常離譜......
律者，完全就是天災的另一種稱唿！
以一己之力焚盡一整座星係？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