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民聽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就不能是全因為我的個人魅力嘛?”


    明絮看著他委屈巴巴的樣子,不禁失笑,“你的個人魅力不也是由你的家庭塑造的嘛。”


    “我原本還好奇你是怎麽養成這樣天真的性子呢,今天見了你的家人後明白了。”


    說著明絮看向江衛民的眼睛認真道:“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江衛民好奇了,“你才見了他們一麵,怎麽就了解的這麽清楚啊?”


    明絮但笑不語,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她習慣了觀察他們的舉動,而後從中分析,最後再投其所好。


    所以隻要她想,很容易讓人對她生出親切感,所以她人緣還算不錯。


    可其中心酸,像江衛民這樣蜜罐裏長大的人,是怎麽也想象不到的。


    “你媽媽,愛喝咖啡,喜歡種花,生活極有情調,你們兄弟姐妹中,最喜歡的應該是你大姐,或者說是你二嫂。”


    “你爸爸,愛喝酒,很愛你媽媽,是個很傳統的好男人。”


    “你二哥,”說到江衛東,明絮沒忍住笑,“他肯定很喜歡你大姐,就是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兒偏頭痛。”


    “還有你大姐……”


    明絮還想繼續說下去,江衛民卻急忙叫停,“你別說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是怎麽知道的啊,我也沒跟你說過這些啊。”


    明絮得意地一挑眉,“怎麽樣?我說得都對吧?”


    “全對,有些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教教我吧!”江衛民像是看神一樣地看著她,語氣崇拜。


    “這怎麽教?我一看就看出來了啊。”明絮為難地皺眉,“你媽媽身上有咖啡味兒,雖然很淡,但我聞到了,而且你家裏還有那麽多的咖啡盒。”


    “而且你沒注意今天的飯菜嗎?你媽媽應該是不知道我的口味,做得菜都很清淡。”


    “可唯獨一盤麻婆豆腐,應該是你媽專門給你大姐做的,因為我發現你二哥隻給她夾這盤菜。”


    江衛民不由讚同,“沒錯,我大姐她無辣不歡,隻是……”


    他又好奇地追問:“其他的都好說,我二哥他偏頭痛,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啊?”


    “我看他眼下黑青,麵帶疲憊,偶爾揉自己的太陽穴,我認識的一個婆婆就是這樣的。”


    “我聽你說過,他是飛行員,有偏頭痛也不奇怪了。”


    明絮想了想又佩服道:“不過你二哥還真能忍,偏頭痛都發作了,竟然還能麵不改色的談笑風生。”


    江衛民覺得自己簡直是撿了個寶,“小絮,你太厲害了,你應該去當警察啊,去考警察學院!”


    “我?”明絮聽後連連擺手,“我不行,我初中都沒讀完呢。”


    江衛民不願意見她貶低自己,“怎麽不行了,你這麽聰明,如果不是你後媽不讓你上學,你現在說不定早就考上大學了。”


    “而且,我這麽笨都考上了,你更可以了!”


    “真的啊?”明絮心裏出現一股希冀,她還能上學嗎?


    “當然了,就這麽定了,等迴去我就教你念書,你做我的第一個學生!”江衛民難得的如此堅定道。


    “好,我聽你的!”明絮微笑著看著江衛民,臉上帶著幸福與滿足。


    事後,江衛民還專門問了江衛東,“二哥,你是不是有偏頭痛啊?”


    江衛東聽後給林望舒剝橘子的手一頓,接著就麵帶疑惑地看他,“你瞎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有這毛病了。”


    林望舒聽後卻心裏一咯噔,忙問江衛民:“衛民,你是怎麽知道的?”


    江衛民聽他二哥說明絮瞎說,頓時不服了,不顧江衛東對他使的眼色,梗著脖子把明絮的推測都說了出來。


    最後還頗有些擔心地問江衛東:“二哥,你沒事兒吧?我聽小絮說偏頭痛發作起來可是很難受的。”


    江衛東氣得把桌上的橘子擲向他,咬牙切齒,“因為你,我現在更難受了!”


    就他最聰明!就他眼神最好!沒看見望舒還在這兒呢嗎?


    他還沒來得及主動坦白呢,現在好了,全被江衛民這小子提前禿嚕出來了,一會兒望舒又該難受了。


    想到這兒,江衛東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那個,二哥,你保重啊,我先出去了。”江衛民發現了他二哥眼神不善,趕緊撒丫子溜了。


    林望舒臉色發沉,捧著他的臉仔細打量,發現他臉色果然不太好,又氣又心疼。


    “你不是跟我說你是沒睡好嗎?你又騙我!得了偏頭痛,為什麽不告訴我!”


    眼見林望舒眼裏已經閃現淚光了,江衛東趕緊放下手中的橘子,伸手為她擦淚。


    “我沒打算騙你,我是打算坦白的,可我們昨天才見麵,我這不是沒來得及告訴你嗎?”


    林望舒吸了吸鼻子,碰了碰他的腦袋,帶著哭腔問道:“疼不疼啊。”


    江衛民原本想搖頭的,可看見她關切的眼神後,實在不忍心瞞她,隻能點了點頭。


    “有一點兒,其實這是職業病,開飛機的大多都有這毛病,我還不算太嚴重,偶爾才發作。”


    說到這兒,江衛東臉色微紅,不好意思道:“我是因為昨天見到你太激動了,晚上就沒睡好,早上起來才發現頭有點兒難受。”


    說著他親了親林望舒的眼睛,輕聲道:“我什麽都告訴你了,別難受了。”


    林望舒忍住淚點點頭,“那你現在還疼嗎?我給你按按吧。”


    “好啊,其實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一點也不難受了。”江衛東勾了勾唇,老實地躺到了她腿上。


    林望舒小心翼翼地按著,不知道該如何用力,重了怕他難受,輕了怕不管用,一時緊張的身體都繃緊了。


    江衛東發覺了,閉著眼睛拉過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溫聲道:“這個力道正合適,按得我很舒服。”


    林望舒這才放心,長長吐出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了下來,用這個力道給他按著。


    聞著林望舒身上的馨香,感受著頭上她柔軟的指尖,江衛東嘴角情不自禁地翹起。


    就連那好像如被無數細小的針紮一般的頭痛,也緩解了不少,變得不是那麽讓人難以忍受了。


    此時的江衛東還想不到,這樣好的時光,成為了他在寂寞與無望的日子裏,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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