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酒氣襲上江衛東的鼻腔,他心裏暗道不好,立刻放下手中的鍋鏟,轉過身去看她。


    發現林望舒正摟著他的腰,抬起頭,眼睛霧蒙蒙地看著他,而且腳步虛軟,整個人無力地向下滑。


    江衛東捏著她的下巴,林望舒吃痛,哼唧一聲張開了嘴,江衛東湊過去嗅了嗅,果不其然,酒味兒很重。


    “林望舒。”江衛東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無力感爬上心頭。


    林望舒被他的語氣給嚇得一愣怔,眼睛裏很快蓄起一泡淚,嘴巴一撇,哼哼著就要哭出來了。


    江衛東心裏的氣立刻消了,伸手架起她的胳膊,軟下聲音哄她,“好望舒,小月亮,我錯了,我們迴去睡覺吧?”


    “那你抱我,你抱我迴去睡覺!”林望舒蹬鼻子上臉,將手攀向他的脖子,語氣霸道地提出要求。


    江衛東迴頭看了看鍋裏的麵,歎了口氣,把麵前的醉鬼打橫抱起,一路小心的把人送迴房間。


    林望舒老實的在他懷裏待著,眼睛一刻也不離地盯著江衛東的臉,牙齒輕咬下唇,笑得美滋滋的。


    等江衛東彎下腰把她放在床上,想要站直身子時,林望舒抱住他脖子的手一用力,讓他整個人都往下倒去。


    好在江衛東反應快,及時伸手撐住了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埋頭在她頸窩泄憤般的蹭了蹭,“望舒,別鬧了。”


    林望舒癢的直縮脖子,笑得身體發顫,可一雙手仍倔強地不肯鬆開。


    她喝醉了酒,笑起來不知道壓低嗓音,聲音清脆又響亮,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突兀。


    江衛東怕她把其他人給吵醒,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不然到時候他們這樣的姿勢可不好解釋。


    尤其是如果被江德福看到,那他真的會立刻找棍子,然後打斷江衛東的腿!


    房間裏安靜下來,林望舒臉上那雙存在感極強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眨了眨,隨後唔唔了兩聲,示意他放開自己。


    江衛東壓在她身上,感覺不管碰到哪裏都軟乎乎的,身體僵硬地一動不敢動。


    “望舒,你乖一點,閉上眼睛睡覺好不好?”江衛東用幾乎是哀求的語氣在她耳邊輕聲道。


    可林望舒顯然沒這個打算,反而伸出舌尖,在江衛東的掌心舔了舔。


    江衛東感覺掌心一熱,觸電般地把手縮了迴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望舒,你……”


    他話沒說完,因為林望舒已經仰著頭,熱情地奉上雙唇,把他的話都堵了迴去。


    江衛東抵擋不住,喜歡的人就在懷裏,他又不是真的無動於衷,這個吻就像是一點火星,立刻把他心中幹燥的柴堆點燃。


    安靜的房間隻餘唾液的交融聲,身上厚重的外套被褪下,又一件件的扔到床邊的地上。


    耳朵被咬著廝磨時,林望舒像是條脫水的魚般,難耐地伸直了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迷迷糊糊之間,還記得剛才江衛東不許她發出聲音,於是一隻手懂事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林望舒另一隻手順著江衛東的腦袋,慢慢滑向他的腰間,摸索著想要解開他的皮帶。


    這一舉動,把沉浸在欲望中的江衛東驚醒,他一把按住林望舒的手,唿哧著喘著粗氣,“望舒,不行!”


    林望舒昂著頭,在他嘴上輕輕吻了一下,顫著聲音道:“衛東,我難受……”


    江衛東抿了抿唇,臉上糾結萬分,一時之間沉默下來。


    林望舒以為他妥協了,撥開江衛東的手,動作笨拙地把皮帶解開了。


    在這期間,江衛東始終默不作聲,既沒有再阻止她,也沒有伸手幫她,隻有越來越急促地唿吸聲,表示著他心中的不平靜。


    等皮帶被抽出後,江衛東卻突然動作起來,林望舒隻覺眼前一花,還沒看清他是怎麽做的,自己的手已經被綁在前麵了。


    江衛東從後麵把她抱在懷裏,聲音帶著愧疚,“望舒,我們真的不能,你現在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卻不能趁人之危。”


    “你好好睡一覺,我在這兒陪著你,等到了明天早上就不難受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不給林望舒插嘴的機會,怕自己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意誌,又被林望舒三言兩語擊潰。


    林望舒一開始確實很不滿,還奮力掙紮了幾下,可江衛東的手法很有技巧,雖然不疼,卻也讓她動彈不得。


    接著耳邊就響起了江衛東如念經般的聲音,林望舒聽得昏昏欲睡,眼皮不停地打架,很快就睡沉了。


    聽著林望舒的唿吸聲均勻了,江衛東鬆了一口氣,低下頭看了看她沉靜的麵容,心情十分複雜。


    在她臉頰處狠狠親了一口,江衛東輕手輕腳地把綁著她的皮帶解開,又拿起被子給林望舒蓋好。


    隨後,江衛東就撿起地上的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等他迴到自己房間時,雖然動作很輕,可突如其來的一股冷氣,還是把江衛民吵醒了。


    揉了揉眼,發現江衛東正躡手躡腳地往床上躺,江衛民原本想開口叫他,可想了想後,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然後開始裝睡。


    畢竟江衛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江衛民了,他也懂了不少,不會再把半夜聽見的咯吱聲當做老鼠了。


    因為喝醉了酒,林望舒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揉著脹痛的額角醒來時,她已經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推開房門後,安傑剛做好午飯,看見她醒來後,有些埋怨道:“你說你好好地喝什麽酒啊?腦袋疼了吧!”


    她雖然嘴上怪她,動作卻很關切地走進廚房端了一碗醒酒湯,這是安傑一早就做好的,見她沒醒,一直溫著。


    林望舒接過來,捧著小口小口地喝著,見安傑還在念叨著她,林望舒趕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來。


    “漂亮媽媽,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她這還是跟丁小樣學得,顯然安傑也很吃這一套,臉色柔和了不少。


    “餓死我啦,讓我先嚐一口!”亞菲從外麵風風火火地跑進來,目標明確地從飯桌上抓起饅頭咬了一口。


    “媽,我跟你說,咱們島上昨天晚上好像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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