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他們劇團馬上就要離開石匣村了,可她心裏還記掛著江衛民的事。


    對於江衛民這種左右搖擺的軟耳根,就得給他吃個定心丸才行。


    “大姐,你要是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可怎麽辦啊!”


    江衛民一臉的生無可戀,對著林望舒哭嚎的大聲,卻是光打雷,不下雨。


    “看你這點兒出息!”


    林望舒看他裝模作樣,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行了,別嚎了,你跟我過來,我給家裏打個電話,你在旁邊聽著!”


    江衛民聽見這話,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立刻喜笑顏開。


    和江衛民一起到了村委會,林望舒對村長笑著道:“守仁叔,我們想用一下村裏的電話,您看行嗎?”


    村長聽她管自己叫叔,笑得很和善,“當然行了,都是自家人,隨便用!”


    林望舒拿起電話給家裏打過去,對麵是一個熟悉的女聲。


    “您好,這裏是鬆山島,給您接哪裏。”


    聽出是亞菲的聲音,林望舒笑了,“亞菲嗎?我想接到你家。”


    亞菲驚喜的叫了一聲,“大姐!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接。”


    很快對麵傳來了安傑的聲音,“喂?”


    “媽,是我,望舒!”


    “望舒?”安傑激動地出聲,接著又趕緊喊江德福,“快過來,你大女兒打來的。”


    江德福正在外麵侍弄他種的菜,聞言立刻放下鋤頭,跑著接起電話大聲喊道:“是望舒嗎?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


    “爸,不是我的事,是衛民的事。”


    江衛民聽她喊爸,鬼鬼祟祟地湊過去想偷聽。


    另一邊江德福聽是江衛民的事,心情平靜下來,“他怎麽了?”


    林望舒三言兩語地把事情告訴了他。


    江德福哼了一聲,“這個江衛民,真是好逸惡勞,就該讓他在農村改造改造!”


    江衛民在這邊聽到了,腦袋一下子耷拉下來了。


    安傑心疼孩子,打了江德福一下,“我早就說讓你把孩子給我調迴來,你光答應不做事。”


    “幸好這迴望舒去看他了,要不然我的衛民要被你給坑死了!”


    江德福心虛,他想著讓衛民在石匣村多鍛煉鍛煉,卻沒想到就拖了幾天,就差點讓他一輩子都待在那兒了。


    “行了,我馬上給他辦還不行嗎?”


    安傑瞪了他一眼,把電話從他手裏搶過去,“望舒啊,你告訴衛民,讓他小心一點,你爸爸馬上就把他給調迴來。”


    江衛民淚眼婆娑地接過電話,哭著喊了一聲“媽。”


    這一聲把安傑的心都哭軟了,踹了坐在一旁的江德福一腳,“還不快去給孩子辦!”


    掛了電話,江衛民心情好多了,嘚瑟的幾乎要飛上天了。


    林望舒看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歎了口氣,“你就打算這麽迴去啊?”


    江衛民撓了撓頭,“那我該咋迴啊?”


    “你別這麽高興啊,你這樣,誰都能知道你是遇見好事兒了。”


    “你的好事兒,除了調走,還能有第二種嗎?”


    “那一些人要是知道了,你就別想著安生的走了!”


    林望舒耐下心,一字一句地給他分析。


    江衛民似懂非懂的點頭,“我明白了。”


    林望舒明天就要走了,拉著江衛民仔細地交代。


    “你迴去就把所有的證件都交給二大娘保管,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哄走了。”


    “還有,你要調走這件事,對誰都不許說,必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最後,走的時候避著人安安靜靜地走,不許張揚炫耀。”


    林望舒怕他不當迴事兒,又開口嚇唬他,“你要是有一條做不到,就得一輩子老死在這裏。”


    江衛民點頭如搗蒜,臉上再也不敢露出得意的神色了。


    第二天,許青站在村口,看著遠去的劇團,像是終於把瘟神送走了一般,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


    看了一眼傷感的江衛民,許青走過去,“衛民,怎麽樣,你爸說什麽時候把你調迴去了嗎?”


    聽他這麽問,江衛民心中警鈴大作,臉上則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唉,沒信兒呢,我爸說要我在這兒多鍛煉幾年呢。”


    許青同情地拍了拍他,眼睛一轉,給他出主意,“你要不在這兒找個對象,到時候一生孩子,你爸就是看在孫子的麵上,也得把你給調迴來吧?”


    江衛民想起了林望舒的話,“一輩子老死在這裏!”


    這讓他嚇得汗毛聳立,咽了咽口水,拒絕了,“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耽誤人家姑娘了。”


    許青見他拒絕也不在意,反正來日方長嘛!


    江衛民戰戰兢兢地過了幾天,見似乎沒人盯著他,不覺放鬆了警惕。


    而江德福的動作也很快,寫信給他讓江衛民準備一下迴青島。


    江衛民摸著期盼已久的信,一刻也不停的來到村委會,找村長給他寫介紹信。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時,江衛民心裏的喜悅壓都壓不下去。


    等到了知青點時,眼角眉梢還帶著喜意。


    而許青眼尖的注意到了,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是遇見喜事了?這麽高興。”


    許青笑著試探他道。


    江衛民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卻又很快恢複如常,故作平靜道:“我能有什麽喜事兒?”


    許青這下確定了,江衛民恐怕是要走了,他又驚又怒,這人都要走了,自己竟然才發現不對勁。


    不行,不能就這麽讓他走了!許青不願意自己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迴到屋裏,許青狠狠心,拿出一瓶準備將來送人的茅台酒。


    又用江衛民的錢票,向村民換了一些東西,做了幾個下酒菜。


    等江衛民迴屋時,看著酒菜,心生警惕,難不成他已經知道自己要走了嗎?


    而許青像是沒看到他臉上的戒備一般,“我過兩天就要去拖拉機廠了,以後還得請你多照顧照顧我妹妹,這頓飯就當是我謝你的!”


    江衛民鬆了口氣,撒謊不臉紅道:“你放心,我能幫的一定幫。”


    看著桌上的茅台,江衛民有些饞,他家裏也有,可他爸從不讓他喝,今天他終於能嚐嚐鮮了。


    許青看出他盯著桌子上的酒,笑著倒了一杯酒給他,“來,我敬你一杯!”


    江衛民一口悶了,被辣的直咳嗽,臉立刻就紅透了,接著他就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然後就一頭栽倒在桌上。


    許青看著他的眼神有些鄙視,一個大男人,竟然一杯倒,真沒出息。


    把江衛民費勁地拽到床上,許青就出去將許紅拉了進來。


    許紅聽了他的計劃,連連搖頭,“不行,這也太丟人了。”


    就差這臨門一腳了,許青沒想到他妹妹竟然掉鏈子,“丟這一次人,富貴一輩子,你還不幹?傻不傻啊,麵子算什麽東西!”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哥沒本事,你要是不巴著他,讓他爹給你找個城裏的工作,就得一輩子在這裏種地!”


    許紅被他的最後一句話給嚇到了,趕緊點頭,“好,我幹!”


    許青這次滿意的笑了。


    第二天早上,江衛民捂著腦袋睜開眼,卻發覺自己的一條胳膊被壓住了。


    他一個激靈坐起身,看著身邊躺著的許紅,恨不能扇自己兩巴掌。


    江衛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在最後一天被算計了。


    許紅也被驚醒了,她一醒過神就按照她哥說的哭了起來。


    “江衛民,你真不是人,你昨天喝多了都對我幹什麽了?”


    他什麽也沒幹啊!江衛民冤枉死了,他喝的都不省人事了,還能做什麽?


    可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不能讓許紅鬧起來,不然到時候把人都招來,他就全完了!


    江衛民用盡了全部腦細胞,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哆嗦著手拍在許紅的肩膀上,盡量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


    “小紅,你別哭,別把人給招來了,我早就喜歡你了,我會對你負責的,咱們今天就去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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