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川帶領東廠一眾高手護佑在駱信衷的身邊,直到對方準備迴家,仍舊不肯離去。


    駱信衷不過是個七品禦史,何曾享受過這麽大的排場。


    於是便苦口婆心對對方說道:“我覺得方大人的顧慮是有些太多餘了,不如這樣,你們先迴去複命,待到明日我將手頭證據整理完畢,再一並呈送給方大人如何?”


    薛川聞言搖頭道:“恩師向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料定你今晚要有危險,我就必須陪在你的身邊,否則若是你真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恩師那邊我又該如何交代!”


    薛川之所以一門心思跟緊了駱信衷,其主要原因就是源自於對方子言的信任。


    在他看來,方子言料事如神,常能扭轉敗局,這在薛川的眼裏簡直如同神人一般。


    對於薛川而言,方子言不僅是他的恩師,同時更是他的恩人,如果沒有方子言的協助,他這輩子恐怕都隻能在禦馬監中做一個小小管事,又哪有機會更進一步,成為如今的東廠廠公!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薛川才會對方子言如此崇敬,甚至已經達到了迷信的程度。


    麵對對方的這番態度,駱信衷也隻能無奈歎了口氣:“可是我家裏實在住不下這麽多人,萬一怠慢了你們,方大人豈不是要說我無禮!”


    方子言為了保護駱信衷,這次可是花費了大力氣。


    東廠百名高手,被他派遣出了一半。


    駱信衷官職較小,俸祿微薄,家中隻有一座小院,平日裏就隻有他和老娘,外加兩名丫鬟同住。


    雖說這東廠眾人也都是太監,住在家中倒是不用避嫌。


    可這整整幾十號人,也不能在自家院子裏打地鋪吧?


    見駱信衷執意不想他們跟隨,薛川當即提出了個辦法:“這樣吧駱大人,我家恩師口說無憑,你現在肯定不會相信他的判斷。”


    “今晚我和我這些手下就在你家周圍布防,蹲守一夜,若是今夜無事,那我們明天絕不糾纏,可若是今晚真出了什麽意外,有我們在,起碼還能防患於未然。”


    眼見著駱信衷還想說話,薛川直接伸手打斷:“多餘的話駱大人就不必說了,恩師既有所命,薛川不好推辭,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和我的手下絕對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影響,請您放心!”


    見薛川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程度,駱信衷就算再想阻攔也隻得作罷。


    就這樣,眾人隨著駱信衷一同來到駱家,幾十名東廠高手分散各處,霎時間藏匿得無影無蹤。


    駱信衷見此情景,頗為驚詫。


    因為他隻是轉頭開了個門,再迴頭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身邊隻跟著一名薛川。


    “薛公公,您的那些手下?”


    “他們都已經藏匿起來了,駱大人不必為他們擔心!”


    “那您呢?”


    “我要跟在你的身邊,貼身保護你的安全,絕不能任由你出現任何危險,否則我沒辦法和恩師交代!”


    薛川這番迴答可謂十分幹脆,駱信衷微微頷首,並未多言,但心中已經對方子言的手段有了幾分認可。


    朝廷組建東廠的消息雖然一直未曾對外公布,可是在朝廷內部而言,這卻算不得是秘密。


    甚至許多官員對於此事還一直保持著看熱鬧的心態,都想看看這個東廠是否會動搖錦衣衛原本的勢力,看看他們雙方又會爆發出怎樣的衝突。


    駱信衷官職雖低,但手中權力卻是頗重。


    再加上他消息靈通,自然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起初在聽說方子言是要在東廠護送下返鄉的時候,他還隻將東廠當成是個草台班子,認為這不過是朱棣用來哄方子言玩的一個手段而已。


    可如今眼見著這群東廠高手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表演大變活人,幾十人轉瞬之間藏匿無蹤。


    這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駱信衷不敢再以之前的姿態對待薛川,不敢再隨便輕視這位東廠廠公。


    他推開院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薛川微微頷首,隨對方一同進入了院中。


    駱信衷的府邸並不算大,隻是一座三進小院。


    門房似乎已經空置許久,如今已經淪為了堆砌雜物的地方。


    二進的是中堂和東西廂房,其中東廂房是駱信衷用於讀書辦公的書房,西廂房與中堂聯通。是他的住處。


    後院是駱家老夫人與兩名侍女的住所,駱信衷平日並不前往。


    他雖然已經年近三旬,但卻一直不曾婚娶,駱老夫人雖然有意撮合這兩名侍女嫁給兒子,奈何駱信衷壓根無心此事,反倒是讓老夫人頗為煩惱。


    二人進院的時候,薛川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中堂的駱老夫人。


    駱信衷叫了聲母親,急匆匆前去請安。


    薛川跟隨在他的身後,不斷打量著院中的布置。


    院裏有一座影壁牆,牆後不遠處有一座金魚池。


    池裏十幾條金魚正在遊弋,見有人從旁經過,便紛紛露出水麵吐起了泡泡,希望能夠從人手中乞食。


    除此之外就是不遠處的牆角堆有一座假山,那假山上此時已經長滿了青苔,一看便是常年無人打理。除此之外上麵還有許多抓痕和腳印,看樣子家中之前應該也曾養過貓。


    駱信衷和母親聊得親熱,薛川此時也已經走進了中堂:“晚輩薛川,見過駱老夫人!”


    駱信衷的母親年逾六旬,頭發花白,說話時臉上長會浮現出慈祥和藹的笑容。


    一見薛川向自己請安,駱老夫人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慈祥:“我剛剛已經聽駱兒介紹過了,你是當朝國師的弟子,此番前來是為做客!”


    薛川雖然對於自己太監的身份稱不上敏感或是自卑,可眼見著駱信衷為自己遮掩身份,他的臉上卻還是就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沒錯,我此番前來,是特地為了拜訪老夫人!”


    “既然如此,那今晚一定要住在家裏,我這就讓彩萍和春花準備飯菜,咱們今晚好好喝上兩杯……”


    駱老夫人為人爽朗,隻用三言兩語便拉近了與薛川之間的關係。


    而就在駱老夫人前往後院的同時,薛川忽然聽到了幾聲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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