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言被下令禁足於府中,這倒是讓一直躲在暗處的紀綱抓到了機會。


    他之前已經特地委任陳誌輝到方子言的身邊探聽消息。


    如今恰好趕上方子言被下令禁足,身邊空無一人。


    紀綱便借著這個機會將陳誌輝打發到了方府!


    當天晚上,陳誌輝趕著一輛大馬車,車上是已經被拆解成數塊的門板。


    這些門板需要在被運抵國師府後由專門的工匠逐一拚接,安裝。


    陳誌輝坐在馬車上憤憤不平的念叨著:“這個紀綱,明知道國師是被陛下下令禁足,卻還要我跑到這裏來送門,這是明擺著讓我過來送死啊!”


    朱高燧提攜陳誌輝,一舉將他擢升為千戶,本就是要借此機會敲打紀綱,也免得他日後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


    而紀綱想要借此機會除掉陳誌輝,那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畢竟他想要的是大權獨攬,而不是處處受人掣肘鉗製。


    也虧得陳誌輝早就已經歸入到了方子言的麾下。


    就算沒有紀綱這次的委派,陳誌輝也終究要來此走上一遭。


    經過這兩次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意識到了紀綱對自己的用心險毒。


    如果繼續跟隨在對方身邊,那他遲早有一天要被對方坑死。


    與其受製於人,還不如趁早自救。


    先將這灘水給攪渾,再另尋出路,擺脫紀綱的鉗製!


    方子言此時正與陳鳳燕在院中賞月。


    自從他離了禦馬監,幾乎每日都在為朝政奔波。


    這次被靖難遺孤擄走,雖然僅有短短兩天的時間,可方子言卻還仍考慮了許多。


    他發現與其追求係統那虛無縹緲的任務。


    還不如借此機會好好珍惜眼前人。


    當他跨入院中,首先聽到的就那一聲唿喚的時候,他便認準了麵前的女人就是他此生最該嗬護的存在!


    如今兩人坐在院中,攜手覽月,頗為愜意。


    陳鳳燕靠在方子言的懷中,輕聲對其說道:“你若是覺得朝堂之事太過瑣碎,疲累,那就幹脆辭官歸隱,咱們一同迴浙江老家吧!”


    方子言老家出自浙江,他當初受困於禦馬監時,曾與陳鳳燕提起過一次。


    本以為此事隻是一筆帶過,他也並未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陳鳳燕竟然牢記至今,而且還主動提出了要與自己歸隱的要求。


    方子言輕撫陳鳳燕的發絲,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笑意:“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如今天下局勢未定,我若就此抽身而出,那豈不是愧對天下百姓,愧對我所讀的這些聖賢之書!”


    他的確在朱棣懷疑自己的時候生出過想要歸隱的心思。


    可是後一想來,若就此歸隱,完不成係統下達給自己的任務,導致這條時間線被抹去的話,那他豈不是也要隨著陳鳳燕一並消失?


    在陳鳳燕的影響下,方子言似乎已經摒棄了對於迴歸現代社會的渴求,這裏的溫柔鄉逐漸麻痹了他的野心,讓他寧願就此沉淪下去。


    麵對方子言所講的這些大道理,陳鳳燕隻是憨笑著說道:“我不懂得你說的那些大道理,我隻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你去哪裏,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陪著你……”


    就在夫妻二人你儂我儂,柔情蜜意之際,一名小廝突然急匆匆跑到後院:“大人,有錦衣衛到訪!”


    這些小廝都是朱高熾從自己的府裏選出來的。


    雖然手腳麻利,做事認真。


    可卻也都是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沒見過什麽世麵。


    百姓們對於錦衣衛似乎帶有一種天然的恐懼。


    眼見著有錦衣衛前來,這小廝頓時有些慌了手腳,就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見此情景,方子言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萬沒想到自己如今才剛下野,就有人主動上門來落井下石。


    方子言當即起身,大袖一揮:“前麵帶路,我倒是想看看有誰敢找我的麻煩!”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方子言即便如今被下旨禁足,那他也還是當朝一品,是太子少師。


    若是紀綱想來自討沒趣。


    他也還能讓對方铩羽而歸!


    陳鳳燕滿懷憂慮的對方子言叮囑道:“今時不同往日,你要收斂些脾氣,莫要繼續樹敵!”


    “夫人盡管放心,為夫心裏有數……”


    方子言煞氣騰騰來到前院,卻發現前來到訪的並非是預想中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而是受他所命,被安插在鎮撫司刺探情報的錦衣衛陳誌輝!


    眼見著方子言出麵,陳誌輝一臉諂媚的笑著說道:“卑職陳誌輝,恭喜方大人平安歸來!”


    方子言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同時開口對陳誌輝說道:“陳大人可是稀客,今天怎麽想著到我這裏來了?”


    兩人如今雖是盟友關係,可誰知紀綱有沒有在暗地裏派人監視?


    為了不暴露陳誌輝的身份,方子言說話仍是如之前那般刻薄,全然不給陳誌輝留半點顏麵。


    陳誌輝未曾動怒,隻是伸手指了指門外的馬車:“奉紀大人之命,特地給您送上一扇新門,您看要不要我派人裝上?”


    “好啊,承蒙紀大人有心,那方某便卻之不恭了!”


    “你們手腳麻利點,趕緊給方大人把門裝上,免得方大人的府邸四麵漏風,哪天再把人走丟了!”


    “嗬嗬,若是下次再有人走掉,恐怕還需仰仗錦衣衛出麵才行,這門恐怕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裝的好的,不如就請陳大人移步中堂,咱們沏一壺茶水,邊喝邊聊!”


    “好啊,方大人請!”


    “陳大人請……”


    兩人在院中演了出戲,這才一並來到中堂。


    陳誌輝落座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對方子言抱怨道:“方大人,你險些害死我了!”


    “何出此言?”


    “建文帝於白水寺失蹤,知道他行蹤的便隻有鎮撫司的這些人,就因為我之前與你過往密切,紀綱便懷疑到了我的頭上,他之前在鎮撫司上演了一出敲山震虎,可著實是把我嚇得不輕!”


    “這次他借著送門的契機,想讓我到你的府上刺探消息,看是否是你帶走了建文帝,我被迫無奈,隻能應承,你說是不是差點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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