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的一切,紅鶯才是最有資格說話的人!”風擎不甘道。


    風擎看著尉遲澈,眼睛已經通紅起來:“尉遲澈,你明明也經曆過的,旁人都不看好你們,可你還是等著蘇雲清,這種心情……你明明懂的!”


    尉遲澈分明一愣,他不由想起了自己。


    與蘇雲清的五年多,經曆了生生死死,有多少絕望,又有多少不離不棄。


    就像失去記憶的蘇雲清一樣,尉遲澈永遠不會放棄她。


    那麽同樣情況的紅鶯,就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一切嗎?


    “尉遲澈……”風擎哽咽了下,試圖再去說服那尉遲澈。


    尉遲澈則是突然開了口:“好吧,我答應你。”


    “什麽?”風擎愣住了。


    尉遲澈歎了一口氣:“我答應你,不去幹涉你和紅鶯的事了。”


    “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處理,我不阻止你,也不幫你。”他把那圖紙遞給風擎,而後道,“先看看這圖紙吧,清兒的兵器要早點打造出來,急著入營後用。”


    風擎看他不再阻止,便也緩和了臉色,笑道:“知道了,你一切放心就行。”


    他拿著兵器,便在軍營去找紅鶯。


    現在雖晚,卻也因為軍營中的作息,而處處戒備森嚴,並無什麽懈怠。


    紅鶯亦是如此,還在軍營裏安排布防。


    風擎進了帳後,便一臉笑意地看著紅鶯。


    “紅鶯姑娘,還在忙嗎?”


    “嗯。”紅鶯淡淡應了聲,還在繼續忙著手中之事。


    “紅鶯姑娘,尉遲澈讓我來把東西給你。”風擎將圖紙遞過去,“這恐怕一人無法完成,你我同力,定能完美鍛造。”


    紅鶯接過那圖紙,細細看過,而後又道:“但這兵器這裏沒法鍛造,還是去兵器房吧。”


    風擎等著就是這句話了,忙站起身來:“那我陪紅鶯姑娘去看看。”


    二人一路往兵器房去,一路上,風擎都算不得多安穩。


    他想起那自己缺席的五年,便十分難過,又擔心紅鶯因為失憶,已經完全不在意了他。


    他確實可以再度追求紅鶯,但是又擔心紅鶯已經有了新的喜歡之人,全然把他忘記了。


    “紅鶯姑娘,恕我冒昧,不知你可有什麽心上人?”風擎情急問道。


    擔憂被紅鶯察覺,這才又道:“畢竟你在尉遲澈身邊當侍衛,又是一個男子,你若是有心上人,他或許會在意。”


    風擎之言說得過去,且因為身份原因,紅鶯不曾把這些視為自己的私事。


    “不必擔心這個。”紅鶯迴道,“我沒有打算成家,隻想要一輩子守著主子。”


    “一輩子?”風擎心裏發慌。


    若紅鶯已經打定主意,要一輩子都跟隨在尉遲澈身邊,並無成親打算,那他又該怎麽辦?


    他靈機一動,慌忙又皺眉道:“可是即使你與尉遲澈都情願,那青後娘娘卻不見得……”


    “你怎麽這樣說青後娘娘?”紅鶯奇怪地看著他,“青後娘娘為人很好。”


    她是認識蘇雲清的,而且當時情況緊急之時,蘇雲清亦能夠臨危不亂,鎮定自若。


    “她現在確實很好,可是她並不知道你有這種打算。”風擎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在感情上,可沒有什麽大度的女子。而且青後娘娘已經恢複記憶了,她是個善妒的女人,從前尉遲澈身邊,可不敢有任何女子接近,總要隔三米以上的。”


    風擎故意將蘇雲清說得很誇張,讓紅鶯都快要被唬住了。


    “青後娘娘平日倒是沒太看出來……”紅鶯想著,“不過也確實對主子很在意。”


    “當然在意了。”風擎隨之道,“他們五年沒見了,現在正是情濃意切的時候,容不得一點沙子的。你自然是一片坦蕩,可難免會被誤會……到時候他們的感情,說不定都會被影響,那尉遲澈可是傷心欲絕了。”


    風擎露出擔憂的眼神,讓紅鶯愈發篤定起來。


    她暗自提醒自己,定不能夠成為主子和青後娘娘之間的阻礙。


    主子是何等不易,她身為侍衛,也應該多思慮一些,好讓蘇雲清安心,給主子也順心點。


    二人很快到了兵器房,那鐵匠看了圖紙,卻未能打出完全合乎規格的劍器,紅鶯便在一旁指揮著他們。


    風擎默默看著紅鶯的身影,看著她忙前忙後,卻覺得這一幕雖然平淡,又是十分難得。


    翌日。


    蘇雲清正式入了軍營,還對著尉遲澈千叮萬囑,讓他一定不要因為自己的身份就如何心軟。


    尉遲澈答應下來,當即讓蘇雲清雙腿係上了沙袋,而後讓蘇雲清帶著那些軍營裏的將士們一起跑。


    跑道包圍著訓練場,一圈便足足有兩公裏之遠。


    平日裏眾人都是跑了五圈,所以蘇雲清也打算跑上五圈。


    看著軍中多了一個臉生的女子,眾人都生了好奇,又看那蘇雲清竟然還幫著沙袋,就覺得她根本就跑不了多遠。


    長跑考驗著人的耐力和體力,在這種嚴酷的訓練之下,少有人能夠如此堅持下去的。


    將士們一邊自己訓練,一邊則也關注到了蘇雲清。


    因為他們發現,那兩圈之後,蘇雲清該不曾放棄跑步,而且步子也不曾放慢了去。


    三圈……四圈……


    每年入營的新兵,每每剛訓練時,跑一圈就不行。


    可蘇雲清卻不同,她熟練掌握了唿吸法,跑著並不費力。


    在蘇雲清跑到了五圈,停在原地休息之後,眾人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眾人心中更是欽佩,都未曾想到蘇雲清竟然真的堅持了下來。


    一時之間,眾人皆稱蘇雲清為那巾幗英雄。


    一個人,在盡情投入到一件事情之中時,便會顯得格外有魅力。


    眾人看著蘇雲清,她大喘著氣,渾身香汗淋漓,而因為出了汗,她的身材也隱隱被勾勒出來。


    軍中少有女子,更何況是蘇雲清這般驚才絕豔之女子。


    她一出現,其實就已經奪得了不少人的眼神。


    他們自然知道蘇雲清身份尊貴,可也控製不住那般愛慕與仰望。


    看著那些男子隱隱露出的眼神,尉遲澈頓時醋意大發。


    他的女人,又怎能受到這種目光?


    尉遲澈幾乎要後悔起來,同意蘇雲清入營時,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種時候了。


    “今日的訓練就到此結束。”尉遲澈道,“解散!”


    眾人匆忙收了眼神,皆被遣散,而蘇雲清則在原地,稍作休息之後,便跑迴了尉遲澈的身邊。


    她才剛開始,渾身都是雀躍。


    從前蘇雲清也曾經去過軍營,所以並不陌生,軍營裏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沸騰。


    “尉遲澈,我們繼續跑吧,去山裏。”蘇雲清仿佛一身是勁,並不感到有絲毫乏累。


    “還想要繼續?”尉遲澈皺眉,蘇雲清身上已經濕了汗,讓他心疼。


    “必須要繼續。”蘇雲清仰起臉來,“尉遲澈,我才剛剛開始呢。而且我能夠承受得住。”


    她固執己見,堅持去的軍營。如果這點累都堅持不住,又何談什麽成長?


    尉遲澈望著天邊,此刻已過了最熱的時候。


    “一起去吧。”尉遲澈無奈道。


    從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蘇雲清做出的決定,確實是很難去改變了去的。


    聞言,蘇雲清像是一隻自由的鳥兒,已先一步跑在前麵,而尉遲澈則跟在她的身後。


    他們跑上山去,因為是上坡路,已經是艱難十分。


    恰巧小言和小七也在這座山上訓練,看到他們到了山頂,蘇雲清已經如此乏累卻不停止,不由抱怨起來。


    “爹爹!”小言氣憤地喊著,“你虐待娘親!”


    看著蘇雲清跑上山,又要再跑下來,小言心疼極了。


    今天一整天,爹爹就這樣帶著娘親訓練,一點點喘息的時間都不夠,怎麽能夠這樣呢?


    “你們爹爹沒有虐待我。”停下的蘇雲清笑著解釋道,“是我自己要求的。”


    “不可能,娘親怎麽會自己虐待自己……”小七也在為蘇雲清“打抱不平”。


    尉遲澈心裏早就心疼到了不行,他怎麽可能會舍得虐待蘇雲清?


    就是讓蘇雲清入軍營,也是在蘇雲清的強烈要求之下,不得不為的一種妥協了。


    而蘇雲清很久沒有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了,身體到了一定的負荷程度後,便會顯得極為疲憊。


    可是為著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尉遲澈卻不能夠停下。


    “今日你們娘親是必須要繼續下去的。”尉遲澈道,“若是你們看不下去,就一起陪著她跑。”


    尉遲澈話音一落,小言和小七果真就倔強地跑了起來。


    然而即使是下山的路,也是十分之長,縱然跑下去,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蘇雲清一直這樣堅持著,到了半山腰時,終於累得邁不動腿,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番。


    “娘親……小言好累……”


    小言也是一樣,而且還往蘇雲清的身上靠過去,輕聲撒嬌起來。


    “清兒,休息一陣吧,過陣子我們再下去。”尉遲澈也道。


    蘇雲清點頭,而後坐在那裏。


    此刻天邊的太陽已經愈發黯淡下去,那緋紅的晚霞亦是照耀著眾人。


    小言也是靠在蘇雲清的旁邊,母子依偎在一起。


    不久之後,尉遲澈看著那恬靜坐在那裏的蘇雲清,她已經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她已經累到了極點,所以休息之時,便是這般困倦到睡著了,身體的承受已經完全到了極點了。


    小言亦是如此,與蘇雲清靠在一起睡著。


    小七仰起腦袋看著尉遲澈,一句話也沒有說。


    父女兩人,都在擔心會把他們驚醒。


    尉遲澈跟著指了指小言,而後便起身背起了睡著的蘇雲清。


    女兒小七似是如法炮製,也背起小言。


    二人一起往山下而去。


    第三百三十二章我要強大


    到了山下,尉遲澈這才把蘇雲清小心地放了下來,讓她躺在草地上。


    她那兩條腿上,都被沙袋重重綁縛著,被墜得紅腫起來。


    尉遲澈給蘇雲清解掉沙袋,幫著她揉著腿。


    蘇雲清在夢中覺得自己的腿無比輕鬆舒適,緩緩醒了過來。


    “尉遲澈……”她輕聲喚著尉遲澈的名字。


    而尉遲澈則是看了她一晚,低聲叮囑:“腿已成了這樣,別亂動了。”


    蘇雲清的這個樣子,他最心疼,可不舍得多說,隻能默默給蘇雲清上藥。


    “可我不能停的,尉遲澈,我要繼續堅持下去。今天才是第一天。”蘇雲清道。


    尉遲澈將眉一蹙:“你為何一定要這樣堅持?”


    他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保護蘇雲清了,為什麽蘇雲清還要這樣拚命?


    “因為我要強大起來。”蘇雲清低聲道。


    尉遲澈頓住,他和蘇雲清雙目對視,都不由自主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發生的一幕幕,都像是刻在他們的心上了。


    “尉遲澈,五年前的事我永遠忘不了。”蘇雲清自責道,“如果不是我自己太過弱小,也不會在被太後強行墮胎之時,根本反抗不了。”


    雖然小言和小七,兩個孩子都好端端活了下來,可是蘇雲清也知道,她當年作為一個母親,根本就是失職的。


    “清兒,當年的事,本是我的責任。”尉遲澈也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太後也是我的母親,她對你做出這些事,甚至也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


    所以需要自責的,也是他尉遲澈才對。


    蘇雲清卻衝著尉遲澈搖頭:“不對。我們是他們的父母,除去你的責任,自然也有我的責任。更何況你不可能永遠守在我們身邊。我要強大起來,做一個合格的母親,守好我們的孩子。”


    她沉默了下,而後才開口道:“尉遲澈,你還是讓紅鶯來訓我吧。你看不到我被訓的樣子,就不會心疼了。”


    她知道尉遲澈是在心疼自己,雖然說著要親自訓自己,可比自己放棄更早的,一定是看不下去的尉遲澈。


    尉遲澈唇角一抹苦笑,並未反對,但也同樣沒有答應。


    他自己知道,就算沒有看到蘇雲清被訓練的樣子,也能夠想象到她的拚命。


    可蘇雲清這是在證明著她自己,他絕不能夠阻攔。


    這一夜,蘇雲清迴營中好好睡了一覺。


    蘇雲清睡醒之後,便帶著對醫術有興趣的小言去在營地附近種草藥。


    “青後娘娘……”紅月像是有事要稟告,便來找蘇雲清。


    “紅月,如今既然已經安頓在軍營,還是以將軍夫人相稱吧。”蘇雲清提醒道。


    她最初恢複身份,確實也不知如何讓手下稱唿,便叫迴了原稱。


    而蘇雲清則也知道,大昭如今已經有了安帝和狐後,現在軍營內部叫叫也就罷了,讓人聽去,未免有些僭越。


    “是,將軍夫人。”紅月了然,“綿州刺史求見將軍,可主子外出,便要來求見將軍夫人了。”


    原來,狐族長老狐風,帶著兒子是來拜見尉遲澈的。


    然而尉遲澈一早外出,便隻好求見蘇雲清了。


    蘇雲清不知狐風其人,隻聽說是綿州刺史,於是平靜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她還要收拾一下,又把那鋤頭給了小言,讓他把東西都帶迴去。


    待一切收拾妥當,蘇雲清這才往那主將營帳而去。


    與此同時。


    狐族長老狐風和兒子狐齊,正在營帳之中等待蘇雲清的到來。


    他們如今在大昭是位高權重,即使是在這軍營,也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


    “父親,聖上如今是什麽意思?不會還要重用尉遲澈吧?”狐齊有些不安。


    都說這尉遲澈是大昭先帝,可他們也不曾見過。


    當年安帝就是從尉遲澈的手中拿到帝位的,如今……


    “重用?”狐風冷笑一聲,“你若是皇上,還會重用那昔日皇帝?”


    安帝可沒有把那綿州給尉遲澈,也沒表態是什麽意思,更何談什麽大昭江山?


    世人都愛權力,曾經國土給了安帝,又豈有隨意再還迴的道理?


    狐風搖了搖頭:“給自己平白樹一個仇敵,才是真真愚蠢了。”


    他們如此依附狐後,就是看準了安帝手中的權力。


    如今看來,他們的擔心也是多了,一個隻被安在軍營裏的尉遲澈,根本不足為慮。


    “父親說的是。”狐齊一笑,“兒子會好好學習父親的。”


    他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些小心思,父親如今年紀大了,就等著有朝一日穩了權力,而後把這綿州給了他。


    他現在多多學著,也就是為了將來掌握大權的。


    二人談話之間,那蘇雲清便已在紅月的陪伴之下來了。


    她來到時,狐風與狐齊格外不屑,甚至並未朝她行禮。


    “二位是?”蘇雲清挑眉問道。


    她這一麵,便已經看出了這二人的不對勁來,看他們耳部都長著不自然的白毛,竟不像是普通人類。


    蘇雲清不禁猜測著,這或許是與大昭如今的人妖共存有關。


    “本官是綿州刺史狐風,這是本官的兒子狐齊。”狐風淡聲介紹道。


    他們不把尉遲澈放在眼裏,自然也不會待蘇雲清恭敬。


    那狐齊見蘇雲清生得漂亮,頓時又是眼睛一亮,朝著蘇雲清走了過去。


    狐風看兒子像是要犯渾,皺眉想去阻止,但終究是沒有拉住。


    “你是尉遲澈的夫人?”狐齊言語輕浮道,“有這般容貌,又何必跟著一個毫無前途的人?倒不如跟了爺,若是伺候得好了,你要什麽沒有?”


    “大膽,不得對將軍夫人無禮!”紅月氣道。


    這狐族長老的兒子,真是沒有分寸,這般輕浮放蕩,也不分對象,竟欺負到了蘇雲清的身上。


    蘇雲清卻帶著笑容看向狐齊,隻當是樂意看他耍猴,就沒攔著。


    “刺史大人二人過來,是找我家將軍的吧?”蘇雲清開口道,“真是可惜,將軍如今出去有事,便先讓我來接待二位了。”


    “無妨,都知你二人是夫妻,見誰都是一樣的。”狐風道。


    而且與見尉遲澈相比,終究是見蘇雲清更好說話。


    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弱女子而已,並不懂得多少事情,若是能夠連哄帶騙,自然又是省了不少功夫了。


    狐風說著便拍了拍手掌,便見身旁有一個下人,將一個錦盒呈了上來。


    “都說玉石發涼,這卻是塊暖玉,也算是奇物了。”狐風說道。“這份禮物,先贈與將軍夫人。”


    蘇雲清看著來人如此客氣,倒是不好拒絕,於是隻是笑笑,還未開口。


    而那狐齊的眼神始終都不曾從蘇雲清的身上偏離了去,無比垂涎蘇雲清的姿容。


    “美玉配美人,還是父親考慮周到。”狐齊調侃。


    “今日狐族長老的好意,我收下了。”不遠處,尉遲澈踱步而來,語氣冷冽。“未想到剛至綿州,接洽諸多事務,這臨時的刺史大人,便來了。”


    尉遲澈動作帶著貴氣與從容,來到了蘇雲清的身旁,而後替她接過了那美玉。


    這男狐妖又是什麽東西,還敢對蘇雲清不敬?


    今日是情況不便,將來總有機會懲治了這父子二人。


    “如今東西已經收了,二位便也該離開了。”尉遲澈下著逐客令道,“這些年多謝你們照顧綿州,不過我已經迴來了。京城路途遙遠,你們也該早些收拾行裝。”


    這言外之意,竟然是在指,如今綿州已經在尉遲澈的手中,所以不必再讓他父子費心了。


    分明一切都沒有定下,可尉遲澈竟這樣說……


    狐風一時不太服氣,正要分辯,卻瞧見尉遲澈那雙冰冷的眼睛。


    他二人均被尉遲澈的逼人氣勢所震懾,非但不敢置喙,還軟了腰去行禮。


    “二位說起來這些年都不容易。”蘇雲清也順著道,“如今迴京,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連聽著兩人都這樣說話,狐風父子詫異起來。


    “尉遲將軍,我二人何時說過,要迴京了?”狐風問道。


    他方才不直接駁了尉遲澈,終究是給了尉遲澈幾分麵子。


    可若是尉遲澈這般順坡下驢,未免是把他父子二人給看輕了。


    “沒有說過嗎?”尉遲澈夫婦輕笑,“可大家都已經默認了,我們也知曉你父子二人的心意。”


    他們依舊裝作如此,大家麵上一片和諧,可暗地裏又是互相對峙。


    “尉遲將軍實在是說笑了,這完全是子虛烏有之事。”狐風麵上尷尬起來,未想到第一次來見尉遲澈,就如此難以招架。


    “尉遲將軍,如今我和父親在綿州待了五年,這裏的一草一木,黎民百姓,都與我們感情頗深了,又怎麽可能離開綿州?”狐齊也在旁幫腔說道。


    蘇雲清聽到這裏,已經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她雖然現在了解不多,可也知道如今綿州算不得安定,這父子二人真真是臉皮極厚,才說出了這些話。


    讓這父子二人離不開的哪裏是什麽綿州百姓?分明就是他們握在手中的權力。


    “是啊。”狐風也捋著胡須道,“我在綿州治理五年,若是迴京,綿州定會大亂呐。我又豈能隻顧自己的享樂,而置綿州百姓於不顧?”


    他話裏話外,都在言說自己對於綿州的重要性。


    狐風甚至是在暗示著尉遲澈,這綿州已經是他的地盤,而非那尉遲澈的了。


    尉遲澈冷著眼眸望著狐風,似是要把他看穿。


    尉遲澈也終究是明白了安帝的擔憂與無力。


    都說是閻王易躲,小鬼難纏。單說這狐風父子,就已經是無法無天的主兒了。


    更何況是那其他的狐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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