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蘇雲清篤定道。


    她身為凝貴妃,是不能這樣肆意去說些什麽的。可是鳳舞君不一樣,隻有得了鳳舞君的首肯,鳳舞君親自有了命令,這才真的可以做些什麽行動。


    “來人,通知禦林軍,迅速封鎖巫梅殿和鳳寧殿!”鳳舞君終於肅然開了口。


    與她想得一樣。


    蘇雲清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太後和那個奇怪的巫師,似乎早就已經盯上了她和小言,這次趁著她不注意,竟就這麽將小言帶走了。


    “皇上,求你一定要救小言出來。”蘇雲清雙眼帶著無助,第一次發覺自己這麽無力。


    是她太粗心了,竟然現在才發現小言的消失,她隻恨自己疏於戒備,才讓壞人鑽了空子。


    “卿兒,朕帶你去。”鳳舞君握住蘇雲清的手道。


    禦林軍已經朝巫梅殿和鳳寧殿而去,而此刻的鳳寧殿中,早已經布滿了一股陰森森的氣氛。


    在巫師和夏長老的努力之下,嗔獸已經被召喚出來,渾身烏黑發亮,如同小象一般大小,站在大殿之上。


    “皇帝至親的血,已經取來了。”春英姑姑端著一個小碗,緩緩到了巫師身邊。


    太後沒有說這是哪一位的血。巫師也沒有問,這事情無關緊要,與接下來的大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巫師接過去,隻等著權太後的示下。


    王嬤嬤的神情原本還算平和,可剛一看到嗔獸,卻俶爾變了臉色。


    這不是鑒別血脈的嗔獸,而是黑獸!


    一時之間,王嬤嬤已經無法淡定了,她知道,這隻黑獸很可能奪去這個孩子的性命!


    “太後娘娘!”王嬤嬤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向太後求情,“小殿下才五歲,有什麽事情,總要與陛下和凝貴妃娘娘親自說的,他一個孩子什麽都不懂,無論如何都是無辜的啊。即使是懷疑血脈,也可以用別的法子。”


    退一萬步來講,即使小言真的不是鳳舞君的孩子,就要這麽被殺死嗎?


    他才隻有五歲,是個完全無辜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成為大人們爭端的犧牲品。


    “你一個刁奴,又懂得什麽?隻管盡好自己的本分!”太後對此無動於衷,反而覺得王嬤嬤太過煩人。


    “老奴的本分,就是照顧好小殿下,太後娘娘,若是有什麽閃失,娘娘真的不會後悔嗎?”王嬤嬤急得就要哭了。


    太後轉過臉去,對著巫師吩咐起來:“巫師,可以開始了。”


    巫師和夏長老就圍在那黑獸身邊,一副準備就緒的樣子。


    巫師將那血倒在黑獸的鼻孔處,很快,黑獸如同吸食一般,將那血飲個幹幹淨淨。


    喝足了的黑獸找尋著自己的目標,很快就將目光落在了小言的身上。


    “小殿下,快跑!”王嬤嬤看著奔過來的黑獸,已是徹底絕望了,“這不是嗔獸,是食人獸!”


    年幼的小言依舊站在原地,不理解王嬤嬤的說法。


    無論是黑獸還是什麽嗔獸,不都是權太後用來鑒別血脈的嗎?


    他是父皇的孩子,無論如何,這獸也不會吃了自己的。小言有這個自信,不但不逃,還等著黑獸上前嗅他。


    黑獸卻沒有放緩了奔跑的速度,它直向小言而來,就要朝著那小小的身影撲過去!


    “小殿下小心!”王嬤嬤先一步轉身,完全護住了小言。


    黑獸畢竟不似人類,反應速度也是極其慢,沒有顧上小言,倒是把王嬤嬤給一口吞了下去。


    小言看著方才還活生生的人,竟真的被這怪物吞進腹中,震驚無比。


    原來王嬤嬤說得是真的,這不是用來鑒別血脈的,而是專門用來食人的!


    大殿之上,眾人也都大為驚愕,妃嬪們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她們恐懼無比,都瑟縮在一起。


    這若是真的是食人獸,吃完小言以後,就要來吃她們了。


    可妃嬪們心中更是矛盾,無論小言是不是鳳舞君的孩子,她們都想著能夠借機讓小言被吃掉。


    太後也像是被驚訝到,可這秘術更不是說撤下就撤下的。


    辨認血脈之事才進行到一半,如果隻停在這個時候,她並不甘心。


    場中唯一淡定的,便是巫師和夏長老了。


    這一切的發展,都在巫師的意料之內,隻不過那護主的王嬤嬤讓小言死得晚了一點而已。


    巫師勾唇一笑,繼續驅使黑獸逼近小言。


    黑獸昂首闊步走到小言身邊,正要如對待王嬤嬤那樣,卻愣在了原地。


    小言身上,是一股特殊的力量。在這股力量之下,小言再不似一個五歲孩童。


    黑獸完全被這股力量震懾住,收了爪子和獠牙,隻敢圍著小言轉圈,絲毫沒有了它先前的那般威風。他更像是一隻搖尾巴的狗,而不是威風凜凜的食人黑獸。


    “你這畜生!”巫師忍不住痛罵一句。


    小言不過五歲,黑獸就算隻是衝過去,都能夠把小言直接踩死,卻這般不敢上前,甚至連連後退。


    也真不知是有什麽邪門事,讓黑獸有如此異常。


    黑獸自然聽不懂言語,反而發出一陣陣哀鳴,而後後退。


    “吃了他!”巫師厲聲命令道。


    巫師施展著秘術,這秘術本能控製著黑獸吃了小言,可黑獸卻像瘋了一般,退縮著就要尋機逃跑。


    “這沒用的東西!”此刻的巫師不知道還斥罵黑獸的無用,還是應該遺憾機會的錯失。


    像今日這般天時地利,太後又同意了這方法的機會,將來哪裏還能夠找到呢?


    不過她自己也驚異,那小孩子是為何有這樣的能力的。


    眾人慌張之間,小言已經一步接著一步,步子沉穩地來到黑獸麵前,他的周身都布滿了一種陰鬱之氣。


    小小的小言,與那高出兩倍不止的黑獸,相對之下,竟然不是孩子恐懼黑獸,而是黑獸在瑟瑟發抖。


    直到小言用手將黑獸撕碎,那獸的血淌了一地,眾人才看見,小言的眼睛變成了淒然的紅色。


    小言像是修羅,麵對黑獸,竟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


    “這怪物……這怪物……”舒貴妃此刻已經被嚇得不輕,連聲叫嚷著。


    “他怎會是陛下的孩子!”王貴人已經癱坐在地上,雙唇發抖。


    小言太過可怖了,世間沒有一個孩子有這種詭異的能力。


    看到現在血淋淋的場麵,比看到小言被黑獸吃掉,還要讓眾人覺得可怕。


    即使是方才對小言有些好感的太後,也嚴肅了麵孔,望著巫師著急地道:“快去控製住他!”


    小言能夠有這麽大的威力,能夠殺了黑獸,未必不會傷了他們。


    巫師應了一聲,看向小言的目光也轉為認真。


    這是個怎樣的孩子,會有如此能力?她以秘術召喚的黑獸,竟然都敵不過。


    巫師想到了蘇雲清,麵色一冷。


    她果然是她的宿敵,哪怕是她的孩子,也會與她作對。


    “你這小孩子,倒也有趣。”巫師走到小言的麵前,看著那紅眸孩童。


    小言不發一言,隻是抬眸冰冷地看向她。


    他身上的躁意沒有褪去,可體力卻在極大消耗著。因為一個五歲孩童的身體,根本就是經不起這麽折騰下去的。


    方才他是活生生撕碎了一隻野獸!即使是成年男子,也無力招架的野獸!


    “但你可知道,你是她的孩子,就不該活著了。”巫師搖了搖頭,帶著一些虛假的悲憫。


    巫師說著,便準備有了動作,大殿之上,卻突然亮堂了許多。


    原來是有人把殿門打開了。


    蘇雲清走了進來,她比鳳舞君來得要快許多,因為實在擔心,顧不得鳳舞君的阻攔,便一路跑了過來。


    而剛一靠近這鳳寧殿,便發覺殿門緊閉。


    如今正是白天,根本不必多此一舉,仔細一想,就知道裏麵必然是有著貓膩了。


    蘇雲清身邊跟著的是禦林軍,開門之時,鳳寧殿的宮人也不敢阻攔。


    “小言,快到母妃這裏!”蘇雲清一眼看到了殿上的小言。


    果然,他是被太後的人給帶走了。太後苦心孤詣,竟想避開她對小言做些什麽。


    他好端端站在那裏,讓她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了地。


    蘇雲清幾乎不敢想象,如果晚到一步,小言又會發生什麽事情。


    小言是她活下去的盼頭,是與她最為親密的存在,若是小言有事,蘇雲清必然不忍獨活,這關乎一個母親的母性。


    “小言,對不起,母妃來晚了,母妃這就帶你離開,好不好?”蘇雲清低下身子,就要抱起小言。


    可小言卻沒有迴應她,依舊這麽愣著。


    她看著小言僵直不動,眼眸發紅,便一下子明白了。


    小言發病了。


    小言的身體異於常人,這是蘇雲清自小言出生之後,便知道的事情。


    早在小言出生不滿一年時,就偶爾有了發病的症狀。


    每次發病之時,小言都會顯得格外瘋狂。他雖然年紀輕,體內卻已經有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的存在都難以解釋。


    幾年以來,就是連父親莊主大人也沒有任何辦法,對此隻有束手無策。


    可是蘇雲清也知道,小言的每次發病都有原因,隻有在他非常憤怒之時,才會發病。


    她時時刻刻小心護著小言,就是不想讓小言突然發病。


    隨著小言長大,發病的時間也漸漸少了一點,可蘇雲清萬萬沒有想到,在時隔六個月之後,小言會突然發病。


    “你們之中,是誰惹小言生氣發病的?”蘇雲清雙眸清冷,一點點掃視過去。


    殿上的安嬪,王貴人,舒貴妃,抑或是太後,巫師,夏長老,他們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蘇雲清帶著怒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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