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現在壓根就說不出話來,而蘇淺水也怕自己會被蘇遠教訓,所以二人都沒有聲音。


    “蘇遠,原來你是這樣教導這兩個妹妹的啊。”蘇雲清譏諷著道。


    蘇遠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蘇雲清,便又轉向了蘇淺水,猝不及防便給了蘇淺水重重地一巴掌!


    “沒用的東西!”蘇遠罵道,“我讓你們姐妹二人一起跟過來,難道就是來給我找麻煩的?還不快點承認嗎?”


    “我……”蘇淺水明白自己是因為誰才受了這種打罵,恨恨地看了蘇雲清一眼,“對不起,伯父,是我們錯了。這牌匾是我和姐姐一起摘的。”


    “好啊!兩個不爭氣的小蹄子!”蘇遠的臉上實在掛不住了,伸出手來便又想把蘇淺淺也打了。


    “不過這是祖母讓我們做的啊。”蘇淺水哭了出來。


    “當真是這樣?”蘇遠問道。


    他實際上也有幾分慶幸,隻要她們姐妹把責任推到了不在場的人身上,便可以一團和氣,對蘇雲清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伯父,我不敢隱瞞,祖母吩咐了,讓我們告誡雲清姐姐的。”蘇淺水推卸著責任,“而且……侄女覺得有些奇怪,雲清姐姐從前根本不會醫術,怎麽就突然成了醫聖一般的存在?難道伯父不曾懷疑,她就是個假冒的嗎?”


    “誰是假冒的?”


    一道如玉碎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尉遲澈一身月白長袍,身披大氅,一雙眼睛清澈明朗。


    他身上冷冽的氣質,透過幾米遠的距離,依然讓眾人感受到了。


    蘇淺水抬眸之時,便將這男子的容顏映入眼中,頓時心中如小鹿般亂撞,一見傾心。


    “本王的王妃,隻有眼前人,本王愛的人,也隻有眼前人。”尉遲澈緩緩走到了蘇雲清的身邊。


    與之前的太多次一樣,蘇雲清握住了尉遲澈伸過來的手,二人十指相扣。


    “臣蘇遠參見玄王殿下。”蘇遠一驚,忙是過去向尉遲澈行禮。


    蘇淺水與啞了的蘇淺淺也跟上前去,向尉遲澈行禮。


    “起來吧。”尉遲澈不耐煩地抬了抬手,便不再多看這三人一眼,眼神一直都注視著身邊的蘇雲清。


    蘇淺水起身之時,害羞地張望著,她知道了尉遲澈是蘇雲清的夫君,是聞名天下的玄王,便忍不住心生妒意。


    她蘇雲清憑什麽呢?憑什麽能夠嫁給像尉遲澈這樣的才貌雙全的尊貴之人,而她和姐姐蘇淺淺,卻因為死了父親,不得不寄人籬下來投奔伯父蘇遠。


    可惜就是連這蘇遠,現在在朝廷也沒了什麽權力,不過依舊擔著一個將軍之名罷了。


    蘇淺水憤恨地望著蘇雲清,看到他們二人情深意切的樣子,又看到交握著的雙手,更是泛了酸意。


    蘇淺水一時之間,眼前有點恍惚,她似乎隱隱看到了,在尉遲澈身邊的人換成了自己,而且自己備受尉遲澈的寵愛,被尉遲澈緊緊地擁著。


    “蘇將軍,不知是誰毀了本王的王妃的牌匾呢?”尉遲澈不客氣地質問道。


    尉遲澈冷冽的話語讓蘇淺水從幻想之中驚醒,又懼又怕地看著蘇遠,想要讓他保住她們姐妹二人。


    “這……”蘇遠也頭疼起來。


    事情鬧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蘇遠原本過來,是想要求得蘇雲清的扶持的。念在當年的蘇家的養育之情,如果能夠讓尉遲澈也幫著現在的蘇家,蘇家便很有可能重新輝煌起來。


    可是現在……一切都像是被蘇淺淺和蘇淺水這兩個不成氣候的小丫頭給毀了。


    蘇遠不敢多解釋,他們是理虧的一方,如果再度惹惱了尉遲澈,尉遲澈可沒有像蘇雲清那般的好脾氣了。


    “還是我來說吧。”碩風走了過來。“王爺,今日師父好端端地在這裏問診,卻不知這個男人帶著兩個丫頭是從哪裏來的,一進鬼醫門,就自稱是師父的父親,還不等我通稟,就強行闖門。而這兩個所謂的堂妹,也是沒有家教,直接以師父的名義,命令門口的侍衛給砸壞了。”


    碩風將事情給原原本本說清楚了。


    而門口的那些侍衛,此刻也不願惹上事情,紛紛表示事情就是碩風說的那樣。


    蘇遠一聽,就知道是要徹底倒了黴了,心中叫苦不迭。


    “原來是你們兩姐妹。”尉遲澈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似乎也確實與蘇將軍無關啊。”


    尉遲澈迴頭看了一眼蘇遠,蘇遠正勉強擺了一個笑臉:“是,玄王殿下明鑒。不過這兩個丫頭也是年輕不懂事……”


    “那是你的事情。”尉遲澈語氣一冷。“本王不會去管她們到底有多大,隻會因為她們做錯了事情,給她們應有的懲戒。”


    說著,尉遲澈便命令起藍星來:“藍星,去把這兩姐妹丟出綿州。免得礙了王妃的眼。”


    “是,主子。”藍星高興地道。


    他隨尉遲澈過來時,就已經看到了兩人的囂張了,如果不趁機教訓一番,還真當他們都是好一子的了。


    “王爺!王爺三思啊……”蘇遠沒想到尉遲澈真的會這麽狠,忍不住為二人求情,“她們確實知錯了。”


    “蘇將軍再求情,不如替她們被扔出去?”尉遲澈挑眉笑道。


    蘇遠一聽到這話,便再也不開口求情了。


    他現在已經是一大把的歲數了,如果真的就這麽被扔了出去,實在是丟光了臉麵了。


    “別!”蘇淺水徹底慌張了,忙拉住了蘇雲清的衣裳,“雲清姐姐,你是我們的姐姐啊,先前是我們不懂事,可是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了,讓王爺不要把我們扔出去……”


    蘇雲清皺眉,一下子掙脫了蘇淺水的手,遠遠地站開了。


    蘇淺水的招數,她早就在之前的蘇雲婉的身上見識過了。他們蘇家人,還真是好演技,以為裝出一副知錯的樣子,自己就真的上當原諒了。


    可是蘇雲清知道,她們不過是虛與委蛇,一旦這一次放過了她們,下一次隻會更加放肆囂張罷了。


    “尉遲澈,我看她們好像確實有可能知錯了。那就這樣吧……”蘇雲清心中生出一計,道,“她們被丟出綿州之後,便跪在綿州城外,舉著這碩氏鬼醫門的牌匾一夜,我便原諒她們。”


    “還是王妃善良啊。”紅月在旁感慨道,“如果是屬下,屬下絕對不會再給她們進來的機會了。”


    藍星也在一旁點頭附和。


    蘇淺水頓時覺得委屈無比。她確實進了鬼醫門,鬧騰了一些,可是她也確實沒有真的做出特別傷害蘇雲清的事情。


    反而是她的姐姐,被蘇雲清給弄啞巴了。而且她們兩姐妹,現在也要被強行扔出了綿州城。


    但她們兩個似乎都忘了,最初出言挑釁的,還有主動砸牌匾的全都是她們自己。


    想到這裏,蘇淺水眼中恨意更深:“玄王殿下,您快看看你的蘇雲清的狠毒吧,我們沒有傷她,可是她卻……”


    “住口!”尉遲澈打斷道,“你是什麽身份,能直唿王妃的名字?隻這一條,便足夠本王處置你了。”


    說完話,尉遲澈便遞給了藍星一個眼神,藍星頓時會意,便跟紅月一起把兩姐妹給牢牢地押住,拖出了鬼醫門。


    聽著兩姐妹又哭又鬧,尉遲澈卻依舊不為所動的冰冷模樣,蘇遠心裏暗暗發涼。


    “想不到百姓口中的仁德玄王,卻如此心狠手辣。”蘇遠隱隱不滿。


    “多謝誇獎了。比不得蘇將軍兩副麵孔,陽奉陰違。”尉遲澈出言諷刺著道。


    蘇遠實在氣極,又吃準了尉遲澈真正在意的唯有蘇雲清,便是突然一把拉住了不遠處的蘇雲清。


    “清兒,你跟爹離開這裏吧。”蘇遠說道,“如今玄王如此對待你的妹妹,將來也不會對你好的。”


    “是嗎?蘇遠,可是你更加不可信。”蘇雲清冷冷地把蘇遠甩開,而後站到離尉遲澈更近的地方。


    在蘇雲清原主的記憶裏,即使是那些年,蘇遠還算是原主的父親的那些時間裏,蘇遠就從未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


    原主的生活,連夏柳琳身邊的一條小狗都不如,隻怕是下人看了都覺得可憐。可以說,原主能夠活到成人,真是老天的保佑了。


    蘇遠因為蘇雲清的話語,也不禁迴想起來,心裏覺得自己確實理虧,可麵上卻又在強撐著。


    “蘇將軍可真是有趣。”尉遲澈嗤笑一聲,嫌惡地望著蘇遠,如同是看著一隻肮髒的老鼠,“從前對著清兒不管不顧,已經親自同意,與清兒斷絕了所謂的父女之情。清兒早就已經忘了還有你這種可笑的父親了。”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現在夏柳琳沒了,蘇雲婉也沒了勢,這就開始想起清兒了?蘇遠,本王倒是想要問問,你又有什麽資格要帶走清兒?”


    蘇遠尷尬地站在原地,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蘇遠,我不會走的,更不可能會跟著你迴到京城。你的這副嘴臉,我隻會覺得惡心無比。”蘇雲清厭惡道。


    蘇雲清說著,有了送客的意思,示意讓藍夜把人拉出去。


    蘇遠一看這架勢,總算是說出了來意:“你們……你們這樣說抗旨不尊!我來帶走蘇雲清,是太後娘娘的意思!玄王現在是要光明正大地違背太後娘娘的懿旨不成?”


    蘇遠搬出了孝康太後這個幕後主使,一看二人都沒了話,還以為是真的有了忌憚,不敢把他怎麽樣,於是得意地站穩了。


    “是太後之意又如何?”尉遲澈卻冷笑一聲,語帶薄涼。“藍夜,把人快點丟出去。”


    藍夜利落地扛起了蘇遠,一路到了鬼醫門的外麵,一下子便將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而後轉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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