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的亙星樓,根本就不在他們的搜查範圍之內。


    因為沒有特別的權限,他們根本無法靠近亙星樓。所以即使是搜尋遍了整個魅影山莊,也不曾靠近那裏。


    “主子,藍夜說的對,或許那裏能有所收獲。”藍星也幫腔道。


    藍夜說出實情,讓王妃受了刺激離開,終究是做錯了事。此刻隻想著能夠提供些線索,好將功贖罪了。


    “好,我們現在就去亙星樓。”尉遲澈多日尋找,已覺希望渺茫,亙星樓就是最後的希望了。


    亙星樓。


    莊主看著進入院中的大批人馬,先是驚了一下,待看到尉遲澈時,則很快就明白過來。


    “義父,冒犯了,今日還要來亙星樓打擾。”尉遲澈向他行禮,多日未經打理的麵容顯得格外憔悴。


    “澈兒,清兒還沒有找到嗎?”莊主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忍不住心生同情。


    見尉遲澈沉默地搖了搖頭,莊主便示意了眾人退下:“澈兒,亙星樓你可以隨意搜尋,為父也希望你能早些找到清兒。”


    “多謝義父。”尉遲澈匆匆謝過,便帶著人馬迅速搜尋起來。


    他將亙星樓裏裏外外,搜了三五遍,每一處都搜尋過了,可始終找不到蘇雲清存在的痕跡。


    黯然離開亙星樓時,莊主都不忍再打擾他,任由他那麽失望地走出了院落。


    山間的溪流從亙星樓前流淌過去,溪水反射著粼粼光芒。


    尉遲澈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去,自己的臉龐,便倒映在了水裏。


    尉遲澈不經意看到後,卻是眼睛一亮。


    他們確實搜尋遍了魅影山莊的角角落落,也調查了無數的莊上的人。可是如果,蘇雲清早已經改變了原本的容貌呢?


    喬裝打扮之後,蘇雲清很容易就可以暢通無阻地離開魅影山莊。


    該死!他早該想到的!


    “主子……”


    藍夜看著尉遲澈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頓時嚇得不輕。他確實闖了禍,不過主子如果因為悲痛過度,失了神智,那他可就是罪加一等了。


    “藍夜,我們先去八字門。”尉遲澈並不多言,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這幾日他都在做些無用功,不知道已經浪費了多少的時間了。


    八字門。


    這裏,是離開山莊的必經之處。凡是有離開魅影山莊的人,都要從此門路過。


    因為這些日子,尉遲澈一直在找蘇雲清,所以八字門也看守很嚴格,每日隻會放出一定量的人。


    如今八字門的門口,已經排了長長的一隊人了。


    尉遲澈快馬加鞭趕過來時,幸而看到今日的八字門還沒有開啟。


    “玄王殿下。”守門的侍衛看到莊主大人的義子過來,連忙恭敬地行禮。


    尉遲澈微微頷首,可是注意力卻越過了守門的人,直直落在了那隊出山莊的人身上。


    “這些人,都是今日要出莊的?”尉遲澈問道。


    “是,殿下。”


    尉遲澈得到了肯定的迴答,便朝著那一隊人走去。


    守門侍衛已經開啟了八字門,方才排著隊的人,開始一個一個走了出去。


    尉遲澈銳利的眼神掃過每一個排隊出去的人,他那審視的目光裏,帶著一種熱盼與渴求。


    他是在期待著,能夠尋到蘇雲清的身影。


    “主子,這些人屬下都看過了,沒有王妃的身影。”藍星來稟報道。


    “知道了。”尉遲澈雖然這般說著,可探尋的目光並未收起。


    他依舊在掃視著人群,不放過任何一個從麵前經過的人。


    那些出莊的人,很多都是莊上的百姓。他們知道尉遲澈的身份,連抬眼去看他,都不敢多看一眼。


    長長的一隊人,都是低頭垂眸出去的,這無疑給尉遲澈增加了尋人的難度。


    尉遲澈隻有守在那八字門前,命經過的人都必須昂首離開,這才做罷。


    因為如此做法,人群出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最後麵的人群已經開始發出了不耐煩的嘈雜。


    尉遲澈留意著每一個人,將他們的麵孔與蘇雲清相互比對,可是每一次,他都是一陣失望。


    在接連的失望之下,他原先所抱有的希望與信心,也逐漸消失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或許這些人之中,根本就沒有蘇雲清。


    再次垂眸掃視來人時,一抹身影落入眼簾,讓他心中突然疼了一下。


    尉遲澈急著去尋找那個人,發覺那人已經出莊,走出了十幾米遠。


    “等一等!”尉遲澈不顧一切地小跑著穿過了人群,拉住了那個人。


    那人迴過頭來,卻是一位蒼顏白發的老者。


    “官爺,有什麽事嗎?”老人瑟縮著佝僂的身子,那張臉上,也滿是深深的皺紋。


    “清兒……”尉遲澈卻對著那老者,十分動情地喊道。


    “主子,是不是認錯人了……”藍星看著尉遲澈“反常”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這是什麽情況啊?眼前明明是個老頭,怎麽會是天姿國色的王妃?


    “是啊,主子,這怎麽可能是王妃……”藍夜也尷尬地道。


    旁邊聚著的百姓們,也都好奇地張望著,看著尉遲澈拉住老者的衣服不放。


    “官爺,草民是守本分的,守本分……”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咳嗽,看上去是被尉遲澈那副嚴肅的麵孔給嚇到了。


    “清兒,是你嗎?”尉遲澈緩緩鬆開了老者,神色痛苦。“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老者疑惑地望著麵前的尉遲澈,終是搖了搖頭:“官爺找錯人了,草民怎麽可能是王妃?草民隻是李家村的老頭子,大家都叫我李老頭,要出莊置辦點東西……”


    “不。”尉遲澈卻道,“清兒,你易容了,又怎麽可能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破綻?”


    老者的話讓藍夜等人深信不疑,不由勸起尉遲澈來:“主子,還是讓老人家離開吧,王妃即使是易容,也不會是這樣佝僂的身段,還有那容貌……定是主子認錯了人了。”


    眼看著聚集到此處的人越來越多,藍夜已經覺得尉遲澈有些下不來台了。


    大家該不會把主子看做是瘋了吧?


    “不,藍夜,去搜身,他身上一定帶著東西。”尉遲澈格外篤定地說道。


    藍夜看著尉遲澈這篤定了麵前老者就是蘇雲清的樣子隻好就這麽硬著頭皮,開始給老者搜身。


    老者雖然看著膽怯,倒也算配合,藍夜來迴搜了個遍,也不見任何異樣之處。


    “主子,屬下已經搜過了,老人家一切正常,沒有什麽東西有不對勁的。”藍夜稟告道。


    就在藍夜覺得,尉遲澈要打消念頭時,尉遲澈卻上前一步,停在李老頭麵前,竟親自動起手來。


    他的手不經意便摸上了李老頭的後背,察覺到李老頭的身子僵硬了下,便驚喜地喊道:“清兒!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


    是清兒,那熟悉的反應,一定是清兒……


    誰知李老頭卻依舊搖著頭,甚至跪在地上,惶恐地磕起頭來。


    “官爺恕罪!官爺饒過老頭子吧,老頭子隻想出莊……”


    周圍人看著尉遲澈這麽為難一個老人,已經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而李老頭的膽怯反應,也讓尉遲澈一愣。


    他方才的感受隻有一瞬,難道隻是幻覺嗎?


    “主子,放他走吧。”藍夜也有不忍,他知道尉遲澈定是受了刺激,可還不知道到了這種程度。


    “是啊,主子,後麵排隊的人越來越多了。”藍星也擔憂道。


    長長的隊伍,都是要準備出莊的。而他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隻怕會讓百姓們等到天黑了。


    “好吧,我們走。”尉遲澈又看了那李老頭好幾眼,看他還是一副嚇得不輕的可憐樣,終究是緩緩轉身,帶著藍夜等人離開。


    他們沒有看到,李老頭在幾人離開之後,便恢複了淡漠神情,隨著人流一起出了八字門。


    尉遲澈一直往蓮園的方向而去,可李老頭的身影,卻依舊不停在他腦海裏迴蕩。


    “藍夜,你還記得剛才那個老者說,他是來自哪裏嗎?”尉遲澈突然問道。


    “好像是李家村,他叫李老頭。”藍夜迴憶著道。


    “不迴蓮園了,直接去李家村。”聞言,尉遲澈果斷地下了命令。


    李家村中。


    來到李家村的尉遲澈,頭一件事,便是叫來了當地的村長。


    村長看上去上了年紀,恭敬地要向尉遲澈行禮時,被尉遲澈止住了。


    “王爺今日過來,隻是為了問一件事。”藍夜代為詢問著,“李家村可有一個叫李老頭的?”


    “李老頭啊,有的。”村長點頭。


    尉遲澈的神情迅速失落下去,卻聽到村長又補道:“不過李老頭生病去世很多年啦,你們找他做什麽?”


    “病死了?”尉遲澈失落下去的神情,又突然轉喜。


    “是,他的墳都能找到的。”


    得到村長肯定的迴答,尉遲澈一句話也來不及解釋,騎著馬徑直往迴趕去。


    是清兒!


    那個人就是清兒假扮的!


    意識到自己被騙,尉遲澈後悔不已。


    他當時就應該攔下那個老者的,至少帶著他一起核實完情況。


    “走小路!”尉遲澈思索一陣,而後便命令著道。


    身後還震驚不已的藍夜等人,急忙快馬加鞭著跟上。


    一行人一路趕到了離莊子最近的離城。


    尉遲澈料想離開莊子之後,蘇雲清若要停留,便必然會在離城暫時歇腳。


    而尉遲澈曾是離城的常客,對城中的一切構造,實在是再熟悉不過。


    尉遲澈一進入離城,便惹來不少人的觀望。


    他從馬上下來,旁若無人地一路走到了天罡房。


    也不顧街上來往的行人側目,尉遲澈隻一掌便擊碎了天罡房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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