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都問了,那朕便告訴你吧。”


    “如今大昭和雲國準備開戰了,但是大昭麵對雲國那些驍勇善戰的戰士卻沒有很大的勝算。”


    “加上父皇在位之時,驕奢淫逸,因此大昭國庫空虛,隻怕糧草也不會十分盈餘。而士兵們缺乏操練,別提打仗了,如今操練都能要他們半條命。”


    聽著尉遲修說著那些話,蘇雲清有些不耐煩了。


    這些事情跟蘇雲清又有什麽關係呢?蘇雲清左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王妃,又能做些什麽?


    “所以呢?尉遲修,難道你覺得你跟我說了,就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了嗎?”蘇雲清十分不屑地對尉遲修說,“那你還真的是高估我了,我沒有那個本事,也不會上場殺敵。”


    “我聽聞了你在宋州城的事跡了。”尉遲修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讓蘇雲清如臨大敵地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警惕。


    尉遲修隻覺得,得蘇雲清者得天下。


    自從蘇雲清在後山失蹤了再迴來之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越來越光彩奪目,讓人想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永遠不放開。


    若非當時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毀了這樁婚事,如今蘇雲清是不是已經成為了自己的皇後了?


    不過如今也不是來不及,隻要自己肯花時間在蘇雲清身上,蘇雲清總有一天會感動的,而且尉遲澈也已經不知所蹤,蘇雲清注定是他尉遲修的女人!


    “自然是不會讓你上場殺敵,這些事情,太過於血腥了,就沒有一點比較溫和的辦法解決嗎?比如像你在宋州城那樣,拿出你的鈴鐺演奏,讓對方的戰士們也跟那些南疆的戰士一樣,自己跳到河裏自殺。”


    尉遲修說得理所當然,仿佛蘇雲清本來就該這樣子做一般。


    蘇雲清迴憶起了那時候,那些士兵們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模樣。


    可是這都不是她為尉遲修做事的理由。


    “不可能。你死心吧尉遲修,我是不可能幫你的。”蘇雲清十分果決地拒絕了尉遲修,“你自己決定了要開戰,那就自己做好迎擊的準備。若是想讓我伸出援手,還是請迴。”


    尉遲修見蘇雲清竟然如刺激果斷地拒絕了自己,一時有些惱怒,可又想到了蘇雲清如朝天椒一般的性格,尉遲修壓下了怒意,笑著對蘇雲清說:“隻要你幫我,皇後的位置就是你的。”


    “當上皇後之後,你想要什麽沒有?榮華富貴,滔天權勢,那些之前不喜歡你的人全部都要對你俯首稱臣,這樣不好嗎?”


    聽著尉遲修近乎誘哄的語氣,蘇雲清一點都沒有動搖。


    “尉遲修,你以為我稀罕那個皇後的位置嗎?我隻要想到要跟你成親,站在你的身邊,我就覺得惡心,我就覺得我不如死了算了。”


    尉遲修聽到蘇雲清的話之後,一下子就翻臉了。


    他的尊嚴就這樣一次次地被蘇雲清放在腳下踐踏,他如何能繼續心平氣和地跟蘇雲清說話?


    “蘇雲清,朕警告你,若是你不肯幫朕的話,那朕隻要一發現尉遲澈,就立刻要了他的命!還有你那剛進宮的婢女,我多的是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她死!”


    尉遲修話音未落,蘇雲清便看到了元子臉色煞白地正準備從門口離開。


    蘇雲清看了一眼元子之後,又死死地盯著尉遲修,最後妥協說:“尉遲修,你這個卑鄙小人!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尉遲修見自己的威脅果然有用,不由得有些得意,他看著蘇雲清說:“你早答應不就好了嗎?過幾天,朕要禦駕親征,到時候,我會向全天下宣布,我會帶上你。”


    也不等蘇雲清迴答什麽,尉遲修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元子等到尉遲修走遠之後,才進了蘇雲清的房間,“郡主!你答應那個人渣什麽事情了?!你可千萬不要犯傻啊!”


    看到元子擔憂自己的目光,蘇雲清心裏一暖,更加確定了不會讓尉遲修傷害到元子。


    “無礙,隻不過是你讓我陪著他去戰場罷了。沒事的。我也不是沒有去過戰場。”蘇雲清沒有把曲折的過程說出來,“你去幫我準備一身戰袍吧。”


    元子沒有動,勸說著蘇雲清說:“郡主,奴婢不想讓你去戰場!那太危險了!”


    “你一介女流之輩,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為何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去戰場?若是到時候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如今大皇子下落不明,整個大皇子府都要你來苦苦支撐,若是你離開了,大皇子府怎麽辦?萬一這時候,宮裏的人對大皇子府發難,等你迴來之後大皇子府出了什麽差錯,你該如何跟大皇子交代呢?”


    元子說的確實都是蘇雲清擔心的事情,可是大皇子府沒了就沒了,以尉遲澈的財力,就算是修建十座大皇子府都綽綽有餘,可是尉遲澈和元子的命都隻有一條。


    蘇雲清不敢拿他們的命去做賭注。


    “元子,大皇子府如何這個我現在已經無暇顧及了,若是因為擔心大皇子府所以讓你跟尉遲澈陷入危險,這樣子的事情,我做不到。”


    “你們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親人,我不能讓你們有一絲一毫的差池。而且大皇子府有娘親在,自然是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娘親那麽厲害,難不成連保住大皇子府都不行嗎?”


    蘇雲清的話讓元子十分動容,她看著蘇雲清,說:“郡主,我隻是下人罷了,不過是一條賤命,可是你不一樣,你的未來還很長……”


    “我們都是一樣的。”蘇雲清打斷了元子的話,“我們情同手足,沒有什麽下人不下人,我說了,你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明白了嗎?”


    元子看到蘇雲清認真地看著自己,心裏一片感動,眼淚也不知不覺地就流了下來。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元子跪了下來,對蘇雲清說:“郡主,有一件事情我已經發現了很久了,隻是一直沒有跟你說,害怕你知道了會難過。”


    蘇雲清急忙想把元子扶起來,可是元子卻不依不饒地跪著,蘇雲清沒辦法,隻好耐著性子問元子說:“究竟是什麽事情?你說吧。”


    元子哭著說:“郡主,其實我發現了,大皇子就是之前我們遇到的葉城葉公子,隻是因為害怕,我就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


    聽著元子的話之後,蘇雲清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對元子說:“你呀,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聽到蘇雲清說她早就知道了,元子淚眼朦朧地看著蘇雲清,“真的嗎?也是,郡主這麽聰明,定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也是我自己自以為是了,還以為郡主不知道這件事情。”


    見到元子終於放下了自己的心結,蘇雲清把元子扶了起來,“你就因為這件事情所以覺得對不起我嗎?沒事的,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不跟我說也是怕影響我跟尉遲澈的感情吧。”


    元子點了點頭,眼角還掛著眼淚。


    蘇雲清幫元子擦去了眼淚之後,對元子說:“以後若有什麽事情,我們說開就是了,不必如何。你我就像是親人一樣,還有什麽需要隱瞞的呢?”


    “如今二皇子敵我不分,就連我都摸不透二皇子究竟是敵是友。若是他真的相信了尉遲修的話,那我們就是要跟二皇子反目成仇了。”


    “如今我們就是腹背受敵,若是你我離了心,不就更加容易被尉遲修有機可乘,挑撥離間了去嗎?”


    蘇雲清苦口婆心地跟元子說著,元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見到元子已然放下了心結,蘇雲清也就鬆了一口氣,她對元子說:“我的好元子,你能想通是最好的。我在這皇宮裏,無依無靠,隻有你了。”


    “太後故去,尉遲澈失蹤,十三鳳衛不能插手朝堂之事,因此,能幫我的,隻有你了。”


    聽著蘇雲清的話之後,元子突然感覺到自己責任重大,於是她擦了擦眼淚,對蘇雲清說:“郡主放心,你有什麽事情,都交給我來做!我一定會辦妥的。”


    看著元子這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蘇雲清忍俊不禁,“好,你且先去幫我把我床頭的盒子取來。”


    元子幫蘇雲清拿盒子之後,蘇雲清臉上的擔心這才顯露出來。


    是啊,如今尉遲靖究竟是敵是友,蘇雲清不知道,而且這尉遲修會不會再次對大皇子府下手,也是一個未知數。


    雖然黑嘿說了尉遲澈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尉遲澈究竟起了哪裏?何時才能迴來?蘇雲清也是沒有一點頭緒。


    “拿過來了,郡主。”元子把盒子交到了蘇雲清的手上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蘇雲清說:“郡主,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你問吧。”蘇雲清沒有急著打開盒子,而是坐了下來,看著元子皺著眉頭思考的模樣。


    “郡主,你的醫術和毒術都這麽厲害,隻要你想,玩去那可以下毒把這些人通通都毒倒,這樣你不就可以安全離開了嗎?帶著大皇子府的人一起,我們去別的國家,我們去山裏隱居,都可以啊。”元子說到這裏的時候,眼裏甚至閃著憧憬,“可是你為什麽不願意這麽做呢?”


    “明明有辦法可以讓大家都相安無事地離開的。”


    蘇雲清聽到元子的疑惑之後,搖了搖頭,說:“你想得太簡單了。若是我們就這麽離開了,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


    “尉遲澈再怎麽樣,都是有著前朝大皇子的虛名,而如今,尉遲修讓他蒙上了弑君的罪名,這可是要遺臭萬年的罪名啊。”


    “尉遲澈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希望自己的名聲就這麽被尉遲修毀掉?更何況,殺了皇帝的人,分明就是尉遲修,我不想讓尉遲修這樣,逍遙法外。”


    “我就在這兒,不過是為了等一個時機,揭穿尉遲修的真麵目,讓世人都看看,他們所景仰的尉遲修,究竟是怎樣一個殘暴不仁,狼心狗肺的人!”


    蘇雲清說到這裏的時候,眼裏迸射出了濃濃的恨意。


    “留在這裏,不過是為了讓以後我們可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活下去罷了。尉遲澈也不希望躲躲藏藏地過一輩子吧。”提起尉遲澈的時候,蘇雲清的眼中是難得的溫柔。


    元子看著蘇雲清這般模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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