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修沒有想到,麥格爾竟然對蘇雲清存有那樣旖旎的心思,不由得感慨這麥格爾死得十分及時。


    若是麥格爾沒有出事,而自己又知道了他的心思,隻怕他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而在場的人,聽到麥格爾竟然對王妃有這樣的心思,不由得十分鄙夷。


    一個外邦的皇子,覬覦自己國家的王妃,甚至這個公主的證詞裏,字字句句都在指責著王妃很有可能是在跟那個皇子私會的時候殺害了皇子,這樣的話,屬實是辱沒了王妃,也讓大昭蒙了羞。


    皇帝也沒有想到,迪麗娜竟然會說這樣子的證詞,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迪麗娜公主,慎言。”一個大臣站了出來,“難道你覺得,我們王妃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嗎?老臣依稀記得,在之前,有個不懂事的官家小姐,對著王妃出言不遜,最後被我們大昭的太後給掌摑之後,浸豬籠了。”


    迪麗娜這才覺得,自己的言行有失,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若是這時候自己改了口,就等於出爾反爾,反倒是會給人留下話柄。


    “蘇雲清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她就是個毒婦!逼迫大皇子聽她的話,毒害了維護她的太後,最後還在跟我比試之後斤斤計較砍斷了我的雙手!她一定是因為我找她比試,所以對我和皇兄懷恨在心,最後殺了我皇兄!”


    皇帝聽到迪麗娜如此指責蘇雲清,不由得皺起了眉。


    雖說他也看不慣蘇雲清,可是迪麗娜這麽說,就是變著法子在罵大昭,特別是太後的死跟他有很大的關係,這迪麗娜雖說是在罵蘇雲清,可是皇帝還是覺得心虛了。


    因此皇帝咳嗽了一下,打斷了迪麗娜的侃侃而談。


    “好了。迪麗娜公主,如今事情究竟是什麽樣還不明朗,你如此指責我們大昭的王妃,屬實是有些不妥。”皇帝開口說道,“王妃一向賢良淑德,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在宮裏,都是有目共睹的,蘇將軍,朕說的可對?”


    皇帝把難題丟給了蘇遠。


    蘇遠沒想到皇帝竟然把這難題丟給他了,不由得十分愕然。他看著皇帝的眼裏滿是不可置信,自己都已經如此降低存在感了,皇帝竟然還沒有放過他。


    蘇遠哪裏知道,皇帝以為夏柳琳會把計劃透露給蘇遠,因此才把這事兒甩到蘇遠頭上。


    見蘇遠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皇帝皺了皺眉,揮了揮手讓蘇遠退下了。


    “太子,依你所見,你覺得如今應該如何?”皇帝也不打算繼續墨跡下去了,他揉了揉眉心。


    尉遲修沉吟了一下之後,迴答道:“迴父皇的話。我們隻要靜待王妃入宮便是。”


    大皇子府,尉遲澈的臉色淡淡的,絲毫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反而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


    “你這是想到法子了?”鳳諍被尉遲澈請來了大皇子府,如今和尉遲澈一起在後花園中愜意地曬著太陽,臉上也是一點都不慌張。


    尉遲澈搖了搖頭,看著遠處匆匆過來找自己的太監,嘴角露出了慵懶的笑意。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你怎麽還有心情在這兒曬太陽啊!皇上宣王妃進宮,說是……說是……”太監看了一眼一邊的鳳諍,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尉遲澈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瞥了一眼假寐的鳳諍,道:“說吧,神醫他不是什麽外人,不必如此見外。”


    太監滿頭大汗,這可不是什麽見不見外的問題啊,這是事關皇家顏麵的問題了。


    “你說不說?不說你就滾迴宮裏去吧。不要打擾我在這兒曬太陽。”尉遲澈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真是掃興。”


    太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是,奴才這就跟大皇子稟報。”


    “方才迪麗娜公主帶著麥格爾皇子的屍體到了金鑾殿上喊冤叫屈,哭鬧著要皇上給她作主。”太監話還沒說完,就被尉遲澈打斷了。


    “他們算哪門子的公主皇子?父皇是準備把那什麽,迪麗娜的頭給剁下來了嗎?”尉遲澈吹了個口哨,黑嘿順著口哨聲飛了過來。


    摸著黑嘿頭頂的羽毛,尉遲澈的心情看起來大好,他漫不經心地繼續說:“人死了找我也沒用,若是兩個都死了,那就隨便找個地埋了吧,大昭別的不多,就地多。”


    聽到尉遲澈這番話,太監屬實有些汗顏,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尉遲澈跟他說的完全不是同一迴事。


    “不是的,是皇上,皇上要宣王妃入宮。”


    聽到跟自己的王妃有關係,尉遲澈一下子就正襟危坐,他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不可。王妃雖然醫術高明,可本皇子聽聞那麥格爾已經連屍體都涼透了。”


    “左右神醫在這兒,不如你讓神醫隨你迴去看看吧?”


    尉遲澈很不厚道地把鳳諍卷入了這件事情,鳳諍聽到尉遲澈地話之後,也睜開了眼。


    “雖說你們都神醫神醫地叫著我,聽得我氣兒都順了,但我隻是神醫不是神仙啊。這起死迴生的是神仙。人死就死了吧還這麽多事兒,我隨你去吧,給他一瓶化屍水,也就算是我行善積德了。”


    太監聽了之後,差點背過氣去,這擺明了就是在拿他尋開心呢!


    “大皇子,我想你誤會了,這事兒不是這樣的。”太監開口說,“是迪麗娜公主,她說麥格爾皇子的死……”見到了尉遲澈聽自己說出公主和皇子兩個詞之後倏然變色的臉,太監急忙改了口。


    “迪麗娜說麥格爾的死跟王妃有關係,是王妃殺了麥格爾。”


    尉遲澈白了太監一眼,“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嗎?你們那麽聽她的話?那大昭是不是要改個姓去隨南疆好了?”


    “這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還學人家斷案,也不嫌丟人。”在扮演傻子的時候,尉遲澈十分毒舌,基本能把每個人都氣的半死。


    太監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迪麗娜還說,王妃是在跟麥格爾私會的時候,下毒殺害了麥格爾的。”


    聽到了太監說的這句話之後,尉遲澈身上的戾氣一下子就釋放出來了。


    “那個女人當真如此大膽,敢這麽造謠我的王妃?”尉遲澈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太監。


    太監見到尉遲澈仿佛變了一個人,不由得兩股戰戰,看都不敢看尉遲澈一眼,隻是飛快地點了點頭。


    尉遲澈冷笑了一下,“既然有人都欺負到我王妃的頭上了,若是我不去宮裏會一會她,那豈不是要坐實了王妃的罪名?走,進宮。”


    見到尉遲澈招唿自己,鳳諍無奈地搖了搖頭,“唉,誰讓是我徒弟出事兒了呢?我可不希望我的乖徒弟背負上罵名。那就勉為其難地進宮一趟吧。”


    太監沒想到,這蘇雲清沒有請進宮,反而是把這兩個瘟神給帶進宮了。


    看著太監幾乎快要昏厥的樣子,尉遲澈直接拎起了他後頸的衣服,拖著他就運起輕功往皇宮裏飛掠而去。


    不過幾息的功夫,尉遲澈就帶著太監到了金鑾殿門口,太監扶著門口的金色盤龍鎏金柱子吐得昏天黑地。


    皇帝見到來的人不是蘇雲清,反而是尉遲澈,不由得皺了皺眉。


    “怎麽迴事?不是讓王妃過來嗎?你來這裏胡鬧什麽!”皇帝十分生氣地拍了拍龍椅,“王妃呢?”


    鳳諍在這時走了進來,看著皇帝說:“幾日不見,皇上的精氣神好了不少啊,如今就連罵人,都如此中氣十足了。看起來這幾日是有好好調養身體了。”


    皇帝見到鳳諍之後,臉上立刻換上了笑意,“神醫今日怎麽也來了?”


    見到皇帝這個模樣,尉遲澈立刻嚷嚷開了:“父皇,你這樣做不公平!為什麽你就兇我,看到他就那麽高興!”


    皇帝雖然知道尉遲澈並不傻,但是朝中的大臣們都不知道啊,因此隻能忍著氣繼續陪尉遲澈演著戲。


    “澈兒,莫要胡鬧,今日是要找出殺害麥格爾皇子的兇手的,不是來玩鬧的。”皇帝隻覺得自己臉上的笑意都快掛不住了。


    尉遲澈卻不依不饒了,“可是死人就死人了,我的王妃又不是閻王爺,為什麽要找我王妃進宮啊?我王妃就算進宮了也不能讓那個玩意兒起死迴生啊。”


    尉遲澈不動聲色地看了冰館裏麥格爾的屍體一眼,發現麥格爾的死因真的是因為中毒。


    “這是要找出兇手,不是要讓麥格爾複活!”皇帝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尉遲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十分認真地發問:“可是我記得查案是讓大理寺或者宗人府查案啊,我王妃雖然也是個郡主,但是從來沒有查過案啊。而且王妃在朝堂也沒有什麽一官半職,這樣不好吧。”


    聽到了尉遲澈的話之後,金鑾殿上的人都哄堂大笑,除了皇帝和因為皇兄離世而傷心的迪麗娜。


    “荒謬!朕說了,你的王妃是嫌疑人,因此要把你的王妃宣進宮來!”皇帝揉了揉眉心。


    尉遲澈仿佛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那若是迪麗娜這個女人懷疑這件事情是皇爺爺做的,那我們也要去皇陵把皇爺爺的屍體挖出來跟這個女人對峙嗎?什麽時候我們大昭要這麽被南疆的人牽著鼻子走了?”


    聽到了尉遲澈的話之後,皇帝也反應了過來。


    是啊,若是這次自己什麽都聽迪麗娜的,那自己身為大昭皇帝的威嚴就沒有了。


    迪麗娜見尉遲澈把話題帶得這麽遠,就連皇帝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動搖了,不由得感覺到了危機感。


    “皇上,自從大皇子來了之後,一直在偷換概念,給蘇雲清開脫,若是皇兄在天有靈的話,隻怕死都要死不瞑目啊!”迪麗娜趕緊把話題轉移到了麥格爾的死身上。


    誰知道聽了迪麗娜的話之後,尉遲澈突然走到了麥格爾的冰館外麵,蹲了下來。


    迪麗娜立刻警惕地對尉遲澈問道:“你想幹什麽?!”


    尉遲澈看了看水晶棺裏的麥格爾,思索了一下之後,說:“我覺得你的皇兄要麽就是天上沒有靈,要麽就是讚同我說的話。你看,你皇兄的眼睛閉得緊緊的。”


    說完之後,尉遲澈還十分貼心地讓開了位置,想讓迪麗娜看清楚,麥格爾的眼睛真的是緊緊閉著的。


    尉遲澈的動作逗樂了在場的人,他們看著迪麗娜難看的臉色,隻覺得十分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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