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雲清離開之後不久,麥格爾總算是趕到了這裏,看到了在台子上呆呆坐著的妹妹,麥格爾心頭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走上了台子之後,麥格爾聞到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心裏的不安愈發明顯,看到了迪麗娜的雙手已經被砍去之後,麥格爾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迪麗娜!我的妹妹!你的手怎麽了?”麥格爾急忙過去,拉起了迪麗娜的小手臂,看到了迪麗娜的手,被從手腕處剁掉了。


    此時,皇帝和尉遲修已經離開了這裏,這裏隻有迪麗娜一個人呆呆坐著,百姓也全部都散了。


    迪麗娜的眼神十分迷茫,一點焦距都沒有,隻這麽呆呆地坐著,仿佛什麽都聽不到。


    “迪麗娜!迪麗娜!看看我,我是你的哥哥啊!”麥格爾搖晃著迪麗娜的身子。


    興許是麥格爾搖晃迪麗娜的身子起了作用,迪麗娜的眼神裏慢慢恢複了神采,可是她看著麥格爾的表情仍然是有些呆滯。


    “哥哥……?”


    “你來了……”


    迪麗娜的聲音很小,仿佛沒有了力氣一般,說完話之後,迪麗娜繼續呆呆地坐著,任憑麥格爾怎麽問話,迪麗娜都一言不發。


    “是不是蘇雲清害的你?都怪我,都怪我沒有早點過來……”麥格爾說著,十分自責。


    似乎因為聽到麥格爾說了蘇雲清,迪麗娜像是瘋了一樣,猛地站起來,對麥格爾吼道:“都是蘇雲清的錯!全部都是因為這個賤人!我們今天才會如此狼狽!”


    “你為什麽不早點來!為什麽!你為什麽不好好保護我!母妃臨終之前怎麽交代你的你忘了嗎!”


    迪麗娜聲嘶力竭地吼著,吼完之後無力地跌坐迴了地上,呆呆地看著麥格爾。


    麥格爾聽到迪麗娜提到了母妃之後,內心的自責更甚,他從來沒有想過,蘇雲清會如此狠毒。


    “你不是說,隻要跟著三皇子,他就一定不會放任你不管嗎?為什麽他沒有管你?”麥格爾深唿吸了一口氣,準備先安撫迪麗娜的情緒。


    “為什麽呢?他為什麽不管我呢?因為他看上蘇雲清了!哈哈哈哈,他喜歡蘇雲清那個賤人!他喜歡他的皇嫂,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我一定要報仇。”迪麗娜披頭散發,宛若一個瘋子一般,就連麥格爾看了,都覺得不寒而栗。


    似乎是找到了目標,迪麗娜也不瘋了,而是自己站了起來,對麥格爾說:“哥哥,我們迴去吧。”


    麥格爾雖然擔心,但是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蘇雲清的馬車剛到大皇子府,大皇子府的下人們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蘇雲清要迴來似的,在大皇子府門口侯著。


    鳳兮和元子先下了車之後,蘇雲清才疑惑地下了車。


    怎麽這些下人都看起來像是在這門口等很久了似的?蘇雲清壓下了疑惑,進了府。


    “王妃,你迴來了。”尉遲澈正在院子裏逗著黑嘿,看到蘇雲清迴來,黑嘿十分高興地飛到了蘇雲清的肩膀上。


    “恭喜你,聽說,你贏了那個女人。”尉遲澈見到蘇雲清沒有披著披風,有些生氣,“這麽冷的天氣,怎麽不披著披風?著涼了怎麽辦?”


    說完之後,尉遲澈把披風披到了蘇雲清的身上,蘇雲清隻覺得身上一暖。


    “方才披風被尉遲修碰到了。我便想著反正車上也有暖爐,那不如就把披風燒了。被他碰到過的東西該有多髒啊。”


    尉遲澈刮了刮蘇雲清的鼻子。


    “好了,屋裏暖和,外頭冷死了。你們先進來再說話吧。”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蘇雲清發現,正是青燈。


    看到青燈之後,蘇雲清笑著打招唿:“師兄,本來還想著找個機會跟師兄道謝,沒想到師兄竟然就在大皇子府,那不如留下來用晚膳吧。”


    三個人進了屋之後,尉遲澈把一早準備好的湯婆子塞到了蘇雲清的手中。


    “本來是打算迴去的,不過剛好知道了師妹要跟那個女人比試的消息,便留在這裏了,我就知道師妹肯定可以贏的。”青燈笑得很溫柔。


    蘇雲清小口小口地喝著尉遲澈給她喂的茶,說:“我能贏得這次比試,還是多虧了師兄的符水啊,若不是師兄的符水及時送到,哪怕是我也沒有辦法解開那個毒。”


    說到醫術的問題之後,青燈立刻來了興趣,他問蘇雲清說:“為什麽解毒要用到符水呢?難不成是那邊的水不幹淨嗎?”


    蘇雲清搖了搖頭,麵色有些凝重地說:“並非如此,而是那個人中的毒,跟尉遲澈身上的毒十分相似,因此我當時便懷疑是巫術,而不是毒藥。”


    “後來仔細分析了一下那個血液之後,我發現這正是疫毒的那個源頭,加上了尉遲澈身上的咒術煉製而成的毒藥。這若是放在身體差的人身上,隻怕一下子就要斃命了。”


    蘇雲清說到這裏的時候,又想到了那個士兵的家人哭得淒淒慘慘戚戚的模樣,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可惜了另外一個士兵,原本我也想用之前的辦法給他洗經伐髓,卻發現符水不夠用了。”


    “而且迪麗娜還妄想以毒攻毒,因此他身上的毒藥種類太多了,我根本迴天乏術。”蘇雲清的眼裏閃過一絲落寞。


    身為醫者,最看不得的就是一個病人痛苦地在自己的麵前死去,而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病人斷氣。


    感覺到了蘇雲清不對勁之後,尉遲澈摟住了蘇雲清的肩膀,安撫著蘇雲清低落的情緒。


    青燈也急忙開口安慰蘇雲清說:“我給你的那一小瓶符水,確實是不夠兩個人洗經伐髓的,就那一小口,一個人能救迴來就很不錯了。”


    蘇雲清隻覺得十分奇怪,“可是鳳兮帶迴來的那瓶符水,明明是很大一瓶,怎麽會是很小的一瓶呢?師兄莫不是記錯了?”


    青燈卻麵色有些古怪,“不可能,這是我隨身帶出來的符水,一直都放在我的枕頭下邊,怎麽可能會記錯呢?”


    聽到二人的談話之後,尉遲澈有些局促,他急忙打斷了二人的話,說道:“王妃,你今日救人太累了,會不會是你記錯了?不然你還是去休息吧。”


    蘇雲清卻想留下青燈,這件事情處處透露出古怪,蘇雲清沒有調查清楚,如何能睡個安穩覺呢?


    “不可,青燈近日在幫我調查一些事情,關係到母妃身上的毒,他今日晚上還要去西邊的日落崖找一味草藥。”尉遲澈朝著青燈使了使眼色。


    青燈立刻會意地點了點頭,狐疑地看著他們二人。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青燈和尉遲澈都矢口否認,蘇雲清也拿他們沒辦法,迫不得已,隻好起身迴去臥房休息。


    天色漸晚,尉遲澈一反常態地讓蘇雲清好好歇息,蘇雲清更加覺得尉遲澈今日有問題。


    於是蘇雲清假裝很聽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假寐。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尉遲澈聽到了蘇雲清綿長的唿吸之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等到尉遲澈一離開,蘇雲清立刻就睜開了眼睛,明亮的眼睛裏哪裏有一點睡意?


    尉遲澈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要瞞著自己去做?


    蘇雲清越想心裏越是煩悶,她打開了窗子,想透透氣。


    蘇雲清在屋內一有動靜,鳳兮立刻就進來了,她看著蘇雲清穿著單薄的裏衣,歎了一口氣,把外套披在了蘇雲清的身上,“主子,你這是在想什麽?都說了不要憂思過度,你就是不聽,唉。”


    蘇雲清對鳳兮說:“你方才,聽到了尉遲澈出去的動靜了嗎?”


    鳳兮遲疑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你說,他大晚上的出去,是要做什麽呢?又為什麽要瞞著我?是因為不信任我嗎?還是……他也跟那些人一樣,想傷害我?”蘇雲清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十分迷茫,就像是個迷了路的孩童一樣,惹人憐惜。


    鳳兮見到蘇雲清的這個表情,十分心疼,“主子,不是這樣子的。若是你擔心大皇子在外麵做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那我就讓暗梟樓去調查一下他今晚的行蹤吧?”


    蘇雲清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罷了,這件事情還是讓我親自問他比較好。你下去歇著吧,自打跟著我之後你就沒有好好歇息了。”


    鳳兮卻搖頭,“主子,你這樣我如何放心休息?讓我陪著你吧,等大皇子迴來了,我再下去休息。”


    蘇雲清知道自己勸不動鳳兮,便歎了一口氣,走到了書桌邊。


    夜明珠的光十分明亮,特別是走出了那張拔步床之後,蘇雲清的屋子裏亮如白晝。


    “主子,你去看書吧,我去給你熬點小米粥。”鳳兮見蘇雲清開始看醫術之後,也不打擾她,隻擔心蘇雲清太晚沒睡,肚子會餓。


    蘇雲清心不在焉地看著書,裏麵的內容卻是一點都沒有看進去,腦子裏全部都是尉遲澈離開時的那個背影。


    鳳兮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蘇雲清呆呆地看著書發呆的場景。


    鳳兮無奈地放下了托盤,“主子,粥好了,趁熱喝吧。”


    一連叫了好幾聲,蘇雲清都沒有一點反應,鳳兮有些無奈,伸手搖了搖蘇雲清,“主子,別發呆了。真的是有什麽事情的話還是等大皇子迴來再說吧。”


    蘇雲清知道鳳兮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心不在焉地喝著粥。


    會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呢?蘇雲清在腦子裏細細地把今日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


    一開始二人在酒樓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娘親,於是尉遲澈去找娘親了,之後被三皇子攔下來,和迪麗娜比試,比試贏了之後,那些大皇子府的侍衛好像一早就被人安排在了比試的地方一樣。


    而且那個符水的事情,聽起來也十分可疑。


    “鳳兮,你的那瓶符水,是從哪裏拿的?”蘇雲清突然想起來,這個符水就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鳳兮不明所以地看著蘇雲清,思考了一下,說:“這是大皇子從青燈的櫃子上拿的,當時我沒有直接看到青燈。”


    可是青燈說他的符水分明是放在了枕頭底下。


    “可是符水有什麽問題?”鳳兮擔憂地問。


    蘇雲清搖了搖頭,“沒事。”


    若是這符水不是青燈的,那就隻有……


    答案唿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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