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養心殿之後,蘇雲清發現偌大的養心殿,隻剩幾個灑掃的下人,而皇帝和尉遲澈還有尉遲修都不見蹤影。


    蘇雲清心底的不安更甚,她拉住了一個小宮女問:“皇上呢?還有大皇子。”


    宮女見到蘇雲清,先是緊張了一下,聽到了蘇雲清的問話,宮女的眼神有些飄忽。


    “皇上宣大皇子和三皇子去禦花園……去禦花園議事了。”


    蘇雲清一下子便看出來這個宮女是在說謊。


    “你最好說實話,欺騙郡主可是掉腦袋的大事。我是奉了太後懿旨過來的。若是太後生氣了……”蘇雲清眯著眼睛,威脅著宮女。


    宮女一聽蘇雲清這麽說,嚇得跪地求饒:“請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欺騙王妃的!大皇子被皇上和三皇子帶去禦花園的攬月庭比試射箭了……”


    聽到了宮女說尉遲澈被皇帝和尉遲修帶去禦花園比試射箭,蘇雲清的瞳孔一縮,沒再去理會在地上磕頭的宮女,急匆匆地朝禦花園跑去。


    尉遲澈如今就是一個傻子的身份,皇帝讓他和尉遲修比試射箭,究竟有何居心?


    怕是皇帝也對尉遲澈起疑心了,若是讓皇帝繼續試下去,遲早要出大事!


    禦花園裏鳥語花香,可是蘇雲清卻沒有心思去欣賞了,朝著宮女剛剛說的攬月庭跑了過去。


    到了攬月庭之後,比試似乎還沒有開始,蘇雲清氣喘籲籲地問尉遲澈:“你沒事吧?”


    皇帝的臉上帶著笑意“瞧把清平給急得,一點形象都不要了,就為了來看澈兒。”


    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蘇雲清卻顧不得這些了,她如今十分厭惡皇帝這個道貌岸然的人,看著皇帝,隻覺得令人作嘔。


    “父皇這是何意?明知大皇子如今不可能參與比試還讓他過來,難道就為了看他受傷嗎?”蘇雲清生氣地看著皇帝。


    皇帝卻滿不在乎地說:“你這就是婦人之見!澈兒和修兒兩兄弟一起比試,怎麽就會受傷?難道你這是不信任朕嗎?”


    見皇帝已經如此不要臉了,蘇雲清憤怒到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


    “既然父皇非要比試的話,就讓兒臣代替大皇子比試吧,大皇子先前受了傷,如今怕是不能比試了,父皇這麽疼愛大皇子,肯定也不想看到大皇子的傷口又撕裂吧。”蘇雲清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皇帝聽著蘇雲清的話,哪裏感受不到她的怨氣?可蘇雲清偏生把話說得滴水不漏,他竟是反駁不了蘇雲清。


    “咳,朕看清平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若是朕不讓清平跟修兒比試,倒成了朕的不是了,澈兒看來是找了個好王妃啊,哈哈哈。”皇帝幹笑了一下之後,說:“朕允了。”


    一開始讓尉遲修和尉遲澈比試之時,尉遲修還有些擔心,畢竟之前尉遲澈是百戰百勝的戰神,精通騎射,雖說人癡傻了,卻不一定就忘了如何射箭。


    因此尉遲澈對上尉遲修,尉遲澈還是有勝算的。


    隻不過蘇雲清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自告奮勇要幫尉遲澈參與這次比試,那尉遲修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輕蔑地看了一眼蘇雲清之後,尉遲修說:“依臣弟所見,皇嫂還是直接認輸吧,畢竟跟一介女流比試射箭,哪怕是贏了也不太光彩啊。”


    聽到尉遲修如此瞧不起自己,蘇雲清挑了挑眉。


    前世自己在戰場上曾經在千裏外射穿了敵軍將領的頭,並且正中眉心,如今這小小的比試,自然是不在話下。


    “既然三皇弟都這麽說了,也知道我是弱質女流,不如你讓我贏?”蘇雲清故意挑釁道。


    尉遲修自然不會放棄這個羞辱尉遲澈和蘇雲清的機會。


    他笑了笑,說:“既然已經開始了比賽,哪有突然反悔的道理?這樣吧,臣弟讓皇嫂一箭,如何?”


    蘇雲清卻不屑地笑了笑,“不,三皇弟想比試,我這個做皇嫂的,自然是奉陪到底。”


    說完之後,蘇雲清掃視了一眼周圍,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皇帝的臉上。


    皇帝被蘇雲清看得有些心虛,問道:“清平這是有何事相求於朕嗎?”


    蘇雲清粲然一笑,說:“是啊,父皇,不如加個賭注吧?兒臣想要那件金絲織甲還有三皇子的一件東西。”


    皇帝麵露難色,金絲織甲是一件難得的寶物,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若是就當成了賞賜……


    見到皇帝猶豫的模樣,蘇雲清一臉惋惜地說:“既然父皇連這個條件都不答應的話……難道是怕兒臣贏得太輕易了嗎?”


    聽到蘇雲清這麽說,皇帝豁然開朗。


    確實,蘇雲清的父親雖然是將軍,可是蘇雲清卻從來沒有學過射箭,因此她不可能會贏三皇子的。


    想到這裏,皇帝大手一揮,“不就是金絲織甲嗎?朕允了便是。”


    蘇雲清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


    “謝主隆恩!”


    皇帝卻對蘇雲清的表現十分不屑,這仿佛是她勝券在握了一樣。


    等到尉遲修和蘇雲清到了比試地點之後,高公公唱道:“比試開始!你們二人手中均有五箭,最後留在靶子上的箭中了幾環,相加起來環數多的為勝者。”


    尉遲修此時十分紳士地對蘇雲清道:“大皇嫂,您先請。”


    蘇雲清也沒有推辭,她拿出了一支箭,隻見蘇雲清閉上一隻眼睛,拉滿了弓之後,鬆了手。


    眾人都十分期待地看著蘇雲清,發現蘇雲清的箭正中紅心。


    尉遲修震驚地看著蘇雲清,怎麽可能?她沒有學過射箭,為何會第一箭就正中紅心?一定是巧合!


    尉遲修壓下了心裏的驚訝,平複了一下心情。


    全場隻有尉遲澈的歡唿:“哇,王妃好厲害!王妃竟然中靶心了!王妃一定可以贏!加油!加油!”


    蘇雲清無奈地看了一眼尉遲澈。


    接下來輪到尉遲修射箭了。


    而尉遲修毫不意外地,也正中靶心。


    蘇雲清點了點頭,又抽出了一支箭,瞄準了之後,發射了箭。


    隻見蘇雲清的這隻箭,直接貫穿了第一支箭,將第一支箭劈成了兩半之後,正中靶心。


    全場鴉雀無聲地看著蘇雲清,這等箭術,隻怕蘇雲清的父親——蘇遠,他都做不到。


    “蘇雲清……正中靶心!”高公公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看著蘇雲清的眼中滿是驚懼,就像是在看著一隻怪物一樣。


    皇帝原本漫不經心地看著比試,沒想到蘇雲清的射箭技術如此精湛,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尉遲修的心態開始不穩了,他瞄準了之後,射了出去,卻發現箭偏了一毫。


    “三皇子——九環。”高公公的聲音讓全場唏噓,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才九環。


    眾人的反應讓尉遲修又羞又怒,直接導致了接下來尉遲修的箭全部失了準頭,而蘇雲清都看在眼裏,隻是但笑不語。


    “三皇弟,這可是最後一箭了。”蘇雲清看著尉遲修,臉上笑意吟吟,她的四箭全部正中靶心,而尉遲修的箭卻已經開始偏了。


    尉遲修卻仍舊在打腫臉充胖子,“哼,你以為我會輸給你嗎?”


    蘇雲清甚至沒有看靶心,而是直接就這麽把箭射了出去,卻還是正中靶心。


    蘇雲清放下了弓,饒有興致地盯著尉遲修,說:“請吧,三皇子。”


    尉遲修咬了咬牙,瞄準了靶心,這時尉遲澈突然叫了一聲:“哎呀!”


    本來尉遲修還全神貫注地瞄著靶子,被尉遲澈這麽一打斷,尉遲修沒控製好力道,就這麽把箭射了出去。


    隻見那箭滑了個拋物線之後,便不見了。


    高公公的聲音響了起來:“三皇子,最後一箭——脫靶!”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沒想到一向自傲於自己箭術的三皇子,竟然輸給了蘇雲清!這說出去可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嗎?


    一時間,看向尉遲修的什麽眼神都有了。


    尉遲修隻覺得無地自容,可依舊保持著翩翩君子的風度。


    “皇嫂,你贏了。”尉遲修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蘇雲清,“方才最後一箭,雖說是因為大皇兄嚇了我一跳,不過大皇兄這麽希望皇嫂能贏,那臣弟也不好讓大皇兄討得個沒趣。”


    尉遲修把話說得冠冕堂皇,仿佛他輸了是因為要讓尉遲澈開心似的。


    蘇雲清卻不會被尉遲修牽著鼻子走。


    “三皇弟此言差矣,就算是沒有這最後一箭,你也是輸給我的,何來的大皇子嚇了你你才沒發揮好這一說?”蘇雲清雖然也掛著笑,但是笑意卻未達到眼底。


    尉遲修卻對蘇雲清的話不屑一顧,“本來就是被大皇兄嚇到,所以我才……”


    蘇雲清卻強勢地打斷了尉遲修:“三皇弟,你可知道,若是今日這是在戰場,你這一偏,沒有殺死對方的人,死的可能就是你了?”


    “你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自然是不會知道戰場究竟有多麽殘酷的,因此你如今可以隨便找借口給自己的弓箭差開脫。”


    “可若是你真的到了戰場,隻怕你連命都要沒了,更別提要給自己找借口了。”


    蘇雲清的一番話下來,說得尉遲修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這話是何意?我沒上過戰場,難不成你就上過戰場了嗎?!”


    蘇雲清聽到尉遲修這麽說,本來想說是,可是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允許。


    “雖說我沒去過戰場,可是我爹去過,大皇子去過,他們都是經曆了九死一生的人,自然是知道戰場多殘酷。”


    “我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就知道了這些。一將功成萬骨枯,我爹如今能是將軍,他年輕的時候自然也是見到了許多這種事情。”


    皇帝帶頭鼓起了掌,“好,好一個女中豪傑,好一個將門之後啊!來人,把朕的金絲織甲取來,朕把金絲織甲賜給清平郡主,清平郡主當之無愧!”


    見皇帝都沒說什麽了,尉遲修自然也隻能願賭服輸。


    “說吧,你要我的……”尉遲修的話還沒說完,蘇雲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裏的箭射了出去,直直地朝著尉遲修。


    尉遲修嚇得動都不敢動,一縷發,被箭給割下了。


    蘇雲清拿起了尉遲修肩頭的那縷斷發,笑了笑,說,“這便是我要的東西。”


    “這隻是對你的一個警告,若是你再敢找大皇子的麻煩,下次這箭,就是射到你的腦袋了。”說完之後,蘇雲清揮了揮手中的發絲,讓尉遲澈接過了金絲織甲之後,帶著尉遲澈離開了皇宮。


    尉遲修咬牙切齒地看著蘇雲清和尉遲澈離去的背影,就連尉遲修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心裏對蘇雲清,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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