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修十分嫌棄地看著蘇雲婉,“怎麽又是這個女人?不是早就說了這個女人以後不要跟皇室之人再有何交集嗎?為何會出現在郡主府?”


    看到了尉遲修看自己的眼神,蘇雲婉隻覺得自己都快瘋了,但是還是強壓住自己的情緒,想跟尉遲修解釋。


    可是尉遲修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這麽走到了太後的身邊。


    太後看到尉遲修之時,臉上的笑意淡了,“老三怎麽也來了?往常可看你與清平關係不甚親近。”


    三皇子雖不知為何太後對自己的態度總是比對尉遲澈和尉遲靖的冷淡,可他還是一心想討好太後。


    “看到二哥往這裏來,想著清平被封為郡主之後我還沒來過,便來看看清平。”這番話說得天衣無縫,可究竟幾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太後也不多說什麽,隻這樣看著尉遲修,麵上波瀾不驚,仿佛沒有把尉遲修剛剛說的話放心裏一般。


    “既然如此,那你也是有心了。”太後心不在焉地說道,眼神卻還是看著蘇雲婉,她還在想著要怎麽教訓蘇雲婉比較好。


    見到太後一直盯著蘇雲婉看,三皇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太後在想什麽。


    “太後,這個瘋女人就交給兒臣吧。”三皇子對太後行了個禮。


    太後考量了一下,她倒是知道,這個蘇雲婉一直都愛慕尉遲修,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尉遲修一直都隻喜歡江如月。


    或者是說,尉遲修喜歡的是江如月身後的右相府。


    蘇雲婉這種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女人,尉遲修是斷然不會讓她跟自己扯上什麽關係的。


    所以從一開始,蘇雲婉就沒有任何機會,哪怕是蘇雲清退婚之後,蘇雲婉也不可能跟尉遲修有任何關係。


    蘇雲婉看著尉遲修的表情,隻覺得自己的心如墜冰窟,為什麽,為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不要啊……真的不是這樣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蘇雲婉又想說些什麽,蘇雲清拿起一顆小石子彈了出去,然後打在了蘇雲婉的啞穴上。


    想好了說辭的蘇雲婉突然發現自己說不了話,驚恐萬分,不行,不能讓三皇子就這麽誤會自己啊!


    尉遲修看著蘇雲婉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模樣,更覺得蘇雲婉像個瘋女人,因此不耐煩地拎起蘇雲婉的衣服,像扔髒東西一樣,把蘇雲婉丟出了郡主府。


    還有什麽事情是比被自己喜歡的人丟出門更讓人絕望的呢?


    蘇雲婉呆愣地看著尉遲修的背影。


    不,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不要啊!不要走!


    蘇雲婉爬起來,想拉住尉遲修的衣擺,卻發現尉遲修厭惡地後退了一步,冷著臉對蘇雲婉說:“滾迴你的將軍府,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看著三皇子慢慢走遠的身影,蘇雲婉的眼淚掉了下來,她從沒有想過一向溫潤如玉的三皇子會這麽對待自己。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自己還是風風光光的將軍府大小姐……


    蘇雲婉捂著自己被踹到的地方,躺在了地上,郡主府的門口人來人往,大家都看到了這個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


    認出來是蘇雲婉之後,大家又想到了剛剛是三皇子把蘇雲婉丟了出來,一下子,蘇雲婉淪為了京城的笑柄。


    蘇雲婉呆呆地看著天空,迴憶著剛剛的事情,蘇雲清一直輕輕鬆鬆地站在太後的身邊,而自己卻被太後折辱,被三皇子嫌棄。


    這一切都是因為蘇雲清!蘇雲清,我蘇雲婉跟你這個仇,不共戴天!


    蘇雲婉的臉上迸發出一股恨意,嚇得原本還在旁邊指指點點的人驚慌地離開了,一邊走還一邊迴頭看看蘇雲婉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而蘇雲婉則是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迴到了將軍府。


    而尉遲修一進郡主府,就看到了尉遲澈和尉遲靖,還有蘇雲清把太後哄到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


    太後一見到尉遲修進來,笑意就收斂了一些,她對尉遲修說:“可是把那個女人丟出去了?”


    尉遲修點了點頭,迴答道:“迴稟太後,已經把那個女人丟出去了,而且也警告過她不準再靠近皇室之人了。”


    太後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些什麽。


    若是這些事情是別的皇子做的,隻怕太後如今都要把人誇上天了。


    尉遲修有點不甘心,他這些年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做得更好,就連一向苛刻的父皇都對他另眼相待,並且朝中支持他的大臣也越來越多。


    可偏偏隻有太後,永遠對自己不滿意,不管自己做得再好,在太後的眼裏都不值得一提。


    “為什麽太後對兒臣總是和對皇兄他們不一樣?”尉遲修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太後瞥了尉遲修一眼,帶著不屑和不耐煩。


    “哦?那你覺得哀家應該跟你再說些什麽呢?是不是還要誇你處理得很好?處理這些事情難道不是你們這些皇子的分內之事嗎?”


    “若是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那你還當什麽皇子?皇帝還對你青眼相待什麽?”太後的問話很是犀利。


    尉遲修沒有想到太後竟然會這樣迴答自己,一時有些無措,他握緊了手,複又放開。


    見到尉遲修遲遲沒有說話,太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尉遲修退下了。


    尉遲修本意是來討好太後,卻發現自己反被太後嫌棄了,他的臉上滿是失落。


    別人眼裏他一向都是被所有人喜歡的,而那所有人裏並不包含太後。


    尉遲修看了一眼他們又變得其樂融融的氣氛,狠狠地捏碎了袖中的玉佩。


    之後尉遲修心不在焉地離開了郡主府。


    從來沒有人見過這樣的尉遲修,低沉,失魂落魄。


    而尉遲修走後,郡主府的氣氛又變得其樂融融了。


    “好了好了,我先帶靖兒迴皇宮了,澈兒若是想在這裏呆一晚就呆著吧,清平啊,好好照顧澈兒。”


    看到了蘇雲清應下之後,太後便帶著尉遲靖離開了。


    而太後前腳離開,後腳尉遲澈就黏到了蘇雲清的身邊,“王妃王妃,我好想你啊。”


    看著尉遲澈這模樣,蘇雲清甚至有些不想搭理尉遲澈了,“你不迴皇子府,你來我這裏待著做什麽?”


    在大昭,有個習俗就是新婚之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麵的。


    而像尉遲澈這麽堂而皇之地過來,在別人眼裏就是不吉利的象征。


    “我想跟王妃住在一起,這裏有王妃在,我就會很安心。”尉遲澈拉著蘇雲清的衣袖,晃啊晃,哼哼唧唧地給蘇雲清撒著嬌。


    蘇雲清看著尉遲澈這模樣,隻覺得無奈。


    “可是這是不吉利的,若是你來這裏找我會讓我不能跟你成親,你還會過來嗎?”蘇雲清解釋著為什麽不讓尉遲澈留下來。


    尉遲澈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一步三迴頭地離開了郡主府。


    送走了尉遲澈之後,蘇雲清鬆了一口氣。


    而過了幾日,太後的心疾突然發作了,蘇雲清被連夜召到了太後的寢宮。


    一到寢宮,蘇雲清就看到了麵色蒼白的太後,還有在一旁跪著的太醫們。


    蘇雲清給太後把了脈之後,又看了看太後的舌苔,“太後,你的這個心疾應該已經很多年了吧。”


    太後點了點頭,“是啊,之前還好好的,不知何時開始,到每年春末夏初,這心疾就會發作。”


    聽了太後的話之後,蘇雲清一下子就了然了。


    “太後,您這可不是普通的心疾,你這是中了毒了,而且還是一種慢性毒藥,是失心草和忘憂果一起煉製的。若是染了這個毒藥,一開始就是心疾的症狀。”


    “不了解毒藥之人,對於太後的症狀不了解,便會說太後這是心疾,可若是長期服用治療心疾的藥,裏麵有一味辛草,會導致毒藥藥效更加猛烈。”


    聽完了蘇雲清的話之後,太後的眼裏已經滿是陰鷙。


    “繼續說。”


    蘇雲清看著太後原本慈眉善目的臉變得陰冷無比,心裏一驚。


    就算是太後如今看起來對自己很好,也隻是因為自己在某些方麵對於她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一旦自己做了什麽對她不利或者不順她心意的事情,那麽太後也會毫不猶豫地除掉自己。


    這麽想著,蘇雲清對太後的戒心重了一些。


    “其他的便無大礙了,放心吧太後,我會幫你配出解藥,解藥服下以後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蘇雲清突然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


    太後點了點頭,讓蘇雲清去百草園休息。


    蘇雲清迴到百草園,一下子便毫無形象地躺在了床上,卻發現枕頭底下有個什麽東西硌著她。


    蘇雲清疑惑地翻開了枕頭,難道這裏都沒有下人進來打掃嗎?


    可是看到枕頭下麵的東西之後,蘇雲清的表情凝固在了她的臉上。


    這分明是葉城的麵具!


    為什麽葉城的麵具會出現在這裏?上一次在這裏的人……尉遲澈。


    原來尉遲澈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誰,可是他還是把自己耍得團團轉。


    從第一次見麵之時,尉遲澈應該就已經調查出自己的身份了,還有之前在大街上,他也看到了自己那時的窘境,還有很多次……


    蘇雲清的眼神慢慢變冷,所以葉城一邊裝傻,一邊一次次讓自己陷入陷阱,這樣很好玩嗎?


    就連自己與他的婚約,隻怕是在自己第一次救了他之後,他就開始計劃了吧?


    蘇雲清突然想起了春日宴之時,尉遲澈在馬車裏很認真地說著喜歡自己時的表情,隻覺得令人作嘔。


    就是這麽一個人,拿著劍傷了自己,還以為自己隱瞞得天衣無縫。


    若是蘇雲清沒有發現這個麵具,隻怕蘇雲清要這麽一直被尉遲澈耍得團團轉了。


    如此想來,之前尉遲澈受傷昏迷不醒,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可是之後葉城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像受過傷,若是假……那就是他在當時就這麽看著三皇子傷了自己……


    況且那次刺客來的時候,尉遲澈完全有方法自保……


    蘇雲清不敢繼續想下去了,之前尉遲澈對自己的好似乎也都成了有目的的,他究竟想做什麽?自己難道就是他手裏的一枚棋子嗎?


    就在蘇雲清思考入神之時,尉遲澈開心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王妃!王妃!我給你帶了大烤鵝!”


    蘇雲清麵色一冷,忙把麵具塞進了枕頭底下,尉遲澈不是想跟自己演嗎?那就陪他演下去,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你來了啊。大皇子。”蘇雲清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來是什麽情緒。


    似乎是感覺到了蘇雲清的不對勁,尉遲澈問:“王妃,你怎麽了?為何看起來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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