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清攔住了夏柳琳要去請安的步伐,夏柳琳氣得柳眉倒豎:“蘇雲清,你這是做什麽?還不快讓開!”


    蘇雲清計算了一下幾個皇子的距離還有他們來的速度,突然變了一張臉,哭著對夏柳琳說:“娘!女兒知錯了,不要再讓他們打我了!”


    夏柳琳麵色一變,果然,她就知道蘇雲清過來沒有什麽好事。


    “你在胡說些什麽?誰打你了?”夏柳琳一邊在心裏暗罵蘇雲清,一邊著急地想擺脫她。


    幾個皇子已經到了跟前,蘇雲清卻還是扯著夏柳琳的袖子,跪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痕。


    任誰看了蘇雲清這楚楚可憐梨花帶淚的模樣,都會忍不住心生憐惜。


    “你放開!把你的髒手拿開!”夏柳琳拚命想掙開,可是來不及了,幾個皇子看到了母女倆的樣子。


    “我願意把朱鳳還朝讓給姐姐,隻要你讓王媽不要打我了,也不要再砸我的院子了,我什麽都給姐姐,姐姐不是想要我的婚約嗎?我冒著殺頭的罪我也去給姐姐求來,隻要娘親不要再讓她們打我……”


    “這是怎麽一迴事?!”見到這場麵,任誰都看得出來,是這當娘的苛待了女兒。


    似乎是才見到三位皇子過來,蘇雲清淚眼婆娑地抬頭,


    尉遲澈趕緊跑過來,想扶起蘇雲清。


    而夏柳琳更快一步,在三個皇子的麵前跪了下來。


    而蘇遠也沒有想到,自己下朝三個皇子會跟來將軍府,還讓他們看到了這樣一副場麵。


    “三位皇子,事情不是這樣的,婉兒和清兒兩姐妹從小就喜歡打打鬧鬧,而且清兒平時也很喜歡把一些繡品送給婉兒。”


    “婉兒今日不過是誇了清兒的朱鳳還朝好看,妾身便讓清兒把朱鳳還朝送給婉兒,讓婉兒臨摹。”


    “絕對不是要搶她的繡品啊!”


    見到夏柳琳這麽說,蘇遠也幫腔了。


    “婉兒和清兒感情一直很好,因此姐妹間難免會有打打鬧鬧的,讓幾位皇子笑話了。”


    見到兩個人一唱一和,蘇雲清暗自冷笑,還真是感情好得很啊。


    “那為何王妃說有下人打她?”尉遲澈可不想就這樣不追究了。


    “那是妾身嚇唬她的,怎麽會有人敢對將軍府二小姐動手呢?”夏柳琳笑得有些僵硬。


    蘇雲清似乎還想說些什麽,看到了夏柳琳給自己的眼色之後,她委委屈屈地沒有說。


    幾個人自然是將這副場景看在眼裏的。


    “起來吧,蘇二小姐莫怕,有事情,我們會為你做主的。”三皇子笑得如沐春風。


    夏柳琳起身之時,在蘇雲清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本以為蘇雲清會和以前一樣,隱忍不發,沒想到蘇雲清竟是尖叫了起來。


    “啊!好痛!”


    尉遲澈趕緊走過去,關切地看著蘇雲清:“王妃,你怎麽了?哪裏痛?給我瞧瞧。”


    蘇雲清把手臂伸了出來,原本白嫩的手臂被掐得紅腫,而不遠處便是之前的傷口。


    “將軍夫人,你這是何意?!”三皇子開口問夏柳琳。


    夏柳琳訕訕地看著幾個人,“妾身……妾身這是想提醒清兒仔細點說話,怕她亂說話得罪了幾位皇子。”


    蘇雲清也幫腔說:“沒事的,我沒事的,我真的不痛,不是娘親的錯,是我不會說話……娘親也是為了我好……”


    蘇雲清一邊說,一邊吸了吸鼻子。


    而蘇雲清的這副表現在眾人眼裏看來,就是被夏柳琳欺負慣了,所以才害怕夏柳琳。


    因此幾個皇子看著夏柳琳的臉色都不太好了。


    “剛剛你說,什麽繡品?”尉遲澈卻沒有錯過那個重點,他一邊給蘇雲清的傷口吹著氣,一邊問。


    蘇雲清像是很害怕地看了夏柳琳一眼,然後說:“娘說姐姐隻是借去臨摹,那王媽帶著幾個人過來搜也一定是怕我太小家子氣不把繡品給姐姐吧?”


    “可是我的門都被王媽和那幾個人砸壞了,晚上我的院子……”蘇雲清欲語還休。


    “沒事的沒事的,王妃你帶我去,我幫你教訓他們!”尉遲澈聽風便是雨,拉著蘇雲清便要蘇雲清帶他去蘇雲清的院子。


    聽到尉遲澈要讓蘇雲清帶他去蘇雲清那個破院子,夏柳琳心下一慌,蘇雲清的院子就連他們自家人都嫌棄得緊,要是讓大皇子去了,那還得了?


    於是夏柳琳趕忙出言阻攔:“這……大皇子,清兒還未出閣,去清兒的院子屬實不合適。”


    尉遲澈一看夏柳琳便心下厭惡,夏柳琳說出來的話他更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我在跟王妃說話,你老是打斷,是不是你心裏有鬼怕我們發現什麽?”尉遲澈仿佛要將夏柳琳看透那般,直視著夏柳琳的眼睛。


    夏柳琳心虛地別開了視線,“哪兒能啊,大皇子明察,妾身隻是覺得這樣於理不合……”


    “你在大街上鬧事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於理不合了?”尉遲澈嗤笑,“我看你就是心裏有鬼。不行,王妃你一定要帶我去看看,這毒婦一定是有什麽想瞞著我。”


    說完之後,尉遲澈拉了拉蘇雲清的袖子。


    尉遲澈的話正中蘇雲清下懷,她像是很害怕似的看了夏柳琳一眼。


    見到了蘇雲清的表情之後,尉遲澈掃了夏柳琳一眼,拉住了蘇雲清的手。


    “別怕,有我在,她不會再打你了。”


    蘇雲清這才帶著尉遲澈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而夏柳琳為了防止再生事端,便落在了最後邊。


    見蘇雲清帶著眾人七彎八繞地越走越偏,蘇遠皺了皺眉。


    家中事務都是夏柳琳在打理,可是他竟不知夏柳琳讓蘇雲清住如此偏僻的地方。


    “王妃,你真的沒有走錯嗎?這些看起來像下人住的。”尉遲澈見到周圍的場景之後,疑惑地問道。


    前邊還是富麗堂皇的將軍府,這兒卻荒涼得猶如宮裏頭的冷宮,甚至還不如冷宮。


    蘇雲清點了點頭,“我住了十幾年的院子了,不會錯的。”


    蘇雲清話音未落,便聽到了元子的哭喊。


    “求求你,不要拿走朱鳳還朝,這是小姐沒日沒夜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東西啊!”


    聽到了元子的哭喊,在場的人臉色各異。


    夏柳琳嚇得冷汗直冒,這王媽怎麽迴事?不就是去搶個繡品嗎?竟然拖到現在還沒到手?


    如今幾個皇子都看見了……


    夏柳琳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惶恐,她急忙一路小跑到前邊。


    “讓妾身去看看,是哪個刁奴敢在清兒的院子裏鬧事!”


    蘇雲清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就怕你看了之後還是沒法收場了。


    而就在夏柳琳過去蘇雲清身邊的時候,蘇雲清也麵色一變,“剛剛那是元子的聲音!我要去看看她怎麽了!”


    還沒進院子門,就聽到了王媽張揚跋扈的聲音:“我告訴你這個小賤蹄子,今兒個,這朱鳳還朝,你給就算了,不給也得給!”


    “這可是夫人開口要的東西,你識相點,我還能在夫人麵前給你美言幾句,讓你離開這破地方,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王媽我手下不留情了!”


    進去之後,眾人看到了王媽掐著元子手臂上的嫩肉,而元子的懷裏死死地抱著一幅繡品。


    見到了元子被王媽拳打腳踢,蘇雲清撲了過去,擋在了元子的身前,她拿過了元子手裏的朱鳳還朝,塞進了夏柳琳的懷裏。


    隻見蘇雲清跪在了夏柳琳的麵前,對夏柳琳說道:“娘親,求求你不要再打我跟元子了,都給你!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不要再打我們了!”


    一開始眾人還在為蘇雲清破落的院子感到忿忿不平,如今見到蘇雲清竟是害怕夏柳琳害怕成這樣,更是氣憤。


    夏柳琳尷尬地拿著蘇雲清的朱鳳還朝,而王媽見突然這麽大的陣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也呆愣在了原地。


    “這……這是……王媽!你怎麽迴事?我叫你來找小姐,你怎可對小姐動手?”夏柳琳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給了王媽一巴掌。


    王媽被打得委屈,可她畢竟是個人精,見進來的幾個人都器宇不凡,也不敢出言辯解,任由夏柳琳教訓自己。


    “妾身隻是讓王媽來借這幅朱鳳還朝,絕沒有讓王媽用搶的啊!都是王媽!”


    “你說!你哪來的膽子對清兒動手的?”


    說完之後,夏柳琳轉身把繡品還給了蘇雲清,並一臉愧疚地對蘇雲清說:“是娘親委屈你了,竟錯信了刁奴,害得你受委屈。”


    “娘親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讓刁奴打你呢?”


    看著夏柳琳要裝出一副跟自己母女情深,而且還要把唾手可得的朱鳳還朝給還迴來的表情,蘇雲清忍住了笑。


    夏柳琳見蘇雲清隻是跪在地上,抱著全身青紫的元子,她開始慌了。


    “罷了,我自是知道你跟元子這丫頭感情深厚的,讓府醫過來給她瞧瞧傷口吧。”


    蘇雲清抬起了一張眼睛哭得通紅的臉,就這麽倔強地看著夏柳琳:“娘親,往後要是你看我不順眼,你打我可以,畢竟娘親打我那一定是我做錯了事情,可是元子是無辜的。”


    夏柳琳暗罵蘇雲清,聽到蘇雲清的話之後,還有什麽不懂的?


    “你一定是誤會我了,都是這些下人們不知輕重,我一定好好懲罰他們!你快從地上起來。”


    就在這時,二皇子尉遲靖卻不信任地看著夏柳琳:“你可就別演戲了吧,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當我們的麵一套背後一套呢?這刁奴要是沒人授信,我還不信了。”


    夏柳琳聽到二皇子這句話,差點沒有被嚇到背過氣去。


    “迴二皇子的話,就算是借給妾身十個膽子,妾身也不可能去唆使下人打未來的王妃啊!”夏柳琳臉色都白了。


    尉遲靖卻對夏柳琳的話嗤之以鼻。


    “你還有什麽不敢做的?想跟大女兒一起殺了小女兒的事情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連殺了她的心你都有,更別說是打她了。”


    夏柳琳又氣又惱,恨二皇子為何如此多事。


    可是表麵的功夫還是得做,夏柳琳狠狠地剜了蘇雲清一眼。


    “王媽,你過來,告訴二皇子,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如果敢說謊蒙騙皇子,那可是死罪一條。”


    夏柳琳特地把“死罪一條”加重了語氣。


    王媽如何聽不出來自己家夫人這是準備推自己出去當替罪羊?


    “二皇子饒命啊!今日之事是老奴自己一個人做的!跟夫人沒有關係!”


    “是夫人跟我說如果我能勸得二小姐將繡品借給大小姐臨摹,就老奴獎勵,老奴一時間財迷心竅,見二小姐不願借著繡品,說是因為怕耽誤春日宴,因此老奴惡向膽邊生,打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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