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無,你還願意和哥哥一起去那裏生活嗎?


    我可以……再找到那個地方。


    如果找不到,我就給你蓋一個。


    隻要你願意——”


    他說著,雙手抓住唐軟的肩膀,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步步緊逼。


    唐軟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害怕地掙紮。


    他的吻,突然蠻橫地落了下來。


    一隻手用力摁住她的後腦勺,一隻手穿過她的後腰,抓住她的一隻手腕。


    她的另一隻手,也被勒在身側。


    唐軟:她徹底被鎖住了。


    突然,恆咒輕“嗯”一聲。


    一股血腥味兒,在他口腔裏蔓延開來。


    那是他的血,小阿無咬了他。


    感受到舌尖淡淡的痛感,恆咒更加興奮。


    那可是他喜歡的小阿無咬的,怎麽會疼呢?


    他更加用力地加深了這個吻。


    唐軟徹底懵了。


    說好的做兄妹呢?


    這人是雙重人格嗎?


    鮫離的靈魂,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難道還有一個?


    唐軟想和他說清楚,他這樣讓她很害怕。


    他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聊。


    可他像個認定了自己會輸的勇士,隻是一味地向前,豁出一切的向前。


    帶著魚死網破的氣勢。


    唐軟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細碎的畫麵。


    在鮫族。


    他用異能控製了她。


    他站在她的床邊,對著她說道:“束縛”


    唐軟的雙手雙腳,立刻並在了一起。


    像是真的有一條繩子,將她的手腕和腳踝捆住了。


    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掙紮不開。


    他說:“吻我。”


    她便瘋狂地吻他……


    一邊吻,一邊委屈地問:“哥哥,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當時的那種迷茫和不安,如同此時一般,席卷至唐軟的內心。


    她懂了,他當時根本不是被下藥了。


    他就是想這麽做。


    並且,是在她什麽都不懂的時候,這麽做。


    那是不是證明,她“懂”的時候,他不敢這麽做。


    唐軟突然對恆咒生出一絲厭惡。


    她不再反抗,閉上眼,任他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


    恆咒親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唐軟在沉默的反抗。


    他猛然鬆開手。


    像是麵對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樣,彷徨無措。


    他抬起手,又放下……


    想幫她擦掉嘴唇上的血,又害怕她厭惡他的碰觸。


    “哥哥……弄疼你了嗎?”他聲音微顫。


    唐軟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又睜開。


    他如果真的喜歡她,為什麽不想著慢慢和她發展感情?


    非要這樣橫衝直撞。


    他們幾個,就沒一個會好好表達愛的嗎?


    口腔裏,還殘留著恆咒的血腥味兒。


    唐軟有些生氣:“你想清楚了嗎?”


    恆咒一怔,不明白她為何這麽問。


    唐軟接著說:“你對我的這種感情,到底是對妹妹,還是伴侶?


    你想清楚了嗎?”


    她語氣冷靜的,仿佛是在敘述別人的事。


    唐軟見他不說話,繼續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和你之間有一個崽子。


    也許命中注定,我們也應該成為伴侶。


    但是,我希望你能弄明白自己的心。


    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恆咒愣住。


    他以為她會責怪他,恐懼他,甚至是厭惡他。


    但是沒想過,她還能這麽冷靜地幫他分析。


    “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你這麽喜歡我。


    你又是先遇到我的。


    為什麽我沒有和你在一起,而是和焚天在一起了呢?


    是不是我們的相處方式,出了問題?”


    她循循善誘。


    這也是唐軟一直以來好奇的事。


    在她看來,兄妹戀比姐弟戀容易成功多了。


    因為妹妹很自然的,會對哥哥產生依賴感。


    恆咒張了張嘴。


    他不想說,等他意識到,自己對她不是兄妹情的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焚天了。


    “我是真的喜歡你,是雄性對雌性的那種喜歡。”恆咒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


    唐軟點了點頭。


    “好,我可以收了你。


    但是,我收了你,你就不能做我的哥哥了。


    這點你可以接受嗎?”


    恆咒微微蹙眉。


    他沒想到,她會這麽容易答應。


    更沒想到,她答應後,他一點兒也不開心。


    為什麽做了伴侶,就不能做哥哥了?


    不能像哥哥一樣關心她,愛護她了嗎?


    還是不能像從前那樣,把他當做獨一無二的依賴?


    還有,為什麽她能把收獸夫這件事,說的這麽輕鬆。


    這對他來講,明明是非常重要的事……


    唐軟:“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傷人。”


    她咬了咬唇。


    “但我不想騙你。


    我不愛你。


    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但我對你,沒有伴侶間的那種感情。”


    這種感覺,唐軟自己也很奇怪。


    她覺得,如果恆咒遇到了生命危險,說不定她會舍命保護。


    她也可以為了滿足他的心願,成為他的伴侶。


    但就是沒有——心動的感覺。


    唐軟見恆咒愣住,也不著急他迴答。


    “你自己想一想,想明白了告訴我。”


    如果恆咒要做她的獸夫。


    至少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果果是她的女兒了,果果不會再受委屈。


    恆咒望著唐軟離開的背影。


    此時,他非常想對她下一道咒令,讓她迴來。


    他也想給她植入心念。


    讓她不再愛她的獸夫,讓她永遠記得,他才是她最愛的那個雄性。


    可他始終沒有邁出這一步。


    忽然,恆咒輕笑出聲。


    如果他辦得到,小阿無的心,早就是他的了。


    他就是辦不到。


    辦不到再讓她傷心……


    -----------------


    唐軟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


    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抱著小翼,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突然,她眼睛一亮。


    看到焰青穿著一件深v長袍,身後跟著七八個城主,一邊說話,一邊大步從不遠處的走廊走過。


    從側麵看,剛好可以看到他的胸肌上,若隱若現一點紅色的印記,好像一朵小紅花。


    唐軟:……


    呃……他是故意這麽穿的嗎?


    焰青離開沒多久。


    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傳來。


    狐澈人沒落地,哭聲先傳進了唐軟的耳朵。


    “妻主!你太不公平了!


    為什麽焚天和焰青都有小紅花!


    我卻——沒有!”


    狐澈雙腳一落地,就撲向了唐軟。


    突然,他發現了唐軟懷裏的小翼。


    小翼:……


    狐澈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唐軟懷裏抱出來,塞進焚天懷裏。


    然後,迅速又艱難的,把自己的上半身,擠進了唐軟的懷裏。


    唐軟:……


    “妻主,人家也要小紅花。”


    他可憐巴巴地抬起頭,眼角沒有一絲淚痕……


    狐澈喜提一朵小紅花。


    五天後。


    狼獵來中心城開會。


    她陪狼獵看月亮。


    看完月亮,他欲言又止。


    冰藍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唇。


    唐軟以為他要吻她,剛要送上香吻。


    被他伸手捂住嘴——拒絕了。


    唐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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