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荒林,秋風瑟瑟,殘枝枯葉在地上打著旋兒,發出簌簌的聲響,似在低訴著不安。


    陽光勉強穿透枝葉的縫隙,投下一片片黯淡的光影,整個樹林彌漫著一股陰冷肅殺之氣。


    人群中一名尖臉猴腮的瘦小男子,眼睛瞪得滾圓,心中滿是對慕容複的盲目崇拜與對蕭峰的嫉妒怨恨。


    他想著,自己若能如慕容複般受萬人敬仰,學盡天下武學,那該多好。


    當下便惡語相向:


    “哼!那慕容複慕容公子,可是姑蘇慕容氏的嫡傳翹楚!


    打小兒就開始鑽研家傳的鬥轉星移神功,此功之精妙,簡直超乎想象!


    不管敵人的勁道多強、招式多狠,他隻需輕輕一轉、一移,便能巧妙化解,還能把勁道原封不動地迴擊過去。


    就憑這一手,在江湖年輕一輩裏,有誰能與他抗衡?


    根本找不出幾個!”


    說著,他停下蹦跳,模仿著鬥轉星移的起手式,身體歪扭,表情卻極為認真,


    “而且啊,慕容公子天賦高得嚇人,什麽少林剛猛無比的拳法,他練上幾日就能掌握其中訣竅;


    蜀中唐門那些陰柔古怪、讓人防不勝防的暗器手法,他也能琢磨透徹,將各種武學的精髓統統納入懷中,融會貫通,化為己用。


    再看看那蕭峰,嘖嘖嘖,他能有啥本事?


    不過是在丐幫偷偷摸摸學了幾招半吊子的功夫。


    就說那降龍十八掌吧,他能領悟多少真意?


    恐怕連個皮毛都算不上,就這水平還敢在江湖上大搖大擺地晃悠?


    慕容公子要是跟他對上,那還不是跟玩兒似的,三兩下就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哭爹喊娘!”


    言罷,他重重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那副模樣仿佛蕭峰就在他腳邊,任他唾棄。


    瘦猴男子一旁身著粉衣的年輕女子,臉頰漲得通紅,心中滿是對慕容複的愛慕與花癡幻想。


    她遐想著能與慕容複相伴的場景,激動不已地說道:


    “慕容複公子簡直就是從天上降臨凡間的神子!


    他一現身,那身姿、那儀態,就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瞬間就能把這陰森森的東郊荒林照得亮堂堂的。”


    說到此處,她微微閉上眼睛,臉上洋溢著陶醉的神情,


    “當慕容公子施展鬥轉星移的時候啊,他就像在風中翩翩起舞的仙子,身形輕盈飄逸,好似不沾一絲塵世煙火。


    隻見他雙臂輕輕一揮,仿佛整個天地間的力量都被他掌控在手中。


    敵人兇猛淩厲的攻擊,到了他麵前,就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高牆,瞬間化為烏有,緊接著就被巧妙地反彈迴去。


    那場麵,真是美輪美奐,又威力無窮。”


    她緩緩睜開眼睛,目光飄向不遠處的蕭峰,眉頭瞬間皺成一個疙瘩,嘴角撇出一抹深深的嫌棄,


    “可再瞧瞧這蕭峰,長得五大三粗的,跟個沒開化的蠻牛有啥區別?


    渾身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野蠻氣息。


    我還聽人說,契丹人可兇殘了,一個個都茹毛飲血,連人都吃呢!


    他和慕容公子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地上的爛泥巴對上了天上的美玉,差距大得都沒法形容。


    雖說他會降龍十八掌,可那招式也就是靠一股子蠻勁,哪有慕容公子這般以巧取勝、瀟灑自如的神韻?


    他根本就不配和慕容公子相提並論,這場比試,他必敗無疑,肯定會被慕容公子打得落花流水!”


    此時,一位白發蒼蒼的丐幫老乞丐,氣得胡子都豎了起來,心中滿是對不實言論的憤懣。


    他想著這些年輕人如此輕信謠言、詆毀他人,實在是武林之禍。


    他額頭青筋暴突,好似一條條蜿蜒的小蛇,眉頭緊緊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滿臉怒容,大聲嗬斥道:


    “你這無知愚蠢的小丫頭,可別在這兒胡言亂語、被人當槍使!


    咱們大宋的武林那可是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個個都有非凡的身手和絕技,怎麽會比契丹人差?


    蕭峰雖然是契丹人,但絕不能因為他的出身就惡意詆毀他。


    說什麽契丹人吃人,這簡直就是毫無根據的謠言,荒謬到了極點!”


    老乞丐邊說邊用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擊著地麵。


    每一下都伴隨著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在給每一個字加重分量,讓它們深深印入眾人的心中。


    然而,人群不遠處的一名滿臉橫肉的大漢卻對老者的話充耳不聞,心中隻認定慕容複為武林領袖,對蕭峰充滿敵意。


    他脖子一挺,如同被激怒的公牛,甕聲甕氣地吼道:


    “我就是鐵了心支持慕容公子!


    那蕭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他的人品壞到骨子裏了!


    江湖上到處都在傳,他在各地行兇作惡,殺人放火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這樣的惡徒,怎麽能和慕容公子相提並論?


    慕容公子心懷天下,誌在拯救武林於水火之中,他是我們所有人敬仰的楷模和英雄。


    他的武功路數變化萬千,時而像鬼魅一樣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時而又像巍峨的泰山一樣沉穩厚重,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尤其是他的鬥轉星移與其他各門各派武學配合起來的時候,那威力簡直無法想象。


    在眨眼之間就能創造出無數致命的殺招,敵人就算想防都防不住。


    蕭峰在他麵前,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大漢說完,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燃燒著對慕容複的盲目崇拜之火。


    人群中,一個油頭粉麵的輕浮青年,嘴角掛著一抹淫邪的笑容,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著若能討好慕容複,日後必能有所得。


    眼神在眾人臉上肆意遊走,怪聲怪氣地說道:


    “嘿嘿,要是我是個女子,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嫁給慕容複。


    慕容公子那長相,簡直就是傾國傾城,世間少有。


    他家裏富得流油,金山銀山都堆成山了,還有那一身深不可測的武功,足以讓整個武林都為之顫抖。”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梳理著自己油亮的發梢,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模樣極為做作,


    “當他舞動寶劍的時候,那劍影就像夜空中墜落的繁星,密密麻麻,閃閃發光。


    每一劍刺出,都好似能劃破虛空,帶著無盡的威力和變化多端的後招,讓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可再看看那蕭峰,哎呀媽呀,那模樣長得就跟從臭水溝裏爬出來的老鼠似的,又髒又醜又惡心,光看著就讓人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他雖說有降龍十八掌的剛猛之力,可在慕容公子那精妙絕倫的武學麵前,不過就是個沒什麽腦子、隻會瞎打蠻幹的蠢夫罷了。


    他怎麽可能是慕容複的對手?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言罷,他發出一陣極為尖銳、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那笑聲在東郊荒林裏迴蕩,驚起了一群棲息在枝頭的鳥雀,引得眾人紛紛轉頭看向他。


    不少人被他的話所蠱惑,也跟著不住地點頭,眼神裏滿是對慕容複的誇讚和對蕭峰的厭惡與貶低。


    ……


    ……


    ……


    東郊荒林之中,眾人的議論聲浪一陣高過一陣,慕容複聽著這些不絕於耳的溢美之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誌得意滿的微笑。


    慕容複心中暗自得意,覺得自己稱霸武林指日可待,可眼神深處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


    他邁著沉穩的方步,緩緩向前踏出一步,那姿態仿佛是一位即將檢閱千軍萬馬的帝王,昂首挺胸,器宇軒昂。


    他對著蕭峰高聲說道:“蕭峰,你可聽清楚了?


    這就是人心所向,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如今你已眾叛親離,在這江湖之上,你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就像一隻喪家之犬。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慕容複身為武林的中流砥柱,自然要肩負起為民除害的重任,取你這惡賊的性命,也好讓這武林重新恢複安寧與祥和。”


    蕭峰麵色冷峻,宛如一座亙古不化的冰山,沒有絲毫表情波動。


    他原本就對慕容複的能力心存疑慮,此刻親眼見到本人,心中更是暗自搖頭歎息。


    隻見慕容複身形看似高大挺拔,可仔細一瞧,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虛浮之感。


    就好像是一棵外表看似繁茂,實則根基淺薄的大樹,隻需一陣大風,便能將其連根拔起。


    他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在周圍人群中遊離,但凡聽到一句誇讚,便會眼中放光,神采飛揚;


    若有一絲質疑,便會神色慌張,坐立不安。


    蕭峰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太過在意外界的名聲和評價,仿佛那些虛無縹緲的讚譽就是他行走江湖的唯一依靠。


    卻全然不明白,自身內在的強大力量才是在這江湖中立足的根本。


    僅僅是周圍旁人的幾句閑言碎語,就能讓他的情緒像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如此脆弱的心境,又怎能在武道之途上取得真正的大成就?


    別說成為絕頂高手,就算是想要在這江湖中稱王稱霸、逐鹿天下,也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蕭峰嘴角輕輕泛起一絲不屑的笑意,目光冰冷地直視著慕容複,那眼神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根本不值得他浪費一絲精力。


    他連開口迴應的興致都提不起來,隻覺得與這種人多費口舌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他心中暗自權衡利弊,若非顧及李青蘿的名聲,以他的火爆脾氣,真恨不得立刻拍出一掌,將這慕容複徹底從世間抹去。


    隻是此刻,他強忍著內心洶湧澎湃的衝動,雙腳如同深深紮根在大地之中一般,穩穩地佇立在原地,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待著慕容複出招。


    蕭峰心中時刻提醒自己要克製,生怕一個不小心,出手過重而取了其性命。


    東郊荒林,秋風如刀,唿嘯著刮過林間,吹得枯枝殘葉漫天飛舞,沙沙的聲響似是死神逼近的腳步,令人毛骨悚然。


    慘淡的陽光被烏雲遮去大半,僅餘幾縷微弱的光線艱難地穿透枝葉的縫隙,在地上灑下斑駁陸離、影影綽綽的光影,仿若一張張詭異的鬼臉。


    整個樹林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陰冷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間,濃烈的肅殺之氣讓人喘不過氣來。


    慕容複見蕭峰靜靜佇立,仿若木雕泥塑般一言不發,心中不禁暗自竊喜,忖度著蕭峰定是因眾人的詆毀而羞愧萬分,內心飽受煎熬。


    他嘴角悄然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自認為已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占得上風。


    實則,慕容複亦是個心思縝密、頗有心機之人。


    他深知蕭峰雖被傳人品惡劣,然其能在江湖中屹立不倒,手中所握的武功決然不容小覷。


    若非身懷絕技,隻怕早就在江湖的明爭暗鬥中橫屍荒野,又怎會輪到自己來與他一決高下?


    於是,慕容複悄然凝聚真氣,暗中提聚十二分的功力,決意使出慕容家傳劍法中最為淩厲、威力絕倫的一招“王霸之師”。


    隻見他身形驟動,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此時,周圍的狂風似是為他助長聲勢,愈發猛烈地唿嘯起來,吹得他的衣袂獵獵作響。


    他手中長劍寒光乍閃,恰似蛟龍出海,攜著破風之聲,一言不發地徑直刺向蕭峰。


    劍勢之淩厲,仿若能撕裂虛空,直取蕭峰要害。


    而蕭峰早已等得不耐,心中暗自腹誹,這慕容複不過是在惺惺作態,妄圖以花哨招式先發製人。


    他目光如炬,瞬間洞察慕容複這一劍刺來的勁道與軌跡,心中已有定奪。


    隻見蕭峰不慌不忙,微微沉腰坐馬,體內真氣流轉,僅控製著三分真氣,輕描淡寫地施展出“降龍十八掌”中的“見龍在田”一式。


    他單掌推出,看似隨意,實則蘊含著排山倒海之力,掌風唿嘯,仿若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牆,朝著慕容複洶湧壓去。


    那掌風所到之處,地上的落葉被席卷而起,如同暗器一般向四周飛射,更添幾分緊張與危險。


    慕容複隻覺刹那間一股仿若泰山壓頂般的雄渾壓力撲麵而來,心中大驚失色,暗自驚唿:


    “這蕭峰狗賊的內力竟如此深厚!他與我年紀相仿,怎的內力能和我不相上下?”


    但此刻他已騎虎難下,隻得強自鎮定,連忙施展出慕容家的絕學“鬥轉星移”。


    隻見他長劍揮舞,劍影閃爍,試圖將蕭峰那磅礴的掌力牽引撥歪。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慕容複將全身功力灌注於劍身,每一個動作都極盡精妙,力求以巧勁化解這如山洪暴發般的攻勢。


    狂風在他身邊肆虐,似要幹擾他的心神,卻又被他那淩厲的劍氣劈開。


    換做尋常對手,慕容複自信能憑借“鬥轉星移”將對方的掌力巧妙撥轉,如數奉還,令其自食惡果。


    然而,蕭峰的掌力太過雄渾霸道,仿若浩瀚江河奔騰不息,慕容複傾盡全力,也僅能將那股掌力勉強撥歪些許。


    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那巨大的掌力如同一顆墜落的隕石,狠狠地轟擊在慕容複身旁的地上。


    瞬間,塵土飛揚,沙石四濺,地上被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周遭的草木皆被這股餘威震得東倒西歪。


    強大的衝擊力掀起一陣氣浪,向四周擴散,周圍的武林人士不禁紛紛後退,麵露驚惶之色。


    慕容複雖成功將掌力引開,但這一番極限施為,已讓他的丹田氣海如遭重錘猛擊,隱隱傳來一陣劇痛。


    他深知,這乃是內力過度透支的副作用,若多次這般強行施展,極有可能導致丹田破碎,武功盡廢,從此淪為廢人。


    此刻的慕容複,麵色略顯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握著長劍的手亦微微顫抖,顯是已受內傷。


    狂風依舊唿嘯不停,吹過他的身軀,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狽。


    慕容複剛欲開口,試圖說些什麽以穩定局麵,卻不想蕭峰根本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主要是不想再聽他的廢話。


    隻見蕭峰身形閃動,如狂風暴雨般接連拍出一掌又一掌。


    每一掌皆虎虎生風,威力不減,那洶湧的掌力仿若無盡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地向慕容複席卷而去。


    每一次掌風拍出,都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響,仿若戰鼓擂動,震得眾人耳鼓生疼,心跳加速。


    對於蕭峰而言,他此刻每拍出一掌,皆是精準地控製著力道,生怕一個不慎將慕容複擊斃。


    主要是為了讓慕容複能順利將李青蘿救走,保全李青蘿的名聲。


    故而,蕭峰看似攻勢淩厲,實則遊刃有餘,莫說拍出這區區數掌。


    便是連拍幾千掌,亦不會感到絲毫疲憊。


    他的內力更是仿若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而慕容複這邊,麵對蕭峰這連綿不絕的掌法,卻已漸感吃力。


    每接下蕭峰一掌,他的丹田便如被烈火灼燒般疼痛難忍,喉嚨間亦泛起一股腥甜,口中隱約有了血腥味。


    但他仍強自咬牙堅持,心中暗自思忖:


    “我就不信這蕭峰的內力當真能如此揮霍無度。


    我之‘鬥轉星移’相較他這等浪費內力的掌法,定然要省力許多。


    隻要我撐過這一陣,待他內力耗盡,便是我反敗為勝之時。”


    慕容複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卻渾然不知蕭峰的內力底蘊遠超他的想象。


    他所做的一切掙紮,在蕭峰眼中不過是徒勞之舉。


    此時,周圍的武林同道見慕容複仍能在蕭峰的猛攻下支撐,紛紛高聲喝彩。


    “你看吧,我就說蕭峰隻會用蠻力,慕容公子隻要輕手一揮,就能將他的力道偏移,力氣再大打不中人有什麽用。”


    那個尖臉男子扯著嗓子喊道,眼神中滿是對慕容複的崇拜與對蕭峰的鄙夷。


    “是呀是呀,慕容公子如此瀟灑,蕭峰像野蠻人一樣,真的讓人惡心。”


    那位粉衣女子亦嬌聲附和,手中還不忘揮舞著手中的絲帕。


    “慕容公子加油,給我好好的戲耍這個傻大個,讓他累得吐血。”


    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揮舞著拳頭,聲嘶力竭地吼道。


    “慕容公子如仙人,蕭峰就是大狗熊!”


    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各種誇讚慕容複、貶低蕭峰的話語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慕容複聽著這些話語,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因眾人的支持而略感欣慰。


    另一方麵又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極為艱難,唯有咬牙堅持,盼望著能出現轉機,戰勝蕭峰,不負眾人所望。


    ……


    ……


    ……


    (今天遇到了前任女朋友,她跟我抱怨她現在男朋友打她,所以跑到我家裏來了。


    但她男朋友現在又來找她了。


    她問我可以幫他們在外麵望一晚上的風嗎?


    我看著她消瘦的臉,心裏一軟,答應了。


    但是我蹲在屋外沒有事做,想了想不如拿手機多碼點字吧。


    所以今天這章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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