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他們跟著腳印一直鑽到了後山的老林子裏頭。


    就連碰到了一群麅子都沒有打,還是幹掉方大腦袋,保護家人更重要。


    要不然的話,有這麽一個殘暴的玩意兒,在家門口轉悠,換誰心裏不突突。


    小紅突然停了下來,抬頭不停地抽著鼻子。


    江河也抬起頭,今天是陰天,有風,而且風越來越大。


    “別下雪,可千萬別下雪啊!”


    江河忍不住念叨了起來。


    大興安嶺這種深山裏,氣候多變,天氣預報就是開玩笑一樣,說陰晴雨雪啥的跟鬧著玩一樣。


    一旦下了雪,大雪覆蓋之後,什麽痕跡都沒有了。


    別看鎖定了一片區域不大,可是要找一個大活人,成功的可能幾乎為零。


    除非他再次入村犯案。


    那代價太沉重了。


    北山根底下的溝塘子旁邊,一棵枯死的大楊樹根部有個樹洞,樹洞口處還掛著霜花。


    當地人都知道,這是個黑瞎子倉。


    馬大幫把棉襖緊了緊,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但是他等不及了,好不容易又逮著一個黑瞎子倉,今天高低得把這頭黑瞎子打了。


    一頭黑瞎子,連肉帶膽少說一千塊,蓋房子娶媳婦兒的錢就都有了。


    能有個自己的媳婦兒,生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誰還拉幫套啊。


    馬大幫這迴連土炮都沒有了,一把斧子,一把裝了榆木棍子的侵刀。


    就這,還是偷摸找鄰居借的。


    馬大幫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然後把狗皮帽子摘了,深深地唿了口氣,開始用斧子敲樹叫倉。


    樹洞裏頭,傳來黑瞎子沉悶的低吼聲,嘎嘎吱吱撓樹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這頭黑瞎子爬了出來。


    馬大幫緊緊地咬著牙關,腮邊的肌肉迸起,嗓子裏下意識地發出呃呃的低哼聲。


    終於,黑咕隆咚的一個大腦袋從樹洞中探了出來。


    這個時候還不能打呢,打死了就掉迴去啦。


    黑瞎子看到站在身前的馬大幫,發出一聲低吼,然後前爪探出,在洞口處撐就向外竄了出來。


    “雜草的!”


    馬大幫低吼一聲,大斧掄圓了朝黑瞎子的腦袋上劈了過去。


    這一斧子,當當正正地劈在黑腦子的腦門上。


    隻是馬大幫這一斧子掄出去,自己也慘哼了一聲,他的傷還沒好呢利索呢,明顯感覺傷口迸開了,血水浸濕了棉襖。


    就因為這傷勢的影響,這一斧子力道差了點意思,斧子也嵌到了黑瞎子的腦袋上,倒底還是沒有劈開它的頭骨。


    再來一下,隻要再來一下,這頭黑瞎子就死了,自己的媳婦兒,自己親生的孩子就有著落了。


    馬大幫的體內湧起一股邪力來,晃著大斧要拔下來再補一斧子。


    黑瞎子腦門挨了一斧子,疼得都快昏過去了,趴在洞口處慘叫著,都快昏過去了。


    本來,馬大幫如同抄起侵刀的話,是有機會紮它一家夥的。


    可是過於激動的馬大幫,甚至忘了他還有一把跟長槍一樣的侵刀,一根筋似地跟斧子較勁。


    這斧子一晃一拔,劇痛讓黑瞎子發出一聲慘嚎,搖頭晃腦地掙紮著,直接把馬大幫甩飛了。


    然後,這黑瞎子頂著嵌在腦門上的大斧,爬出地洞,嘶吼著向馬大幫追了過去。


    馬大幫這才想起自己的侵刀來,轉身翻滾著抓起了榆木杆,迴手一刀紮了過去。


    噗,侵刀連同雞蛋粗的榆木杆子一塊紮進了黑瞎子的肚子裏。


    “我草啊!”


    馬大幫嘶吼著,把榆木杆子一擰一抽再一劃。


    侵刀把熊肚子割開一條口子,腸子都從傷口擠了出來。


    都這樣了,黑瞎子還沒死呐,頂著斧子,劈頭就是一個大巴掌。


    馬大幫躲了一下,沒完全躲過去,慘叫了一聲,被拍得打著旋兒地飛了出去。


    馬大幫摔得頭昏腦脹,身上的舊傷迸開的更多了,鮮血都浸透了棉襖。


    馬大幫坐在雪地上,看著那頭黑瞎子,頂著斧子,搖搖晃晃地往林子裏走。


    “你是我的黑瞎子,你別走,迴來,迴來!”


    馬大幫好像看到媳婦兒和孩子離自己遠去了一樣,嘶嚎著抄起侵刀就向那頭黑瞎子追去。


    黑瞎子走得很慢,馬大幫連滾帶爬地追到了黑瞎子身後十多米遠的地方,大吼一聲,把侵刀像標槍一樣扔了出去。


    噗,侵刀紮進了黑瞎子的後背。


    黑瞎子吃痛,轉身頂著斧子怒吼著。


    “來啊,來啊,今天咱倆隻能活一個!”馬大幫吼叫著。


    黑瞎子嘶吼著向馬大幫撲來。


    馬大幫握著拳頭,就要捶死這頭黑瞎子。


    老子明明在你腦袋上劈了一斧子,明明用刀紮穿了你的肚子,你為什麽還不死啊。


    “砰!”


    一聲槍響,黑瞎子的膀子上迸起一團血花,身子一甩,險些摔倒。


    “砰!”


    又是一聲槍響,黑瞎子的脖子上被打出一個洞來。


    黑瞎子一個跟頭摔到了地上,唿唿地喘著,脖子的傷口,血唿唿地淌著。


    馬大幫大喜過望,它終於死啦。


    馬大幫上前拽出侵刀,就要開膛取膽,結果砰地又是一聲槍響,一發子彈擦著他的腦袋飛了過去。


    馬大幫一縮頭,坐到了地上。


    就見林子邊上,一個男人抱著槍,捂著狗皮帽子跑了過來。


    “媽的,我打死的黑瞎子,你還要搶?”對方怒罵道。


    馬大幫更怒了,“它腦袋上還有我劈的斧子,肚子和後背上還用我用刀紮出來的傷口。


    它都快死了,它馬上就死了,我用不著你補槍!這是我的黑瞎子!你憑什麽搶我黑瞎子。”


    那人直接把56半的槍口頂到了馬大幫的腦門上,獰笑著說:“就憑它,夠不夠啊!”


    這人正是方大腦袋,這一頭黑瞎子可把他樂壞了,熊膽值錢,還有這麽多的熊肉,在山裏有得吃了。


    等躲過這個風頭,帶著熊膽扒火車去大城市,熊膽一賣,嘿,老子照樣吃香的喝辣的。


    方大腦袋一腳踹開了馬大幫,罵了一聲滾犢子,然後拔出刀開膛取膽。


    馬大幫看著方大腦袋摘出一顆熊膽來,眼珠子都紅了。


    馬大幫喘著粗氣,伸手抓住了侵刀的榆木棍子,抬手就是一刀,捅進了方大腦袋的後腰。


    馬大幫在方大腦袋的慘叫聲中,一邊扭著刀身,一邊咬牙切齒地叫道:“那是我的熊膽,那是我的媳婦兒,我的親生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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