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忘塵大師那處離開之後,常瑤的心情就變得鬱鬱寡歡,眉眼間滿是憂愁。


    情牽三世,生死相依。


    這八個字宛如魔音一般緊緊纏繞在她的心頭。


    常溪見狀便寬慰她,“阿娘,忘塵大師方才不是說了一切還未塵埃落定,你別過於擔心。”


    “正是因為一切還未塵埃落定,阿娘才不得不擔心,變數太多了。”常瑤內心對於常溪未來的擔憂沒有減少半分,甚至越積越深。


    “阿娘,南境離京城相隔千裏,他不會知道我在這裏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阿娘和阿爹你們護著我嗎,他又不可能直接闖進王府把我搶迴去。”常溪現在知道有人替她撐腰,說話的腰杆子都挺得板直。


    “...這話倒也沒錯,他要是敢來,我們就敢讓他有去無迴。”常瑤在心底其實已經對素未謀麵的薛酌動了殺念。


    一個早死的人,又怎麽可能和她的女兒產生糾葛。


    一個人哪怕平時表現得懦弱不堪,可一旦有人觸碰到底線,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常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竟然在阿娘口中聽到這種話,她有些不敢相信,便問:“阿娘,你方才說的是什麽?”


    “...沒什麽。”她的臉色有些僵硬。


    常瑤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差點忘了殺人這種事情怎麽能在孩子麵前說起。


    不過一瞬,她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麵色從容道:“小溪,難得來一趟,這蘭因寺的景致不錯,我們先去逛逛。”


    “呃,好。”


    而常溪和常瑤不知道的是,她們二人之間的所有對話全部一字不落的被悄悄隱匿在暗處偷聽的二人聽了個遍。


    “宴清,你說你連丈母娘的麵都沒見上,人家都已經想著要怎麽把你做掉。”沈樾毫不掩飾自己對薛酌的嘲諷。


    薛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含著濃重的警告意味。


    沈樾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他咽了口唾沫,仍舊大著膽子道:“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誰讓你欺負人家的女兒,這下好了,你把嶽父和丈母娘全都得罪的死死的。”


    “我當初可是勸過你的,是你執迷不悟,非要一條道走到黑。”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薛酌周身散發的氣息越發陰沉可怖,他語氣冰冷的吐出幾個字,“你的廢話真多。”


    “...宴清,忠言逆耳總是難聽了一些,不過眼下你雖然找到了常溪,但你現在可不一定能把人帶迴去。”沈樾嘲笑歸嘲笑,他還是真的站在薛酌這一頭,為他著想的。


    緊接著,他理性的為薛酌分析當下的情況,“畢竟常溪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世事難料,誰知道她的生母居然就是那個失去蹤跡十幾年的鎮南王妃,宴清,你當初難道就沒有仔細調查過她的身份。”


    “我的心思全放在常溪身上,誰管得了那麽多。”在薛酌心裏,除了常溪以外的女人全都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況且當初常溪對他避如蛇蠍,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裏,他哪裏有多餘的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而且鎮南王妃竟然敢明目張膽帶著常溪躲在揚州這麽多年,那她們的身份肯定是被完全遮掩,若不是此次意外露出端倪,你覺得我們能發現不對勁嗎。”


    說來這次薛酌能夠找到常溪還要多虧了文嘉帝,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這次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以為隻需要對老鎮國公旁敲側擊之後,此後便可以再無後顧之憂,誰知道薛酌竟然會順藤摸瓜找迴來,繼而發現了不對勁。


    沈樾非常坦然的說道:“好像不能,畢竟是陛下親自下令抹除,如果不是宴清你自己猜出來的話,估計你就真的要被蒙在鼓裏。”


    沈樾又把話題繞了迴來,“不過現在的局麵對你是真的很不利,嶽父和丈母娘都不待見你便也罷了,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最重要的是常溪,她不待見你,你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無用功。”


    “以她現在的身份,如果你還想用從前那些手段我奉勸你三思而後行,要是讓鎮南王夫婦知道,他們第一個就會提劍追著你砍。”


    何止是動刀劍,淩墨和常瑤隻怕是要連夜發布懸賞令讓江湖上所有的殺手全部去追殺薛酌。


    說到這裏,沈樾對薛酌的未來感到無比擔憂,“宴清,你看你現在手裏握著的這副爛牌,怎麽打,一張能打的都沒有。”


    “誰說我手裏沒有一張能打的牌。”薛酌掀起眼簾,氣定神閑地看向他。


    “啊,你手裏還有能打的牌。”沈樾還沒有反應過來。


    “修明,你難道沒聽過父憑子貴四個字嗎?”此刻薛酌的眼神已經透露出勝券在握的自信。


    話音剛落,沈樾剛想說從小到大他隻聽過母憑子貴四個字,對於父憑子貴這四個字他可是聞所未聞。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薛酌說的挺有道理,父憑子貴這四個字用在薛酌身上真是相得益彰。


    該說不說,還是薛酌夠缺德,連未出世的孩子他能夠利用。


    “宴清,我以為你會就此改過自新,沒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沈樾嘖嘖了好幾聲。


    常溪真是倒了血黴被他看上。


    “修明,有本事你以後就別用這一招哄騙陸雪依。”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薛酌和沈樾自幼相交,二人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在這一點上麵嘲諷對方。


    果然,沈樾沉默了。


    顯然,他也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德行。


    但薛酌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修明,一會兒你替我去辦一件事情。”


    “什麽事?”


    然後,薛酌湊近沈樾的耳畔壓低聲音密語。


    “宴清,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侯爺,為什麽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也要讓我去辦。”沈樾對於薛酌方才提出的要求表示強烈抗議。


    “哦,那陸雪依的事情你也不管了嗎。”薛酌自然有拿捏沈樾的法子。


    最後,沈樾隻能咬著牙答應,“好,我幫你去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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