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麵的丫鬟婆子聽見裏麵人的高聲唿喊,當即一窩蜂地衝進房間。


    尤其是為首的秋月,她看見常溪暈倒在桌子上,差點沒嚇得兩眼一翻自己也暈過去。


    少夫人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她強壓下紊亂的心神,然後向旁邊的陸雪依詢問情況,“陸姑娘,我們少夫人是怎麽了?方才發生了什麽?”


    “...我,我...。”陸雪依的直覺告訴她如果實話說出情人蠱的事情,那這個後果估計對常溪和她都不好。


    所以她選擇糊弄過去,“我也不知道啊,方才我們還好好的說著話,小溪她突然就暈了過去。”


    秋月瞧著陸雪依臉上情真意切的擔憂神情,心裏那才升起的懷疑轉瞬間又被打消。


    由不得秋月不多想,方才房間內隻有陸雪依和常溪兩個人在。


    陸雪依當然看出秋月在懷疑自己,雖然小溪暈倒是因為自己告訴她情人蠱的事情,從而受了刺激暈倒,這件事情她承認有自己的責任。


    等小溪醒了,她也自會當麵向小溪賠罪,但現在她必須要打消秋月的懷疑,準確來說是她主子薛酌的懷疑。


    否則她和小溪會有更大的麻煩。


    於是,陸雪依焦急地抓住秋月的手臂,“秋月,你快點去請大夫,小溪可不能有事啊。”


    說完這句話,陸雪依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就是裝暈,她也會。


    眼瞧著這場麵是越發混亂。


    秋月朝身後那群傻站著的丫鬟婆子厲聲大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把大夫請過來!”


    “是。”


    緊接著,便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慌亂聲和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因為薛酌有事外出不在府上,所以秋月隻能去尋沈樾出來暫時主持大局。


    當沈樾聽聞常溪出事的第一反應——壞了,等薛酌迴來肯定會扒了他的皮。


    原因無他,沈樾一下就想到是常溪體內的情人蠱出了問題,蓋因這情人蠱是他受薛酌所托命人尋來的。


    臨安侯府,世代奉命鎮守西疆之地,其根基之深厚遠超旁人想像,旁人苦尋不到的巫族部落,他們自有途徑與之取得聯係。


    此次下揚州,沈樾可不單隻是受薛酌所邀參加他和常溪的成婚禮,而是攜帶著情人蠱而來。


    畢竟情人蠱這玩意兒委實是太邪門了,它能令一個人毫無保留的愛上一個她原本不喜歡的人。


    沈樾現在後悔不已,早知道當年在書院的時候自己就不應該多嘴在薛酌的耳邊說這些關於巫族的閑話。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薛酌竟會來找自己討要此物。


    但現在後悔已經無濟於事,所幸為了以防萬一,沈樾這次下揚州還帶了一位巫族部落的巫醫過來。


    隻是當巫醫在為常溪診脈之後,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沈樾聽見這句話頓覺眼前一黑,自己的未來怎麽如此灰暗。


    他沒想到自己花重金不遠千裏請來的巫醫居然如此無用,連個原因都診不出來。


    要是薛酌在場的話,怕是要直接踹這個沒用的巫醫一腳。


    “小侯爺,我真的沒騙你,我確實不知道啊。”巫醫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真的沒說謊。


    就在這時,薛酌從外麵火急火燎的趕了迴來。


    “宴清,你迴來了。”沈樾正想上前和薛酌解釋原因,順便為自己求個情。


    哪曾想男人因為太過著急常溪暈倒的事情,直接忽略了要和他說話的沈樾。


    他徑自繞過屏風走進去。


    沈樾和那巫醫忙不迭的跟了進去。


    入內,薛酌看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常溪。


    他在床邊坐下,心疼的握住姑娘的手,一顆心猶如被什麽東西狠狠撕扯。


    旋即,薛酌起身沉聲質問那才跟進來的巫醫,“巫醫,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不是說,哪怕最後情人蠱失敗,受傷的也隻會是體內擁有母蠱的那個人,為什麽我的妻子會變成這樣?”


    而情人蠱的母蠱就在薛酌體內。


    薛酌這般做也是為了保證自己能夠徹底留住常溪。


    “...薛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巫醫把方才對沈樾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男人眼眸微眯,顯然他對這個迴答並不滿意,“不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無用的話,你若是無能,那我留你這條性命還有何用。”


    男人周身震出凜然壓迫的寒氣。


    巫醫被薛酌身上散發的駭人氣勢以及這句赤裸裸的威脅,嚇得雙腿一抖,撲通一聲,雙腿跪在地上。


    “薛大人,饒命啊,我是真的不清楚,這情人蠱雖是由我巫族先輩培育而成,但已有百年未有人再用過。”巫醫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哭的涕泗橫流。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貪圖薛酌許下的重金,他還不如老實的待在部落培育蠱蟲。


    千裏迢迢走這一遭,什麽都還沒撈著不說,還要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族長說的果然沒錯,外族人就沒幾個好人。


    他要迴家。


    但這賊船容易上,下去可不容易。


    巫醫一邊哭,一邊說自己知道的關於情人蠱的事情,“我,我隻在當年族中先輩留下關於情人蠱手劄上看過,可那上麵也隻記載了族中有幾人用過這情人蠱的情況,其他關於情人蠱的事情那上麵沒寫啊。”


    巫醫還留了一些話沒說完,那就是記載關於情人蠱最重要內容的手劄已經遺失,不過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


    “而且這個情人蠱的蠱蟲沉睡多年,其間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我們實在難以預料。”


    “那我再問你,這情人蠱現在能否解除?”薛酌有些後悔自己的草率,應該事先找人驗一驗這情人蠱。


    聞言,巫醫的頭頓時垂得更低,他鼓起勇氣顫著聲音道:“迴薛大人,情人蠱一旦種下,將會伴隨終生,除非中蠱的二人中有一人死亡,那麽蠱蟲才會跟著宿主一同消亡。”


    聽到這裏,薛酌已是忍無可忍,他上前給了那巫醫一腳。


    被踹飛出去的巫醫來不及吃痛,他又趕緊爬迴來,跪在地上為自己求饒。


    “這些敷衍的說辭我已經聽夠了,我現在隻想知道怎樣才能讓我的妻子重新醒來。”薛酌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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